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的陽光_分節(jié)閱讀_61
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粗∠笾幸粯尤彳浀念^發(fā),聽著熟悉的呼吸頻率,就這樣一直呆坐著,怕把對方驚醒,不敢觸碰,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都盡量平緩,除了那無法控制的劇烈的心跳聲。 直到通過窗簾透進來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昏暗,太陽下山了。 被子下的人動了動,隨后頭緩慢地從被窩里露了出來。劉殿抬起胳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呆呆的像個小傻瓜一樣,一動不動的,良久都不眨眼睛。 我重重地把一直憋著的氣呼了出去,微笑著摸了摸他染成sao包的酒紅色的頭發(fā),調笑道:“怎么了?睡傻了嗎?” 他皺緊眉頭,連下唇都嘟了起來,說道:“我以為以后都見不著你了?!甭曇魩е鴦偹褧r的鼻音,更是顯得委屈的不得了。 “怎么會?明明是你一直沒找我?!蔽夷砥鹚X側的一小簇頭發(fā)把玩著。其實我最見不得他這種軟弱的樣子,可是我現(xiàn)在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為我也急需別人安慰。 “我有找過你,過完年后我每天都有去找你,但每次都被你們的人的各種借口給打發(fā)回去,最后他們應該是厭煩了吧,于是直接告訴我無論是你爸還是熙都吩咐過他們不許我見你?!?/br> 我語塞,不知做什么解釋。 他抓住我起先玩著他的頭發(fā)的手,握著,眉毛輕蹙,“還有我給你的手機,為什么一直關機?已經(jīng)開學兩周了,翻遍F大都見不到你就算了,卻又一直聯(lián)系不上你。” 我終于想起了些什么,問道:“你為什么把你的手機給我?”之前我一直猜測,劉殿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在我們還有見面的那段日子,他又什么都沒說。 他看了一眼我倚在床邊的拐杖,低垂著眼瞼,輕聲說:“對不起,熙都告訴我了,是我連累你了?!?/br> 他抬眼看著我的臉側,先前疤痕的位置,現(xiàn)已只剩一丁點粉色的印記。他伸手撫了上去,帶著細微的哭腔,“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我真的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他頓了頓,聲音似乎變得更難過,“如果……如果往后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還不如……”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巴,緊緊的,生怕他說出沒說完的話。我盯著他的雙眼:“我不許你離開,否則這是對我最大的傷害?!?/br> 他眨了眨眼睛,我猶豫著松開手。對方喘了口氣,幽幽地說:“我們之間不可能長久,何況你的選擇太多?!?/br> 我剛要罵他又在犯什么神經(jīng),他就接著說道:“你和熙做過了吧?!?/br> 我維持著準備破口大罵的嘴型,驚愕尷尬得半天沒收回去,滑稽又可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恢復過來,問道:“他告訴你的?” “沒,我猜的。”劉殿露出一絲苦笑,“你們誰上誰下?他在上吧,看你傷的。你上我,他上你,很好玩的樣子。開學兩周了都舍不得走吧?!?/br> “夠了,對不起?!蔽依響狼?,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的確背叛了他。 “不過我們真的沒什么?!眲⒌盥冻鲆粋€難看的笑容,“這是你接下來要說的話吧?我說的對嗎?” 面對劉殿的嘲諷我不想解釋什么,此時我寧愿被他誤會也要捍衛(wèi)自己那可笑的尊嚴,被親哥強上,這樣子的笑話我可說不出口。 “小旭,我是真的喜歡你?!眲⒌畋е遥@得十分無力。 我拍著他的后背,“我知道。” “我也是個男的,我不想像怨婦一樣和你抱怨什么,我也不想去懷疑什么,我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這種資格?!?/br> 我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瘦了一些,肩膀有點硌人,貼著他的耳邊說道:“我從來都只喜歡你,以后也不會改變,相信我好嗎?” 他沒回答我,只是悄然吻上了我,久違的吻,唇間洋溢著熟悉的香甜讓人迷醉。 “你的傷怎樣了?”一吻過后,他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傷勢上。 還是沒有回答,我能把他當做是默認了嗎? 我失落地說:“好得差不多了,拄著拐杖就能走路了。這兩周我是在養(yǎng)傷,沒有和任何人發(fā)生過關系,信不信由你?!?/br>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此地無銀,但我只能這樣了。雖然我實際上并不是在養(yǎng)傷,而是跟父親各種硬碰硬,拖了兩周才被放回P城。 “做嗎?”劉殿解著自己的扣子,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我摸了摸他的下身,軟綿綿的,于是嘆氣道:“算了吧,陪我吃個晚飯,餓了?!?/br> “嗯。” 他脫了身上的衣服,只穿著內褲下了床,走到衣柜旁翻著衣服。 的確瘦了,彎腰時,脊椎一節(jié)一節(jié)地凸起,很扎眼,也很美。不過還是希望把他養(yǎng)胖些,我寧愿他不夠好看,這樣的好看讓人心疼。 他攙扶著我出了門,打車找了間不錯的餐廳,點了一大桌食物。在我打著如何把戀人喂胖的算盤時,耳后傳來有點熟悉的讓人生厭的打招呼聲,對面的劉殿看著我的身后,眼神瞬間變得兇狠,我扭頭,看到了我平時不想看到,萬一遇到想揍他一頓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計劃 “嘿,真巧啊。”鄭聲大搖大擺的朝我們走來,身后跟著三個像是學生之類的嘍啰。 我和劉殿都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吃著。 鄭聲站在我們桌旁,瞄了一眼我斜靠在一旁的拐杖說:“難怪開學那么久一直見不到你,原來瘸了呀?!彪S后他扭頭對劉殿說:“他現(xiàn)在這樣肯定滿足不了你吧,不如跟我玩吧?!?/br> 我剛握緊拳頭想給那人一拳,劉殿就在桌底下輕輕踢了一下我沒受傷的腿,示意我別沖動。 我只好松開拳頭,惡狠狠的瞪著鄭聲。 接著鄭聲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語調夸張地說:“哎呀,你的臉整好了呀?!苯又氖帜笾业南掳驼f道:“美人,干脆我們3P得了。” 這回劉殿直接騰地站起來,我連忙阻止:“二哥!”我掃了一眼簇擁著鄭聲的那幾個人,用眼神警告劉殿對方人多勢眾。他剛才還制止我來著,現(xiàn)在自己卻沉不住氣了??磥砦液退及虢锇藘?。 我招了招手,跟在一旁一臉驚恐的侍應說:“埋單,我們不想跟畜生在同一個屋檐下吃飯?!?/br> “你在對誰放屁呢?”鄭聲其中一個小跟班推了我一下,剛好摁在我沒痊愈的鎖骨位置,疼得我差點哼出聲。 我皺著的眉頭還沒舒展,劉殿就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揪著那人的衣領,給了他一個膝撞。點火線瞬間點燃,眼看雙方就要打起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張先生,能在這碰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鬼雨,我連忙回道:“雨兄,您說話這么謙虛,小弟我可擔受不起。” 好了,這下得救了,別說鬼雨此時身邊只跟著之前那個小鳥依人的男孩和一個保鏢,就算只有他一個我都不擔心,他的身手就不說了,光是他這個人P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所以身為本地人的鄭聲連忙摁著那個推了我一把的人,讓他九十度鞠躬,不甘心地說:“快給旭哥道歉,沒大沒小的?!?/br> “旭哥對不起?!毙∪缥脜鹊穆曇?,也就這樣吧。 鬼雨看了鄭聲他們一眼,然后對我說:“難得遇到張先生,我們換個地方好好吃頓飯吧,這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進來,有失您的身份?!?/br>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微笑著回道。只是內心默默吐槽:和鬼雨這種人說話,真是他媽的累…… 于是我得意洋洋地看著鄭聲咬牙切齒的表情,拉著劉殿離開這家餐廳。 這次遇到鄭聲,提醒了我,是時候干點正事了。 本來我們所在的這條商業(yè)街的繁華程度就是P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所以我們沒走兩步,就換了一家餐廳。不愧是鬼雨挑的地方,昂貴程度較之剛才那家,又是往上攀了一個等級。 不過這次肯定是對方請客,所以坐在最高檔次的包間,面對滿桌佳肴美酒,我倒是吃得心安理得。 其實有時候覺得自己挺悲催的,幫家里干活,忙得死去活來的,同時也算是手握重權,但是卻沒有得到與自身職位同等的報酬,相對于一般的二世祖來說,可是窮得很。這都歸根于我們那個南方小城的教育傳統(tǒng),孩子就應該多吃苦,從小就不能亂花錢。所以,不光是我,劉殿手里的錢也不多,如果我們去瘋玩什么的,兩人的錢夠我們揮霍一兩次,第三次就肯定撐不住了。 因此,放完假從自己家的別墅回到那個租來的小破房子,不得不感嘆原來自己一直活在家人的羽翼庇護之下。 劉殿在桌底下戳了一下我的胳膊,小聲地說:“發(fā)什么呆呢?”隨后他加大音量,“雨兄剛才問你最近為什么聯(lián)系不上,所有的業(yè)務都由熙代勞。”接著他又扭過頭對鬼雨說:“抱歉,冒昧了,不知您怎么稱呼,我就隨小旭叫雨兄了?!?/br> “劉先生和張先生叫我雨兄,我還有點擔受不起呢,張家實力就現(xiàn)在在P城都眾所周知了,聽說劉家的家底跟張家不相上下呢?!?/br> 鬼雨的話只是吹捧,張家在P城其實屁都不是。不過,我從來沒向介紹過劉殿的背景,所以他肯定查過劉殿了,這人做事也真嚴謹,之前劉殿只是陪同我參加和他的飯局之外,我和他洽談什么,劉殿都沒在我身邊。不過也難怪,那次的飯局,劉殿提出的建議都很出色。 不過鬼雨身邊那個同樣出色的小男孩,我就壓根沒去想查查對方??磥砣绻艺娴某闪藦埣业睦^承人,連我自己都不得不為張家擔憂了。 鬼雨和劉殿兩人互捧完之后,我開始回答鬼雨的問題,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只是隨便打發(fā)一下罷了,“之前出了車禍,家人為了讓我好好養(yǎng)傷,所以把我手里的業(yè)務都停了,暫時由我哥負責,過兩天我會重新接手公司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