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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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天氣好了些,陽光暖融融地照在木質(zhì)雕花的窗沿驅(qū)散了不少冬日的寒氣。顧明月瞧日頭正好,便領(lǐng)著厭厭到院子里散心。 兩人剛走進到夾道便見到兩位人高馬大的家仆,手中正抬著什么東西要往外面走。 顧宅的內(nèi)院一般是不許外女隨意進入的,顧明月有些好奇便站在一旁多看了兩眼。 那兩個身材健壯的中年女人正齊力搬著個二尺多寬的紅木箱子。邊上站著一位上了年紀長相刻薄的伯伯緊盯著她們干活。 “那是云棠塢的花伯伯?!?/br> 厭厭雖然不認識那兩個女人,但他對顧宅內(nèi)院的侍從伯伯們卻極為熟悉,一眼便能看出那位伯伯是哪個院里的。 “早聽說家主大人要將李叔父送去云懷觀養(yǎng)胎,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要走?!眳拝捪㈧`通,立馬猜到她們在這兒搬東西是在做些什么。 顧明月略有些驚詫:“你連這都知道?” “嗯?!眳拝掝H為自豪地揚起嘴角,小孔雀似的朝顧明月?lián)P了揚腦袋:“整個內(nèi)宅,就沒我不知道的事。” 兩人交談間,那兩個女人已經(jīng)漸漸走近了。厭厭謹記著成伯伯教導(dǎo)的規(guī)矩,見那兩個女人湊近,連忙躲在了顧明月的身后。 等人走遠了,才出來。 顧明月望著三人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心中卻不由暗自思忖。既然顧母并沒有追究李玉的罪過,那是不是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李玉懷孕這事很可能并非是自作主張,其中有顧母的授意。如果李玉手中的孕丹真是顧母給的,那一切倒也說得通。 可是,母親怎么會忽然……不應(yīng)該,李玉才十九歲,就算顧母想讓他有個孩子也不會這樣著急。 顧明月與李玉私下接觸這樣久。她承認,李玉是有一張漂亮的臉,有一具銷魂蝕骨的yin體,可除此之外也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男人。 況且……他還這樣的放蕩不忠。這人究竟是有什么魅力,能讓母親如此寵愛他? 厭厭可不知道顧明月紛雜的心事,他只知道李玉懷孕后顧府就會新添一個小嬰孩,因此看起來歡欣雀躍極了。 “真好!小姐馬上就要有個meimei弟弟了!” 他只是下意識覺得家中有小孩子出生是件普天同慶的喜事。至于顧宅內(nèi)院的彎彎繞繞,厭厭雖然能模模糊糊察覺到一些,卻并不放在心上。 青石板路的盡頭又緊跟著走出兩道人影。 是小藍和一身潔白道袍的李玉。 云懷觀是奉天監(jiān)管轄下的道觀。李玉此去靜修養(yǎng)胎,自然也要同男觀們一般衣著純潔無瑕的道袍。 除此之外,他還帶著一頂障身幕籬。及地的三重皂紗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云霧之中,看不清身姿與樣貌。 “走了?!鳖櫭髟驴刹幌朐谶@時和李玉撞見,便一把拽住厭厭的領(lǐng)口,不等他反應(yīng)就將人拎東西似的拎走了。 事情發(fā)生了些許變化。云懷觀遠在深山老林之中,即便齊氏手眼通天也不見得能到那兒處理了李玉。 這很難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顧明月迷戀李玉的身體不假,可她心中也隱隱期待著李玉會無聲無息的去死。這樣兩人之間那些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也就能借齊氏之手,悄無聲息地被徹底掩埋。 她沒有心思再閑逛,將厭厭拎回了清風(fēng)館。 成伯伯正急著要去找顧明月,半路見二人拉拉扯扯地回來,連忙給攔下了。 “快都別玩了!”成伯伯最見不慣院里的小侍從不規(guī)矩。他當過一段時間顧明月的奶爹,顧明月很尊重他。他也就不將厭厭、昭昭這些小侍從放在眼里,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厭厭轟走了。 等厭厭氣哼哼地離開,他還不忘叮囑顧明月切記不要太過寵溺這些下人。在他看來厭厭實在有些持寵而嬌。 說罷又想起正事,立馬拉著顧明月的手語重心長地問:“主夫近些日子染了風(fēng)寒,你可知道?” “什么時候的事?”顧明月問。 “也就這幾天?!背刹樕弦哺‖F(xiàn)了幾分哀容。他也是男人,只是家中貧寒,妻主也養(yǎng)不起什么小侍。但對此多少也能夠感同身受。 “都是這樣的年紀的人了,何苦一天到晚慪這份氣?!?/br> 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顧大人前些日子和齊主夫鬧不愉快,許久都不曾回家了。他是顧宅中的老人,這么多年顧宅的事他都清楚,兩位大人吵架,苦的都是孩子。 顧明月溫聲勸道:“父親會想開的?!?/br> 父親生病不知道也就罷,既然知道多少要去看一看。 顧明月才到齊氏屋里,正見到許久不見蹤影的顧寧也坐在一旁的黑檀木圈椅上。他清瘦了許多,見她進來便垂下頭,側(cè)著身子安靜地撥弄著手中的念珠。 這幾日,顧寧日日都來齊氏的屋中候著,想要見齊氏一面??v使心中有千般恨萬般怨,齊氏仍是他的生身父親。顧寧為人子,見父親久病不起,心中自然難免擔(dān)憂。 顧寧也早知道顧明月會來,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自己的meimei。 這種難以遏制的思念有時會將他帶入一場場不可言說的夢境。只可惜夢境都是虛假的,就如同他對自己meimei的感情或許也只是一場因緣際會的夢境。 夢醒之后,一切的糾結(jié)和痛苦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都只是,夢幻泡影罷了。 顧寧有時如同魂魄出竅般審視著自己。他覺得自己之所以如此執(zhí)著于meimei,無非只想要在這人世間擁有一個至親至愛的寄托。他以前堅定的認為這個寄托就是顧明月,可如今,大錯已成,一切都結(jié)束了。 他竭力遏制著自己不去看顧明月,心中翻涌地諸多的委屈和痛苦全都被死死壓在心底最深處。 或許,是時候放下了…… 剜心之痛也不過如此。 是時候了。 顧寧心中默念。他雙手交握著,竭力遏制著自己不去看顧明月。 “父親可還好?”顧明月只當做沒看見他,徑直詢問剛從內(nèi)室走出來的瓊玉。 齊氏不許旁人進去,內(nèi)室只留下瓊玉和一位小侍從在身旁近身伺候。顧明月和顧寧只能在外面等著。 瓊玉緩緩掀開眼皮,用黑色胎記覆蓋之下那雙帶著陰寒涼意的眸子斜睨了顧明月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主夫服過藥后便睡去了,大小姐和大公子也請快些回去休息吧?!?/br> 他說著理了理鬢角的亂發(fā):“小人還有些瑣事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