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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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6 夕陽西下,空無一人的巷子延伸到盡頭。咯吱一聲門開了又關(guān)。 這是一座由四間院子合成的院落,寬敞闊氣。 孫岳背著手穿過前院,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番他前些日子買回來種下的秋菊,已經(jīng)有拇指般長,他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往后院走。 后院正中間是大堂,屋中亮著燈。主位上坐著一個四十出頭的婦人,端著笑容,下方還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 孫岳抬步跨進。 “大伯!”聽到動靜,身姿纖細的妙齡少女局促站起。 孫婉柔有一張小方臉,孫家人的典型長相。 孫岳看向她,語氣和藹,“什么時候來的?” “今兒上午到的?!睂O婉柔答。 孫夫人越過她迎過去,接過丫鬟手中的濕帕遞給他,“怎么今日又回來晚了?”一日比一日晚。 一行人爾后移步到一旁打通的偏廳。 孫岳擦干凈手,遞給一旁小廝,掀開衣擺在一旁坐下,才道,“有些事拖住了,” 孫夫人也就是隨口一問,她揮退丫鬟,替他盛了碗湯,“多喝一些,” “婉柔,你也多喝一些。”孫夫人順帶提醒。 孫婉柔說了聲是。 他們回府城不過住個幾個月而已,每隔個四五年這么一趟,孫夫人早就習慣了。 他們夫婦二人交談著,孫婉柔小口喝著湯,掩去眼中的尷尬,“大伯,我爹爹叫人補了些端午禮送來?!?/br> 孫岳笑,“有心意便成,怎么還親自送過來了?!?/br> 孫婉柔作嬌羞狀,抿唇不語。 一旁的孫夫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夜晚,孫岳上了床榻,手里捧著一本書,聽到孫夫人說的話驚訝了一番,“婚事?婉柔已經(jīng)定了?二弟怎么沒提前告知我一聲?” 孫夫人一噎,他醉心于研究圣人學問,偏在其它方面有些欠缺。 她揮退替她絞頭發(fā)的丫鬟,轉(zhuǎn)了個身正對他,“婚事還未定呢,二弟是想讓咱們出些力氣,在婉柔的婚事上多幫幫忙。” 孫岳想也不想便道,眼睛粘在書上不肯離開,“我們能幫什么忙?” 當然能,單說孫夫人,她自個的娘家便是頂事的,孫岳的大儒身份,四處交際,所認識的才俊也多是個中翹楚。 不過這些她沒同他解釋,她隨意道,“你若有認識的適婚小子,也是可以的,你近來在學院可有認識或合眼緣的秀才小子?” “秀才?”孫岳合上書,滿不在意地道,“我去府學如今不過幾日而已?!?/br> 瞧著他不將這事放在心中,孫夫人醞釀了一下,“那我先叫我娘家這邊幫幫忙?先看看有哪家的庶子還未定下親事的?!?/br> 她娘家本家在京城,府城也有幾個五服以內(nèi)的親戚,平日有些來往。若是她看不中,那就沒辦法了。 “嗯,” 孫岳躺下,孫夫人見狀吹了燈。 左側(cè)東院,孫婉柔卻是睡不著覺,想到白日里大伯和伯母的反應,她心中不安又不甘心,手中不斷絞著手帕。 這一夜有人睡得踏實,有人心煩意亂。 最近一段時日,趙言收獲不小,不但獲益良多,且逐漸與孫夫子熟悉起來。 在他眼中,孫夫子對待學問的態(tài)度,與李松山有些相像,若是李松山再改一下脾性,那就更像了。 李松山抬頭看他,微訝,“像我??” 趙言點頭,同他掰扯了幾個方面,較真、一心只讀圣賢書、一鉆研起書來常常廢寢忘食。 吳瀚擱下筆,“你這么一說,有些方面還真是像,不過我還是不太敢同孫夫子交談?!?/br> 待他們聊完,方仲禮忽然提起,“石頭,你近來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 “嗯?”趙言想了一下,沒有思路,“什么事?” “原本孫先生是過來教師兄們的,”說到這,他繼續(xù)道,“如今差不多已經(jīng)成了你的專屬夫子了,有幾個原本羞于求問的師兄,一見夫子下課,如今跑得比你還快。” “所以這就是我早上被人擠出來的緣故?”趙言忽然明白了。他低頭看著筆記上未來得及解決的兩個問題,十分無奈。 柳書宇也想起來了,“我早上還想幫你擠進去的,不過又被人推出來了?!?/br> “那我們下回再早一些,我們五個人至少能擠進去一個吧?”吳瀚道。 他們討論著怎么搶到幾個師兄前頭去,趙言反而琢磨了一下,既然如此,他準備與孫夫子再約個時間。雖說幾個師兄是看到他們這些師弟問問題,才跟著學的,即他們在前,師兄在后。但能體諒便體諒他們吧。 吳瀚轉(zhuǎn)過頭,“石頭,你想什么呢?” 趙言沉思了一會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他這么一說,四人若有所思,也對,對比即將上考場的師兄,他們還有幾年時間準備。 他們也贊同他的提議,畢竟若是未來某一日,他們也要鄉(xiāng)試了,有人同他們搶夫子,他們恐怕也會著急。 當日下午,孫夫子背著手走出課堂,師兄們立馬追了上去。 趙言他們你看我我看你,慢吞吞地收起課本,他們出來時,孫夫子還被他們圍在中間,靠近外頭的兩個師兄一見他們過來了,立即繃緊了身體迎過去,道“等我們先問完再說,” 趙言停下來,真誠地笑了笑,“我們今日不問,” 吳瀚他們幾個還跟著鼓勵了一波。 兩個原本還以為有一場‘大戰(zhàn)’的師兄,一臉錯愕。 待走遠之后,吳瀚回頭望了一眼,“你看看我們這些做師弟的,多體貼他們。” 他們都笑了,李松山也難免。 一行人回去換了衣服,爾后飯也沒用,早早在學院門口等著。 孫岳原本還疑惑趙言沒過來,此時卻一抬頭便瞧見等候在遠處的五人。 趙言帶頭迎過來,“夫子好,” 孫夫子講了許多題,嗓子有些干,“你們這是?” 趙言上前認真解釋了今日沒上前的緣由,一是怕他對自己印象不好;二是想表示他對他的尊重。 孫岳捋了捋胡須,“你們說你們這是怕耽誤師兄們?” 他教學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理由。 “是的先生,”說到這,趙言有些猶豫,因為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來。 “夫子,學生若是有不解的問題,可不可以寫下來交給夫子,爾后麻煩夫子帶回去作個批改?!?/br> 趙言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這么厚臉皮。 孫夫子動作一頓,在他們沉默之中道,“拿來吧,” 趙言將提前準備好的筆記叫給他,作揖道,“多謝夫子,” 孫夫子接下后哈哈笑了幾聲,實在是暢快。 他們僵硬著身形走了很長一段路,爾后皆默契地停下來看向趙言,吳瀚心跳都快蹦出來了,“石頭,你也真敢問真敢麻煩夫子啊。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br> 孫夫子與他們只有短短幾月的師生關(guān)系,大儒是值得人尊重的,誰敢像趙言一樣虎,直接將筆記拿過去讓他批一批。 趙言停下來,轉(zhuǎn)頭看向幾人,不出意料地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未平復的‘驚’字,他笑道,“孫夫子也是我們的夫子,有些話只是你自己覺得很難說出來,又怕麻煩人家而已,但我們臉皮不厚一些,怎么趁這時間學到知識,難不成臉皮還比學問重要,且你們想一想啊?!?/br> 他繼續(xù)道,“你們猜我如今在先生那里的印象是一個求知若渴的學生還是一個臉皮厚的學生呢?” “當然是前者啊,”吳瀚不假思索,其余人皆點頭,已經(jīng)有些了然了。 趙言繼續(xù)往前走,道,“那既然這樣,我又為何不敢問呢?” 所以有些事,純屬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哦!”他們又學到了。 “我交給夫子的,我們每人的疑題都在上面。” “誒,謝謝石頭?!?/br> 回到住的地方,吳瀚將趙言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你先別動,你想吃什么?雞腿還是燉蛋?” 柳書宇已經(jīng)拎起了食盒,“要不兩個都拿吧?” “成!”方仲禮和李松山?jīng)]意見。他們就這么決定了。 趙言起不來身,他哭笑不得,當天中午,比別人晚了半個時辰用飯的他們,桌上多了兩盤葷菜,趙言碗里還多了一只雞腿。 之后幾日,趙言沒同他們?nèi)尫蜃?,那些師兄很不習慣了一段時間。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而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人心浮躁。趙言每回去蹭課事,都能察覺到師兄們的躁脾氣。 古人衣服一向繁瑣,加重了燥熱感,趙言束好發(fā),無比懷念上輩子短發(fā)的自己,不像現(xiàn)在,密發(fā)掩蓋著,頭皮像是被熱帕子捂著一般熱…… 悶熱的天氣從早到晚,他們夜里都是開了門開窗睡,隨之而來的便是嗡嗡而入的蚊子,擾得人睡不著覺。 院中矮小的草木能移的都移走了,又在每日天黑前燒了驅(qū)蚊草,他們才能踏踏實實睡個覺。 府學門口種了一棵桂花樹,約摸一兩丈高,花還未開,這一屆的鄉(xiāng)試已經(jīng)開始了。 參加鄉(xiāng)試的師兄離開之后,府學流動的人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少了。 夫子們干脆給他們一齊放了假,假期算是提前放的,直接抵消月末的假。 趙言要推遲一日回去,他還有幾張筆記留在孫夫子家中。 “石頭,我們一起陪你去吧?”吳瀚提議。 而李松山因為不同他們一個縣,他則提前走了。 趙言看向他們,方仲禮和柳書宇都點頭了,“那我們要在客棧宿一夜了。” 一放假,學院是要關(guān)門的。他們行李都收拾好了,自然沒什么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卡,今日的言是個心機言。作者明天盡量多更一些哈~么么噠!ps:這章的不是女主。感謝在20200616 21:30:09~20200617 21:4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