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智學無止境:畢業(yè)績點排行第一,且在專業(yè)內有研究方向的突破。” 同往常一樣,柏泠習慣性地先去看獎勵位置處的提示。 這次不是積分也不是特殊獎勵的小問號。 是一個灰色的小方盒。 “系統(tǒng),這是什么?” “親親~這是獎勵呀~” “我知道這是獎勵,”柏泠熟悉系統(tǒng)之后說話時越來越隨意,“這個和以前不一樣。” “因為親親這次的比賽范圍和成績已經(jīng)達到了下一等級的任務,系統(tǒng)這邊直接給您跳過了呢~” “跳過之后的這個任務是‘智’類別的最后一個任務呢~所以獎勵比較特殊呢~” 最后一個任務? 柏泠被系統(tǒng)的回答有點驚到。 她有預料這可能是一個階段性的任務,類似之前的累計分值及格之類的。 但從沒往最后一個那邊想。 系統(tǒng)發(fā)布的任務一個比一個難,她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想迅速完成任務,轉變成了穩(wěn)扎穩(wěn)打慢慢來。 但仔細想來好像也確實是正常的。 只是一個類別而已,其中一個要求的時限還必須是畢業(yè)績點,這一條就得是三年后。 把這個任務排在了計劃表的最后一條,柏泠敲了敲系統(tǒng)。 “給我看看道具的使用效果。” 對話框里的光標又開始瘋狂閃爍。 柏泠耐心地等著。 “文字版可以嗎親親~qaq~” “勉強可以?!?/br> 學習系統(tǒng)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只能哭兮兮地先去找“渣渣”取經(jīng)。 誰讓它上次想偷偷借一點柏泠的愈意給“渣渣”的宿主,結果被當場逮住,連關系都被套了個底掉。 隔壁的[渣男回收系統(tǒng)]因為機制不同,倒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情,獲得道具在渣男身上的使用效果之類的。 捧著討教回來的經(jīng)驗,學習系統(tǒng)決定去通過監(jiān)視世界線的接口拿到影像,再處理成非違規(guī)的文字。 數(shù)據(jù)的交流和傳播能力與現(xiàn)實不同。 在柏泠回答可以后僅僅一秒不到的時間,一股無人能夠察覺到的能量波溜達到了c市郊區(qū)的監(jiān)獄。 兩個相隔甚遠的單間獄房里,付父和付母正享受著一樣的煎熬。 單薄的床板本就不大,僅僅夠一人睡在上邊。 付父蜷縮在床板靠近墻角那一側,雙手抱膝,整個人都在小幅度地發(fā)顫。 是那種不敢作出動作被察覺,又實在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顫抖。 緊緊閉著眼,上牙關死死咬著下唇。 就算已經(jīng)被咬破,流出的血劃過胡渣在下巴上留下凝結的痕跡,也不肯松開。 喉嚨里是極其小聲的嗚咽。 冷汗、眼淚、鼻涕、血液,在這張寫滿罪惡的臉上縱流著。 時不時地,身上某一處肌rou還會突然抽搐,像是被無形的繩索鞭打了一般。 泛上一層紫紅色的淤血顏色,然后瞬間又消了下去。 只留下精神上無法磨滅的痛苦,還有永無止境的幻覺。 付母那也是一樣。 學習系統(tǒng)把能量波收了回來,然后轉成文字傳送給柏泠。 “我記得...”柏泠看完消息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被診斷出在作案時患有精神疾病,是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 “統(tǒng)統(tǒng)、統(tǒng)統(tǒng)不清楚呢親親~~” 系統(tǒng)的聲音都有點莫名地卡殼,一個小波浪尾音被卡成兩個。 柏泠和它拜拜,把光屏關了。 如果嚇不瘋,那就等待死刑。 能嚇瘋,那在自己作的惡果和報應中痛苦地茍活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結局。 在計劃表上把付家二人選項勾去,她重新坐回書桌邊。 打開電腦,繼續(xù)“蘇憶”項目的畫作篩選。 ...... 比賽徹底結束,柏泠又恢復了正常去學校上課。 除了上大課時偶爾還會被偷看和私語之外,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其他影響。 上午的課程結束,她提上背包回宿舍。 和她課程不同的兩個室友還躺在上鋪床上,也不知道是在刷手機還是在睡覺。 好像是聽見她放包的動靜,對床的蚊帳里突然彈出一個頭。 常依長發(fā)凌亂,一看就剛睡醒不久。 看見柏泠之后興奮地朝她喊:“巧克力!” 柏泠被她喊得一愣:“什么巧克力?要我?guī)兔煽肆幔俊?/br> 常依把頭搖成撥浪鼓。 旁邊的另一張床鋪上,高雅雅在半透明的白色沙質蚊帳里半坐起身,幫常依解釋。 “之前說好的,寢室里誰脫單了要請其他幾個吃巧克力?!?/br> “...可我沒脫單啊?!卑劂霾畈欢嗝靼姿齻?yōu)槭裁磿@么想,“你們是不是又看網(wǎng)上消息了?” 聽見柏泠的否認,常依小臉上布滿失望,把頭縮了回去,拉上蚊帳。 在蚊帳里換好衣服,她才順著扶手下到地上。 搬了個椅子坐到柏泠身邊,她疑惑問:“可是照片上不是你們嗎?” “照片是角度問題,實際只是站著說話而已。”柏泠解釋。 常依好像是相信了,準備搬著凳子轉回去。 剛挪了一點,一只手又把她轉了回來。 高雅雅捧著牙刷杯站在柏泠的衣柜邊,一副要好好拷問一番的樣子。 柏泠有點頭疼。 她這兩個室友,常依性格簡單,說什么信什么,另一個高雅雅恰恰相反,什么事情都能繞兩圈。 “我覺得不是?!备哐叛抛诔R揽盏陌脒呉巫由?,第一句就下定論。 “微博上好多剪輯視頻,學校論壇里也有。” “所有你倆出現(xiàn)的鏡頭里,他只要不是在看屏幕題目,就是在看你?!?/br> “眼神明顯和正常朋友的不一樣?!?/br> 柏泠一邊開電腦,一邊隨口應著。 表面并不在意,心里卻在回想到底有沒有這么一回事。 “就算是站著說話,你是那種會隨便和普通關系的男生靠得近的人嗎?” “別說男生了,女生都不行。” 高雅雅自信地分析,沐浴在常依崇拜的目光下。 把牙膏擠到牙刷上,她端著杯子去洗手間前,又想起什么,問了柏泠一句。 “他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知道。” 常依不開心:“這都不能說嗎?” 柏泠對著電腦上剛剛打開的“蘇憶”項目后臺出神。 之前因為淩白說是實驗室的,周教授也都承認這點,她就沒再多想。 但淩白好像確實沒有說過他到底是不是c大的。 之前不去上課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是因為他從國外回來之后并沒有正式入學。 他還是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垂眼想了會,柏泠把思緒掃開,重新放進面前的網(wǎng)頁上。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就算她對淩白有好感,愛情也不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成分。 至少現(xiàn)在不會是。 點進網(wǎng)頁上一個垃圾簍的標識。 屏幕上展開被憶青社評委篩去的畫作。 柏泠集中精神,一幅幅看下去。 大部分的畫作確實是有些問題,夠不上評選標準,只有少數(shù)幾幅尚有閃光點。 但都沒有那種她想選出的,真正的只是差了一個機遇就可以大放光彩的畫作。 連續(xù)看了一個小時,她有點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