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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走后,何姝林踩著高跟鞋走到余詩行面前,主動的接過大大小小的紙袋,給她分擔(dān)壓力。 “你怎么來了?”何姝林掏出紙巾擦拭著余詩行額角的冷汗。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自然。 “剛好路過這里,想著你應(yīng)該還沒下班,就在這里等著碰碰運(yùn)氣?!?/br> 余詩行回頭瞧了眼正在過馬路的老太婆,越看越覺得蹊蹺,見何姝林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沒有開口詢問。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安靜,誰也不用刻意找話題來聊,余詩行走的離這里最近的公交站,在站臺上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地名“幕山第三大道” 余詩行回憶:“我記得這附近沒有公交站,剛修的?”如果有公交車站,那一定能帶動附近經(jīng)濟(jì)發(fā)展,學(xué)校說不定真能被批下一筆錢! 569路公交車的底站是幕山第三大道,余詩行在手機(jī)上查詢,此刻手機(jī)突然沒了信號,正巧這時候,那輛公交車緩緩駛來,里面尚且有空余的位置,余詩行想都沒想就拉著何姝林上了車。 司機(jī)是個干瘦的中年男人,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緊盯前方,余詩行投下四枚硬幣,硬幣落在錢箱里,哐當(dāng)脆響,聽上去像是錢箱空空如也,只有這四枚硬幣似的。 何姝林走在余詩行后面,司機(jī)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直直的視線掠過她的臉,何姝林也直直地盯著他,最后司機(jī)又僵硬地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全程像個機(jī)器人。 作者有話要說:(? ??` ?) 第27章 余詩行的能力 “你在看什么?”余詩行回過頭。 “沒有?!焙捂謴暮竺娣鲎『捂值难? 讓她往前走。 “周圍的人都在盯著我們。”余詩行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聲說。 “往前走?!?/br> 何姝林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那些個探究的眼睛, 坦然的推著余詩行往里面的座位靠近。 公交車稀稀疏疏的坐了七個人,余詩行選擇了兩個最后方的位置,坐定后, 轉(zhuǎn)動目光觀察其周圍的人。 司機(jī)自不用說,從余詩行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個后腦勺,拿起水杯喝茶的動作僵硬無比,仔細(xì)聽,都能察覺到關(guān)節(jié)摩擦的“咯吱”聲音, 讓人想起沒有上潤/滑油的老舊機(jī)器。 靠近前門的位置坐著一個閉目養(yǎng)神的婦人,頭上戴著鮮紅的帽子, 身上裹著白色的皮草的,大衣下是錦緞做的旗袍,腳上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在路過這個女人時, 余詩行沒看清相貌, 從背后看氣質(zhì)斐然, 想來也是個大美人。 這婦人斜后方坐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干瘦男人,男人穿著粘了白色油漆點的藍(lán)色工作褲, 手上戴著勞保手套, 全身上下都是搬磚工人的打扮,一邊抖著腳,一邊聽著音樂, 那雙眼睛左撇右撇,時不時就瞄到余詩行身上。 搬磚工人的后兩個座位上坐著一個小男孩,身上背一個大書包,乖巧的吸著棒棒糖,一副天真的樣子,他身邊坐著個母親模樣的人,滿臉急切地看向窗外,額頭上青筋外暴,若不是有層玻璃擋著,她都想直接沖出去! 余詩行起了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往何姝林身邊靠。 何姝林把手放在她手背上,“怎么了?” 余詩行:“你不覺得這里很詭異嗎?” 何姝林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哪里詭異?” 余詩行張口結(jié)舌,這個問題把她給問住了,單看每一個乘客都沒有問題,司機(jī)師傅雖然動作僵硬,也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頂多要去骨科走一趟。 總覺得腦后有幾處目光狠狠的盯著自己,四面八方的透著涼風(fēng),但車窗子明明都是緊緊關(guān)上的,車子一行駛,那沒由來的目光更加詭異,從上到下把余詩行打量了個遍,在這種目光下就算穿了再多衣服如同赤/裸。 車子在昏暗的燈光下?lián)u搖晃晃的往前,過了一會,燈光也滅了。 手機(jī)的震動打破沉思,余詩行立刻捧起看。 及時任務(wù):公交車的終點站 任務(wù)獎勵:宿舍裝修(一級) 任務(wù)描述:傍晚緩緩駛來的公交車,載著彷徨無助的靈魂,張牙舞爪的背后也是脆弱。 獎勵描述:讓學(xué)生天寒地凍躺在水泥地上,這是人干的事兒? 余詩行反反復(fù)復(fù)把這幾行字看了好幾遍,確認(rèn)自己沒有遺漏下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何姝林嘴角的微笑更甚:“余老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坐公交車上,哪里詭異? 余詩行被灼灼的目光盯的心中起漣漪,脖子微微紅了,她稍后堅定的閉上眼睛,盡自己全力去感知四周,半晌后迎著視線道:“我是在坐公交車上唯一一個人類?!?/br> 何姝林贊揚(yáng):“你說對了?!?/br> 原先的想法只是一個猜測,余詩行不能肯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在意識觸碰到在座的所有乘客時,頭腦一陣眩暈刺痛,四肢發(fā)麻,若不是坐著,肯定會極為狼狽的跌在地上。 余詩行脫口而出:“你是什么東西?!?/br> 何姝林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不是人?!?/br> 余詩行脫口而出:“你騙我的吧?” 何姝林指了指何姝林掛在脖子上的項鏈,項鏈上是一顆郁雁淚水造成的寶石,和一根銀白色的羽毛形狀的吊墜,“你上次用它凍rou的時候,就沒想過我的真實身份嗎?” 余詩行恍然回憶,好像是怎么回事,又想起了那次在槐樹下,何姝林只動動手指就把豺狼給分尸,綿延不絕的火焰也瞬間熄滅,立刻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