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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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婪將他抱起來放進房間里,叫狻猊看著他:“你們待在家里,我出去一趟?!?/br> 他到底還惦記著青陽湖里見過的那個東西,想搞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對方既然敢這么光明正大地找上門來,他總得給對方點顏色瞧瞧,不然還真就以為他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了。 姜婪不太高興地想,昨天他們都看見了東西,晚上那東西來找了他,保不準今天就要去找椒圖或者狻猊。 雖然他自信對方傷不到弟弟,但椒圖膽子這么小,萬一被嚇到了怎么辦? 他得去把那東西揪出來。 姜婪背上包,囑咐狻猊看好椒圖,就出了門直奔青陽湖公園。 周末公園人流量都不小,但姜婪專撿小路走,越往里碰到的人就越少,他先是繞著湖泊走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東西的蹤跡。他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將手機雜物放進包里藏好,又脫掉外衣,悄悄地潛入了水中。 饕餮雖然不比椒圖擅控水,但他怎么說也是龍子,又在龍宮生活許久,因此水性并不差,他靈活地潛入水中,開始四處探查。 青陽湖被治理保護的很好,水質(zhì)干凈清澈,可見度很高。大大方便了姜婪的搜尋。 他從昨天椒圖遇見那東西的九孔橋開始,一直往北尋找。 湖底暗流頗多,還有各種水生動植物。姜婪怕那東西察覺他的氣息,一直小心收斂氣息前行。他的速度很快,不過花了一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搜尋到了青陽湖北邊,再往前,就要往遜陽湖去了。 江城湖泊眾多,水道縱橫交錯,他不可能一一都搜尋個遍,便準備從另一側(cè)再折返回去。這樣要是找不到對方,就只能等對方主動來找他了。 姜婪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遜陽湖方向的水域,幾縷長長的黑發(fā)飄散,一道白色的影子正悄無聲息地往他所在的方位潛來。 對方竟然也是藏匿氣息的高手。 而且還很謹慎。 姜婪裝作并未發(fā)現(xiàn)它,依舊保持著之前的速度折返回去。 他感覺到那東西跟在了他的身后。他一邊往前,一邊琢磨著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雖然是女人的形態(tài),但它顯然并不是“人”,看那樣子,更像是某種妖物。 只是仍舊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就在他琢磨的功夫間,那東西顯然已經(jīng)確定了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加快了速度,離他又近了一些。 湖水無聲波動,姜婪恍若未覺。 絲絲縷縷的黑發(fā)在水中散開,漸漸將他包圍,上方淡淡的陰影遮擋住了水面投射下來的光線,姜婪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輕飄飄附在自己背上。 那是肌膚相貼的觸感,冰冷、光滑,觸之發(fā)寒。 姜婪流暢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僵硬地轉(zhuǎn)過脖頸,正和趴在他背上的女人面對著面。 沒有眼白的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一半是腐rou,一半是絕色。及腳的墨色長發(fā)如水草順著水波搖擺,漸漸向他合攏過來…… 姜婪瞪大了眼,連瞳孔都擴大了,似乎被這一幕嚇到了。 對方似乎很喜歡的他恐懼的表情,離他又近了一些,幾乎與他鼻尖碰著鼻尖,那些搖擺的長發(fā)還在合攏,幾乎要結(jié)成一個繭將他包裹住里面。 姜婪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忽然笑了。 他朝對方做了個口型:抓到你了。 隨后趁著它反應不及的空檔,飛快抓住了它長發(fā)。這頭發(fā)很長,倒是剛好方便他動作,他將長發(fā)當成繩子,用力在它脖頸上纏了好幾圈,想要勒住它的脖頸,讓它掙脫不了。 只是沒想到手下力道一個沒把握住,竟然把這東西的頭直接給擰了下來。 ???? 姜婪睜大眼跟手里的頭對視,心想這也太脆了叭? 被他提在手里的頭表情頓時變得極其惡毒,它張開嘴,露出一排鋸齒狀的牙,腦后長發(fā)如水蛇舞動。 姜婪立刻提溜著它的頭,將它轉(zhuǎn)了個方向,用力按在了湖底凸出的巖石上,堵住了它的嘴。 舞動的長發(fā)滯了滯,很快又更加狂躁起來,清澈的湖水中彌漫開絲絲黑色液體,湖底水波頓時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晃動的波光中,姜婪的身影微微扭曲,動作也跟著陡然一頓。 就在這一瞬凝滯的空隙里,它忽然掙開姜婪的束縛,重新回到了身體上。 姜婪正要追擊,卻發(fā)現(xiàn)身體穿過了對方虛影,它的身體如水波消散,下一秒,出現(xiàn)在了更遠的地方。 幻術(shù)? 姜婪疑惑了一瞬,立刻又追了上去,到手的獎金不能叫它跑了! 但這東西顯然對這片水域十分熟悉,兩繞三繞,很快甩掉了姜婪,消失了蹤影。 一時大意讓獎金給跑了,姜婪氣壞了。 但人已經(jīng)跟丟了,他只能怏怏地折返回去。 *** 應嶠已經(jīng)給姜婪打了個五六個電話,但對方一個都沒接。 陳畫道:“是不是在外面,沒聽到?” 他們此時正在青陽湖公園里,聽說今天青陽湖這邊又有人出事后,他們就過來了。正好姜婪也住在附近,應嶠便給姜婪打電話,準備帶上他一起做任務。 誰知道一連打了幾個都沒人接。 “我再打一個試試。” 應嶠擰著眉走到九孔橋邊,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手機聽筒里熟悉來電鈴聲,與之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另一道歡快的來電鈴聲。 應嶠將手機從耳朵邊移開,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巖石。他大步走過去,就看到藏在石頭后面的熟悉背包。 他正想著小妖怪的背包怎么在這里,就聽見旁邊嘩啦一陣水響,姜婪猛地從水面鉆出來,趴在岸邊與他面面相覷。 應嶠目光在他白的晃眼的皮膚上滯了滯,才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姜婪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找回了聲音,冷靜道:“抓水鬼,我昨天在河里看見個水鬼。” 他的聲音透著股心虛。 那東西當然不是水鬼,但他總不能告訴應嶠,我膽子賊大,有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來找我麻煩,我就打上了對方的門!不僅磕掉了它的牙,還擰掉了它的頭,只不過太大意了讓它給跑了。 這不是一個小妖怪應當做的事情。 應嶠果然皺起了眉,神情顯得有些嚴厲。卻到底什么都沒說,將他的包拿過來,果然找到了毛巾和干凈的衣物。 他的唇崩成一條直線:“先上來,把衣服換上?!?/br> 姜婪:“哦?!?/br> 他還在心虛,遂乖乖地爬上來,擦干凈水珠,然后套上了干燥衣物。 應嶠在這里,他也不敢使什么小法術(shù),就怕不小心露出破綻,換好衣服只能拿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fā)。 “我來?!?/br> 應嶠接過他的手里的毛巾,手指在他發(fā)間穿梭,很快就烘干了水分。 柔順的發(fā)絲重新蓬松起來,不說話的小妖怪越發(fā)顯得乖巧無害。應嶠見他垂著頭不說話的模樣,心先軟了下來。 小妖怪應該已經(jīng)知道錯了。 他緩和語氣,溫聲道:“你不該自己下去,太危險了?!?/br> 姜婪演的很逼真,小聲嘀嘀咕咕:“只是個水鬼而已?!?/br> “你怎么能確定是水鬼?” 應嶠否定了他的說法,又問:“你先說說那水鬼長什么樣子?” 姜婪就將那東西的模樣描述了一番,然后神情很天真地問:“不是水鬼還能是什么?” 應嶠嘆了一口氣,深深感到了當家長的不容易。 他一指陳畫:“你知道我和老板來這里干什么嗎?” 姜婪搖頭:“不知道?!?/br> 應嶠道:“就在前幾天,遜陽湖一帶,有幾個年輕男人失蹤,尸體最后是在湖底被撈起來的,已經(jīng)被啃食的只剩下骨架。今天早上,老板又接到消息,說青陽湖又打撈起了一具被啃食的尸體。” 因為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很偏僻,所以并沒有引起民眾關(guān)注。那具尸體的身份很快被證實,警方查到他在昨天上午的時候,曾經(jīng)來過青陽湖公園,且落水差點溺亡。被人救起后被送往醫(yī)院。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離開醫(yī)院,又沉尸青陽湖的。 “所以老板才帶我來青陽湖這邊探查,” 姜婪短促的“啊”了一聲,倒不是害怕,而是說:“昨天那人落水時我也在,后來離開時還碰見了那個水鬼?!?/br> 他這副表情,應嶠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大膽還是說他無知者無畏。 他有些無奈道:“那不是水鬼,是禁婆。” 禁婆本是南海省一帶才會出現(xiàn)的妖物,南海省捕魚業(yè)發(fā)達,許多漁民常常往來海上。但大海變化莫測,出海的漁民回不來也是常有之事。死在海上的漁民尸骨沉入海底無人收斂,被暗流裹挾著聚集在一處,便漸漸滋生了怨氣。 怨氣引來食腐rou的大魚,這些魚吃了腐rou,同時也將死者怨氣吃了下去。這么天長日久的,這些大魚就成了怪物。 海底的腐尸并不能充足穩(wěn)定的供應,怪魚沒了食物,就開始捕獵活人。 它們骨有異香,擅幻術(shù),能幻化成美貌的女人捕獵活人,或者說不僅僅是活人,只要是它們能捕獵到的一切活物,人或者動物,甚至是妖族,它們都吃。 血rou中蘊含的靈氣越充足,它們越是垂涎。 很多普通人或者修為不夠的小妖很容易被迷惑,還以為自己遇見了美麗的人魚,其實那根本是吃他們血rou的羅剎。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早就已經(jīng)是禁婆的口中餐。 所以應嶠才對姜婪的膽大妄為感到生氣、這次內(nèi)陸河湖中出現(xiàn)的禁婆估計不止一只,若是小妖怪遇上,未必能打得過。 “禁婆不是在海里嗎?怎么到內(nèi)陸來的?” 姜婪心想還真是幻術(shù),下次再碰見得小心點,不能讓它故技重施又跑了。 面上卻裝出一副后怕的表情:“我還以為是水鬼,剛才在湖底還碰見它了。不過我發(fā)現(xiàn)打不過就趕緊跑了。” 應嶠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他什么是好了。 只能擰著眉重申道:“下次不許再這么魯莽?!?/br> 姜婪連忙點頭。 應嶠這才緩和了神情:“這件案子現(xiàn)在是老板負責,你既然見過了禁婆,正好跟我們一起。” 姜婪本來還想著獎金又跑了,眼下聽他這話立刻又高興起來,點頭飛快:“好啊。” 說完意識到陳畫才是做主的人,連忙又看向陳畫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