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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親愛的法醫(yī)小姐在線閱讀 - 第94頁

第94頁

    妥協(xié)的結(jié)果就是她已經(jīng)永遠失去了初南。

    她必將為執(zhí)著追求真相而奮斗終生。

    只是……

    她想起那個名字,那個人的臉,竟然有一絲遺憾。

    可惜了,她和宋余杭還沒分出個勝負來。

    ***

    養(yǎng)傷的這段日子宋余杭沒少往看守所打電話,可是每一次都不例外,得到了“案件尚在審查階段,不接受外界詢問”的回復。

    這是省廳直屬的案子,上級高度重視,以她的級別想插手也是有心無力。

    一個月來,宋余杭見不了林厭的面,打聽不到林厭的消息,這個人就像憑空蒸發(fā)了一樣。

    她心急如焚。

    如果真的照趙俊峰所說,林家出面撈人的話,不可能到現(xiàn)在連點動靜都沒有。

    她安排在看守所門口的線人也沒有看到林厭出來過。

    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以趙俊峰的級別直接出面撈人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他能做的也只有把物證還給主人了。

    宋余杭撫摸著這條銹跡斑斑的機械棍,幾乎快魔怔了。

    她從沒有這么想念過它的主人。

    林厭傷好了嗎?

    看守所里熱不熱?她待得習慣嗎?

    她那么挑,能吃的下東西嗎?

    獄警有沒有給她氣受?

    獄友有沒有欺負她?

    宋余杭想到這里,微微彎唇一笑,算了,她不欺負別人就是好的了。

    只是林家為什么不出面保釋她呢,還是說出了別的什么事?

    宋余杭越想越坐立難安,護士敲門要進來給她換藥了。

    她把機械棍塞進了床頭放著的背包里:“進來。”

    “宋警官,您恢復的不錯,再躺幾天應該就能出院了。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液體,輸完了您按鈴叫我們就行,有事隨時吩咐?!?/br>
    小護士替她扎好針,又扶著人在床頭靠好,往她腋下夾了一根溫度計。

    宋余杭十分配合,臉上泛起溫和的笑容:“謝謝?!?/br>
    她見小護士身上的通訊器一直在閃,便道:“你去忙吧,我這好了叫你?!?/br>
    真是很少見過長相這么好看性格又溫和脾氣又好的警察了。

    小護士受寵若驚:“行,那我先去了,五分鐘后再過來?!?/br>
    說罷,推著醫(yī)藥車走了出去。

    等她五分鐘后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偌大的病房點滴還在滴著,溫度計擺在桌上,床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宋余杭戴著口罩帽子擠出擁擠的門診大廳,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醫(yī)院門口,伸手攔下出租車:“濱海省看守所?!?/br>
    五分鐘的時間從醫(yī)院五樓跑到大門口,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還是有些吃不消。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她臉色蒼白:“您沒事吧?”

    宋余杭咳了兩聲,捂著胸口靠在椅背上喘氣:“沒事……咳……麻煩開快點?!?/br>
    ***

    宋余杭去看她的那天,正好是林厭絕食的第七天。

    她自殺未遂醒過來后沒多久又被戴上了手銬,這次不是害怕她跑了,而是害怕她再自殘。

    林又元的意思很明顯:保釋,可以,回家。

    他不再親自過來。

    林厭醒過來的第二天林又元貼身的大管家來了。

    林厭當著他的面磕碎了飯碗把瓷片抵在了手腕上:“不自由毋寧死?!?/br>
    林家大管家走了。

    林厭開始絕食。

    第三天,林舸的mama來了,隔著鐵門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看著瘦骨嶙峋的她幾乎快哭了出來。

    林厭受不了這個場面,索性把頭蒙進了被子里。

    第四天,林舸親自來了,林厭只說了一句話便要他走:“你要勸我這兄弟就做不成了。”

    第五天所長親自來了,看著躺在床上不吃東西全靠營養(yǎng)液續(xù)命的林厭幾乎快給她跪下了:“姑奶奶耶!您好歹吃一口吧!”

    這人要是真的死在看守所里他這頂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林厭身上有傷,脖子上纏著紗布,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臉色慘白,奄奄一息。

    聽見這話的時候,她全身能動的只有手,緩緩摸向了自己手背上的留置針。

    所長仿佛踩了地雷一樣帶著一干人等往后退,罷手示意她冷靜:“好,好,我們走,林法醫(yī)別激動,好好躺著,躺著休息?!?/br>
    第六天,她終于為自己贏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她就這么靜靜地躺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里,窩在潮濕冰冷的床上,睜眼數(shù)天亮。

    第七天。

    鐵門又響了。

    林厭已經(jīng)虛弱到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她勉強只有眼珠能動,眼神還是渙散的。

    獄警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也喚不回她的神智。

    “快,快來一針強心針!”

    一陣手忙腳亂,她聽見了醫(yī)藥盤翻倒的聲音,手腕上一陣刺痛,她終于清醒了些,就聽見了某個人的名字。

    “誰……誰要見我?”一開口嗓音沙啞粗礫已不像她了。

    “江城市局的宋隊,宋警官。”

    林厭微微側(cè)過去,把臉埋進了枕頭里,咬著牙:“不見……讓她滾。”

    這幅鬼樣子的她怎么可以讓她看到。

    不過她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路了嗎?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