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果然,白紈素竟然利用魏璇的客戶接近魏璇,他花光了心思也沒把她給防住。 鐘楚寰氣得深吸一口氣,魏璇倒意猶未盡地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她在行政部工作怎么樣?你是她老板,給個中肯些的評價?!?/br> 鐘楚寰巴不得魏璇對她提不起好印象。但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fā),他都不能說謊,只得言簡意賅:“尚可?!?/br> “這樣,下周有個合作要談,對方是一家跨國娛樂公司,有幾個海外大老板都有他們的股份,在超一線城市和特區(qū)發(fā)展得都很好。有個明星想轉(zhuǎn)簽到我們旗下,和我們深度合作。還是老樣子,你陪我去?!?/br> 魏璇親自出門談的生意通常都是帶著他去,不愿意出動商務(wù)部,商務(wù)歸楊總管。公司在這點微妙的關(guān)系上涇渭分明,分得很清。 要不然行政部有特殊的上升途徑這件事怎么能被傳得繪聲繪色呢。 “帶上你們部門那個小姑娘,如果她表現(xiàn)得不錯,等轉(zhuǎn)正的時候,就給她換個部門做。” 魏璇想叫她陪自己喝酒,把她放在身邊工作?這下她可算是春風(fēng)得意,傍大款最終傍出了成果,得償所愿了? “換什么部門,人力嗎?” “你這么看不慣她,還想帶她?。俊蔽鸿肫鹉歉箢^針,抖動著肩膀笑了。 鐘楚寰才意識到剛才說話有些失態(tài)。但他并不想承認(rèn)是占有欲在作祟,是因為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他的。方才的腹誹和憤怒,也是因為感受到了背叛和嫉妒。但他很快就做到了自圓其說。 “魏總想提攜她,能做的部門也就只有這么幾個。財務(wù)、法務(wù),她都做不了?!?/br> 魏璇抿著嘴沉吟片刻:“你說得也是?!?/br> 財務(wù)、法務(wù)、人力始終緊緊掌握在魏璇自己的手里,對不缺錢的大型公司來說,一家公司的業(yè)務(wù)部門誰帶都可以,能賺錢就行,那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而這些才是公司的命脈。 這一切被喬雅這明眼人看在眼里,臉上意味深長的表情不言自明。 “鐘總監(jiān)的想法我很理解?!眴萄庞朴迫徊辶嗽挘半m然對不懂事的新人沒什么耐心,但一切都還是得為老板考慮。” 她這番話果然深得魏璇的心意,令他更加和顏悅色:“喬小姐言之有理,你們打工的和我們做老板的想法不一樣。我們是決策驅(qū)動,做很多事都憑喜好和心情,你們是服務(wù)驅(qū)動,做事都要考慮客戶和老板?!?/br> “談不上沒有耐心,新人初入職場也不容易,”鐘楚寰敷衍地笑了笑,企圖掩飾一下方才對白紈素的事流露出來的氣憤與情緒的不自然,“人都是這么過來的。” 魏璇微笑著將目光轉(zhuǎn)向喬雅,半是戲謔半是夸贊:“像喬小姐這樣優(yōu)雅高貴,家世好、學(xué)識好的單身女性,跟你想必很有共同語言吧?現(xiàn)在成了同事,是不是應(yīng)該多多交流,說不定能成就一番良緣哦?!?/br> 鐘楚寰并不答言,喬雅卻莞爾一笑:“其實我們已經(jīng)是老相識了。這次成了同事,是不是良緣不知道,但確實是緣分?!?/br> “哦?”魏璇聽出了端倪,一臉的神秘探尋,“你們原本就認(rèn)識?!?/br> “是原本就認(rèn)識,不過……”鐘楚寰還沒回答完,話頭就被喬雅搶過并掀翻了。 “認(rèn)識了少說也有五、六年了吧。”喬雅站起身,走到魏璇的辦公桌前看了一眼鐘楚寰,落落大方的笑容里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羞澀之意,“我換了新工作還搬了家,我們兩家住得也近,前幾天我還特地去拜訪了一下。” 鐘楚寰面無表情,但魏璇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這兩人,他也只得看看喬雅,只是有些局促。 “認(rèn)識那么久了,家里都去過,”以魏璇的敏銳,當(dāng)然從喬雅的態(tài)度和鐘楚寰的些許緊張里感覺出這兩人的關(guān)系大不一般,疑惑而又玩味地?fù)u著頭,“喬小姐,老實說,不是簡單的朋友關(guān)系吧?!?/br> “讓魏總?cè)⌒α恕V啊_實不是一般的朋友關(guān)系,但我因為事業(yè)發(fā)展到外地工作了幾年?!睕]想到喬雅對他們的關(guān)系竟大方直白地坦然承認(rèn),這讓魏璇刮目相看。 鐘楚寰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喬雅,喬雅卻毫無動容,并沒有交換任何眼神。 “這也難怪?,F(xiàn)代都市男女,事業(yè)發(fā)展不在一起,戀愛也是沒有辦法談的?!蔽鸿а劭粗姵?,“你在公司這么幾年,一直清心寡欲,我一度懷疑你不喜歡女人。這也難怪,原來是有喬小姐這樣的珠玉在前,眼里自然就不可能再有別人了?,F(xiàn)在喬小姐回來了,你們可以經(jīng)常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工作當(dāng)然要注重,個人問題也別耽誤?!?/br> 從鐘楚寰臉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緒波動,這場久別重逢,他似乎談不上欣喜。喬雅卻依舊落落大方:“這就不勞魏總掛心了,吃飯敘舊的時間還是有的?!?/br> ********** “我是在好心替你遮掩。你沒看出魏總喜歡那個女孩,在試探你碰沒碰過?如果讓大老板知道他看上的東西被你動過,對前程的影響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吧?” 喬雅以眼神相對,等著他的答復(fù)。而鐘楚寰眼神回避,并不回答,暗暗涌動的情緒里潛藏著一股怒意。 “而且那個姑娘你也應(yīng)該看清了,她要去的是名利場。你們并不是一類人。” “謝謝你,但這些和你都沒有關(guān)系。而且,”他對她的話沒有動容,“你也不用高看我。” 他是用不著喬雅的抬舉。是他沒本事,既沒把她看住,也沒看好自己的心。 “我在名利場上也算呆了不少年了,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眴萄棚@然沒完全懂他的深意,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沖動沒關(guān)系,但咱們已經(jīng)不是剛畢業(yè)的年輕人了。別讓一時的沖動給自己帶來長久的麻煩?!?/br> 他的確是差點就沖動,竟然是為了那麻煩精。 “我在你眼里是個很沖動的人嗎?”鐘楚寰面如死水,他問的似乎是一句題外話。 “也許,”喬雅蹙著眉笑了笑,“我欣賞的也是你這一點?!?/br> 是嗎,他在別人眼里是個會沖動的人。 既然別人都這么看,那他也就無所謂了。是一時沖動也好,深思熟慮也罷,總之她都不會在意,感情對她而言是不是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最好永遠(yuǎn)別回來,從他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 否則他可能會控制不住教訓(xùn)她,好好教她做人。 花灑關(guān)閉,水聲戛然而止。鐘楚寰披了浴衣出門,還沒開燈,就聽見臥室的一片黑暗之中響起一陣悉悉碎碎的聲音。 “今天下班后我有點事,晚點回?!毕掳嘀埃准w素留了條信息就溜之大吉。 他沒回復(fù),她下班之后也沒出現(xiàn)在地下車庫。 她這是攤牌了吧?晚上連報備都不報備,就公然不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 這句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她自己身上。 白紈素感覺到后背上結(jié)了一大塊冰。 她回來時天已經(jīng)全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鎖。 鐘楚寰記得她早上把睡衣丟在了他的房間,現(xiàn)在偷偷摸摸,應(yīng)該是來找她的睡衣。 “去時代廣場了?!?/br> 她轉(zhuǎn)過身,他清楚地看見她只穿了一件白襯衫,一條打底褲,還沒穿鞋。 “補充你的大款日記?”迎著窗外隱隱透出的月光,他含著水汽的臉越發(fā)蒼白,眉間的神色越發(fā)凝重。 他的嘴還是那么毒,這令她很惱火。 頂撞的話沖口而出:“對啊,做更多的功課,方便我更快更好傍上大款。” 她一句狡辯如同石沉大海,他只是站在那里,并不說話。 他又來了,又這么冷冷淡淡。他倒是跟她拌嘴啊。 白紈素不愿意承認(rèn)她不喜歡這么冷著,她還是想要那個表面上寒冷,靠近了能感覺到溫?zé)岬乃?/br> 鐘楚寰靠近了兩步,她明顯感覺到他胸口的起伏加快,臉色愈加冰冷。 “你不是已經(jīng)得償所愿了嗎?”鐘楚寰狠狠地拆穿她,“接近魏璇,當(dāng)他的女人,達成你的最終目的。魏璇馬上要提拔你了,讓你到他身邊去工作,你開不開心?” 白紈素張口結(jié)舌,咬著嘴唇不說話。竟被他看穿了。 “我警告過你的話,你是不是從沒聽進過心里去。” “警告我?”白紈素咬著牙,“你警告我什么了?不許傍大款?不許拜金?非親非故,你管我這么多做什么?” 現(xiàn)在欲言又止的卻是鐘楚寰。他確實不能告訴白紈素,為什么要管她,為什么一再阻止她接近魏璇。 如果說之前的那些是任務(wù),那么現(xiàn)在任務(wù)失敗,只剩下私心。 “沒有理由?”她的臉爬上了憤怒,“你是我什么人我非要服你的管?我就是要做,你管不著我。” 她屢次問他是她的什么人,是不是暗示他他現(xiàn)在什么人都不算,非要成為了她的什么人,她才肯老實一點? “我警告過你,”他冰冷而又熾熱地盯著她,“你不老實,我會教訓(xùn)你?!?/br> “我不信?!焙谝估锼捻痈裢饷髁粒澳阌斜臼戮徒逃?xùn)我啊?!?/br> “你以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一開始就不敢,到現(xiàn)在還是不敢。”白紈素故技重施,將身上襯衫衣領(lǐng)的扣子一粒一粒當(dāng)著他的面解開。 “教訓(xùn)啊,你敢嗎?” 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在挑釁他。她的挑釁在他身上從來沒有應(yīng)驗過。 可現(xiàn)在得到了應(yīng)有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教訓(xùn)來了 第44章 薄紅 他一把攬住她的腰, 白紈素雙腳離地,被他卷進懷里,前所未有的緊。 她被帶到他面前,明亮的眼神里還帶著倔強。那股沐浴露和果香混合的氣味隨著guntang的呼吸撲面而來, 她的臉驟然間變得火熱。 “不是說我不敢嗎?”她感覺身子一轉(zhuǎn), 被放在了床上,“那我就教訓(xùn)一次給你看看?!?/br> 白紈素動了動嘴唇,身子往起掙扎了一點點。看著他扯開了浴衣的帶子。 心跳明顯加快, 體溫直線上升。 他從浴衣的口袋里取出個東西,丟在她身邊床上:“誰做誰買是嗎?我這么摳門,是不是應(yīng)該別浪費?!?/br> 白紈素認(rèn)得出那是她那他的工卡買的,現(xiàn)在終于要自作自受了,內(nèi)心莫名泛起一股快意。 她可不愿承認(rèn)自己雷聲大雨點小,一次一次撒野撩火,真到兵臨城下卻突然緊張極了。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還吞了口水。 鐘楚寰俯下身, 雙手支撐在她腰肢兩側(cè),將她籠罩。 “害怕了嗎?” 她眼神搖曳, 宛如黑夜之中水面的燈火。 “我, 我怕什么?”雖然浴室里透出的燈光與窗外的月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臉和身體,但她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滿臉通紅,身體戰(zhàn)栗。 他聽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她眼神倔強, 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幾乎與此同時,她被一只手猛然帶起,重重地按進了他懷里。灼熱的吻落在唇間,將她的呼吸頃刻捕獲。他沒有準(zhǔn)備也沒有試探,毫無征兆地展開了肆意的掠奪。 鐘楚寰將她摁在自己身上,毫不掩飾地讓她感觸他的溫度,他的欲望,向她示威。 她雙手抓緊了他后領(lǐng)的衣服,細(xì)腰貼緊了他半敞的衣襟,小臉guntang。他知道她也沒示弱。 還是上次那不斷挑釁,不斷索要的樣子……這個幼稚鬼。 他們長久地糾纏,比上一次,或每一次都要熱烈。他將她抱緊,揉進自己懷里又松開。 白紈素和他糾纏半天,仿佛被他吸干了力氣。他松了手,她便倒在柔軟的床墊上,任由鐘楚寰解開了她白色襯衫余下的幾顆扣子。 “體驗?zāi)腥?,是吧。”他微微喘息著,解開衣帶上最后一層松散的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