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安想起黃總之前提過要幫他把把關(guān)的，只是后來一直忙著搬家和找工作，不小心就給忘了，所以這會兒也沒再推脫，問清楚黃總具體哪幾天待在g市，打算明早問過霍驍就把吃飯的事定下來。

    “我再提一句啊，”黃總說，“你在直播秀恩愛歸秀恩愛，別搞得太出格，影響不好?，F(xiàn)在看著好像風(fēng)平浪靜，其實大環(huán)境還是挺嚴峻的，什么都要掃要嚴查，不知道哪天會輪到咱們直播平臺……”

    林久安沒好意思說自己是為了湊時長臨時起意開直播才導(dǎo)致的翻車，只得連聲應(yīng)是，老老實實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今天這種情況了。

    “說起來今天9987好像沒來?。俊秉S總說，“我早上聽你這期直播的時候都沒看見他砸禮物，剛又進去刷新了一下才在列表看到他id，而且隔不久又多一個，估計是現(xiàn)在正在聽回放?！?/br>
    “可能人家白天工作忙，等晚上睡前才有空聽吧?！绷志冒膊灰詾橐狻?/br>
    “那也不用……我cao?！秉S總像是被嗆到，咳了好幾下才道，“怎么砸這么多??？！”

    林久安微微一愣，隨口問了句多少。

    “還在砸，”黃總說，“都快達到平臺打賞上限了?！?/br>
    前段時間出了不少說小孩兒偷拿爹媽的錢給主播打賞了幾十萬的新聞，每次都鬧得場面很難看，影響主播和平臺形象不說，最后還得迫于社會輿論的壓力把錢退回去。為避免公司出現(xiàn)類似的情形，黃總讓技術(shù)人員給平臺打賞系統(tǒng)設(shè)了個上限，每人每月對同一個主播只能在限度范圍內(nèi)進行打賞，超過將自動禁用打賞功能，直到下個月再重新開啟。

    林久安沒其他主播那么勤快，每個月滿打滿算也就播8次，按正常來算9987一般不會超過這個上限。

    壞就壞在今天9987跟打了雞血似的，每隔十來分鐘就砸一次飛船，這期直播整整播了兩個多小時呢，再砸下去估計聽不到一半就被禁止打賞了。

    “……可能是看我直播和男朋友的約會，心情比較激動吧，c粉不都這樣么。”林久安說，“反正最多也只能砸到上限金額，不至于出什么事的，隨他去吧?！?/br>
    黃總嘖嘖道“之前還那么關(guān)心人家是誰，怕人家破費，怎么現(xiàn)在就不擔(dān)心了？”

    林久安“……”

    那是因為他懷疑9987是霍驍啊。

    現(xiàn)在都確認不是他了，還有什么好關(guān)心的，難不成人家金主爸爸喜歡他，要給他砸錢，他還得苦口婆心去攔著嗎？

    ……就算真的想攔也沒辦法，他又不知道金主爸爸是誰在哪兒干什么的，還不如把禮物收了，多做幾期直播回饋人家的心意。

    “行吧，不多說了?！秉S總也只是隨口調(diào)侃，有錢當(dāng)然還是得賺的，“你定好時間再聯(lián)系我。記得我剛跟你說的話啊?！?/br>
    林久安笑著說好。

    掛斷電話還是沒什么睡意，林久安閉上眼躺了會兒，又忍不住開電腦登上直播軟件看看金主爸爸出手到底有多闊綽。

    結(jié)果看完立馬又

    給黃總打了個電話。

    “黃總，那個9987怎么回事？”林久安盯著還在不停上升的數(shù)額，心里的驚喜全變成了驚嚇，“不是說系統(tǒng)設(shè)置了上限嗎？怎么他還在繼續(xù)送禮物？”

    “額……沒事，小林你先別慌?！秉S總的語氣也有點兒尷尬，“我剛跟老板通完電話，就是上次特地來b市談合作那位，他讓我把打賞系統(tǒng)的限制暫時關(guān)閉，等他砸夠了禮物再重新設(shè)置。”

    林久安一愣“所以9987真是他本人？”

    “嗯，應(yīng)該是了。”黃總說，“不過他為人挺低調(diào)的，找我說這事兒的時候還特地要求別把他的身份透露給你，免得讓你有壓力?！?/br>
    “我能有什么壓力？”林久安哭笑不得，“怕我以為他要包養(yǎng)我嗎？”

    “也不是不可能……”黃總說，“你想想啊，一個早就在直播里公開過自己性取向的主播，喜歡他的多半不是腐女就是gay，能為他砸禮物砸到這個地步的，肯定不只是單純追星的那種喜歡吧。”

    “哎，黃總，”林久安隱約覺得奇怪，但又說不清哪里怪，“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想什么，就聊聊八卦嘛。”黃總說，“你不想聊就不說了，早點兒休息，直播這邊我叫公司的人看著，等大老板砸完禮物馬上改回來。”

    林久安只能說好，掛電話之后又盯著禮物列表看了會兒。

    其實就算9987真有什么想法，跟他也沒關(guān)系吧——他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還看得上外邊這些不知來路的金主爸爸嗎？

    何況他男朋友條件還那么好。

    ……嘖。

    林久安笑罵自己不要臉，關(guān)掉電腦上床睡覺。

    周日一早林久安回醫(yī)院上班，碰見依舊比他早到的秦醫(yī)生，人也依舊冷冰冰的，只點了個頭就當(dāng)是問候了。

    林久安心情好不計較，笑著回了他一句早上好。

    秦遠為此多看了他幾秒，低下頭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