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死了。

    死于三個月前。

    米基去調(diào)查時，所有人都說小秀是辭職離開了。

    因?yàn)樾⌒闶沁f交辭職信后才走的。

    電子廠人員流動大，一個小秀的離開，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卻足以讓這一個片區(qū)的流浪犬失去溫飽。

    沒有小秀給它們喂食，它們餐食不定，四處刨食。

    直到有一天，它們親手刨出了小秀的尸骨。

    它們嗅出了小秀的氣息。

    是小秀的頭發(fā)，是小秀的手指。

    它們舔過小秀喂食的手，咬過她廠服的褲腿，攀過小秀的腿。

    小秀那雙溫柔的手撫摸過它們的毛發(fā)。

    小秀動聽的嗓音呼喚過它們的名字。

    小秀身上，有那個帶痣男人殘留在上面的味道。

    味道被土掩蓋，卻沒消失。

    像一種記號。

    它們……好恨！

    它們想要報仇！

    它們選擇去襲擊他！

    但它們不是對手。

    它們大多都被他虐待過。

    它們看見他，也會從心底恐懼，害怕。

    可又有什么辦法。

    它們不能開口說話，不能讓壞蛋繩之以法。

    它們出現(xiàn)在他面前，被他腳狠狠踹倒，被他拎起來狠狠摔到墻上。

    阿黃想，人類好可怕。

    人類，怎么能如此可怕？

    “所以，小秀是被那個男人殺害的?！?/br>
    池笑明白了來龍去脈，“阿黃和同伴去報仇，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小秀。”

    這也就能說得通了。

    它們只是最普通不過的犬類，又不是兇悍的犬種。

    面對曾經(jīng)虐待自己的人類，它們怎么可能不產(chǎn)生畏懼。

    可它們，一次又一次出征。

    代表小秀出征。

    以此進(jìn)行懲罰。

    哪怕，遍體鱗傷。

    哪怕，就此丟掉性命。

    池笑捂著胸口，心臟揪起來似的，好疼。

    “如果找到他殺害小秀的證據(jù)，或許，就能將那個人，繩之以法?！?/br>
    “王子已經(jīng)在搜集了，因?yàn)槟莻€男人消滅了不少證據(jù)，所以處理起來不算容易?！?/br>
    富貴解釋，池笑了然，“原來，他昨天一整天，都是去找證據(jù)了。”

    “也沒有！”

    翠花在旁邊補(bǔ)充：“珍妮說，她手上有那個男人傷害珍妮的證據(jù)！只要王子陪她兩天，她就能給王子提供！”

    “閉嘴！”

    富貴立馬沖它呲牙，“這種事你怎么能亂說！”

    “本來就是嘛！”

    翠花委屈的嘟嘴，“我們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干涉人類的領(lǐng)域，這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要不然王子也不會拿不到那些證據(jù)！”

    “不能干涉？”

    池笑疑惑道：“也就是說，就算懲戒那個男人，也不能讓你們來？”

    翠花縮了縮脖子，猛點(diǎn)頭，“對呀對呀，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報告給卡爾賽星球，說不定會引來其他國家攻擊！所以王子才要帶王子妃一起來嘛！”

    原來如此……

    池笑終于明白她的作用。

    也真正理解，為什么那個珍妮說她沒有用處。

    作為人類，她要做的，不就是彌補(bǔ)這些規(guī)則的缺口？

    她蹙眉，“那珍妮給米基證據(jù)，不算違反規(guī)定嗎？”

    “不算呀?！?/br>
    翠花一臉天真，“珍妮是督查，從她手上拿到證據(jù)算是調(diào)令，是不違背規(guī)則的，督查本就是維持平衡的嘛。”

    “哦。”

    池笑懂了。

    合著這兩天，米基都和珍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