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懷柔政策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科技之王、黎所當(dāng)婚,總裁老公深寵、身處于扶她世界的極品、秦秦深付、一仙難囚(修仙NP)、逾矩【1v1,高干】、重冰(仙俠1v1)、師姐是修無情道、她與九個嫖客、我將追隨他至死不渝
兩個瘋婆子抱頭痛哭,沈遇和周妍把現(xiàn)場簡單收拾一下,收拾完了,兩人還在哭,哭的快要背過氣去。 周妍過去勸了兩句,怎么都勸不住,最后還是沈遇把兩人強行分開,這兩人的臉這會都不能看了,季蕪菁還在流鼻血。他拉著季蕪菁起來,“先把臉洗洗?!?/br> 季蔓菁就交給了周妍。 冷水沾了臉,又疼又刺激,她當(dāng)即就冷靜下來,只覺得腦子里有根神經(jīng)漲漲的,突突直跳,似是快要爆破。她的頭發(fā)這會已經(jīng)是亂七八糟,不成樣子,臉跟豬頭差不多。 沈遇拿了紙巾,替她仔細(xì)擦掉鼻子上的血,幫她捏住,等血止住了,才松開手。 他原想拿梳子幫她理一下頭發(fā),可瞧著她頭皮那么紅,還滲了血珠,就此作罷。 明明自己也傷的不輕,可她眼里滿滿皆是笑意,還抑制不住的發(fā)出呵呵的笑聲,由于扯著嘴角會疼,她盡量的克制,不動嘴唇,但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扯動嘴角,牽扯臉部肌rou,一陣陣的疼,而后便忍不住的哎呦呦喊疼。 沈遇被她這樣子弄得想笑,狠狠戳一下她臉頰,說:“有那么高興么?你瞧瞧你自己這模樣,跟豬頭似得,明天哪里還能上班。有什么可高興的,你這個傻子?!?/br> 他只輕輕戳一下,季蕪菁也疼的咧嘴,可她一點也不生氣,眼睛看過去,說:“你不會明白,這口氣憋在我心里很久了,能這么狠狠反擊,我心里開心?!?/br> 她的眼眸很黑,比之前任何時候都亮,她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湊近了鏡子,左右看了看,臉頰上又被抓傷的痕跡,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這會整個臉都有些腫,完全不能看了,駭人。 她拿了擦臉巾,仔細(xì)的擦了擦臉,頭發(fā)暫時不想弄,因為輕輕碰一下就覺得整個頭皮都疼。 沈遇一直站在旁邊看著,“身上傷了么?” “估計明天會起不少淤青,現(xiàn)在是沒什么感覺?!?/br> “你這樣子,明天出不了門了?!?/br> “嗯,我準(zhǔn)備請假幾天?!?/br> “以后啊,別這么硬碰硬?!?/br> 季蕪菁擦完臉,把帶血的洗臉巾丟進垃圾桶,“我現(xiàn)在后悔沒學(xué)散打,不然這種時候,就不會這么吃虧。碰上這種人,還是要有功夫傍身才行。碰上不講道理,蠻橫無理的,只能用拳頭解決?!?/br> “想學(xué)我可以給你介紹?!?/br> “你可真是交友圈廣泛哦,什么人都有介紹。” “是啊,我還有私人診所的醫(yī)生朋友,明天帶你們姐妹兩去檢查一下?!?/br> 季蕪菁想了想,“你說你有沒有本事現(xiàn)在把你那朋友叫出來?我怕明天我跟小妹根本起不了身?!?/br> 這會腦子里還繃著弦,還能支撐著身體機能,等過了今晚,明天估計就起不來了。 沈遇沒好氣的笑,“你倒是了解自己?!?/br> “當(dāng)然?!?/br> 隨后,他出去打了通電話,二十分鐘后,四個人出門。 季蕪菁和季蔓菁在私人診所處理好傷口,躺在床上掛了兩瓶點滴,兩人在對抗季華強的時候,用盡了所有精力,躺下以后,沒一會就睡著了。 沈遇和周妍在旁邊照顧著。 兩姐妹睡姿都差不多,睡覺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周妍替她們兩個蓋好被子,拿了把椅子坐在兩張床的中間,沈遇與他的醫(yī)生朋友去辦公室聊天,半個小時以后才過來。 “都睡著了?” “是啊,今個估計得睡在這里了?!?/br> “嗯,我跟我朋友打過照顧了?!?/br> 周妍嘆口氣,“難以想象,當(dāng)父親的下手會那么狠,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就一點都不心疼么?” 沈遇笑了笑,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世界之大無奇不有?!?/br> “也是,每年社會新聞出來的奇葩事件也不少,只是沒想到會親眼看到而已?!?/br> 沈遇在季蕪菁的腳后坐下來,順手把點滴的速度調(diào)慢了一點。 …… 葉瀾盛回家,屋里亮著燈。 玄關(guān)處放著一雙女士高跟鞋,盛舒在。 他關(guān)上門,換鞋子的時候,她就過來了,“怎么回來那么晚?” “您有事兒?這么晚還不回家?!?/br> “你爸也不在,我回不回去無所謂?!?/br> 葉瀾盛打趣,“您這話聽著有些抱怨?!?/br> 盛舒皺皺眉,“怎么那么晚?” “我三十了?!彼麖娬{(diào),換好拖鞋朝里走。 “有沒有跟姚京茜見過面?” 其實她也不是特意過來問這個問題,只覺得工作有些累,回到家里也沒人,就想著來兒子這里。結(jié)果回來,這里也沒人,吃飯還是一個人。 葉瀾盛:“沒有?!?/br> “那你知不知道她回來了?” “您想說什么,直接點不好么?”葉瀾盛坐下來,茶幾上放著水果盤,估摸著是盛女士買回來的,他拿了個橘子剝開,就吃了一瓣,放在一邊,沒再動。 盛舒:“她如今是葉澤煥的妻子了?!?/br> “然后呢?” “你長個心眼?!?/br> 葉瀾盛笑了笑,“您是警告我別跟她舊情復(fù)燃吧?!?/br>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媽,您來這一趟,就為了說這個?” “當(dāng)然不是。我本來想跟你一塊吃晚飯,結(jié)果你沒回來?!笔⑹鎳@氣,“應(yīng)該要生個女兒的,女兒才貼心。” “我也貼心啊,為了不讓你心煩,才不在你眼前晃的。我這是用心良苦?!?/br> 盛舒拆了發(fā)髻,“跟薛妗相處的怎么樣?我聽說她進豐澤了?” “就那樣?!比~瀾盛坐了一會,就去洗澡了。 時間不早,盛舒也回房休息去了。 夜深人靜,葉瀾盛卻不怎么睡得著,他其實睡眠一直不太好,入睡難,又容易驚醒。以前有季蕪菁在,每天消耗點力氣,睡的還算舒服,如今分開了,睡覺就難。 躺了一個小時,仍然沒有睡意,他拿座機,給季蕪菁打了個電話。 接了,但電話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 辨別一下,不是許聞。 “喂?!?/br> 他沉默兩秒,“讓她接?!?/br> “菁菁睡了,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br> 葉瀾盛默了幾秒,問:“你是誰?” 對方笑了笑,“你猜?!?/br> “呵。” 不等葉瀾盛掛電話,對方先掛了。 好了,今夜難眠了。 …… 第二天,季蕪菁一直到中午才醒過來,清醒的第一感覺就是渾身酸疼,頭皮發(fā)緊,她感覺自己想攤在刀刃上,動動腳趾都覺得疼。 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陌生,入眼的是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季蔓菁,她還沒有醒過來。 她咬著牙,忍著巨疼,撐起身子,四周看了一圈,像是在醫(yī)院,但又不太像。 她的手機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 正預(yù)備下床的時候,沈遇拎著飯盒進來,“醒了?!?/br> 她今天的臉更難看了,腫成豬頭,“這是什么地方?醫(yī)院么?” “我朋友開的診所?!彼扬埡袛[在桌子上,走到她身側(cè),把人扶住,“不疼么?你身上淤青不少,我朋友說最好去醫(yī)院里拍個片子。” 她嘴巴疼,不太想說話,只是搖搖頭,沈遇扶著她進廁所,把門關(guān)上,站在門口等著。 過了一會,季蕪菁慢吞吞的出來,不由的抱怨了一句,“疼死了。” “這會知道疼了?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br> 她瞥他一眼,沒說別的,就說了聲謝謝。 沈遇說:“你姐給你打過電話,我把地址告訴她了,稍后可能會過來。” “季華強呢?” “我打聽了一下,以私闖民宅的原有要在拘留所待七天?!?/br> 沈遇扶著她坐到桌子前,把她的那份飯盒打開,“能吃么?要不要我喂你?” “手又沒斷。”她塞了一口飯,但咀嚼起來,牽扯面部肌rou,疼,牙齒也疼,吞下一口,她就再不想吃第二口。 “該給你弄稀飯。”沈遇拿了湯,“喝點這個,一會我再去買粥。” 她擺擺手,表示暫時不想吃。 稍后,沈遇又去買了粥,小米粥,放了一點糖,也沒買別的菜。 季蔓菁醒來,喝下了一碗熱粥。 兩只豬頭看著對方,忍不住嘲笑起來,季蔓菁說:“姐,你好丑啊?!?/br> “你以為你漂亮。” 而后,兩個人嘴不動,用鼻子發(fā)出哼哼聲,是在笑。 下午她們回到家,季甘藍過來,見著兩人的模樣,嚇了一跳,三姐妹擠在房里,季甘藍站在兩人跟前,數(shù)落了一通。 季蕪菁懶得理她,慢吞吞躺下來休息。 季蔓菁倒是反駁兩句,“不然就任由爸爸打么?他如今打人沒個輕重,脾氣越來越壞,所幸沒喝酒,要是喝酒了,還不知道怎樣?!?/br> 季蕪菁睜開眼,“他在家里是不是也總打你?” 季蔓菁癟癟嘴,輕點了下頭。 她用鼻子發(fā)出一陣?yán)浜?,“關(guān)七天便宜他了。” 季蔓菁:“二哥呢?” “還在鬧,非要出院不可?!奔靖仕{瞥了眼季蕪菁。 季蕪菁已經(jīng)閉上眼,連耳朵也關(guān)了。 季甘藍沒再多說,三姐妹沉默好半天,她才開口,說:“老四,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把你賣掉我心里也不舒服。你就當(dāng)我是彌補你,你不是想考研么,去考吧,專心考試。學(xué)雜費我來出,往后博士碩士,只要你想,你就一直考,想出國深造也可以,我供你?!?/br> 季蕪菁沒話,像是沒聽到。 季甘藍也沒反復(fù)說,坐了一會后,就先走了。 出門時,正巧碰上許聞來敲門。 她沒做自我介紹,只簡單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許聞想了想,還是在門口敲了敲門,季蔓菁出來看了眼,又立刻縮了進去,翻箱倒柜的找了口罩出來,遞給季蕪菁,說:“許聞哥來了?!?/br> 季蕪菁嘆氣,接過口罩,又拿了一頂漁夫帽,出去招待。 她包的那么好,許聞自然能想到點什么,露出的那雙眼睛,都與平日里不太一樣。 “你爸打你了?” 季蕪菁:“你不是上班?” “是啊,出來跑業(yè)務(wù),跑完了就過來看看你。昨天走的時候就有點擔(dān)心,現(xiàn)在看到你這樣,我不該走的。” “這是我的家事,你在反倒不方便我發(fā)揮。而且,我也不太喜歡把我家里的事兒,擺在別人面前,叫人看了笑話?!?/br> “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昨天你走了,是對的。你在,反倒是給我難堪。我家里的情況比你想象中的要復(fù)雜一些,我父母重男輕女很厲害,病了的是二哥,以前動過手術(shù),現(xiàn)在又復(fù)發(fā),砸了很多錢下去,但最后到底能不能救回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br> “你跟他們是不是有些誤會?” 昨天,季華強說了很多她的壞話,許聞自然不信,只覺得里頭有誤會,但他也不知道他們家究竟是什么情況,不敢瞎猜。 “沒什么誤會,你不用費心了解我的家庭,我跟他們沒關(guān)系。昨天你說要說清楚,那今天就說清楚吧。我們不合適?!?/br> 許聞一愣,“是因為我昨天冒然上門,與你父親說話,讓你生氣了?” 季蕪菁搖搖頭,她只露出一雙眼睛,許聞不太能猜到她眼下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來這么一句,他有些打擊。 “你談戀愛,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吧?” 許聞點頭。 “那么首先就要考慮你父母是否愿意接受我這樣的女孩子,我家條件不行,雖然我與他們斷絕了來往,可你也該知道,血緣是斷不掉的,我不找他們,說不定他們也會來找我。首先這一關(guān),就過不去,既然沒結(jié)果,我就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還有感情?!?/br> 她微微垂頭,帽檐將她的眼睛遮蓋住,這更讓許聞覺得心慌。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呢?家庭確實是一個因素,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感情到位,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結(jié)婚是兩家人的事兒,更是兩個人的事兒。你不能試都不試,就說我不行?!?/br> 季蕪菁沒看他,默了一會,才道:“那你現(xiàn)在就是強人所難了。你不是說了,依著我的心意么?我的心意就是這樣?!?/br> “可是在華山的時候,你明明是答應(yīng)了。其實在我心里,現(xiàn)在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你現(xiàn)在這樣叫做無緣無故分手。我不同意?!?/br> 確實,華山那次,她嘴上沒說,但行為上是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如果沒有葉瀾盛,他們也許能好好談個戀愛。 可葉瀾盛破壞掉了,她心里總覺得對不起許聞,有這樣一塊石頭硌在心里,她很難坦蕩,索性那就不要勉強。 氣氛有些僵,過了一會,許聞才道:“我昨天之所以會出現(xiàn),是因為薛小姐親自給我打電話,她告訴我你可能有困難,我跟朋友喝酒喝到一半,立馬就來找你?!?/br> 季蕪菁愣了愣,轉(zhuǎn)念想到葉瀾盛說的在醫(yī)院辦事,大概是兩人一塊的。 她笑了下,“原來如此?!?/br> “菁菁,你別這樣對我好么,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人,我也早就表明過態(tài)度,我最在乎的不是條件。你別因為你家庭的原因,就直接把人否決。難不成,你這一輩子都不嫁人了?還是說其實是我條件不夠好,沒達到你的要求,所以你才拒絕我。如果是這樣,你倒不如直說。” “還有,薛小姐可能會提拔我做銷售部經(jīng)理,但需要我給自己找個契機?!?/br> 季蕪菁抬頭,許聞已經(jīng)主動拉住她的手,“現(xiàn)在我們攀上薛小姐這條線,日后必然能夠更多機會認(rèn)識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人脈就是金錢,這只是一個開始。相信我,我們在一起,會越來越好?!?/br> 許聞走的時候挺開心的,季蕪菁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 倒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好聽話,多還是因為薛妗。 許聞走后沒多久,季蕪菁剛要睡著,外面門鈴又響了。 季蔓菁已經(jīng)睡著了,季蕪菁吃力的睜眼,心里煩躁的很,她撐著身子起來,只戴了口罩去開門。 門打開,站在門口的人,讓她下意識的迅速把門關(guān)上。 不過對方速度也很快,直接伸腳擋住,而后拿手用力一拉,把門拉開的同時,連帶著把季蕪菁都一塊拉了出去。 她嚇了一跳,手已經(jīng)被人用力扣住,緊跟著人就被拉到了旁邊的安全樓道里。 來的人是葉瀾盛。 不用摘口罩,光看半張臉,就知道她昨晚被打的很慘。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眉頭緊緊皺著,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煩躁,眼里壓著火氣,就那么盯著她。 季蕪菁呼吸有點急促,無聲掙扎,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 她壓著嗓子,說:“你放手,快放手。有事你說,我聽著?!?/br> 她其實挺怕的,怕薛妗在這附近安插眼線,那么葉瀾盛這樣冒然上來,消息很有可能會落到薛妗耳朵里。 她相信這件事葉瀾盛也知道。 葉瀾盛一句話也沒說,也不放手,兩人僵持片刻。 季蕪菁放軟了語氣,近乎于哀求,說:“我渾身都疼的要死了,連說話都疼,能不能別折騰我了?我想休息。” 服軟是有些用處的。 葉瀾盛的力道輕了幾分,揭開了她的口罩,眉頭擰的更緊,“這畜牲下手挺狠?!?/br> “不要緊,他傷的也不輕,還被關(guān)在拘留所,得七天呢。” “昨天晚上,誰在照顧你?” “室友?!?/br> “是個男的?” 季蕪菁頓了頓,難不成他是因為這個來的? “男女都有?!?/br> “怪不得非要住在這里了?!?/br> 她默了幾秒,說:“我有點支持不住了,可不可以回去?” 他轉(zhuǎn)而扣住她的腰身,整個人驟然靠近,“你說呢?” 她猛地側(cè)開頭,避開他的靠近,“我知道一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葉瀾盛低笑,“是啊?!?/br> “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點難看吧,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下不去嘴?!?/br>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zhuǎn)過來,仔細(xì)敲了敲,“不難看,反倒更加能激起我的欲望。” 他說著,驟然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動作太快,收的又迅速,季蕪菁幾乎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她心臟一下子瘋跳,嘴唇微動,眼睛盯著他,半晌后,說:“我站薛小姐?!?/br> “什么?” “我說,從今以后,我是薛小姐那一頭的,我和許聞都是?!睘鹾诘捻永铮钢鴪远?,“所以……”她吐出這兩個字,停頓幾秒后,一咬牙,用自己的腦袋狠狠撞了過去,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她力氣很大,攻勢又猛,突然一下子,葉瀾盛被她一下撞開,松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季蕪菁撿起自己的口罩,說:“所以,我不會做背叛她的事兒。以后,葉總你自重點。” 說完,她拉開安全樓道的門,正好周妍回來,兩人打了照面,葉瀾盛沒追出來。 周妍瞥了眼,啥也沒說,與季蕪菁先進了屋。 葉瀾盛流鼻血了。 他又氣又想笑。 季蕪菁進門后,長長舒了口氣,摸了摸還在隱隱發(fā)疼的額頭,有些恍惚。 周妍趴在門上,透過貓眼往外看,看了半天,才問:“樓道里是誰啊?葉瀾盛么?” “嗯?!彼c頭,沒瞞著。 “他來做什么?關(guān)心你?” “可能吧。”她默了會,又說:“許聞也來過了,現(xiàn)在許聞是我男朋友了,其他人的名字以后就不要亂出現(xiàn)了?!?/br> “?。俊敝苠幌伦記]反應(yīng)過來。 季蕪菁沒再重復(fù),揉揉額頭,“我要睡一會,就在沙發(fā)上睡了?!?/br> 她走到沙發(fā)前,整個人無力的躺下,周妍還有很多想問的,可看她眼下這疲憊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多言,只讓她好好休息,去房間里拿了條毛毯給她蓋上。 季蕪菁這一覺睡的挺久,是沈遇把她叫醒。 “快八點了,先起來吃飯。” 她沒法動,沈遇似是知道她的情況,把她拉了起來,“怎么睡在沙發(fā)上?” “床小,兩個人擠在一塊,誰都睡不好。這沙發(fā)挺舒服的。” “舒服么?” 她點點頭,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那晚上我睡沙發(fā),你去我房間睡吧,我試試看有多舒服?!?/br> 季蕪菁又點點頭,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連忙道:“不用,我晚上跟小妹一塊睡?!?/br> “不是說床小么?” “那也不好意思睡你的床啊?!?/br> “你嫌棄啊?” 她擺手,“當(dāng)然不是,男女有別唄?!?/br> “又不是要你跟我睡在一起,有什么要緊。” 隨后,沈遇去叫了季蔓菁,給她們兩個分別做了流食,吃起來沒那么費勁。 季蕪菁說:“謝謝你了,麻煩你實在不好意思?!?/br> “不用謝,記在心里就行。” 季蔓菁說:“肯定記在心里,我跟jiejie都是知恩圖報的人?!?/br> 沈遇鮮榨了兩杯蘋果汁,周妍出來,順便給周妍也榨了一杯,沒有厚此薄彼。 四個人在客廳里看了一會電視,時間差不多,就各自回去休息。 季蕪菁最后還是睡在了沈遇的房間里,他的房間是三間房最大的,也是最簡單的,里面就擺了一張床,一米八的雙人床,淺灰色的床單,干凈又整潔,這房間還有個內(nèi)衛(wèi)。 沈遇讓她安心睡著,就出去了。 季蕪菁躺下,長嘆一口氣,這床真舒服,不消多時,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 葉瀾盛鼻子上貼著創(chuàng)可貼,戴著鴨舌帽,新溪區(qū)喝酒。 一個人。 偶有人過來搭訕,他一概沒有理會。 梁問來的時候,他準(zhǔn)備結(jié)賬走人。 “怎么來這里喝酒?九尊的酒不合你胃口了?”梁問掃見他鼻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哎呦,跟誰打架了?” “沒,不小心撞到豬頭了。” 梁問挑眉,“哪頭?。俊?/br> 他笑而不語。 “去澳城么?” “怎么?” “去不去?” “現(xiàn)在?” 葉瀾盛揚眉。 當(dāng)晚,葉瀾盛和梁問飛了澳城,接下去一周葉瀾盛一直在賭場貴賓廳,一步都沒出來過。 …… 季蕪菁臉上的傷勢褪的差不多了,就回公司銷假。季甘藍來說了好幾次,讓她去醫(yī)院,她也沒去。臨近年關(guān),楊菊他們準(zhǔn)備留在這里過年。 季芥藍和丈夫石汀也來了深城,一方面是為了來看季懷瑾,一方面是大家一起過個團圓的年。季懷瑾這毛病,治愈的幾率不高,在他手術(shù)前,過一個團圓年。 兩夫妻過來,自然也是季甘藍安排,她索性租了一個套房,三室兩廳,四個人住在一塊,還方便。要是小弟放假,也還有個房間可以住。 季蕪菁知道這消息,并沒有立刻過去見大姐,她吃了之前的虧,就不會冒然再過去,打算私下里讓季甘藍把季芥藍帶出來見一面就行。 小時候,季芥藍對她最好,小學(xué)五年級以后,學(xué)雜費和生活費,都是季芥藍供的。她若是有閑錢,還會偷偷的給她買新衣服和新鞋子。 當(dāng)年父母要把她賣掉,季芥藍最為反對,也做出過努力,她甚至還偷偷放她出去,讓她跑。 可惜力量不足,還沒跑出村子就被抓回去了。 這些年,季蕪菁心里最惦記的就是季芥藍,也偷偷回去見過她一次。 可憐丈夫不是個好東西。 …… 源葉集團每年年終都有一場隆重的年會,今年也不例外,其他子公司自行安排。 這天,薛妗邀請季蕪菁吃晚餐。 她沒有推,欣然接受。 她現(xiàn)在和許聞?wù)賽?,就提前跟他報備了一下,最近許聞挺忙,忙著給自己找個契機取代盧海,所以兩人雖然已經(jīng)是戀愛關(guān)系,但并沒有進入熱戀狀態(tài),似乎跟之前差不多。 傍晚下班,許聞去應(yīng)酬了,季蕪菁坐薛妗的車。 最近葉瀾盛都沒來上班,據(jù)說去澳城賭錢去了。 薛妗也去了一趟,待了兩天還是一個人回來。 薛妗沒找那些高端餐廳,選了一家平價店,但環(huán)境比較好。 兩人各自點了些菜,薛妗說:“吃完一會去做個臉吧,我好就沒做,最近覺得皮膚狀態(tài)不太好?!?/br> “哪里不好?你要說你皮膚狀態(tài)不好,那我這個就不是皮膚了?!?/br> 薛妗咯咯笑起來,“我瞧你很白啊,平時用什么?” “我也不固定,各種牌子搭配用,看美妝博主推薦,價格可以就會買回來試試?!?/br> 兩人稀疏平常的聊著天,很像好友。 至于關(guān)系有多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誠如許聞所言,人脈就是金錢,薛妗用朋友關(guān)系來接近她,不管什么用意,若是利用好了,對自己也有利。 季蕪菁略帶抱怨的說:“最近許聞太忙了,都沒空出來吃飯看電影。” “男人嘛,事業(yè)上忙一點,以后你就輕松點唄?!?/br> 她憨笑,點頭表示同意。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薛妗說:“其實兩個人在同一個公司有利有弊,你有沒有想過跳槽?” “嗯?” “知道振鋒集團吧?” 季蕪菁笑起來,“當(dāng)然知道了,這不是你家公司么?!?/br> “我前幾天聽到我哥準(zhǔn)備新招兩位秘書,你有興趣么?” 季蕪菁一臉詫異,這是直接飛升吧。她哥不就是振鋒集團現(xiàn)任總裁,成為總裁秘書,肯定比現(xiàn)在跑銷售要好上百倍。 位置一下拔高不是一個檔次。 薛妗笑道:“那你先不要高興太早了,我只是覺得以你的學(xué)歷,做銷售好像有點屈才了。不過我哥這人要求很高,你投簡歷,能不能選上要看你自己了?!?/br> “那個位置,我學(xué)歷怕是夠不上,薛總身邊的人肯定都是能人,我這還不夠看的?!?/br> “試試看啊,有時候也不完全看學(xué)歷,還要面試的。各方面因素都會考慮進去,我覺得你應(yīng)該嘗試一下,只要過得去,我的面子還是有的呀。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在銷售部的業(yè)績我看過,短短幾個月,做到那樣,要說你不行,誰行?相對來說,許聞跟你他只勝在資歷?!?/br> 季蕪菁略微有些猶豫,不管前面是什么,這都是一個機會。薛妗若是要整她,不用費那么大的勁,只要動動小手指頭,她在這個城市就混不下去。 她大概用的是懷柔政策。 給予她最大的幫助,若有一天她真的能立足,羽翼豐滿起來,就會愛惜羽毛,絕對不會做錯事兒,葬送自己的一切。 像她這樣的人,會更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行差踏錯。 薛妗說:“試試吧,試一試才不會后悔呀。你啊,給自己的事業(yè)規(guī)劃定位有點低了,我早就想說了,但又怕你覺得我多事兒,便一直沒講。只要你有能力,家庭是不會阻礙你的道路的,甚至于到了一定的地位,他們都夠不到你?!?/br> 她說完,揚唇,拿了果汁跟她碰了一下,“我薛妗看上的人,一定是不會錯的。” 飯后,兩人逛了一會街,薛妗帶著她去美容院做臉,她大氣,給她買了個十萬的套餐,讓她多注重保養(yǎng),往后若真的坐上總裁秘書,出入的場合就會變得不一樣,要時刻保持自己的儀容儀表。 回到家。 季蔓菁早就在家里了,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做面膜,季蕪菁在她身邊坐下,她仔細(xì)一瞧,“哇,姐你今天這皮膚做什么了?” “什么?” “看起來細(xì)致多了?!?/br> “哦,跟薛小姐一塊去做了個臉,薛小姐大方給我辦了個卡?!?/br> “這薛小姐可真好。” “誰說不是呢?!?/br> 季蕪菁還在考慮薛妗說的話,但薛妗沒有給她多思考的時間,到家里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做一份簡歷發(fā)到她郵箱,今晚一定要給。 季蕪菁不得不拿筆記本電腦,把以前的簡歷翻出來,進行簡單的修改,把所有的優(yōu)勢都寫上,檢查過幾遍就發(fā)給了薛妗。 薛妗站在薛琰身側(cè),電腦跳出提醒,有醒來的郵件。 薛妗指了指,“點開。” 薛琰點開,粗略的掃了一遍,說:“怎么?” “怎么樣?”薛妗問。 “一般?!?/br> “才剛畢業(yè),你想有多厲害,有些人是需要歷練的嘛,我覺得她挺可以的?!?/br> 薛琰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什么意思?” “你不是才開掉了兩個人么?知道你要招人,這不是給你送過來了?!?/br> 薛琰笑了笑,“看不出來,你現(xiàn)在還喜歡提拔人了?” “那你收不收啊?” “到時候看看,面試能過就收?!?/br> “肯定要收,我告訴你啊,她還是很有潛力的,并且很忠心。哥哥你現(xiàn)在不就是要一個忠心的自己人么?這種最好。你雖然不講,但我也知道公司里那些老家伙,總對你指手畫腳。你開掉的那兩位,也是他們的人吧?” 薛琰挑眉,“怎么?你也在公司里按眼線了,公司里的事兒都知道。” 薛妗笑了笑,“哥哥,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彼f著揚揚下巴,還沖著他眨眨眼,“好好幫我培養(yǎng)?!?/br> …… 季蕪菁投的那份簡歷,改了自己的名字,名字是前些日子去算命師傅那邊取的,叫季若安。 她的戶口,葉瀾盛替她遷過來了,手續(xù)都辦了,就等著新的戶口本和身份證了。到時候還要改許多東西,但她也不怕麻煩,改就改了。 這季蕪菁的名字,她不要了,要不是不能改姓,她連姓氏都不要。 過年前兩天,季甘藍總算把季芥藍單獨帶了出來,她帶去了自己家里,讓季蕪菁過來。 季蕪菁還是頭一次進她家門,季甘藍住的是高檔小區(qū),非常注重住戶的隱私,季蕪菁來了還要出示證件,最后還要季甘藍親自下來把人帶進去。 幾年沒見,季芥藍蒼老了許多,季蕪菁見著她,眼淚一下就來了,也不過三十多一點,怎么看著就像四十多歲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