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雄失格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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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沉默一會兒說:“我原本認為,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留下遺書的?!彼f,“加入異能特務科是有傳統(tǒng)的吧,在加入機構的同時寫遺書?!?/br> “哎?!狈N田點頭,“信息是統(tǒng)一提交的,遺書按照最傳統(tǒng)的形式存在信封中,一般情況下我們會為同僚保密?!?/br> “你們原來還有秘密意識嗎?”夏目漱石是在針對異能特務科“世上沒有秘密”的作風發(fā)出嘲諷,監(jiān)聽、跟蹤,諸如此類侵犯人權的行為他們做過太多。 針對他噴火似的詢問種田卻說:“這點權利,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夏目漱石沉默了一會兒:“抱歉?!彼焓治孀∽约旱陌霃埬?,又或者說一只眼睛,“我……情緒不大好,向你發(fā)xiele,抱歉?!碑斦f完這兩句話后,他像是泄氣的皮球,而他的頭顱深深地彎下去,腰弓起,像座橋。 他的影子倒映在陽光下,矮小又佝僂。 種田山頭火沒有看他,轉頭,右側是海,夏日的清風呼呼地吹著,碼頭上有二三水手吆喝,海鷗在低空盤旋,時不時俯沖捕食從海里撈得一兩條魚。你看這幅和平安寧的景象,又有誰能想到十天前大海被熊熊火焰籠罩,海面上漂浮焦黑的尸體? [生命是可貴的。]他想著更古不變的道理,幾乎有些悲從中來,[每次每次,都是等失去后才會感慨。] 他們倆一生未婚,把命奉獻給國家,奉獻給理想,到頭來一生都在失去,可能就是宿命吧。 …… /請老師接替我的監(jiān)護權,至于修治君的生活,一律不用cao心,想做什么,就隨他吧。 這是我一生的請求,拜托了,老師。/ “一生的請求嗎?”夏目漱石認識的太宰治,是很少尋求他人幫助的,因此,他連“謝謝”“抱歉”都很少說,太宰是聰慧的,是天才的,是無所不能的,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 就算是夏目漱石,在看他身量越來越高,越來越有成年人的體態(tài)之后,難免忘記小時候太宰治的模樣。 他手攥緊學生留下的紙條,口里全是苦味,這種苦與茶葉的苦不同,一口下去,別說是回甘了,細細品味,越來越讓他難過。 [是苦夏的味道啊。] …… “怎么樣,修治君?!毕哪渴诓〈策叺男∫巫由?,他難得脫下小圓禮帽,趾高氣昂的胡子可能感應到主人的情緒,竟順從地向下垂,他看津島修治的半張臉,惴惴不安的同時也有些恍惚,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跟太宰治沒有區(qū)別,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啊。 頭次見到太宰,他也是如此大小,十歲的孩子相較同齡人分外高挑,對大人來說卻還是小小一只,他穿著合身襯衫黑外套,懷里抱著帆布書包,里面裝滿了書。 “為什么不把書包背在背上?”他記得自己問。 “書包帶子被割斷了?!毙『盒τ鼗貞?/br> [被欺負了?]夏目漱石只能想。 小孩兒慢條斯理地講解:“弱者都一樣,縱使有強健的身軀,大腦卻不怎么好使,他們明明知道智謀上無法與我相提并論,堅硬的拳頭又不會落在我身上,結果竟然想出這種陰招,被發(fā)現后立即一哄而散不讓我逮到罪魁禍首,膽子小卻還要做,一面瑟瑟發(fā)抖害怕報復落在自己身上,一面又要逞暫時的爽快?!彼L嘆一口氣,在夏目漱石看來,滑稽又可愛,“真麻煩啊?!?/br> “你是怎么做的?!币蛱^好奇太宰的處理方式,夏目漱石干脆彎腰與他攀談起來。 “還能怎么做?!碧字握f,“一個人被關在女廁所的隔間,一個人被關在廢棄的音樂教室,一個人被關在體育用品儲藏間,最后一個正在教室辦公室里罰站?!?/br> “對頑劣的孩童,只能用粗暴的手段報復?!?/br> “失陪了?!闭f完后,他裝模作樣地鞠躬,“接下來還有場考試?!?/br> 夏目漱石記得,今天是東大開放少年班招生考的日子。 “我是太宰君大學時代的老師,準確說我還是他修士與博士時代的導師?!彼麑驆u修治說,“按照太宰君的遺囑,在他死后,我會成為你的新監(jiān)護人?!毕哪渴俏磺裳陨妻q的人物,你很少從他口中聽見如此干澀又不經修飾的言語,“怎么樣,修治君,你要搬來和我一起住嗎,還是說……” 小孩突兀地笑了一下,近乎于“呵”的氣音在房間里回蕩,夏目漱石聽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低頭沉默不語。 “原來如此,就連你們都判了他死刑嗎?”津島修治說,“哎呀,看來太宰先生真沒救了。” 夏目漱石近些年與太宰治的交流不少,只可惜他們的通訊永遠在談國家大事,廣義上的國家,有國沒有家,私底下的事,太宰治從來都報喜不報憂,他只知道最看重的得意門生收養(yǎng)了本家的小孩兒,卻連他不肯稱成年人為“太宰先生”都不知曉,縱使修治君說了“太宰先生”他也聽不出什么問題。 夏目漱石不想說也說不出“請你節(jié)哀”“我很遺憾”,他終身未婚,沒有小孩,只將些學生視看作半個孩子,在學生中太宰無疑是特殊的那個,他對他視若親子。 他把十多歲的太宰治撿回家,像是從街上領了一條孤零零的野狗,之后幾年孩童成長于他的書房與課堂間。 自己感受到了切膚之痛,就無法說風涼話,他失去了大半個兒子,津島修治失去了大半個父親,又誰能安慰誰。 “我知道了?!苯驆u修治說,“既然這樣,我就一個人住吧,太宰先生的話應該交代了不是?譬如說’我能獨自料理生活之類的話’,他大概不會想給我找個看護人?!痹谏嫌撵`船之前,津島修治絕對不這么看,但下船后,縱使缺乏精準的記憶,當時的情感波動卻保留下來。 “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