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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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苒看了眼男朋友的后背,沒找到那些鐵觸的蹤影。 接下來,紀苒忙碌地整理帳蓬,將鉑星掏出來的東西都抱進來,依序放到角落里。 忙碌近半個小時,她終于坐到索蘭身邊歇息。 帳蓬外有鉑星守著,有捕食者靠近它會提醒。雖然它現(xiàn)在做不了什么,以幫忙做一些警戒之類的工作。 索蘭用一次性濕毛巾為她擦臉,見她渾身臟兮兮的,一顆心揪了起來,越發(fā)的惱怒這次指使空間系控能者襲擊他們的幕后之人。 “苒苒,我很抱歉。”他輕聲說,為她擦完臉后,又給她擦手,做得很仔細。 紀苒疑惑地看他,“你為什么要道歉?” “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遇到這種事……” 發(fā)現(xiàn)他真的在愧疚時,紀苒忙道:“不關(guān)你的事!我覺得對方應(yīng)該是沖著我來的,可能是有人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 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畢竟那幾天她去首都星的研究院,只要有心的人都能查出來,以為只有她一個人——索蘭能變成貓這事,除了極為親近之人,知道的很少,幕后之人以為她是一個人,才會對她出手。 遇到這種事她一點也不奇怪,對方甚至舍得犧牲一個空間系控能者,和那空間系控能者比,他們還是幸運的,至少撿回一條命。 見男朋友還在愧疚,紀苒按著他的肩膀,湊過去就親他一口。 愧疚的男人瞬間雙目灼亮地看著她。 紀苒有些想笑,心口又燙又軟,大著膽子繼續(xù)親,直到被他反客為主地扣住她的后腦勺,炙熱的唇舌覆上來。 帳蓬內(nèi)的安靜持續(xù)了好一會兒。 索蘭心滿意足地抱著懷里的人,聽著她細細的喘息聲,格外滿足。 呼吸漸漸地平息,她像只小動物一樣蹭了蹭他的胸膛,突然道:“你的頭發(fā)和眼睛……怎么變成這樣?” 索蘭神色一頓,輕聲道:“苒苒,我受了很重的傷。” “我知道?!彼荒樞奶郏叩确N族的體質(zhì)強悍,如果不是實在傷得很重,也不會昏迷兩天兩夜。 看到他沒有知覺地躺在那里,身下那灘滲進泥土里的血漬都刺痛她的眼睛。 她伸手想摸他的后背,又怕不小心弄到他的傷,有些無措。 “我沒事?!彼魈m抓住她的手,繼續(xù)說,“因為傷得太重,所以我失去意識,為了能在陌生的星球自保,會不自覺地轉(zhuǎn)換成最強的防御形態(tài)?!鳖D了下,他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我的本體的某個形態(tài)?!?/br> 紀苒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就和你變成貓一樣嗎?” “是的?!彼魈m一臉誠懇,保留一些真相。 其實,這是他的本體之一,并非完全體,每次失去意識時會跑出來,以最強的防御自保。 紀苒有些遲疑地道:“那個,我好像還不知道你是什么種族呢?!?/br> 說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索蘭是高等種族,卻不知道他是什么種族,以前也沒有探究過。星際的種族實在太多,甚至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種族,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的外形和人類差不多,沒有什么奇特之處,紀苒就將這些外星人都當(dāng)成人類來看待。 索蘭輕描淡定地道:“我姓奧古斯都,來自奧古斯都星球,算是奧古斯都一族吧?!?/br> 這答案是不是太隨便了? 紀苒想了想,她知道星際的高等種族大多數(shù)是以他們的種族為姓,像第一星系的安吉爾·庫克小姐,她是庫克星人,維塔·斯坦是斯坦星人一樣。 奧古斯都在星際通用語中的意思是創(chuàng)造者、至尊者,能以奧古斯都為姓,可見這個種族的強大,索蘭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與之名副其實。 第118章 就是饞男朋友。 帳蓬內(nèi)有溫度調(diào)節(jié), 只要不是極其可怕的酷暑嚴寒, 都不會對它有所影響。 有了帳蓬后,紀苒覺得白天的日曬不算什么, 帳蓬里的溫度非常舒適, 適合讓人來一場午睡。這是她來到這個星球后, 渡過最舒服的一天,有水喝, 有營養(yǎng)液填肚子, 有帳蓬休息, 簡直不能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鉑星這個鐵疙瘩守著, 或者是最近那些鐵觸殺得太多, 白天的獵食者并不多。 紀苒睡了一個午覺醒來,太陽已經(jīng)西斜。 “苒苒,醒了?要吃點東西嗎?” 索蘭的聲音在旁響起, 同時頭發(fā)被人輕輕地揉了下。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覺得渾身都很不舒服,含糊地道:“不要摸我的頭發(fā),很臟……”她已經(jīng)好幾天沒洗澡、沒洗頭發(fā)了。 帳蓬里響起一陣悶悶的笑聲,“我曬了一顆水之源, 水溫是熱的,你可以用它洗澡?!?/br> 聽到這話, 紀苒的神智終于完全清醒。 她扭頭看向帳蓬里的男人,發(fā)現(xiàn)他靠坐在那兒,并沒有躺下休息, 有些傻不愣登地說:“你不休息嗎?你的傷怎么樣,給我看看?!?/br> 說著就朝他靠過去,拉著他的衣領(lǐng),想要去看他的傷。 索蘭順勢攬住她,含笑說道:“我的傷在背部,情況還算好,你不用看?!?/br> 見他堅持,紀苒擰起眉,總覺得他不想讓她看。 兩人四目相對,對上那雙濃金色的眸子,她突然道:“你的頭發(fā)和眼睛幾時能恢復(fù)?” “我這樣不好嗎?”他輕聲問,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半覆住那雙濃金似的眸子,黑色的發(fā)絲從頰邊垂落,與白色的肌膚形成對比,為他添了幾分脆弱美感,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氣息。 紀苒說不清心頭那種乍然而起的念頭,覺得黑發(fā)金眸的男朋友有些陌生,明明人還是那個人,氣息卻變了,變得有些危險,讓她莫名地警惕。 幸好這種危險被他溫和的神色壓下,顯得親和幾分。 要不是男朋友還是熟悉的男朋友,她都以為有什么東西寄生了她的男朋友。想到宇宙中某些能寄生和掠奪的種族,她心頭就莫名發(fā)慌,不想自己被搶去身體,也不想熟悉的人被搶去身體。 “其實挺好看的。”她老實地說道,“不過我還是習(xí)慣你原來的模樣?!?/br> 索蘭輕輕地笑起來,低頭親了下她的臉蛋,雙手捧著她的臉,唇漸漸移到她的唇上,很快就掠奪了她的呼吸,讓她的神智有些迷糊。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黑色的鐵觸從他背上蔓延,興奮地在地上滑動。 直到彼此的呼吸都變得急促后,他說道:“等我的傷好后,就能恢復(fù)了?!?/br> 尚處于迷糊的腦袋反應(yīng)慢了半拍才明白他的意思,頓時問不出口,也不想再問,只剩下心疼,覺得要不是被卷進空間通道時,他護著她,也不會在當(dāng)時就傷到,從高空墜落到這個星球時,讓他傷上加傷。 到底還是心疼他的。 于是便輕易地接受了他的變化,同時也接受那些鐵觸的存在。 她站起身,“我出去走走,等會兒洗個澡?!?/br> 索蘭含笑看著她離開,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眉眼間的笑意更甚,在她離開后,十幾根鐵觸張牙舞爪地在帳蓬內(nèi)揮舞,興奮之極。 紀苒站在帳蓬外看著即將消失的夕陽,突然轉(zhuǎn)頭。 帳蓬的門半開,能看到坐在那里休息的索蘭,沒什么異常,她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太過敏感,沒有再多想。 太陽下山后,氣溫不那么嚴熱,空氣好像也變得清新起來。 紀苒和守在那里的鐵疙瘩鉑星打了個招呼,在附近走了走權(quán)當(dāng)活絡(luò)筋骨,然后發(fā)現(xiàn)土丘下那一圈的尸骸不見了,旁邊有被翻起的新泥,應(yīng)該是被掩埋起來。 怨不得空氣變好了,原來是被處理掉這些尸骸。 她溜回帳蓬旁,問道:“鉑星,你將那些動物的尸骸埋起來?” 鐵憨憨鉑星老老實實地說:“不是我,我現(xiàn)在做不了什么,真抱歉?!?/br> 不是機甲,也不是她,難不成是索蘭 可是索蘭現(xiàn)在受傷,最多只能躺著和坐著,連起身都困難,做不了這些。 突然,紀苒想到什么,扭頭看向帳蓬,從她這個位置看不到帳蓬里的情況,不過能看到地面上一閃而逝的黑影。 她好像明白是什么東西埋掉那些尸骸。 天色一點一點地暗下來。 眼看天要黑了,紀苒終于決定洗個露天澡。 咳咳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帳蓬里沒有衛(wèi)生間,所以她只能忍到晚上才洗澡。雖說這地方?jīng)]有其他人,但她仍是覺得光天化日之下,在沒有遮蔽物的地方洗澡很羞恥,只好選擇黑夜,黑燈瞎火的,多少有些安全感。 紀苒將曬了一天的水之源取過來。 明白那些尸骸骨是怎么回事后,她也明白這顆水之源是索蘭怎么弄去曬的,用一個容器將它釋放出來后,紀苒開始準備洗澡。 她躲在帳蓬和枯樹之間,旁邊還有一個背對著的鐵疙瘩機甲,可以說三面都被擋著了,終于有些安全感。 摸黑地洗完澡后,穿上干凈的衣服,終于覺得渾身舒泰。 鉑星的儲存空間里竟然連她的衣服都有,紀苒覺得男朋友還是挺可靠的。 對此,索蘭的解釋是:“認識你后,我就將你的東西存放一份在鉑星的儲存空間里,等哪天咱們?nèi)ネ饷娴男乔蛲婢湍苡蒙??!?/br> 所以這位領(lǐng)主其實早就打算要帶她去星際到處浪。 洗完澡后,紀苒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回到帳蓬。 正閉目休息的男人睜開眼睛,見她頭發(fā)滴著水,朝她道:“苒苒過來,我給你擦頭發(fā)?!?/br> 紀苒乖乖地走過去,然后坐在他身邊,背對著他。 感覺他正在用吸水毛巾一點一點地為她吸去頭發(fā)上的水,動作很輕柔,不由說道:“你要不要也洗澡?我?guī)湍闱謇??!?/br> 到時候順便看看他的傷,他的傷應(yīng)該是在背后。 索蘭道:“我自己清理就行。” “會不會不方便?”紀苒扭頭看他,一臉誠懇,“你是我男朋友,我?guī)湍悴辽眢w也沒什么?!彼M量讓自己一臉正經(jīng),絕對不是饞他的身體。 然后就見到男人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用,這點我還是可以自己來的,而且我有這東西……” 什么東西? 紀苒正想詢問,就感覺到手臂被什么東西戳了下,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戳她的熟悉的鐵觸時,無言以對。 她差點忘記這男人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虛弱。 或者他的身體是虛弱的,但這些鐵觸一點也不虛弱,像鋼鐵一般能將捕食者輕易殺死。 “那、那好吧?!?/br> 她也沒勉強,直接一巴掌朝sao擾她的鐵觸拍去,沒想到拍了個空,這讓她有些呆。更讓她呆滯的是,躲開她一巴掌的鐵觸在不遠處晃了晃,透著一股得意感,簡直就是個戲精。 索蘭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說道:“苒苒,這東西很堅硬,會弄疼手的?!?/br> 所以這是讓她不要輕易上手嗎? 紀苒倒是相信它的堅硬度,因為昨天她已經(jīng)嘗試過了,摸起來像金屬,看那些捕食者尸體的慘狀,也知道它的殺傷力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