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遣楹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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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局勢難阻,西被回鶻汗部所占,北被蠻夷各部所霸,此番擴(kuò)張,共成鼎足之勢,我朝版圖只會越縮越小。照此發(fā)展,朝廷失信,其號令不復(fù)行于四方數(shù)州,民心不穩(wěn),勢必又逢貴賤、貧富更變之時,待群雄四起,又各自為主……那中原可還有平靜之日? 曉舟珩不敢再往下細(xì)想。 百般無助間,曉舟珩喚了一聲身側(cè)之人的名:“終南。” “我在?!?/br> “國……是不是……是不是要沒了?”曉舟珩做夢也想不來,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親口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李終南沒能應(yīng)聲,也許是不忍應(yīng)聲,也許是不愿答來。 雪,飄飄灑灑地下了開,不過少時,便成了瓊裝世界。曉舟珩與李終南停了馬,但見滿目山川白茫茫一片。二人這般沉默地立于雪中,均生孑然之感,只覺眼前一切,皆是如此陌生。 天下大道,究竟該往何處走…… 第115章 當(dāng)消息傳入李韞奕耳中之時,他還在三秋亭聽琴。當(dāng)時的他沒甚么反應(yīng),平靜地教人生懼。 他將手中茶盅交給手邊婢女,遣了減蘭下去,這才與送信士官回了正書房。 在那士官簡單將北域之事交代了個完全后,將沾染包裹的金甲交與了李韞奕,吩咐他穿上后,即刻與余下軍士一道去往北地。 其實(shí),關(guān)于家父戰(zhàn)死疆場,十四弟李韞經(jīng)失蹤兩件事李韞奕并不覺意外。李閆卿身懷立國□□之志,真真乃虎賁郎將。 他只是分外不解為何李閆卿將爵位傳與自己。 不過想來也是,好像眼下靠得住的,也只有自己了。 李韞奕接過那包裹,謝過那軍士,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屋中準(zhǔn)備換上。屈夜梁見狀,也跟著進(jìn)了屋。 “克紹箕裘,踵武賡續(xù),有何不妥?”李韞奕顫抖著去取桌上的金甲,那麂皮衣竟是執(zhí)了數(shù)次都穿不到身上去。李韞奕只得扭頭沖屈夜梁命令道,“蔚霽,你幫我。” 屈夜梁嘆了一口氣,他懂李韞奕在懼怕些甚么,遂為李韞奕穿上貼身麂皮衣,外鎖了子甲與重鎧甲。 “蔚霽,這是不是現(xiàn)世報(bào)?!崩铐y奕聲音低到可怕,“我的父祖皆戰(zhàn)死沙場,我以為,我以為?!?/br> “我理會得?!鼻沽阂话褜⒗铐y奕攬?jiān)趹阎?,低聲在他耳邊道,“這樣罷,我與你一起,將這亂世終結(jié),如何?” “當(dāng)真?” “當(dāng)真,我何時騙過你?!?/br> “你不曾欺我?!崩铐y奕遂環(huán)抱住屈夜梁,“你以后也不準(zhǔn)欺我?!?/br> “這是自然,我的爺。”屈夜梁露出一笑,那弧度縱然李韞奕不曾看見,但卻也煞是灼人。 見李韞奕如此,屈夜梁微微一顫,只覺自己懷中攬著的,是驚夢滑鶯,睡怯梨花,讓他覺得不怎么真切。就在他思緒恍惚中,但聽得懷中那人悶聲道:“蔚霽,你可知……我曾做錯過一件事……” “甚么事?”屈夜梁輕拍那人后背,舍不得用一點(diǎn)力,“有我給你擔(dān)著,你做錯甚么都不要緊?!?/br> “要緊?!睉阎械哪腥寺曇魣?jiān)定,微微離了屈夜梁的胸口,眼中閃爍的,是與適才皆然不同的毅然決然。 而李韞奕眸中將屈夜梁的模樣映了個清清楚楚,一位情意深篤的男人——自己居然比想象中更中意這位少爺:“你可還記得年初開春后,李府一行人去寺里祈福,我當(dāng)時許了愿——保我李府眾人平安??涩F(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的自己真真目光短淺,若佛祖能允李某換一樣,那定是愿我朝東風(fēng)入律,邊塵不驚,棄九關(guān)虎豹,固百二山河?!?/br> 屈夜梁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他也不知自己能說甚么。 就在這短暫的沉默里,屈夜梁微微后撤步子,他認(rèn)真地盯著李韞奕的瞳子,雖置一言,心下卻已經(jīng)驚濤迭起:你若想做一人荷戟,萬夫趑趄的燕頷儒生,那我就做你陵勁淬礪的矛與銀山鐵壁的盾,屈某定當(dāng)護(hù)你周全,此生不休,沒齒不渝。 然而,他心中所想?yún)s無半分外露,但見他只是用力抿了抿唇,笑著柔聲道:“暮寒,你莫要怕,我全都理會得?!?/br> 人間過客,個個失路迷蹤,自己何嘗不是其中一員。 至少,快迎來曙光了,臥雪眠霜間,他李暮寒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不過一會兒,二人出了來,那金甲穿于李韞奕身上竟是如此格格不入。李韞奕自然也將幾人異樣神情看入眼中,畢竟那些皆乃尸堆中僥幸爬出,對于李韞奕這樣文文弱弱的公子哥看不上眼,也是自然。李韞奕不多言一句,只是告罪一聲要與家眷告別。 幾位姨娘自不用說,事已至此,即便哭天喊地亦是無用,只盼看經(jīng)念佛,參禪打坐,能為李氏祈福。 幾位幼弟幼美接連告別之后,李韞奕特地吩咐府上婢女好生照顧李凝酥,她既然已回到李府自然不能再受一點(diǎn)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