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雄失格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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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母親,她坐在路邊的土凳上哺育孩子,她的頭臉上全是灰,胸口卻雪白的,給孩子喝的乳汁中不能有灰塵,昨天她還在跟我說這句話。今天又空襲了,警報聲響起,孩子在槍林彈雨中喝乳汁,我擔心槍炮聲會對嬰兒的耳膜產(chǎn)生永久性損害,最好的預(yù)計是他能保持聽力到20歲,更有可能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見了。 母親端正地坐著,這回飛掉的是她的頭顱,孩子太小了,毫不知情。 我在戰(zhàn)場上大體看的就是這些,不斷死亡的人以及受到饑荒侵襲的孩子,于是我從戰(zhàn)火中體悟到了和平的可貴,爭斗是永遠不可能停止的,但無秩序的爭斗只會帶來更多的死亡。 我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橫濱,這是我成長的地方,我深深愛著這座城市,我告訴自己,這里不能變成非洲的小國,不能變成中東的戰(zhàn)壕。 穩(wěn)定、和平、繁榮、昌盛,是我家鄉(xiāng)所需要的。] 時隔多年回到家鄉(xiāng),這座城市骨子里沒有變化。 他順城市的中軸線走,正前方是城市,背后是海,右手高樓林立,不乏有些后現(xiàn)代化建筑,地標塔空中花園是他不在時落成的,森鷗外抬頭,右手掌遮擋在眼前防止陽光直射,據(jù)說塔有200多米高。他打開花花綠綠的宣傳畫冊,是在橫濱站拿的,旅游手冊上說它是“日本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真厲害啊!”土生土長的橫濱人都不得不感嘆。 中軸線以左卻是另一幅樣子,以簡練的語言來形容,這里應(yīng)該被稱之為貧民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遺留物。橫濱是日本最重要的面向國外的東西洋交通樞紐,早年大戰(zhàn)時,整座城市被美軍轟炸得渣都不剩,戰(zhàn)后幸存的人生活在簡陋的棚屋中,一些女人成為了妓、女,她們掙往來大兵的錢,男人打仗死了,小孩兒則到處流浪,抱膝蓋蹲在垃圾桶邊上,搶餿掉的牛奶與發(fā)霉的面包。 距離戰(zhàn)后至今快五六十年了,貧民窟依舊,這座城市的地位太特殊了,那些外國的軍隊、偷渡人、試圖跑到國外的逃犯都會于此停留,它孕育了全日本最大最混亂的貧民窟,里面的人沒有身份,槍械自由流通,傍晚后總能聽見擦槍走火的火炮聲。 貧民窟的人沒有身份,護照、身份證、出生證明,很多人一個都沒有,所以他們甚至無法跑到只有一路之隔的另外半座城市里,蜷縮在陰暗的角落。 [我愛這座城市。] 森鷗外面對大海,他身后倉庫林立。 [我愛這座城市的一切,無論是好的、壞的、光明的、黑暗的、有秩序的、無秩序的、整齊的、混亂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城市的一部分,我愛他們。] 19歲那年,森鷗外在貧民窟最靠近道路的一端開了家診所,有營業(yè)執(zhí)照,是正規(guī)的診所,而不是地下密醫(yī)。 [我得同時聆聽光明的事與黑暗的事,之后再試著尋找,到底哪一邊更適合我。] …… 藤水是被同僚扛進小診所的。 他肯定不叫藤水,但也不能說自己的真名,反正在他清醒過后他跟森鷗外說自己叫藤水,后者就那么稱呼。 醫(yī)生對著人的身份、來歷、受傷的原因一概不知,他從男人身上取出了三發(fā)子彈,三種型號,在這里行醫(yī)久了,森鷗外早就摸清當?shù)亟M織慣用什么槍械。 這男人同時被三方追殺。 “你生命力很旺盛啊。”他對藤水說,“普通人早死了?!?/br> 他早明白了,只有心懷求生意志的人才能在鬼門關(guān)前繞一圈又一圈,藤水的精神力強大,也很想活下去,他就是老話說的“有不能死理由的人”。 藤水沒有說話,他平躺在床上,望天花板,森有一搭沒一搭地逗他聊天,他是談話高手也是出色的情報搜集專家,從細枝末節(jié)中從言語中獲得信息是他的拿手好戲。 “是為了妻子嗎?還是為了孩子?你這年紀的人要有什么執(zhí)念大概也就是這幾樣吧,當然也有人為了錢和權(quán)利,但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是。” “眼神?”藤水忽然說話了,他嘴唇上傳來一陣刺痛,刺痛比胸膛上腿上傳來的痛小多了,卻也是有感覺的。 “啊啊啊?!贬t(yī)生無奈地喊了三聲,隨后任命把棉簽塞進蒸餾水中沾沾,在他的嘴唇上來回掃蕩,“說話幅度別那么大,”他說,“你嘴唇都開裂了?!?/br> “我有什么樣的眼神?!碧僭逅淖齑皆诹餮辉诤?,他就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從小時候起他就過分固執(zhí),國小老師隱晦留下評價,說希望他能“放寬心,別太執(zhí)著于細枝末節(jié)的事”。 他較真,而且情感充沛,后者在現(xiàn)代常被人解讀為追求浪漫,相信一見鐘情,很難想象兩種特質(zhì)同時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不過再回憶下過去,好像日本歷史上,武士中不缺乏情種,同時又會將忠義道貫徹到底。 你可以說他的特性是武士的變種。 “什么樣的眼神嗎?”森鷗外微微抬頭,他在思考,下巴生了點胡渣出來,白大褂也皺巴巴的,看上去實在不像個厲害的人。 “兇惡的愛情?!彼ò胩鞎r間組織語言,突出了古里古怪的詞句。 “我從你眼中看出了它?!?/br> 藤水不說話了,他閉目養(yǎng)神,關(guān)上了心靈的窗戶,可能森歐外的洞察力讓他害怕了,他不希望有人能看出那些。 半晌,他說:“我可以問你些事情嗎,醫(yī)生?” “只要不涉及其他病人的病情隱私都可以?!鄙t外說,“我可是很擅長與人聊天的?!?/br> …… 后來聽說藤水從黑幫中叛逃了,他是警方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