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什么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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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薛妗來了,電話那頭才有了動靜,吵吵嚷嚷的,聽起來很熱鬧。 薛琰停了下筆頭,說:“掛了?!?/br> 薛微應(yīng)了一聲,而后他就掛斷了電話。 薛妗瞧見薛微的模樣,不由的皺起眉頭,抓著她的手,看了她好一會,也沒多問一句,只拽著她往里走。 傭人上去叫了薛明成,過了一會,人才下來。 薛?。骸鞍帧!?/br> 薛明成這會依然恢復(fù)了常態(tài),應(yīng)了一聲后,便朝著孩子過去,將孩子接過來抱了一會。 薛妗過來時,身邊還跟著兩個保鏢,所以她一進(jìn)來,這屋里顯得人特別多。 加上方姨三個傭人,兩個保鏢,聲勢浩大。 薛明成掃了一眼,看向孩子,笑道:“你mama現(xiàn)在是重要人物了,回個娘家背后跟一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來巡視的?!?/br> 薛妗自是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跟著笑了笑,說:“沒辦法,澤善非要讓我?guī)н@么多人,說是最近形勢不好,為了不節(jié)外生枝,還是多帶一些人,注意安全的好。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我覺得謹(jǐn)慎一點也沒錯?!?/br> 薛明成:“我們家很安全,妗妗,這可是你自己家?!?/br> 薛妗點頭,“所以我減少了人,本來還要多呢,非要我?guī)鍌€保鏢,我說不好,出個門帶那么多保鏢,也太顯眼了,而且我只是回個娘家,又不是去做什么,就減少到兩個。我可是好說歹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葉家最近什么情況,每個人出行身后都要跟著保鏢,家里也是安全系統(tǒng)一天一換,弄得很謹(jǐn)慎?!?/br> “我也是搞不懂,嫁雞隨雞,澤善讓怎么樣就怎么樣唄。反正也不影響我們什么,是不是?我們現(xiàn)在跟葉家是連襟關(guān)系,他們這樣謹(jǐn)慎小心,我覺得咱們也應(yīng)該要謹(jǐn)慎一些。爸爸,你們以后出行也在身邊配個保鏢吧,我也好安心點。你看,微微好端端的出了車禍,要是身邊多兩個保鏢,肯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兒?!?/br> 薛明成抬眼看了她眼,笑道:“咱們沒有葉家那么講究,也注重隱私,這出去一趟身邊還要跟著個人,誰都不舒服?!?/br> 薛妗迎合,“說的也是,不過非常時期嘛,總歸是小心一點好,我也不想再聽到誰出車禍,受傷這種事兒?!?/br> 薛明成:“這個世界上,最防不住的就是意外,不就句話說了么,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意外的事兒,誰說得清呢,都是命?!?/br> “爸,你什么時候信命了?” “年紀(jì)大了,經(jīng)歷的事兒多了,就不得不相信了。” 說了幾句后,薛明成便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幾個人落座,保鏢是時刻跟著薛妗的。薛明成對此表示不滿,但這些保鏢不歸他管,也不會聽他或者薛妗的話,所以不管他怎么說,這兩個保鏢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仍然站在那里。 最后,他覺得煩,坐了一會就去外面會朋友去了。 人一走,薛妗才抓著薛微的手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沒來之前,你跟爸爸在說什么?車禍,不會真的是他指使人做的吧?” 薛微喝了口水,揉了揉額頭,說:“不知道是不是。” “真的不知道?” 她沒看她,垂著眸,搖搖頭,“我怎么會知道,警方那邊說是醉駕,也有其他人傷了輕傷,而且我這傷勢也不是很嚴(yán)重?!?/br> 薛妗想了想,說:“要不然,你也搬去葉家?” 薛微笑了,“我搬去葉家做什么?又不是收容所,誰想去都能去?!?/br> “就當(dāng)時去陪我吧。” “不去,我去了,你跟姐夫還能發(fā)展么?時時刻刻身邊有個電燈泡,到時候你得煩死我?!?/br> “不一定啊,說不定我身邊多個人,他能對我客氣點,不像現(xiàn)在,一點都不客氣?!?/br> “不客氣就說明不把你當(dāng)外人,你對他也不一定客氣吧?!毖ξ⒋蜷_電話,沖著她眨眨眼,說:“姐,你脾氣可不好?!?/br> 薛妗輕輕彈了下她的腦殼,“你什么時候變的會懟人了?你以前可從來不敢說我脾氣不好,我脾氣怎么不好了?” 薛微笑了笑,沒有言語。 薛明成出去一整天,薛微中午的時候休息了一陣,下午陪著薛妗在廚房里忙活,她心血來潮不但想學(xué)廚藝,還想學(xué)烘焙,薛微手傷了,做不了什么。薛妗就讓她在旁邊指揮,她說她來做。 這么搭配,她成功的做了個戚風(fēng)蛋糕,看著還挺不錯的。 提前給薛琰打過電話,晚上他推了應(yīng)酬,早早回來。 進(jìn)門就聽到孩子的哭聲,非常響亮刺耳,吵的整個別墅都不得安寧。 到了廳里,就瞧見薛妗抱著孩子哄,卻怎么也哄不好,自己也掉眼淚。 薛微在旁邊干著急,方姨想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薛琰沒過去摻和,拉了個人詢問了情況,原來是摔了,一個沒看緊,從沙發(fā)上摔下來,撞到了桌子。 額頭起了個大包,孩子一直哭,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哭成這樣,大人全部謊成一團。 薛琰讓人安排了車,就站在旁邊瞧著,薛微先看到他,一只手?jǐn)R在柜子上,懶散的站在那邊,像看戲一樣看著他們。 她想了想,快步過去,說:“團團摔了,挺高的地方摔下來,摔倒腦袋,不知道要不要緊,一直在哭?!?/br> “嗯?!彼c頭,表示已經(jīng)知道了。 他的視線從慌亂的薛妗身上收回,落在她臉上,“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 她眼睛里有濕意,確實剛剛掉過眼淚,主要是看著薛妗哭,她也有些忍不住,“我就是擔(dān)心。”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小孩子磕著碰著很正常,你小時候也摔過很多跟頭,也沒摔死不是?!?/br> 薛微沒說話,也沒笑,只是用一雙干凈純粹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片刻,傭人進(jìn)來說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車子。 薛琰過去,打斷了薛妗,“走吧,車子在外面,先去醫(yī)院?!?/br> 薛妗眼睛紅紅的,看到他并不定心,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方姨這會立刻掐了電話,“對啊,還是我們?nèi)メt(yī)院比較快,救護車過來還要些時候的?!?/br> 而后,拿了東西,一行人先去了醫(yī)院。 薛琰沒有陪同,人走后,屋子里瞬間就安靜下來。 薛明成也還沒有回來,這會屋里就他們兩個。 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都是薛妗做的。 薛琰走到餐廳,瞧了眼桌子上的菜,“都是薛妗做的?” 薛微點頭,“是啊。” “她這是一心一意的準(zhǔn)備做家庭主婦了?!?/br> 薛微沒有應(yīng)他的話,只道:“jiejie打小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是這方面的材料,做起來還挺費勁,不過她聰明,只要決心做了,便什么都難不倒她。這才幾天,就做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非常好了,我以前學(xué)的可長時間了。” 她拿了筷子,遞給他,“你嘗嘗看,味道還不錯的。我們先吃吧,他們估計得好一會才能回來,說不定不回來了?!?/br> 隨即,她就叫傭人拿了碗筷上來。 薛琰脫下外套隨意的擱在椅子上,順勢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薛微則坐到他的正對面,要動筷子的時候,停了停,看向他,說:“要不要給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他回不回來吃飯,要是一會我們吃的時候,回來的話,他會生氣的吧?” “不用,他跟我說了,今晚跟老友用餐,不回來吃了。” 她點點頭,“那我們吃吧?!?/br> 薛琰叫退了傭人,起筷吃菜,確實味道還不錯,起碼比想象中要好很多。薛妗做了不少,兩個人吃顯得多了些。 骨頭湯是專門煲給薛微喝的,她喝了許多,里面的排骨也一并吃了。 她似乎胃口還不錯,吃得特別多。 薛琰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喝了兩口湯,差不多就飽了。 “你今天胃口不錯?!毖︾f。 薛微點頭,“今天心情還不錯,胃口就跟著好了些。” “嗯?!?/br>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薛妗的電話進(jìn)來,告知她情況,團團沒什么問題,到醫(yī)院就不怎么哭了,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醫(yī)生檢查觀察了一下。 葉澤善也在醫(yī)院里,路上她給他打了個電話,哭哭唧唧的,把葉澤善嚇了一跳,到了醫(yī)院后,仔細(xì)詢問才知道就是摔了一下,沒什么大問題。 孩子喝了奶,已經(jīng)睡著了。 眼角還掛著淚水,雙手雙腳攤開著睡,可愛的不行。 薛妗一直陪在旁邊,一會笑,一會又忍不住要掉眼淚。 葉澤善來的時候,就瞧見她這樣。 以前的薛妗,可不是這樣的,不會這樣的脆弱。 他又去找醫(yī)生問了問,確定沒有大礙之后,才走過去,拍拍她肩膀,說:“回去吧?!?/br> 薛妗看到他,才徹底放下心,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問:“醫(yī)生說可以回去了?” “嗯,我都問過了,沒什么問題。他沒有出現(xiàn)其他癥狀,精神也挺好,就沒什么問題。”葉澤善拿起放在床尾的包包,問:“你是回葉宅,還是回薛家?” 她想了下,說:“微微出了車禍,雖然不嚴(yán)重,可我覺得這事兒可能跟我爸爸有點關(guān)系。薛琰平時工作很忙,加上他跟我爸是一丘之貉,估計也不會太在乎微微的安危。” “那就回薛家。” 不等她說完,葉澤善就幫她做了決定,他想了想,又問:“孩子你想一起帶去,還是先帶回葉家?” “你說呢?” “孩子現(xiàn)在還很小,自然是在母親身邊最好,但是你家的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是怕孩子受到影響牽連。在葉家放著,我會看著,你也不需要太掛心?!?/br> 薛妗看著他,默了會,問:“那我每天要給你打電話,說不定會打好幾個,你能接受么?” “我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你可以打給方姨,或者盛姨,還有季蕪菁。” “不能打給你么?” 葉澤善看她眼,“打給我你也見到孩子。” “我也不全是為了孩子,也想跟你說話,想跟你商量,不行么?”她想了想,又說:“我也不是那種sao擾電話,我也又分寸的,會在你休息的時間,不忙的時候給你打?!?/br> 葉澤善:“你之前給我打電話,也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不是么?” “啊?” 薛妗木木的,不太理解他的話??赡苁且辉猩等?,她感覺自己有時候真的有點傻,跟生孩子之前沒得比。 葉澤善看她眼,沒說什么,拎了包,讓方姨抱了孩子,先離開了醫(yī)院。 最后,薛妗還是把孩子一起帶回了薛宅,反正也住不了幾天。 葉澤善把人送到門口后,自己回去。 傭人帶走了兩個,只留了方姨,保鏢的話還是得跟著。 她回來已經(jīng)八點多,餐廳里早就收拾干凈了,薛微在客廳里,知道她還要回來就一直在等。不見薛琰的人,她讓方姨抱著孩子上樓,自己到客廳跟薛微坐下來聊天。 簡單說了一下孩子的情況,沒事大家都放心。 她左右看了看,問:“薛琰呢?” “在樓上,好像有事兒要忙,齊潤過來了。” “肯定沒什么好事兒?!?/br> “也不一定。” 薛妗挑眉,“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薛微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未必一定都是壞事兒,他現(xiàn)在想干壞事兒,也干不了什么吧。” 薛妗想了想,確實如此。 書房內(nèi),齊潤在匯報他的私幫生意。 薛琰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盯著窗外,像是在發(fā)呆,齊潤匯報的時候看了他好幾回,總懷疑他是不是在聽。 要自然的跟凌隨合作,必須有一個很自然的理由。 只是這些年,他這私下里的生意,什么都做過,偏是沒有碰過禁品這一塊。 突然去搭線會比較突兀。 他從皮夾里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警方提供的,他遞給齊潤,說:“你找找這個人,我要開設(shè)一塊新業(yè)務(wù)?!?/br> “什么業(yè)務(wù)?!饼R潤詢問。 “你去了就知道?!?/br> 齊潤看了看字條上的地址和電話,又看了看他,將字條折好放進(jìn)口袋里,說:“您父親似乎有想要架空您的意思?!?/br> “哼?!彼咝?,摸了摸嘴唇,說:“他還真是有很強的控制欲,移民的手續(xù)辦的快一點,早點把人送出去,免得節(jié)外生枝,惹麻煩?!?/br> “再一周大概就能辦妥?!?/br> “嗯?!?/br> 說的差不多,齊潤就先走了。 人出來的時候,薛妗正好上樓,齊潤禮貌的打了聲招呼,薛妗站定,朝著他淺淺笑了一下,然后看著他下樓,等了一會之后,她還是走到書房門口,門沒關(guān),虛掩著,薛妗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進(jìn)?!?/br> 薛琰的聲音傳出來,她推門進(jìn)去。 他在抽煙,坐在大班椅上,兩只腳擱的老高,坐沒坐相。不過眼下也沒有人管他們的形象問題,再者現(xiàn)在在家里,誰看得見呢。 薛琰也不在意,仍那么坐著,視線掃了她一眼,問:“有事?” “沒事兒,就是進(jìn)來看看?!?/br> “看什么?看我死了沒有?”他講話有點沖,嘴里也沒什么好話。 薛妗不想跟他吵架,便還是好聲好氣的說:“我沒這么想,也不會這么想,不管你怎么想,我還是把你當(dāng)成是大哥。我白天聽到傭人說,你要跟廖木槿離婚了?” “看來是太久沒有管他們了,竟敢在背后嚼舌根?!?/br> “這事兒你也杜絕不了,一個屋子里那么多傭人,總有幾個是管不住嘴巴的。你要真不想人嚼舌根,就只有自己做的好一點,就沒人說閑話。為什么離婚?” 薛琰慢慢抽煙,嘴角勾了勾,說:“你聽到的是什么理由?” “因為微微。” “那你就應(yīng)該去問問她?!?/br> 以前薛妗不想管他們之間的事兒,看都懶得看一眼,那會也沒把薛微放在眼里,甚至都沒怎么把她當(dāng)成是一家人。 如今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兒,反倒是將她放在心上,也記起了爺爺臨終前對她的囑咐,希望她能夠多幫幫她。在這個家里,能夠幫助她,給予她支持的人,也就只有她薛妗一個人了。 所以這件事,她得管。只是這件事涉及了薛琰,就比較難辦。 薛妗坐下來,想了想,問:“你……到底多喜歡微微?。俊?/br> 薛琰不由的皺了下眉,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提到這個問題了,他心里瞬間冒起一股無名火,但也沒有隨便發(fā)脾氣,收了腳,將煙灰彈在煙灰缸里,反問:“你覺得呢?” “如果真的很喜歡,不該好好對待她么?” 薛琰勾了勾唇,“所以誰說我喜歡她?” 薛妗皺眉,“那你這算什么?把她扣在身邊,只為了一己私欲?” “她心甘情愿的事兒,你管什么?!?/br> “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你最清楚,她嘴巴緊什么都不說,但不代表我看不出來問題。我原本也不想管你的事兒,當(dāng)然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爺爺都管不了的事兒,我怎么能管。但既然爺爺在臨終時候交代過了,我覺得我還是應(yīng)該盡人事,其他就只能聽天命。” 她想了想,目光直視他,格外認(rèn)真的說:“其實你現(xiàn)在的本事,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擋住你做事兒,就算是爸爸估計也不行了吧。所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兒,包括把薛微轉(zhuǎn)正。當(dāng)然,要把meimei的身份變成妻子有一定的難度,但以你的手段,也不是特別難的事兒,畢竟她也不是我們親生meimei,這件事是眾所皆知的。只要你想,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辦不到的事兒,對吧?” “所以呢?” 薛妗說:“所以,要么名正言順,要么就各自安好。這樣對你對她都好,不是么?哥,你現(xiàn)在年紀(jì)也不小了,跟廖jiejie結(jié)婚是利益結(jié)合,現(xiàn)在既然離婚了,再娶是不是應(yīng)該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現(xiàn)在薛葉兩家聯(lián)合,大家共同進(jìn)退,合理競爭,你沒有受到任何損失,甚至于你的地位都沒有變動。錢永遠(yuǎn)賺不完,人卻不一定永遠(yuǎn)留在原地等著你。感情更是可遇不可求?!?/br> 薛琰抽完最后一口煙,笑著吐煙,“不知道是葉瀾盛嘴皮子好,還是葉澤善洗腦本事強,你倒是被洗腦的挺透徹?!?/br> “哥,我們?nèi)齻€從小一塊長大,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兒么?那時候身為大哥的你,可是很照顧保護我們兩個meimei的。我們被其他小朋友欺負(fù),你可是第一時間沖出來保護我們,還跟人打架,被打破頭,都還咬著牙,護著我們。那時候,你可是很有哥哥的風(fēng)范,是個有人情味的哥哥。不能變回來么?” “以前你要狠,一切都要以利益為重,是因為公司在夾縫中生存,那么現(xiàn)在呢?” 薛琰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笑說:“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談情傷錢,談錢傷情。至于那個重要,取決于你自己?!?/br> “什么最重要?” 薛琰笑笑,沒心情跟她討論這個,拍拍她的肩膀,說:“管好自己的事兒,其他用不著你來管。” “我說了,我只是盡人事,把我想說的都說了,但哪天若是微微有什么,我還是會管。像這次的車禍,我真的希望,就只是一個意外。” 他雙手插在口袋,但笑不語,與她對視片刻后,說:“歇了?!?/br> 他自顧自出了書房。 薛妗獨自坐了一會,才回房間,薛微在她房里看孩子,就躺在孩子身邊,靜靜的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該說的她都說過了,要怎么樣最后還是取決于他們自己。 薛妗在薛家住了三四天,有個孩子在,家里就熱鬧一些。 她每天都會給葉澤善打個電話,只打兩個,一個中午,一個晚上,不會多打。 她也不想纏的太緊,另一方面,她也有自己的事兒要做。 薛妗不在家,季蕪菁就少了個說話的人,葉瀾盛出差,工作忙,兩個人打電話的次數(shù)也不多,發(fā)信息一個來回有時候要一天。 她也不是纏人的性格,再加上年紀(jì)上去,情感變得更加內(nèi)斂,不需要時時刻刻的聯(lián)系。 期間,她跟沈遇陳聯(lián)系過一回,他已經(jīng)出院了,在家里養(yǎng)著。 沈遇陳的態(tài)度沒什么變化,還是想朋友一樣,但在葉瀾盛的事兒上,還是損了她幾句,“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一輩子吃這一根,也不膩。” 說完,就聽他在電話那頭指使人,喊的是蘇穎。 季蕪菁知道蘇穎是葉瀾盛身邊的人,“蘇穎?” “怎么了?”沈遇陳漫不經(jīng)心的問。 “這不是葉瀾盛身邊的助理么?怎么在你這兒?” 沈遇陳嘁了聲,“葉瀾盛花大價錢,叫她照顧我,我當(dāng)然不能不用,不然白費了他一片好心?!?/br> 沈遇陳瞥了眼系著圍裙跑出來的蘇穎,垮著臉又不能沖著他發(fā)火的樣子,讓他非常的滿意,開心的好像折磨的是葉瀾盛一樣爽。 季蕪菁說:“你也不必把氣撒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吧?!?/br> “我不是這種人?!鄙蛴鲫惙裾J(rèn)。 “那你怎么叫人家給你穿鞋?” “我彎不下腰啊,不知道我傷口什么位置么?” 他說的理直氣壯,季蕪菁無奈,“蘇穎蠻好的,別為難人家了,人家也只是個打工的?!?/br> “我知道,我有分寸。而且她也沒你想的那么弱,腦子可活絡(luò)了,指不定誰欺負(fù)誰?!?/br> “反正你別欺負(fù)人就行?!?/br> 沈遇陳哼哼了兩聲,默了一會后,問:“你不來看看我?” “抽個時間吧,等你恢復(fù)好,請你吃飯。對了,還有個事兒,我想你幫幫忙吧。” “金鳳晴的事兒?” “葉瀾盛跟你說過了?” “葉澤善跟我說了?!?/br> 季蕪菁:“那就行,我也就是說說,最終要怎么樣還是你自己決定?!?/br> 沈遇陳晃著手里的水杯,瞧著眼前走過來走過去的蘇穎,說:“你知道葉瀾盛怎么說的么?” “讓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br> 季蕪菁:“他本來也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更何況你的這件事,我們這些人也確實沒什么立場說什么。” 對此,沈遇陳還是最初開的條件,公開道歉,不管這件事過去多少年,不管還有多少人記得,都必須要公開道歉,給一個交代和清白。 講完電話,她便下樓。 薛妗不在,季蕪菁跟盛舒碰面獨處的機會變多,她也不能總待在房間里不出去。 盛舒現(xiàn)在對她不避諱,態(tài)度也還過得去,算是友好相處。 盛舒的穿戴看著像是要出門,她隨口問了一句,“伯母這是要出門么?” “嗯,我沒讓傭人準(zhǔn)備晚餐,你上樓換個衣服,跟我一塊去。” 季蕪菁愣了愣,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 盛舒倒是挺有耐心,“你之前給薛琰做過助理,出去應(yīng)酬應(yīng)該也喝酒吧?” 季蕪菁點頭,“酒量還行?!?/br> “那就行了,有個朋友拿了請?zhí)^來,對方的身份不得不去一趟,我這身子不宜喝酒,且?guī)е阋粔K替我擋酒吧?!?/br> “好,那我上樓換衣服?!?/br> “衣服我已經(jīng)讓人送過來了,你先去洗澡,等會衣服就會送上來?!?/br> “好?!?/br> 季蕪菁洗了個澡,洗完出來,衣服就已經(jīng)放在床上了,盛舒也在她房里,身邊還站著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家里的傭人。 盛舒說:“他們兩位是我專門請過來的化妝師和造型師,這次的宴會不能失禮。” 季蕪菁在兩位專業(yè)化妝造型師的打造下,呈現(xiàn)出了一個十分溫婉的形象。 裙子是米黃色的長裙,款式比較簡單大氣,長發(fā)挽了個簡單的發(fā)髻,沒有上太多的首飾。 全部弄好,時間也差不多了。 下了樓,盛舒在給傭人交代晚上的事兒,特別是住在別院的葉澤煥,他們都不在的情況,要看得更緊。偏生今天葉澤善也有應(yīng)酬,還推不掉。 安全起見,盛舒讓安保部門多調(diào)過來幾個人。 等人都過來了,盛舒才帶著季蕪菁出門。 季蕪菁倒是不擔(dān)心家里的問題,比較擔(dān)心一會要應(yīng)付的場合,應(yīng)酬男人跟應(yīng)酬女人不太一樣,同性往往不太好應(yīng)付。再者她沒有提前做過功課,這就很像一直沒有學(xué)習(xí),被拉到考場考試,非常的緊張。 再說了,旁邊這位監(jiān)考官,也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宴會安排在自己的宅院里,路上盛舒簡單介紹了這位梁太太,是葉沛之前在海城任職時候同僚的妻子,為人比較低調(diào),偏文藝。不喜歡鋪張,但生活很有儀式感,有自己的小情調(diào),是個挺多愁善感的人。 與之說話要仔細(xì)考量,不然對方會想多。 要不是對方老公職位比較高,盛舒也是懶得應(yīng)付,太累了點。 盛舒在人際關(guān)系上還是很有一套,誰都把她當(dāng)做是好朋友,像這種宴會肯定會送張請?zhí)^來,當(dāng)然還有一方面是因為她頂著葉太太的頭銜,身份地位上,人家也一定會邀請她。 入了宅院,梁太太親自來迎接她們。 兩人下車,梁太太便多瞧了季蕪菁幾眼。 盛舒主動介紹,說:“這是我的私人助理,姓季?!?/br> 季蕪菁坦然接受她給的身份,禮貌的跟梁太太打了招呼。 隨后,兩人跟著進(jìn)了屋子,人不是特別多,但也不少。 只盛舒帶了助理,不過她在這里身份地位最高,所以她多帶個人也無所謂。 女人的聚會,中間梁太太的兒子過來打了個招呼,給她們送酒。 盛舒讓季蕪菁過去幫忙,她依言跟著人過去。 梁太太的兒子跟她差不多大,沒什么架子,對人也很友好。弄酒的時候,兩人簡單聊了幾句。 還多虧了在薛琰身邊歷練過,面對這些人物,場面,季蕪菁一點也不怯場,而且像一塊磚頭,搬到哪里都能用一用。 梁太太在盛舒耳邊夸贊,“姐,你找的這個小助理還真是能干?!?/br> 另外一位太太說:“盛太太年輕時候就是女強人,挑人的眼光肯定是不錯的?!?/br> 盛舒含著淺笑,欣然接受他們的夸贊。 這一餐晚宴,季蕪菁幫了不少忙,這些個太太落座,也沒她可以坐的地方,識趣的去外面待著。 剛坐下,梁太太的兒子便端著一碗點甜過來,“吃點?!?/br> 季蕪菁想了下,還是接過來。 “你也是客人,卻讓你幫著做了那么多事兒?!?/br> “沒事兒,盛太太帶我過來,就是來幫忙的?!?/br> 季蕪菁吃了一點,對方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走開的打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天,傭人過來叫人的時候,他主動提出了交換聯(lián)系方式。 季蕪菁說了下次,就進(jìn)了宴廳。 是盛舒叫她,大家要喝酒,她不能喝,只能她來代替。 接下去,季蕪菁就一直陪在旁邊,適時喝酒,適當(dāng)?shù)臅r候出聲應(yīng)和。 還算順利。 …… 姚京茜察覺到今夜宅子里沒有主人家,但別院外面的保鏢人數(shù)比平日要增加一倍。 嚴(yán)防死守。 她坐在院子里,瞧著外面的人影,默默的吃著晚餐,吃完以后,去廚房專門給葉澤煥做了點東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衣服里藏了把小刀。 進(jìn)了屋子,有專門的人檢查過食物,然后放她進(jìn)去。 葉澤煥呆坐在沙發(fā)上,沒什么反應(yīng)。 她走到他跟前,把東西放下,“吃飯了,都是我做的,不想吃也吃點。” 葉澤煥眼珠子動了動,這毒癮,只讓他覺得一天比一天難熬,忍耐度也是一天比一天要弱。現(xiàn)在平靜的時候,也是看什么都不舒服,胸口總有一團火在燒。 姚京茜剛放下碗筷,他就揚手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掃落,“不吃。” 姚京茜盯著他,片刻后,她突然上前,一把將他抱住。站在旁邊的傭人看了一眼,就回避了眼神。 電視聲音有點大,姚京茜在他耳側(cè)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想出去么?只要出去,我可以幫你拿貨。” 這句話的誘惑力很強,強到葉澤煥半秒都沒有猶豫,就應(yīng)了下來。 “那就按照我說的做?!?/br> …… 葉瀾盛回到深城的時候,時間還不晚。 他知道今天季蕪菁跟著盛舒出去參加宴會,他沒告訴她今天會回來,想著給她個小驚喜。 車子到葉宅時,外面的鐵柵門大開,車子一路進(jìn)去,很快就看到門口停著救護車。 不少保鏢圍在那里,他眉頭微皺,正預(yù)備下車,手機就響了。他接起來,不等對方說話,直接道:“我剛到家?!?/br> 他下車,走進(jìn)人群。 保鏢大概接到通知,立刻分開兩邊,有傭人主動上前給他交代事情。 此時,姚京茜跟著醫(yī)務(wù)人員出來,一臉的緊張,身上染著血跡。 他沒有猶豫,直接上前,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顯然,姚京茜看到他也是萬分驚訝,臉色瞬間變了變。 葉瀾盛余光瞥了眼擔(dān)架上的葉澤煥,身上有個傷口,不知道深淺。 他的力道很大,姚京茜感覺自己的手要被他生生捏斷。 她說:“你放手!我手要斷了!” 葉瀾盛吩咐了人跟著去醫(yī)院,姚京茜倒是沒再掙扎,看到葉瀾盛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計劃要泡湯。 救護車一走,葉瀾盛沒有容忍,他先松開了抓著姚京茜的手,等姚京茜站穩(wěn),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揚手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