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黎開始幫忙收集人手。

    他不是沒想過如果那些外星人入侵之類的事情是在二十一世紀(jì)末——□□十年后——發(fā)生會怎樣，但是詹姆斯告訴他，這種事情提前多少年準(zhǔn)備都不算早。

    他開啟自己的感應(yīng)，尋找世界上魔法側(cè)的人們——

    奇怪，他竟然找不到洛基。

    目前世界最強(qiáng)的魔法師是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女士。

    ……年紀(jì)輕輕就褪盡三千煩惱絲的女士。

    “它沒有那么遠(yuǎn)?！惫乓坏难凵衿胶停笆暌詢?nèi)?！?/br>
    楊黎有些緊張。

    “您有什么對策嗎？”

    “那是你們的事情了?！惫乓宦朴频仄妨丝诓?，“那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啦?！?/br>
    楊黎沉默了一會。

    這聽起來像是一場預(yù)料之中的，平靜甚至是快樂的死亡。

    二十七世紀(jì)的人能理解這種心情……所以楊黎露出了一個微笑，“……但是我們還要盡全力的活呀。”

    他的語氣不是那么真情實(shí)意。

    “所以……幫幫忙？”

    古一笑著看他。

    楊黎縮了縮脖子。

    他還是不怎么習(xí)慣……面對女性。

    “如果你實(shí)在想要找人的話——我的確有推薦的人選。不過要在幾年以后……”

    #

    楊黎站在醫(yī)院的角落里。

    真實(shí)的世界——醫(yī)院里的人非常多。

    ……非?？膳?。

    數(shù)不盡的，陌生的，有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的人類，匆匆走過，臉上盡是煩惱或者悲傷，暴躁與憂郁——

    作為一個不怎么接觸這些的二十七世紀(jì)人，就像是看見了一群逃出瘋?cè)嗽旱幕颊叩亩皇兰o(jì)人。

    更可怕的是什么？當(dāng)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人清醒的時候？

    全世界都瘋了。

    而我正?！瓎幔?/br>
    他本來想看看那位據(jù)說將來會成為一位偉大魔法師的醫(yī)生，現(xiàn)在卻被困在這里半步不能動。

    他靠著墻，手按著帽沿，看著那些悲傷的人如浪潮一般涌動，某種毫無理由的天性促使他去伸出援手——這大概是他面對悲傷的唯一反應(yīng)，盡管他不會同情——但是他又能幫上什么忙？

    那位未來的偉大魔法師是在這時出現(xiàn)的。

    他指揮著一群人移動病患，下命令的同時正在給自己整理醫(yī)護(hù)專用著裝，動作干脆利落得像是無冕之王。

    ……也許比起魔法師，他更適合成為醫(yī)生。

    看著他大步走過，楊黎站在原地緩了緩，剛準(zhǔn)備離開——他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

    接通之后，卻又不說話。

    ……這手機(jī)來自于布魯斯，也只存了區(qū)區(qū)幾個手機(jī)號而已。

    “……嗨？”

    “你在那里停了將近一個小時了?！?/br>
    “你在監(jiān)視我的動態(tài)嗎？”

    “不，只是停留超過一定時間之后會給我報(bào)警，以防你被困住?！?/br>
    “哦。”

    楊黎勾起一抹笑容。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起身離開了墻角。

    “……我猜你沒什么事。”

    “的確沒事?！睏罾杩粗克{(lán)的天空，“就是突然有點(diǎn)想你?！?/br>
    “嗯哼。”布魯斯可有可無地回應(yīng)，“如果你真的想來……我猜你可以直接過來。我很忙，還要拯救世界。”

    楊黎將手機(jī)放下，看著布魯斯的背影。

    當(dāng)然，因?yàn)橛心Х?，他只要想就可以隨時過來。

    無論布魯斯在哪里。

    “世界快要?dú)缌?，而你依然很閑啊?！?/br>
    正在處理公司文件的布魯斯頭也不回，“做你該做的事情去?！?/br>
    “監(jiān)聽？”

    “如果你不會生氣，沒錯，我的確有在聽，因?yàn)槲以O(shè)置了關(guān)鍵詞，如果關(guān)鍵詞被涉及，就會轉(zhuǎn)接到我這里?！?/br>
    “嗯……”楊黎歪了歪頭，“沒有多生氣。”

    他慢悠悠的靠近，轉(zhuǎn)身坐在布魯斯的桌子上，“看到你的一瞬間……就一點(diǎn)也不了?！?/br>
    看看他吧——

    此時無論如何都連一點(diǎn)視線也不肯施舍，卻又做了兩件像是stk的事情……

    “你害怕我嗎？”

    楊黎看著布魯斯，從脖頸一直到他舉著文件的手，“你害怕看我嗎？”

    視線宛若實(shí)質(zhì)。

    布魯斯甚至能想象到楊黎的樣子——他低頭的角度，微笑的模樣，輕佻的態(tài)度——卻只是緊緊攥住了手里的廢紙。

    “告訴我?！彼罱K還是放下了文件，“如果你不是真的愛我，為什么你會忘記我？”

    楊黎反應(yīng)了一會才想起他在問詛咒的事情。

    “就沒有可能……”楊黎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卻輕微地皺了皺眉，“不能是因?yàn)槲业拇_愛你嗎？”

    “停止你的花言巧語?！?/br>
    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直白地表示拒絕。

    那雙鋼藍(lán)色的眼睛帶著點(diǎn)冷硬的意味，“我不會被你騙?！?/br>
    “我不會騙人?！?/br>
    楊黎坐在書桌上，與布魯斯對視，“你看……我真的有些想你?！?/br>
    雖然你看起來暴躁，陰郁，遠(yuǎn)比電話里聽起來糟糕得多，甚至和醫(yī)院里那些“瘋狂”的人沒什么區(qū)別。

    他們對視。

    楊黎的笑容帶著點(diǎn)耐人尋味。

    “布魯斯韋恩?！?/br>
    他緩聲念著。

    “今天的頭條是你的……”

    還有一位美麗的女士。

    他們看起來很好。

    楊黎和布魯斯對視。

    局勢突然逆轉(zhuǎn)了。

    “這位風(fēng)流多金，帥氣愛玩的哥譚王子先生……你在騙我嗎？”

    他輕輕踢了踢布魯斯的椅子?！叭绻X得我不應(yīng)該生氣……那么你的怒火也毫無道理哦？”

    他本身其實(shí)沒什么感覺啦。

    但是的確感覺到了布魯斯的不快就是了。

    他沒辦法理解二十一世紀(jì)人的那些微妙的感情——他只是試圖理智的等價交換。

    他們兩個僵持了一會。

    敲門聲突然響起。

    “……請進(jìn)?！?/br>
    “老爺——有客人卻沒有安排我準(zhǔn)備一下，這可不是韋恩的待客之道?！?/br>
    “大概是因?yàn)檫@位客人也算是不速之客吧?！辈剪斔蛊げ煌床话W的刺了一句。

    “哦，真可惜，我還準(zhǔn)備了點(diǎn)心呢，但老爺您最近甜份攝入太多，可能不能享用了……”

    “……放下吧?！?/br>
    “看來我的手藝還沒退步……”

    “你就是阿福嗎？喔，我聽布魯斯提過你。”

    “我的榮幸——老爺，今天馬戲團(tuán)還準(zhǔn)備去嗎？如果去的話可以動身了，如果您不想看最晚場的話?！?/br>
    布魯斯盯著楊黎看了一會。

    “……去，幫我再訂一張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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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課，跳舞，卡文，想死，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