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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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gè)小公子都站在一起,與他隔了一步。 阿言孤零零地頷首立著,蘇遙心下突然一難過,忙過去:“阿言?!?/br> 阿言抬眸,勉強(qiáng)平靜道:“公子。” 蘇遙攬他到一旁,成安前后仔細(xì)瞧了瞧,才對(duì)蘇遙搖搖頭:“公子,阿言沒事?!?/br> 蘇遙見他衣衫還算整齊,只不過略微沾上些塵泥,方放心些許。 只是神色卻默默,蘇遙便溫聲道:“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 阿言正要開口,方才那位萬管事便瞧過來,冷笑一聲:“我家公子被人打了!怎么了?我家公子的手傷成這樣,以后怕都寫不利索字了,蘇老板,你說怎么賠吧!” 蘇遙只看他一眼,并不理他,只輕聲問阿言:“是你動(dòng)的手嗎?” 阿言抬眸,定定道:“不是我?!?/br> 又怕蘇遙不信,低聲重復(fù)一遍:“公子,真的不是我?!?/br> 阿言是不可能騙他的。 蘇遙最了解這孩子的脾性,恐怕其中,另有什么隱情。 蘇遙又問:“今兒中午出了什么事?你說一遍給我聽?!?/br> 萬管事見無人理他,已氣惱幾分,聞言只接口道:“蘇老板,眾目睽睽都瞧見的事,還說什么說!” 又哂笑一聲:“蘇老板家的奴仆既買了來,就該放在家里好好調(diào).教,何必送出來丟人現(xiàn)眼!青石書院是什么地方,如今什么沒規(guī)矩的小兔崽子都招來了,還與我家公子一同讀書!” 說著看一遭兒:“夫子呢?不是說夫子要來?看看你們招的什么人!” 他這話夾槍帶棒,連青石書院一并罵上了。 書院學(xué)子雖講規(guī)矩,卻也是有脾性的讀書人,暗自厭惡他這張嘴臉,也并無人開口。 廳中一時(shí)安靜,萬管事驀然更尷尬,只氣急敗壞地望向蘇遙:“蘇老板,你家的奴才犯了事,你不給個(gè)說法嗎?” 成安默默罵上一聲。 也就得虧蘇老板脾性好。 若是換成我家大公子,敢一口一個(gè)“奴才”地喊他身邊的人,早就死八回了。 蘇遙悄悄吸一口氣,只拉住阿言的手:“阿言別怕,告訴我怎么了。你是我弟弟,只要你說,我就信?!?/br> 萬管事一時(shí)面上青白不定。 阿言默默咬唇,低聲開口:“今日午膳時(shí),我原本在膳堂吃飯,萬小公子忽然帶人來,坐在我對(duì)面,說我的出身,不配坐在這里……” 畢竟還是小孩家,說出這樣使人難堪的話,眸中淚花都不免閃了閃。 蘇遙一時(shí)心疼,阿言只兀自咽下,又道:“我還沒吃完,便想換個(gè)地方,可他們又?jǐn)r住我,還打翻了我的飯,我……” 阿言卻不肯說了,蘇遙反應(yīng)過來:“不是你動(dòng)的手,是誰?” 阿言不肯說話。 他身后的一群綾羅綢緞也低頭不言。 萬管事仿佛突然得理:“不是你干的,是哪個(gè)小兔崽子干的?睜眼說瞎話的賤仆!” 蘇遙淡淡打斷:“萬管事自重,蘇言是我蘇家子弟?!?/br> 萬管事一噎,只十分輕蔑:“蘇老板好歹也是個(gè)舉子,何必自降身份?我聽聞蘇老板最好說話,想是不會(huì)約束下人。這樣的賤仆,著實(shí)打一頓就懂規(guī)矩了,便是送了來讀書,也學(xué)不出什么好品性?!?/br> 蘇遙不免生氣,又將阿言往身側(cè)護(hù)幾分:“萬管事的主家想是家教好,那怎么就由著自家公子隨意欺侮同窗?” 萬管事似乎未想到蘇遙會(huì)如此回口,只不屑一笑:“我家小公子最懂事,從不見他與旁人爭(zhēng)執(zhí),怎么只與你家奴才動(dòng)手呢?可見是你家奴才的問題?!?/br> 蘇遙挑眉:“萬管事一口咬定是我家蘇言動(dòng)手,那我們蘇言怎么只打你家公子,不打其他人呢?可見,是你家公子有問題。” “你……” 萬管事氣得只想破口大罵,他家的小公子卻只偷偷看過來,又佯作垂著頭哭。 什么裝模作樣的草包。 成安一萬個(gè)不屑,又忙忙地與暗衛(wèi)丙使眼色:想法子傳個(gè)信回去。 廳中一時(shí)僵持,萬管事只擺出不講理的模樣:“反正我家小公子傷著了,你家又沒有,蘇老板只說怎么賠吧。” 他話音剛落,廳門處便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我打的人我賠,萬管事別攀咬旁人?!?/br> 蘇遙看去,卻是尚云朝。 那萬小公子驟然畏縮一下,阿言驀然垂眸。 尚云朝甩開身側(cè)管事,與蘇遙行個(gè)禮:“見過蘇老板?!?/br> 又朗聲道:“當(dāng)時(shí)是我與蘇言一道吃飯。蘇言好性子,可我看不過眼,就把人打了。” 他承認(rèn)得甚為坦蕩,根本沒管身后管事如何使眼色。 尚家與萬家還算交好,尚家管事一聽出事,就把自家五公子拉走了。 卻不想五公子非要跑回來摻和這趟渾水,還十分氣惱:“本來就是我動(dòng)的手,我認(rèn)就是,連累旁人算什么?” 你認(rèn)了,咱們家怎么和萬家交代啊。 尚家管事愁得一腦門子汗。 萬管事倒欺軟拍硬,尚未想到如何開口,徐夫子卻于此時(shí)來了。 廳中行個(gè)禮,徐品略掃一圈,萬管事正要開口,徐夫子卻冷冷打斷:“如此吵鬧,成何體統(tǒng)?” 廳中頓時(shí)安靜,徐夫子先看白憫:“白大夫,人如何了?” 白憫系好布條:“扭傷而已,破了點(diǎn)皮。不用吃藥,養(yǎng)兩天就能好?!?/br> 徐品氣場(chǎng)強(qiáng)大,瞬間接管場(chǎng)面。 他略點(diǎn)個(gè)頭,又望向尚云朝:“你來說,怎么了?” 尚云朝再次不顧身旁管事的提醒,一五一十地說了個(gè)遍,從萬家小公子侮辱阿言的話,到自己如何打哭了萬小公子,全說了。 聽得萬管事面上青紅不定。 比他臉色更差的,是徐品。 徐品的眼神在阿言,尚云朝,萬小公子身上過一遍,蘇遙不由有些緊張。 又深知阿言受委屈,不由攬緊他幾分。 徐品聲音冰冷:“今日多少人發(fā)生口角?” 尚云朝先往前站了一步,一臉坦然。 阿言默一下,握了握蘇遙的手,也站出一步。 剩下幾個(gè)綾羅綢緞互相看了看,也硬著頭皮站出一步。 唯有這萬家小公子抽抽噎噎,只裝成聽不見。 廳中默上一瞬,萬管事還要開口,徐品打斷道:“你們幾個(gè),停課十天,回家自省。” 幾個(gè)小孩都垂頭應(yīng)一聲。 徐品頓一下,緩緩看一眼萬管事:“萬小公子,請(qǐng)回吧?!?/br> 萬家小公子猛然抬頭,萬管事卻拎不清,仍道:“夫子,您看我家公子的手,只停課十天算什么處置?書院這規(guī)矩如此,我家小公子日后如何上學(xué)……” 萬小公子忙扯住這管事,又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口道:“夫子,我……” “送他們走。”徐品眼皮不抬,干脆利索地轉(zhuǎn)身走了。 蘇遙自然立刻拉住阿言就走,白憫于身后跟上,又看阿言:“阿言沒事吧?我都沒仔細(xì)瞧?!?/br> 阿言搖搖頭,愈發(fā)沉默。 蘇遙心疼得很,只道:“白大夫若是不忙,跟我回家給阿言看看?” 這孩子又不說話,萬一有磕著碰著,倒不好。 白憫點(diǎn)個(gè)頭,身后卻傳來尚云朝的聲音:“蘇老板等一等!” 蘇遙一頓,日光明朗,尚云朝追來,拱手一禮。 “蘇老板,讓我家的人送你們回去吧。萬家不好惹,省得路上再找你們麻煩?!?/br> 這光天化日的,倒也不至于。 蘇遙正覺得這小孩想多了,阿言卻開口:“多謝尚公子,麻煩你安排,不用了?!?/br> 尚云朝很是一怔,卻又聽阿言低聲道:“日后我的事,希望尚公子少插手。你是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尚云朝猛然蹙眉:“蘇言,你這話什么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卑⒀哉Z氣平靜。 尚云朝明顯一怒,阿言已轉(zhuǎn)身,目光黯然:“公子,我們回家吧。” 蘇遙心頭一顫,只溫聲道:“好。” 又客氣推拒尚云朝的人,便離開了。 白憫只嘆氣:“可惜咱們?cè)跁褐袥]人,不然怎么平白讓阿言受委屈?” 萬小公子的話難聽,小孩子也有自尊心的。 蘇遙不好再提起,心下又替阿言難過,只轉(zhuǎn)移話題:“今日怎么白大夫在?” “我碰巧來與一位夫子看診,近日換天氣,許多人得風(fēng)寒。你身子一向不好,也要小心些。” 說著,白憫倒從藥箱小夾層中,取出一件披風(fēng)。 他抖開,仔細(xì)披在蘇遙身上:“你別換輕薄衣裳這么早,萬一又撲著風(fēng)?!?/br> 蘇遙客氣笑笑:“店中也無妨,今日是出來得急?!?/br> 白憫要給他系披風(fēng)帶子,蘇遙讓一下,正要自己來,便瞧見巷口匆匆行過一人。 蘇遙奇怪,忙略大聲些喚:“傅先生?” 傅陵腳步一頓,蹙眉望過來,沉聲道:“你和阿言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