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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唐天縱的多疑,自然不可能將自己所有的秘密都交給同一個人,哪怕是親信,知道的也不過是他種種計劃中的一環(huán)或者一部分。 損失一環(huán)或者一部分,對他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但他擔心的是,有人順藤摸瓜,將藏在網(wǎng)后的他給抓出來。 他已經(jīng)有了這種感覺。 如果說一開始他是捕獵的蜘蛛,結了層層的蛛網(wǎng),等著各路的昆蟲自投羅網(wǎng),那么現(xiàn)在,就是另一個獵人,舉著火把,靠近了他的蛛網(wǎng),有將他一把火焚燒殆盡的趨勢。 盡管火還沒有燒到他的身上,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火焰靠近時灼熱的溫度。 網(wǎng)上輿論鬧得很大,又牽涉到一個不小的集團,相關單位對這件事情相當?shù)闹匾?,更有領導下了軍令狀,要將事情從頭到尾查個清清楚楚,水落石出。 說來唐天縱的親信也是蠢,又或者說是得意忘形,早些年才接管孤兒院的時候,做的事情還算是小心翼翼,哪怕有人在他手里吃了虧受了磋磨,也找不到控訴他的證據(jù),但到了后面,許是事情一直未曾被人揭穿,土皇帝做久了,他自覺無人敢忤逆自己,行事作風越發(fā)大膽。 抓住一個點,余下的證據(jù)鏈,就跟被牽了線頭的毛線團一樣,一溜煙地帶了出來。 唐天縱試圖走關系,將人撈出來,然而不管花了多少錢,相關方面咬緊了牙關就是不松口,甚至連想要帶出來都做不到。 最后,他只得狠下心,對著自己的親信下了絕殺令。 這種事當然不是由唐天縱親自下手,黑市里有的是愿意接這單生意的買賣,哪怕對象被關在監(jiān)牢里,總有人有手段夠得著。 沈玉渠和趙時微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能當上唐天縱親信的,除了能力出眾,才干過人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咬得緊牙關,不然唐天縱也不敢把自己的一些陰私交到對方的手里。 這個親信被關進去之后,百般審訊,都未曾從他口中撬出有關唐天縱的不利消息來。 沈玉渠雖然有沈郁清交給他的U盤,但里面的東西來路不明,很多地方都有待證實,作為證據(jù)遠遠不夠到搬到唐天縱的地步。 和趙時微商量之后,兩人就這U盤里的東西,為唐天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這個落網(wǎng)的親信只是第一環(huán)。 他們要這個親信攀咬唐天縱,把那些陰私,一層層地扒出來。 你說唐天縱要是知道,他費盡心思掩蓋的東西,早就落到了咱們的手里,會是什么個心情 沈玉渠好心情地問道。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靠在沙發(fā)上,輕輕一笑,眉眼間的輕蔑毫不掩飾,我管他是個什么心情,敢對雨晴動手,就該付出代價。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趙家才對唐天縱動的手,看不出來沈玉渠似笑非笑地道:你對趙雨晴還挺上心的嘛。 趙時微瞥他一眼,不然呢 沈玉渠被她噎了一下,才皺著眉頭問道:你對趙雨晴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趙時微輕飄飄地說:你猜。 我猜不出來。 沈玉渠不識趣,趙時微看他一眼,緩緩坐直了身體,沈先生,做事情呢,講究個先來后到。雨晴是我先遇到的 先來后到個屁!沈玉渠沒忍住爆了粗口,趙時微,咱們把話說明白了,你給我離雨晴遠一點。 趙時微冷了眉眼,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和我說話 沈玉渠厲色道:就憑我是她的親生哥哥。 除了你誰也不知道的親生哥哥 沈玉渠:扎心了老鐵。 見沈玉渠神色轉(zhuǎn)黑,趙時微收斂了幾分臉上的嘲諷,她心里頭有數(shù)的很沈玉渠對沈郁清這個有血緣關系的meimei,是上了心的。 從他對唐天縱出手的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來。 要知道,最先出手對付唐天縱的,可不是她。 沈玉渠查出了唐天縱在暗中對趙家人下手的事情,才向她發(fā)來了是否合作的請求,兩人一拍即合,才有了唐天縱現(xiàn)在面臨著的一個接一個的火坑。 說實話,對沈玉渠,趙時微的心情有些微妙。 當沈玉渠告知她,自己是沈郁清的親生兄長的時候,一方面她有些慶幸,沈郁清身上流淌著的血液,并非來自她那骯臟的養(yǎng)母,另一方面,她卻又生出一種危機感。 在趙家,她和沈郁清都很清楚,沈郁清并非趙家父母親女的事情,只是沈郁清以為她不知道而已。 而只要趙家父母的親生女兒一日不出現(xiàn),沈郁清心里就一日有另一只靴子懸著落不到地上。 她打算永遠將自己的身份掩藏,讓沈郁清做一輩子的趙家大小姐,一方面,是不想她和養(yǎng)母家扯上什么關系,另一方面,卻未曾沒有讓那只靴子懸一輩子的想法。 只要她不主動自爆身份,那只靴子始終會懸在那里,對趙家父母心懷愧疚的沈郁清,難免會疏遠他們,而這個時候,站在沈郁清身邊,和她沒有任何利益關系牽扯的趙時微,會成為她唯一倚靠的人。 她把一切都算計的很好,偏偏中途出來了個沈玉渠。 你打算什么時候?qū)⑦@件事情告訴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