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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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確實是個好天氣。 蓄勢待發(fā)好一段時間的太陽終于沖破那灰蒙蒙的天空。 這個季節(jié)的陽光,對蓉城人民來講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如果今天不是工作日,曬著太陽喝茶打麻將,這似乎是蓉城人最愛的巴適生活。 盡管大多數(shù)人為了生活不得不奔波,但唐綿在路上還是看到大家都笑意盎然。 步伐都輕快不少。 包括她自己。 開了會,辦公桌上的電腦屏幕還放著昨晚《蓉城日報》找金融專家做的直播回放,黎靖煒的照片被放在一頁PPT中,專家拿著電子筆正在說些什么,唐綿也沒聽進(jìn)去。 她坐在辦公室里出神看著不遠(yuǎn)處的室內(nèi)盆栽,綠色葉面上都被百葉窗阻擋的陽光晃得有點點陰影。 她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黎靖煒同她講話時,她包包上的那串小珠珠被路燈照到地面,也是這樣。 昨天還沒走到小區(qū)門口,唐綿就遠(yuǎn)遠(yuǎn)瞧見之前那輛攬勝。 黑色的車身若是沒有那路邊燈光,像是被融入了夜里。 她開始低頭在心中醞釀著道別的話語。 她從小和男生接觸就很少,性格也不是討人愛的那種,學(xué)生時代堪稱木訥。 到了英國,和李爾“談戀愛”,她自己懶心無常。 加上一個在倫敦,一個伯明翰,一學(xué)期就見一兩次,談不上什么相處,也就沒累計什么經(jīng)驗。 如今單獨面對一個充滿神秘感,自己一直以來又偷偷關(guān)注想要了解的成熟男人。 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像是那種自己遠(yuǎn)遠(yuǎn)看著、一直仰望的一個人毫無征兆地走到自己面前,而自己還沒有準(zhǔn)備好的那種茫然無措感。 再加上剛剛因為那個話題之影響,幾乎算是有些失態(tài)的真情流露,真是讓這份茫然無措又迭加了一絲不可名狀的尷尬。 她感到這個夜晚都不夠真實。 沒想到黎靖煒的聲音從她旁邊傳來:“感冒了?” 他的速度慢了下來,走到她的左邊。 隔了一尺的距離,不算遠(yuǎn)。 唐綿的感冒越來越嚴(yán)重,喉嚨難受,嗓子自然也受到影響,除了那一段,她在席間幾乎也沒怎么說話,而且那一段她本身就沒控制住情緒,帶點兒哭腔,沒想到黎靖煒會有所留意。 不知道該怎么搭腔,像是被他突然的這一句話嚇到?jīng)]反應(yīng)過來,也或許是沉溺于這樣的氣氛還未抽身,她低頭含糊地“嗯”了一下。 “我有朋友在臺北文創(chuàng)基金會工作,如果你感興趣,我給他們打聲招呼。” 再開腔時,黎靖煒已經(jīng)換了話題。 唐綿對此感到訝異,但她沒有拒絕。 回家路上,看著路兩邊的黃了葉子的銀杏樹,唐綿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逐漸黏濕,她打開四面窗戶透氣。 她想停車抽煙,卻沒找到緊急停車帶,隨隨便便停,怕遇上交警被開罰單,情節(jié)嚴(yán)重的,車也會拖走。 只得耐著性子往家里開去,一進(jìn)門先去了洗手間。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眉眼間盡是恍惚。 用冷水洗了好幾次的臉,情緒才慢慢的緩過來。 腦海里黎靖煒在小區(qū)門口那句—— “好久不見,Cecilia。” 一直縈繞心頭。 他在車前點了根新煙,弄得唐綿的心很癢。 如同在機場那日,他在笑。 電話響起,打斷了唐綿的漫想。 原來黎靖煒昨晚并不是說說而已。 電話那邊自稱是臺北文教基金會的工作人員,想要邀請?zhí)凭d年底去臺北參加一個有關(guān)“眷村文化”的座談會。 “需要準(zhǔn)備些什么嗎?”唐綿問 “唐小姐,您可以把您的郵箱告訴我嗎?我把具體議程傳給您一份。您看過之后,我們再繼續(xù)敲定細(xì)節(jié),好嗎?”電話那邊的小姐,聲音非常甜美。 “好的,謝謝。” 禮拜五下午,劉女士出差回來,打電話把唐綿從A大的研討室叫出來去做Spa。 就母女二人,但兩人話都不多,有一種不明因子在彌漫著高級精油的空氣中流動。 在黑色系的原木裝修空間之內(nèi),海浪聲輕拍人兒的耳蝸,讓人的身心都完完全全放松下來。 按摩師的手法專業(yè)又舒適,就像是身上的絲綢睡袍,滑滑的。 唐綿感覺自己在那兒做了一場香甜的夢。 出來時,劉女士瀟灑簽單,服務(wù)小姐連說:“您和您女兒真像是兩姊妹,讓人好不羨慕……” 幾句話把劉女士說來合不攏嘴,大手一揮又單獨給唐綿辦了一張年卡:“既然長期在蓉城了,就經(jīng)常過來,翻年就28了,自己還是要上點兒心?!?/br> 唐綿詫異。 劉女士素來嚴(yán)肅又強勢,并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她曾說過“花個把小時躺在那兒,我會都開了叁個了?!?/br> 而且,她也說過——只要自己腦子里有東西,外表整潔得體就好。 “別人在意的、需要的,是從你腦袋里輸出的智慧與思想??沼袀€花瓶,看久了,誰都會膩。中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總而言之,劉女士不是個十分重視外貌的人,平時也很少會在這上面花錢、花時間,她給唐綿灌輸?shù)挠^點,一直以來也是這樣。 所以對唐綿讀博的選擇,她是百分百支持。 支持的直接表現(xiàn)—— 就是將唐綿手上那張副卡升了兩級。 今天下午,實在不是劉女士的風(fēng)格。 在美容院前前后后耽擱了兩叁個小時,不談給唐綿辦卡,便可能花了普通打工族半個月的工資。 當(dāng)然對于這樣的轉(zhuǎn)變,唐綿也替自己母親開心。 母女倆在商場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唐綿在一樓的名品店替劉女士買了一套護(hù)手霜:“秋天來了,蓉城還是有點兒干,你又經(jīng)常坐飛機,一盒放包里,一盒放辦公室,記得經(jīng)常用?!?/br> 回到家,劉女士不顧自己全身剛搞得香噴噴,快步到陽臺去打整“丁丁妹兒”的小窩。 這時,那只渾身透露著機靈勁兒的狗撲過來來到唐綿的懷里。 “媽!你看它嘛!” “說明它喜歡你,你快帶它去洗一下!” “哦……” 剛將洗手間的地拖干凈,準(zhǔn)備洗手,劉女士的臉便在唐綿的視野里一閃而過。 “你剛剛答應(yīng)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哈!”劉女士進(jìn)來洗拖帕,她蹲在地上,桿桿時不時地抵到唐綿的小腿處。 她像是不經(jīng)意地提起。 唐綿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什么?” “后天陪我出去吃飯?!?/br> “什么時候答應(yīng)的?” “那個小妹兒問你需不需要換種精油的時候?!?/br> “……”唐綿無語。 “和誰?” “幾個長輩?!?/br> “又是相親?” “算是,也不是。帶你去見見人而已,你不要多想?!?/br> “媽!我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不去?!?/br> “你自己看哈你好大歲數(shù)了?不成家是要不得的!” “那我就帶一個回來!mama,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怎么思想還這么古板呢?現(xiàn)在社會一抓一大把不耍朋友不結(jié)婚的!” “你找一個人回來?你那個眼光,我覺得是不行哦?隨便抓?萬一抓個家庭條件一般的呢?你從小到大好久用過撇的東西?我不想讓你去受苦哈,但我也不想找個上門女婿回來養(yǎng)!我供你一個心甘情愿,你是我女子,別個來用我一分是不可能的。錢又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 “mama,你又扯到哪里去了?” “欸,你這個人嗯是怪哈!之前也是,說耍就耍、說分就分,真的是隨便找個年輕娃娃敷衍我和你爸?你跟那個李爾兩個在搞啥子鬼名堂我不曉得哈?我都不說其他的了,比到那個標(biāo)準(zhǔn)你給我?guī)б粋€回來,我也不過問了!問題是你沒得的嘛!那有好的你為什么不接觸呢?又不是見了面馬上就讓你們確定關(guān)系,你要出門去認(rèn)識人嘛!再說,我已經(jīng)跟你爸通氣了,他也支持!” “……” “綿綿,你之前不喜歡我都不勉強你,這次你可不能使小性子,我打聽過,這個小伙子一表人才,沒得講的?!?/br> “你之前介紹趙公子時也這樣說?!?/br> “那是我沒辦法,唐綿。趙公子奶奶拜托的事,你人不去就是不給趙家面子。不過你放心,我之前已經(jīng)同趙夫人把話講清楚了,她理解的。你相信mama,我就是再想把嫁出去,還是要看人,對方就是再有錢有地位,缺胳膊少腿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女兒?” 唐綿沒再開腔了。 水龍頭沒擰緊,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板上,聲音明顯。 “丁丁妹兒”跑過來,像是要繼續(xù)玩水,繞著兩個主人 轉(zhuǎn)圈圈,好不快樂。 空間不大,唐綿覺得很是逼仄。 她拿過擦手紙,邊擦邊離開了洗手間。 丁丁妹兒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黑漆漆的小眼珠,滿是不解。 這個禮拜,蓉城一連晴了好幾天,卻仍然沒有撐足七日。 禮拜日這天,零零灑灑地下起了小雨。 懋山湖。 唐綿在服務(wù)生的指引下穿過沿湖長廊,在清幽淡雅的茶香里,她走過拐彎角,看到了微笑著與人攀談的劉女士。 劉女士也瞧見了她,目光落在唐綿身上時站起身:“來啦?” 那份和顏悅色和親切,是唐綿才懂的刻意。 唐綿低聲喊了聲“媽”。 是在外人面前有的禮貌乖巧。 “你這女兒長得真是標(biāo)致,聽旁人講起不算,現(xiàn)在見了,果真不負(fù)其名!” 剛才唐綿就注意到跟劉女士喝茶的是一位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士,現(xiàn)在見對方夸贊自己,轉(zhuǎn)過視線瞅去,比起劉女士一身黑色商務(wù)西裝,她穿著碎花長裙,給人一種富家太太的端嫻姿態(tài)之感。 劉女士已經(jīng)在旁介紹:“這位是趙公子的母親,也是你江阿姨?!?/br> 唐綿朝對方笑笑,禮貌打招呼。 看來之前那場失敗的相親確實如劉女士所說——未給兩家人留下隔閡。 這樣一來,自己貌似在趙公子那件事情上,真的是想得有些多了。 接下來都是劉女士和這位太太閑聊。 談蓉城最近的一些瑣碎事——哪家孩子考上名校,哪家小姐的婚姻告急,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唐綿沒想到劉女士居然可以聊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她感覺很陌生。 至于唐綿,一直安靜的坐在她們旁邊。 乖順極了。 中午11點過,服務(wù)生進(jìn)包廂請客人移步享用午餐。 唐綿跟著兩位到叁樓吃飯的地方。 那包廂沒靠湖,只有一個用小竹竿撐著的木窗微掩,私密性非常好。 唐綿覺得很奇怪,懋山湖不就是以其湖景出名,她不相信劉女士或者這位趙夫人訂不到靠湖包廂,選在這里,一定另有隱情。 落座后,遲遲未上菜。 劉趙二人隔著桌子的對角,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像是在等人。 唐綿細(xì)細(xì)打量著墻上的那幾幅壁畫。 終于,12點半,等的人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