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6童貞女馬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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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洛幾乎一整天都在悶悶不樂,直到躺到了床上,也是一丁點睡意都無。 她在床上換了好幾個睡姿,試圖找到一絲舒適的慰藉,然而每次的嘗試都不過是一種徒勞。 她將自己雜亂的長發(fā)撥到耳后,手還是情不自禁地去往了自己的小腹。 它還是十分單薄,與平日里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在它里面,真的有可能正在孕育著一個活物嗎?那她怎么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呢? 她忍不住按了按,輕輕地,像是想要研究一下,又害怕傷害到了什么。 而她得到的結(jié)果也是很自然的,她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里面有什么特別。 她正沉思著,一雙手臂已經(jīng)悄然從身后探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阿萊西奧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不必說什么,溫?zé)岢睗竦暮粑蜒盟骋卉洝?/br> 薇洛一直是個聽得進勸告的,她告訴自己真的不行,把他的手臂往身后一甩,便躲開了他那些曖昧的糾纏。 可阿萊西奧向來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只當(dāng)她是又扭捏起來了,很快又湊了過去,而這次她直接給了他一腳。 阿萊西奧無法理解她這忽然的暴力行徑,他們這些天不一直好好的么?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女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出生那天更了解她們。 她究竟又怎么了? “是我……又怎么了嗎?”他思考半天,只能不確定地問她。 薇洛想,這個人居然還好意思問呢,這不全都是他的錯? 她縮了縮身體,離他更遠(yuǎn)了:“我有些累,沒興致,改天再說?!?/br> 自從她那次發(fā)瘋冒雨外出之后,她基本沒有再拒絕過他,有時還挺主動,忽然這么不容商量還挺讓他意外的。 她不會是上次真的燒糊涂了,然后現(xiàn)在忽然就清醒過來了吧? 不過,他想著她好像一整天都精神不振的樣子,又在想,還是他過頭了? 他把縮到角落的她拉回了自己懷里,親了親,在她想抗議時又道:“抱一下都不行了?不抱著你我怎么睡得著?” 薇洛被他的氣息包圍著,頓時出神地想,可是她會不會有可能睡不著呢? 她不明白,這也是懷孕導(dǎo)致的嗎?她覺得自己這個快要失去理性的樣子活像個男人。 她在他的懷抱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身,眼睛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墻上掛著的馬利亞圣像。 看著那張永遠(yuǎn)都是那么哀慟的臉,沒有任何理由的,她也開始感到悲傷,那種情緒猛然沖上她的鼻腔,差點使她抽噎出聲。 她忍不住對阿萊西奧道:“童貞女看起來永遠(yuǎn)都是那么悲傷?!?/br> 阿萊西奧順著薇洛的目光看了一眼,道:“這不難理解,畢竟她一個處女,都還沒好好享受過男歡女愛,就直接承受了懷孕生產(chǎn)的所有痛苦,三十多年后還要眼睜睜看著這個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孩子遍體鱗傷地扛著十字架,一步一步走向髑髏地,然后被釘死,這誰能高興得起來呢?” 薇洛的悲傷沒了,連帶著對他的那一些無解的讓她頭疼的欲望也暫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產(chǎn)生了一些新的欲望,想打人的欲望。 但他的話也確實讓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耶穌之母童貞女馬利亞,與她一樣是未婚先孕了。 關(guān)于馬利亞的身孕,眾說紛紜,就像猶太人或許承認(rèn)耶穌是個先知,卻絕不承認(rèn)祂是上帝之子、是彌賽亞,祂就是妓女與她情人的私生子,而古希臘也曾有哲學(xué)家說馬利亞被羅馬士兵侵犯,當(dāng)然,奧利金說他一派胡言。 在并不信上帝或者并不認(rèn)耶穌是上帝之子、是彌賽亞的人看來,馬利亞的圣靈感孕顯然是假的,童貞女勢必是失去童貞才有的耶穌,耶穌的親生父親不是馬利亞的丈夫——祂所謂的養(yǎng)父約瑟,就是某個不知名的男人,也許是她的情人,也許是某個惡徒。 馬利亞是否也曾感到無路可走? 上帝,她好像越來越冒犯了…… “阿萊西奧?!彼州p輕叫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瑪拉?” 這是第一次,薇洛幾乎聽不下去這個名字,她想要大聲對他喊,她根本就不叫什么瑪拉,她的名字確實就寫在那封該死的品格推薦信上,她叫威廉米娜,因為這個名字太復(fù)雜,不是那么好讀,大多數(shù)人會叫她薇洛。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準(zhǔn)男爵的女兒,說不上高貴,卻仍然在體面的范疇內(nèi)。 她說的都是真的,他為什么不信她? 她現(xiàn)在可能將要成為他孩子的母親,他們也許會一起撫養(yǎng)這個孩子,一個女孩或者一個男孩,可他甚至都不能承認(rèn)她真正的名字,她真正的身份…… 她又慌亂又害怕,已經(jīng)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他終究還是得到了勝利,他成功用孩子打亂了她所設(shè)想的一切,她只能令自己屈服于這可悲的現(xiàn)實下。 她將頭縮在他的懷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你可以給我找個丈夫?!?/br> 給情婦找一個合適的丈夫,許多好情人都會這么做,她可憐不幸的孩子需要名正言順的父親,它得光明正大地出生在婚姻里。 可一聽到她這么說,阿萊西奧就感到一陣頭疼:“你不需要找什么丈夫?!?/br> “別再繼續(xù)這樣代表我說話了?!鞭甭鍚琅?,“你當(dāng)然可以不需要婚姻了,但我需要。” 他不可能會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有多不公平,男人與女人不一樣,她的生活跟他的不一樣。 他天生的可以隨心所欲,白天和毫無戒心的姑娘調(diào)情,晚上和別人的妻子鬼混,他壓根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只要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內(nèi),他的每一次征服只會為他加分。 可是她呢?她注定要被困在傳統(tǒng)的道德觀念里,她完全可以想象當(dāng)她帶著她的私生子走到外面去時,每個體面婦女見了他們都會提起裙子別過身去,唯恐被她碰臟了。 還有這些體面人的孩子們,她知道小孩子都是什么樣,這甚至不論階層,她也不能說他們是有什么錯??傊?,他們會毫無顧忌地在她的孩子面前破口大罵。 你mama是個蕩婦,你是個雜種。 這簡直是最可怕的噩夢。 上帝,她討厭意大利這個國家,討厭懷孕,她甚至可能還討厭自己是一個會懷孕的女人。 “你獲勝了,阿萊西奧,我認(rèn)輸,我想結(jié)婚?!彼阂肿×顺槠挠半S便誰都可以,除此之外,你想怎樣都行,我都答應(yīng)?!?/br> 隨便? 阿萊西奧真不知道她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她怎么可以想隨便跟誰結(jié)婚?結(jié)婚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的嗎?而且他是發(fā)瘋了嗎?他怎么可能去把她隨便安排嫁給哪個男人? 他本來就是一提到結(jié)婚就焦慮的人,此時也簡直是有些不耐煩了:“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去了?” 如果你非要惦記結(jié)婚,那大不了我們下個月就結(jié)婚,大辦特辦,由紅衣主教證婚,但現(xiàn)在,就給我好好睡覺,別再胡言亂語了。 他甚至差一點就準(zhǔn)備要這么告訴她。 但他目前還是有一點浪漫的想法的,他不能在這個點,為了安撫莫名其妙又開始情緒低落的她,就隨意把那個該死的戒指翻出來,塞到她的手指頭上,并作出一些更隨意的婚姻承諾。 “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再說吧。”他提議道。 對于他的話,薇洛什么也沒說,他只聽見她用力地吸了口氣,好像是在掩飾什么。 他沒有多在意,反正他總是會哄她開心的。 他得挑選一個更好的時機把他的戒指送出去,畢竟這將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也勢必是唯一一次求婚…… 雖然他目前對究竟怎樣才是一個好時機還一點概念都沒有,但無論如何,這塊燙手的山芋是必須要脫手的,他總不能像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一樣,總想等著讓他的母親來幫他處理一切。 他必須在幾天之內(nèi)解決問題,那只是一枚戒指,一枚十分老舊的紅寶石戒指,放到現(xiàn)在甚至都說不上好看,除了歷史的痕跡外什么也沒有,他可能都不用刻意地去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煽情的話,送出去了她肯定能明白。 他悄悄地這么想著,好似在安撫自己的情緒,可他的心卻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跳得更快了,他又慌了。 而這都是她的話害的。 結(jié)婚,他居然準(zhǔn)備要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