蓓蕾_分節(jié)閱讀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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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冬子都來添亂,伸著雙油乎乎的筷子戳他:“瞧你這點出息,多大的人了,還戀弟!” 戀弟怎么了?戀弟犯法?。?! 許經(jīng)澤郁悶壞了。 現(xiàn)在他跟陳燼的情況比較特殊,近也不是,遠也不是,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 近了吧,對不起天地祖宗,必然要遭雷劈,搞不好一下子就成為人類學研究的活標本了;遠了吧,又覺得日子沒法過,低頭看看現(xiàn)在,再抻直脖子想想未來,滿世界的萬念俱灰。 有些事,根本就說不清。 感性戰(zhàn)勝不了理性,因為人還是得活著,在人格方面得跟畜生保持距離;理性也戰(zhàn)勝不了感性,因為怎么活都活不好,一點人樣都沒有。就這么膠著在這,早晚是個同歸于燼。 人這輩子,錢財?shù)匚晃镔|(zhì)享受都只是一方面,活到最后,還就是為了心尖上那點精氣神。說不在乎的,都是扯蛋。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世上,有誰是真真正正百分之百在為自己活著? 許公子最近腦子里亂七八糟什么詞都有,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說是一團亂麻,都形容的太簡單了。反正哲學家不是瘋子就是神經(jīng)病,這些事想的太明白,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許經(jīng)澤憋不住,給陳燼打電話,那邊關(guān)機。 給他宿舍打電話,舍友接的,哼哼唧唧支支吾吾,足足磨唧了五分鐘,最后說:“陳燼啊,他現(xiàn)在不在寢室……出、出去自習了吧……” 行。行。許某人把電話掛了,到陽臺上去抽煙。 人和人之間就這樣,要是我進一步你進一步,就算中間隔著個印度半島,只要時間富裕,最后總能臉貼著臉站到一塊來??扇绻疫M一寸,你轉(zhuǎn)身就退半尺,那就得了,大家干脆利落點,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三伏天一過,夜里的風就有點涼了,許經(jīng)澤在陽臺欄桿上趴著,抽煙抽了半宿,肺里跟火燒似的,嘴里都是苦味。心里琢磨:陳燼這是終于醒過味來了?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 啊,其實也挺好吧…… 聰明人就是跟自己這俗人不一樣,腦子轉(zhuǎn)的快,不往牛角尖里鉆,挺好挺好…… 許經(jīng)澤遠眺著A市夜景,凄風苦雨煙霧繚繞,站的腿都直了。另一邊,陳燼在宿舍里坐著,開著臺燈,面前擺著本《概率論與數(shù)理統(tǒng)計》,干巴巴坐了一宿,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天快亮的時候,他把手機開機,放在手邊,可是再也沒接著那個人的電話。 舍友七點半起床,迷迷瞪瞪瞧見他還在書桌前坐著,忍不住關(guān)心了一句:“沒睡?。縿傞_學,不用這么玩命吧?你想吃什么早點,我給你捎回來?” 陳燼搖搖頭,站起來,臉色直發(fā)白。 舍友摸不準這是個什么情況,又問:“你,你怎么了?病了?” 陳同學這回連頭也不搖了,還是不說話,把數(shù)理統(tǒng)計放回書架上,換了本德文版的《傲慢與偏見》,木著臉坐下來繼續(xù)看。 其實他整個人都發(fā)飄,什么書也看不下去,根本就平靜不了。 書上說,愛一個人,就是默默的給他祝福,遠遠的看著他幸福就好。都是放屁。絕對是腦子有病。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乃們都不愛我了。。 。。那點擊掉的刷刷的,都帶響。。 嚶嚶 50、第五十章 ... ※ 過完暑假再開學,許經(jīng)澤許公子就上大四了。 象牙塔開始傾斜,準備與社會大染缸同步接軌,這一年真是無處不悲劇。準備考研的把皮繃緊,正式進入沖刺階段,在自習室里混到昏天黑地;準備找工作的,早早就得開始填簡歷,去各大人才市場撲騰著試水,期望找個好價錢把自己賣出去。 大家各忙各的,宿舍樓里一天到晚見不著幾個人,只有許某人挺悠哉,成天晃里晃蕩的,對未來也沒啥想法。 王慶同學正在四處鉆騰著找機會畢業(yè)留校,一天到晚在系辦轉(zhuǎn)悠,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姚亦身為姚家金孫是肯定要念研究生的,而且得是好學校好專業(yè),A大的保研指標人家都沒放在眼里。 難得許mama有天時間情緒平穩(wěn)沒啥事,也替自己兒子合計了合計,專門打個電話來跟他說:“咱也得讀研?,F(xiàn)在誰不讀啊,報紙上都說了,本科是基礎(chǔ)教育,馬路上一塊廣告牌子掉下來,都能砸死一片本科生,學歷不值錢?!?/br> 就我這成績還考研呢?先畢了業(yè)再說吧。 許經(jīng)澤舉著電話心不在蔫哼哼哈哈。 太后不滿了,把嗓音提高一個八度:“你倒是說話呀?人家不都保研了嘛,讓你爸也給你弄個名額?” “哪那么容易,你當這名額是菜市場里的大白菜?。磕嵌际怯袠藴实?。”許某人懶洋洋拖個長聲:“再說了,我爸多忙啊,您就別給他老人家添堵了……” 這死孩子! 太后心頭火起,在電話那頭敞開嗓子給他一通罵:“你就不能給我爭口氣是不是?陳一慧都怎么罵你來著,爛泥糊不上墻!你看看人家兒子高考成績一出來,多風光,連他中學的校長和班主任都跟著沾光,成天在電視上吹牛!你說說,你到底是比人家年紀小啊,還是比人家吃的少,怎么就讓人那么費勁……” 得得,別提陳燼,千萬別提陳燼。 許經(jīng)澤腦仁疼,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緊趕著對付了幾句:“行啦,我知道了,您跟我爸說去吧,看他怎么捏巴死我。啊……我知道了,真知道了,一定努力努力……” 好不容易把太后哄安省了,他把電話扔到一邊去,自己在床上軟著。宿舍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人一孤單就容易各種犯懶犯困想不開,有時候太清靜了也不是好事。 許某人啥都不想吃,八點多就開始窩在床上,給他筐雞蛋都能用體溫孵出一窩小雞來。躺太久了反而沒啥睡意,他一直折騰到凌晨才勉勉強強睡著,半夜的時候又突然被電話鈴聲吵醒。 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執(zhí)著的打來了五六個了,那邊聲音一片嘈雜,有個女人捏著嗓子急匆匆的說:“您好,我是許總的秘書,請趕快到中心醫(yī)院急診室來……” 許經(jīng)澤一直沒睡踏實,呼的一聲坐起來,腦袋直發(fā)暈:“急診?誰?” 其實人吶,是種挺脆弱的生物,外強中干的多了去了。 就拿許天漠先生來說吧,生的肩寬背闊跟文弱一點邊都不搭,穿西裝打領(lǐng)帶,被一幫高級管理人員團團圍在中央,成天沉著個臉,相當?shù)陌詺馔饴丁?/br> 現(xiàn)在怎么樣?這不,說躺下就躺下了。 其實他還很年輕,才四十六,比許mama還小兩歲。 這些年他和自己結(jié)發(fā)妻子之間爆發(fā)了無數(shù)次星球大戰(zhàn),一次比一次規(guī)??涨埃S總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都挨個化險為夷挺過來了,從體力到精神都相當硬挺,誰也想不到他會在小小的酒桌上翻了車。 中國人的正經(jīng)事十有八九都得坐到酒桌上談,做生意的,應(yīng)酬更是越多越好,誰也不會往外推,就算許先生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也有很多他不得不應(yīng)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