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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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少爺中了第一我心里不知道有多高興呢,我肯定是向著少爺?shù)穆铩2贿^,哎,不過就是看著姨娘愁眉不展的,她知道少爺奪了第一更擔(dān)心了,一直怕老爺生氣。哦,倒也不是姨娘對五公子多好,姨娘是怕五公子這事鬧的那么大,您又牽扯在里面,怕老爺和穆家的名譽(yù)不好看吶?!?/br> “奪?”穆云琛不屑一笑道:“難道我不做這個(gè)第一,就輪得到穆云玨?” 司南從沒見過對穆云玨直言不滿的穆云琛,不禁目瞪口呆道:“少,少爺你,你,你可別這么跟姨娘說話啊,她擔(dān)心你得罪五少爺,鬧起來老爺又要分神生氣?!?/br> 穆云琛俊美的臉上若敷冷霜,冷淡道:“姨娘日后只看著我便是,管旁人如何。她咳疾復(fù)發(fā)這些日子父親可曾來探望過她一次?!?/br> 司南這就沒法接話了,孟姨娘是識大體事事為老爺考慮,可是老爺還真的就對她不怎么好,基本不肯與她見面,連他這個(gè)下人看著也為孟姨娘不值。 穆云琛輕輕出了口氣道:“罷了,我先去看姨娘?!?/br> 穆云琛說這要就往院里走,司南回過神來趕緊追過去道:“誒少爺,您別急,姨娘讓我在這兒等您,讓您一回來不急著回咱們院子里見她,趕緊先去太太屋里,太太尋您半日了。” 穆云琛微蹙眉心,他頓住腳步半晌轉(zhuǎn)身,眸光微寒道:“好,我去見她。” 千般刁難他均有應(yīng)對,今日去見見那女人他自是不怕。 司南看著全身都散發(fā)著凜冽氣息的穆云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怕怕的。心說少爺這往日里去的都是什么書院啊,每次回來都比先前更嚇人,原先好端端一個(gè)溫溫和和的少爺,現(xiàn)如今看著都覺得怕。 穆云琛并不拖泥帶水,將清歡給他的提箱遞給司南送回房中,自己轉(zhuǎn)身就去了穆夫人的正院。 穆府正院的堂屋里,穆云玨被幾個(gè)丫鬟圍著上藥,一邊上藥一邊向穆夫人哭訴道:“娘啊,穆云琛,都是穆云琛在算計(jì)我!他現(xiàn)在不知做了誰的兔兒爺賣了身,必是有人在后頭幫著他,而且國子監(jiān)也一定被收買了!不然憑什么他早一天拿出那首詩就判是他寫的,就說我們是兄弟倆怎么就不能是我提前寫好了他抄了去?查都不查就就定案,憑什么?。 ?/br> 穆云玨這會兒怎么也得甩甩鍋,要說全是他的責(zé)任人他心里怎么過得去,想起穆云琛就恨的咬牙切齒:“娘,你得管管!穆云琛現(xiàn)在不好拿擰了竟敢這樣坑我,您還不好好給孟姨娘幾分顏色讓他知道厲害,不然他這要上天了!哎喲疼,你們下手輕一點(diǎn)!這是上藥還是上刑呢!” 穆夫人陰沉著一張臉,心煩意亂道:“你少說兩句吧!你今日鬧出這么大的事,老爺回來不定要怎么罰你!” 穆云玨鼻青臉腫卻仍然不服氣的高喊道:“我怎么能少說兩句啊娘,穆云琛今天敢這么對我,明天就有更陰的招對大哥,說不定后天就敢直接頂撞您,頂撞爹也說不定呢!再說,爹憑什么就罰我一個(gè)啊,明明就是國子監(jiān)有問題,查都不查憑什么說我抄他,萬一他抄了我的呢!我不管,您趕緊想個(gè)法子把孟姨娘收拾一頓,最好連穆云琛一起趕出去,流落街頭才好!” “依五哥的意思,國子監(jiān)應(yīng)該認(rèn)為我這個(gè)榜首抄襲了你這落榜之人的詩詞才算公平公正嗎?” 穆夫人和穆云玨乍聽穆云琛的聲音都是一驚,望向門口便聽小丫頭報(bào)道:“九少爺來了?!?/br> 穆夫人收起了臉上的陰冷和厭惡,只是仍然沉著臉道:“進(jìn)來吧。” 穆云琛打簾而入,一身青衣素雅清冷,他在穆夫人面前站定點(diǎn)頭一禮,省去了全部的虛與委蛇,坦然道:“太太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只管朝我來,與姨娘無關(guān)?!?/br> 穆夫人還講究個(gè)臉面,可穆云玨經(jīng)過早上大鬧國子監(jiān)、被打、被禁甚至有可能連功名前程都沒了,他早已把穆云琛恨了個(gè)透,當(dāng)場撕破臉道:“放屁,你這一肚子壞水還不都是她那個(gè)私奔妾教出來的,這個(gè)家原本就沒她的一席之地,上趕著犯賤嫁進(jìn)來生了你這個(gè)害人的下賤坯子,叫我說要趕就趕你們一起走,滾出穆家餓死才好!” 穆云琛自小這種話聽得多了,總是按照孟姨娘的叮囑千忍百忍只當(dāng)聽不見,可他現(xiàn)在就是不想忍了。 呵,忍了又如何不是一樣讓那些人更加放縱! 穆云琛目光銳利語含嘲諷:“難怪國子監(jiān)要禁止五哥再考,甚至上書禮部革了你功名,能說出這般狼心狗肺腌臜不堪的粗鄙之語,五哥怕是這些年的書早已讀進(jìn)了狗肚子,如此年紀(jì)尚不及垂髫小兒,連是非黑白對錯(cuò)曲直都分不清,一味遷怒毫無用處,還有何臉面以讀書人自居,莫說國子監(jiān),怕是連這個(gè)舉都中的不干不凈不明不白?!?/br> 穆云琛不說臟話是不說臟話,可罵起人來也是一絕,要是沒這本事當(dāng)初也不至于光靠一張嘴就把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清歡氣的直接打了他一頓。 “穆云琛你說誰呢你!”穆云玨氣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可他今天在國資見外被打的太慘了,傷到了胳膊又傷到了腿,這一拍把自己疼的滿頭冒汗,站也沒站穩(wěn),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疼的胖臉都變形了。 “沒有的小蹄子們,快給你們少爺扶起來!扶到后面讓大夫再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傷!”穆夫人到底是心疼兒子,一疊聲的叫幾個(gè)丫鬟扶穆云玨進(jìn)去看傷。 穆云玨疼的一邊喊叫一邊罵丫鬟,丫鬟們?nèi)松倭艘卜霾粍铀逝值纳碥|,人多了又七手八腳的拽的他傷口生疼,后面穆夫人還要“輕點(diǎn)、輕點(diǎn)”的囑咐著,一時(shí)間場面鬧哄哄的別提有多亂。 穆云琛冷眼看著一屋人手忙腳亂,露出輕蔑的淺笑。 等丫鬟們將穆云玨扶進(jìn)取以后,穆夫人才大松一口氣,糗著一張臉罵了兩句小丫頭,轉(zhuǎn)身才想到穆云琛還在屋里。 她連忙又端出主母的架子,扶了扶頭上的花簪,坐下來看他一眼道:“你也別站著了,坐吧?!?/br> “太太有話直接吩咐吧,穆云琛當(dāng)不得太太的座?!?/br> 穆夫人眸光一凜,用略帶詫異的眼神瞧著眼前仿佛換了一個(gè)人似的穆云琛。 她倒也沒再堅(jiān)持讓他坐,微微出了口氣,又妝模作樣的飲了口茶,這才慢條斯理道:“今兒叫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早上國子監(jiān)放榜的那場鬧劇,我作為主母理當(dāng)問清楚?!?/br> 穆云琛平淡道:“今日大鬧國子監(jiān)五哥帶頭,千人圍觀自可為證,與我并無相干?!?/br> 穆夫人見穆云琛神色冷淡將所有的事都推在她兒子的身上,不禁眸光一閃薄怒道:“如何與你無關(guān),難道不是你早早設(shè)計(jì)好將那首詩投給了崔祭酒,有意在今日大庭廣眾之下不顧穆家臉面,陷害于你的親哥哥嗎?” 穆云琛忽而笑出了聲,凌然望向穆夫人道:“我自己的詩愿投哪一首便投哪一首跟陷害誰有什么關(guān)系。當(dāng)初我按太太的意思與五哥日日對坐溫書,他何止偷去我一首,怎么,難不成我的東西只要五哥偷看過便都不準(zhǔn)我再用?這等道理穆云琛讀了十幾年書卻從未聽說過?!?/br> 穆夫人冷笑道:“你倒是翅膀硬了,敢跟我這樣說話。” 穆云琛聲音清溫,語氣卻冷:“太太問我便是想聽實(shí)話,只是這世上的實(shí)話,大抵都不好聽?!?/br> 穆夫人畢竟是穆夫人,她固然升起卻沒有憤怒咒罵更沒有失去理智,而是充滿警告意味的看著穆云琛道:“你也不要太得意,玨兒別的話說的糙但有一句說對了,國子監(jiān)查也未查便斷定他抄襲你的詩,這本就不合規(guī)矩,若我跟老爺細(xì)說請他出面再提查證之事,你未必就能摘得干干凈凈,說不好,還真是你早早抄了玨兒的詩,你自己也說了,日日與他對坐溫書?!?/br> 穆夫人說著露出了刻毒笑容:“證據(jù),未必就沒有。” 穆云琛對上她怨毒的眼神,淡淡笑道:“國子監(jiān)不查是因?yàn)槲甯绠?dāng)真談不上什么才華,抄他不過是給我抹黑罷了。不過太太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穆家在太太手上,當(dāng)真查了我未必就能撈到便宜?!?/br> 穆夫人聽他這么說便覺自己技高一籌,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穆云琛卻話鋒一轉(zhuǎn)卻道:“只是父親身居高位又如此在意穆家榮耀,太太覺得,他是會舍下一張臉面為一個(gè)沒用又已經(jīng)把臉丟出去的廢物兒子討不存在的公道,還是會維護(hù)一個(gè)榮登國子監(jiān)榜首他日會試必將為穆家光宗耀祖的兒子呢?” 穆夫人聽罷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穆云琛笑容依舊道:“太太與父親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該是比我更了解父親的寡情與清傲。我方才那句話也不知太太聽明白沒有,不如我直白些說給您聽。” 他上前一步在穆夫人面前低聲的誅心道:“國子監(jiān)抄襲一事,不管父親以什么理由重提,都不過是將抄襲的嫌疑從一個(gè)兒子身上轉(zhuǎn)到另一個(gè)兒子身上,丟的不過是父親和穆家的臉。您覺得父親會蠢到一遍又一遍讓旁人剝他的臉皮嗎?還是您覺得他更愿意相信五哥這丟了人的禍?zhǔn)?,而不是我這個(gè)為穆家掙了臉的榜首?!?/br> 穆夫人聽了這些話氣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長長的指甲死死扣住座椅的扶手,用氣到極致的顫動聲音道:“穆云琛……你,你,你好的很!” 穆云琛風(fēng)輕云淡道:“多謝太太夸贊?!?/br> 穆夫人氣的胸口起伏半天都沒說上來話。 如今的穆云琛再也不會給羞辱他的人半分顏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穆夫人,連一個(gè)面上的虛禮也不再行,冷冷道:“太太若沒有其他的事,穆云琛告退?!?/br> “你給我站?。 蹦略畦∽叩介T邊時(shí)穆夫人忽然起身喝道。 穆云琛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穆夫人在他身后抬起手指著他道:“別忘了你的婚事可還擰在我是手上,你想要之人若是我不答應(yīng)你便是做夢也娶不到!” 穆云琛這一刻背對著穆夫人不知道為什么特別想笑,他所愛之人她不同意就別想得到?可她一個(gè)愚蠢的后宅婦人算什么,就算她同意了清歡難道就會嫁他? 穆云琛縱然情癡卻也不會天真到想入非非,他從不認(rèn)為現(xiàn)在一無所有的自己有資格正大光明的喜歡清歡,更奢論與她在一起了。只是聞玉說的對,有些事現(xiàn)在無能為力,以后未必,他便要從今天起一樣一樣的那些無力化作有力。 不過只要一想清歡若是知道有一個(gè)八竿子打不著的老女人這么上趕著要做她婚事的主,她大概會挽起袖子直接帶兵把穆府給抄了,想想她叉腰打上門來的高傲樣子穆云琛就忍俊不禁的彎起嘴角。 雖然不合時(shí)宜,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她,不知她現(xiàn)在回到家了沒有,有沒有好好用膳,好好休息。 “穆云琛,你知不知道孟姨娘百般忍耐討好我,不過是為了讓我母家松口將秋瀅許你!你最好識相……” 穆云琛有些不耐煩,微揚(yáng)下頜道:“姨娘以后不會再百般忍耐討好太太,所以太太千萬不要讓陸家松口?!?/br> 穆夫人自以為與陸秋瀅的婚事是拿擰穆云琛的關(guān)鍵,卻沒想到他竟然毫不在意,甚至拒絕的簡單直白。 穆夫人愣了,后面的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半晌才不確定:“你,你說什么,你不想娶秋瀅?她可是八大世家的陸家小姐!” 穆云琛仍舊沒有回頭,冷淡一笑道:“陸家?太太口中的陸家不過也只是八大世家陸氏的旁系,我穆云琛不愿高攀卻也并未放在眼里,不勞太太掛心?!?/br> 穆夫人最得意的就是自己出生在陸氏最富庶興旺且最為嫡系倚重的旁系家族,卻不想今日竟被穆云琛這個(gè)看不上眼的小庶子暗諷,不禁氣的全身發(fā)抖:“你,你,你竟然敢藐視我母族,諷刺我出身!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娶秋瀅飛黃騰達(dá)!穆云琛我今日還就告訴你,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也輪不到你娶秋瀅!” 穆云琛笑了,他回過身水杏眸中帶出毫不在意的不屑:“那就多謝太太高抬貴手?!?/br> 穆云琛再不多話直接出了門,他聽到后面穆夫人氣急敗壞的咒罵和杯盞落地的聲音。 原來這個(gè)女人的城府也不過如此,幾句話就氣的失了風(fēng)度分寸,這種人姨娘竟然敬著避著讓了十幾年,可嘆可笑。 果真還是清歡的方式來的直接,既有能力何不有怨有仇一并報(bào)了,不然,留著過年嗎。 第46章 誣陷偷情 穆云琛回去后并未告訴孟姨娘他與穆夫人前番的針鋒相對,只說將穆云玨抄襲的事說清楚了, 讓孟姨娘不必?fù)?dān)心。 孟姨娘雖然不好糊弄但見穆云琛不愿多說她也就不再多問了, 晚膳的時(shí)候還卻說起了別的事。 “你那個(gè)行醫(yī)的朋友人很不錯(cuò), 前日來給我診過脈, 昨日又讓人送了藥來?!泵弦棠餃厝岬哪樕蠋еΓ瑸槟略畦A了一筷菜。 穆云琛詫異抬頭道:“行醫(yī)的朋友?” 孟姨娘的侍女夏月道:“就是少爺請來給姨娘瞧咳疾的宋先生?!?/br> 說起宋先生穆云琛便明白了, 那不是在宇文家照料他傷事的那位大夫么, 為人嚴(yán)謹(jǐn)話也不多, 但醫(yī)術(shù)確實(shí)極好的, 想來并定是清歡安排的, 之前他收到家書說姨娘患有咳疾的時(shí)候, 清歡確實(shí)說過要讓宇文家的大夫來給姨娘瞧病。 穆云琛微微頷首道:“宋先生說姨娘的病要不要緊?” 孟姨娘淺笑道:“不是什么大病, 不過說好好養(yǎng)著,宋先生說他倒是有秘方, 吃幾副先看看效果, 這不是昨日就送來了么,看那藥材是比庫房和外頭藥店的強(qiáng)多了?!?/br> 穆云琛也笑了, 心知那些藥都是宇文家精選入庫的, 必是比姨娘往日用的那些陳藥好的多,如此她的咳疾應(yīng)當(dāng)好的快些。 晚間穆云琛回了自己的屋子,將清歡送他的玉枕先拿出來放在床上,替換掉慣常用的軟枕。 他坐在床邊, 用手指摩挲觸手生寒的冰涼玉枕便仿佛能感覺到清歡的不易。 以前他與所有人一樣只覺那高高在上的門閥家主手握重兵睥睨朝堂,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何等的風(fēng)光霸道,而今他在清歡那里看到,在聞玉那里聽到,方知即便強(qiáng)大如門閥家主也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不要說自己的婚事作不得住,就連他人的傾慕都不能一口回絕,這又是何等的悲涼與委屈。 清歡說玉枕是用來警醒上位者的,讓作為大家主的她時(shí)刻記住要在錦繡堆中砥礪自己,即便是休息也不能貪圖安逸。 可在穆云琛眼中,清歡只是身不由己又愛撒嬌任性的女孩子,她都要面對的事,他更應(yīng)學(xué)著理解承擔(dān),有一日可以好好的保護(hù)她,讓她不要被那么多的不得已束縛,讓她開開心心的隨心所欲的生活。 所以他也需要這只玉枕,他需要玉枕提醒他比原先百倍千倍的努力,他要在與清歡一起承擔(dān)相同的冰冷堅(jiān)硬。 拿出玉枕穆云琛又繼續(xù)收拾,看到放筆硯的盒子,另外還有那兩合小小的耀眼的“美人紅”。 清歡說是拿來給他作畫的,用上好的胭脂代替朱砂作畫,這確實(shí)是聞玉能想出來的事,穆云琛對書畫也有研究,也是出于文人的好奇便打開一盒觀摩成色。 可這長公主府研調(diào)的“美人紅”可比最好的畫料還要金貴的多,一打開鑲著琉璃的小盒里面禁錮的香氣便四溢而出,有花香亦有果香,確實(shí)是迷人的緊。 關(guān)鍵是穆云琛細(xì)細(xì)一看那里面口脂便不由露出無奈的微笑。 真不知道該怎么說清歡的壞,時(shí)不時(shí)就要在不經(jīng)意處撩撥他。她分明得了三盒其中兩盒都是簇新的,可她偏要將先前試用過的那一盒拿來給他,是生怕他離了她便不記得她的容色,故意用這些小玩意來招惹他么。 穆云琛笑過之后只得將那“美人紅”好好的收起來了,這如何還舍得作畫,只讓這小狐貍的壞得逞吧。 收拾過東西穆云琛方才想起聞玉今日給他的話本手稿。再過兩日他便要去國子監(jiān)寄宿讀書了,那時(shí)將話本拿進(jìn)去怕是不妥當(dāng),不如就盡快好好看了,早早給聞玉一個(gè)交代。 穆云琛既這么想著便坐回書案前面,拿出紙筆,打算一邊看一邊給他做注解,但剛打開扉頁看了兩眼就忍不住扶額。 聞玉啊聞玉,也不是個(gè)省油的燈。他整個(gè)人都泡在談情說愛的話本子里出不來了,用清歡的話來說,寫什么都透著一股話本酸。 只見聞玉開篇便寫道:至我心上之知己,我之心意為君能懂,見字如面望早得結(jié)果,感君辛苦深盼再見之日以心意相酬。 聞玉和清歡這兩只,真的是不作妖就不是他們。 穆云琛無語,但還是翻過去好好看起來聞玉的話本,一邊看一邊寫建議,寫著寫就到了深夜。初冬夜靜,可不知怎么他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硇鷩讨暋?/br> 穆云琛放下筆出門了解情況,一開門便聽到吆喝聲,再看院外火光成片,不少家丁在吵嚷。 “什么事?”穆云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