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魏哥冒出了個頭,順?biāo)胺接危鲜笠膊桓以僮贰?/br> 我和醫(yī)生見此方法,頓時大喜,二話不說也跟著跳入了水中,然而我一下去才想起來。 臥槽!我不會游泳啊! 第七章 白毛老賊(2) 這積水地比我想象的要深多了,一下去整個人就直接往下沉。 在這初秋的天氣,跳入冰冷的地下水中,凍的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關(guān)閉了,我往下一沉,才想起來自己不會水,情急之下,四腳撲騰,不停的想往上面游。 然而越是想浮出水面,我感覺自己反而沉的越快,在水中不停的翻跟頭,東南西北都找不到。撲騰了幾下后,我意識到自己不能急,這種時候,越急越亂,情況只會更糟糕。 當(dāng)即,我憋著那口氣,停止了撲騰,任由自己往下沉,順著水流,身體很快自然而然的調(diào)整過來,這時,我開始回憶那些游泳人的姿勢,試圖往上游。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驚慌失措,放松了身體往上游,雖然姿勢不太對,但總算不再往下沉了,整個人也開始向上浮。 我小時候溺過一次水,打哪兒以后,就再也沒學(xué)會游泳,一下水就四肢僵硬,現(xiàn)在也算是因禍得福,克服了心理陰影。 一口氣浮出水面,由于火把已經(jīng)在水里熄滅了,因此洞窟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耳里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似乎是老鼠撲騰的聲音。 “魏哥?靳樂?你們情況怎么樣?”雖然克服了游泳障礙,但我游的還不 是太熟練,在水里保持著身形頗為費力。 “我沒事。”回答我的是魏哥,但靳樂沒有出聲,也不知情況怎么樣了。 魏哥話音剛落,便見黑暗的水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昏黃的光,這黑暗中唯一的亮光,頓時將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醫(yī)生將他的防風(fēng)打火機給點燃了,不過他騰不出手來拿打火機,因此將打火機的底部叼在嘴里,手朝著我和魏哥打了個手勢,指了指對面,示意我們渡水,在對面登陸。 那些老鼠在水里撲騰,雖然淹不死,但它們的游泳技術(shù)和我有的一拼,無法在水中攻擊我們,即便有少量的老鼠游到我旁邊要來咬我,我往水里一扎,它們也就傷不到我了。 當(dāng)即,醫(yī)生叼著打火機在前面帶路,我和魏哥奮力往對面游。 游了四五分鐘,醫(yī)生和魏哥先后登岸,就我游的最吃力,累的跟孫子似的,才算勉強靠岸,偏偏醫(yī)生還十分欠揍,一臉淡定的說出讓人吐血的話;“你的狗刨式不錯。” 我這會兒累的氣喘吁吁,也沒空跟他較勁兒,便道:“那是,一般人學(xué)不會?!?/br> 這會兒我們?nèi)齻€渾身都在淌水,就跟三只剛從水里爬起來的水鬼似的,冰冷的地下水,激的人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來時的通道口,離我們大約有十來米開外,而我們身后則是山壁,無路可走,下方的積水在這黑暗中,仿佛沒有盡頭似的。 路的對面,則是密密麻麻的老鼠群,之前我們在水里,它們許多都下了水,但還有一部分在岸上,此刻我們一上岸,這些東西就立刻朝著我們沖了過來。 我們?nèi)巳缃袷掷镆呀?jīng)沒有了火把,即便現(xiàn)在拔腿就跑,也很快就會被老鼠給追上,到時候就真是走投無路了。 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一條,那就是再回到水里去,能避一時是一時。 正當(dāng)我打算提議的時候,忽然之間,朝我們沖過來的老鼠群,猛地停止了前進,一個個待在了自己的原位,就如同最初包圍我們時的那樣,變得安安靜靜的。 躁動的鼠群一安靜下來,周圍就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在這股寂靜中,一陣輕微的咔嚓聲,從鼠群后方的位置傳了過來。 由于光線實在有限,我們雖然能判斷鼠群的大體方位和數(shù)量,但大部分依靠的是聽覺,而非視覺。此刻,老鼠群停止了sao動,我們所能看見的,便僅僅是眼前的咫尺之地。 那咔嚓咔嚓的聲音,也不知是什么,但很顯然,它正在朝我們這邊靠近。 我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道:“是不是那白毛老鼠出來了?” 醫(yī)生道:“不確定,之前它出來的時候,沒聽見有這種聲音?!?/br> 說話間,那陣咔嚓咔嚓的聲音,也突然停了,周圍徹底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安靜之中。 我們?nèi)嗽诼房诘谋M頭處,貼著山壁而站,出口離我們僅有十來米的距離,但我們卻根本不敢沖過去。 魏哥顯然也覺得不明所以,他神情疑惑,啞聲道:“這些老鼠在干什么?為什么突然不動了?!?/br> 醫(yī)生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道:“反正不會是什么好事,咱們手里現(xiàn)在沒有火,情況不妙。”說話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側(cè)頭問我:“對了,你怎么下來了?不是讓你送小尤回去嗎?” 他這么一問,我立馬想起了自己下來的正茬兒,當(dāng)即便三言兩語,迅速將族長那伙人的事情告訴了魏哥兩人。 魏哥一聽大驚失色:“原來是這樣,我們這地方山高皇帝遠,出了事情,族法家法大于王法,這地方,既然有族長不想為人知道的秘密,他們一但發(fā)現(xiàn)咱們,或許真的會殺了我們?!?/br> 我道:“所以我才下來通知你們,想讓你們避開,卻沒料到,你們居然被白毛老鼠給捆起來了,對了,那通道里的尸體怎么不見了?” 我一說這話,魏哥神情變了一下,沒吭聲。 醫(yī)生于是接話道:“你走了沒多久,我們就遭受到鼠群的攻擊,被趕入了 老鼠洞里,尸體也被那些老鼠給搬運進了那扇大鐵門后面?!?/br> 我心中的疑惑頓時解開了,道:“原來如此,我就說那些尸體怎么不見了,害得我一陣瞎想,還以為它們自己爬起來走了,合著是被那些老鼠給搬走的。說起來,那些老鼠搬尸體干什么?難不成是為了吃?” 魏哥啞聲道:“那些尸體,在這里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要吃早就吃了,而且白毛老鼠活的年頭久,也是靈物,不至于吃那些臭烘烘的干尸?!?/br> 醫(yī)生道:“別管它們?yōu)槭裁窗崾w了,先想想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br> 第七章 白毛老賊(3) 這會兒我們手里只有一支打火機,我的火把,早在落水的時候就沒了,唯有魏哥手里,還有兩支濕淋淋的火把。 這木頭見了水,自然是不可能再燃燒了,但這火把有油引子,此刻那些老鼠突然靜止,不知在做什么打算,弄得我們?nèi)?,退不能退,進不敢進。 看著魏哥手里的火把,我計上心頭。 這火把有油引子,雖然見了水,但上面還是能點燃,只不過最多燃兩三秒。 這兩三秒的時間,有總比沒有好,點燃了火把,當(dāng)做燃燒棒扔過去,也可以看看對面老鼠的情況。我將自己的想法一說,魏哥兩人立刻點頭贊同,當(dāng)即便點燃了火把,在火把亮起的一瞬間,猛地朝著對面的鼠群處扔了過去。 火把上剩下的油引子已經(jīng)很少了,扔過去不過兩秒的功夫,便一下子熄滅了。 然而,就是這兩秒的光芒,卻讓我們?nèi)丝匆娏耸煮@悚的一幕。 只見那些密密麻麻的鼠群,不知何時,已經(jīng)爬到了洞窟的石壁上,如此一來,中間那條道便被讓了出來。之前打火機的光芒太微弱,我們看不清道上的情景,只能看見眼前的咫尺見方之地,這會兒借著火把短暫的光芒,便猛然看到,這條 道的中間,竟然趴著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趴著一具黑乎乎的干尸! 火光照過,那具干尸身體顯得油汪汪的,它四肢著地,如同動物一般,緩緩向前爬行,爬動起來無聲無息,離我們早已經(jīng)不到五米開外,而我們之前卻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這干尸身上,還蹲著一個小兒般,白乎乎的東西,雖然剛才沒有看清,但不出意外,八成就是魏哥兩人說的白毛老賊! 這干尸在洞窟里放了這么多年都沒事,怎么現(xiàn)在詐尸了? 還是說,是那白毛老賊在搗鬼? 它離我們不過五六米開外,著實將我嚇的不輕,下意識的便后退了一步。我們腳下的這條道,是沿著積水的洞壁而建,對面直通老鼠洞窟,以前應(yīng)該是個礦洞,我們這邊卻沒有被開發(fā)過,因此是個斷頭路。 我這么一退,便擠到了身后的醫(yī)生,醫(yī)生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擠得跟著后退,直接跌進了水里。 隨著噗通一聲入水聲,我大呼不好,慶幸的是唯一的打火機,在剛才點火把時交到了魏哥手里,這會兒還亮著,要是這唯一的光源,跟著醫(yī)生一起掉進水里,那可真是死到臨頭了。 這會兒我也顧不得落水的醫(yī)生,立刻對魏哥喊道:“點火把,扔那具干尸 !”魏哥手里,還剩下唯一一支火把,而馱著白毛老賊的干尸,卻已經(jīng)離我們很近了,那股干尸特有的惡臭味兒清晰可聞,讓人幾乎作嘔。 魏哥反應(yīng)很快,立刻點燃了手里的火把,按照之前所見的位置,準(zhǔn)確的朝著干尸所在的方向,將火把扔了過去。 火把明亮的光芒,僅僅有那么一瞬間而已,但這一瞬間已經(jīng)足夠了,干尸身上布滿了尸油,魏哥將火把準(zhǔn)確無誤的扔到了干尸的身上,便聽轟的一聲響,火遇到尸油,火焰瞬間暴漲,整具趴著的干尸,瞬間便被點燃了。 洞窟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 熊熊的火光中,那白毛老賊嘴里發(fā)出吱的一聲叫,肥胖的身形猛地從干尸身上跳起,一下子退入了黑暗之中,一時也看不見蹤影。 “糟糕。”魏哥啞聲驚呼。 只見那具被烈火包裹的干尸,動作竟然絲毫沒有停頓,依舊朝我們所在的位置爬動著,我這才意識到,這尸體又不是活人,活人身上著了火,立馬慘叫呼號,滿地打滾,但尸體無知無覺,身上有沒有火,對它毫無影響。 在那些火焰沒有燒到它的大部分肌rou筋腱之時,這具尸體都會保持原樣。 洞窟中尸體的惡臭已經(jīng)被一股焦糊的味道給代替了,黑暗中,便聽一聲極其尖利的老鼠叫聲,仿佛在下命似的,聲音一起,那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干尸,便猛地朝著我和魏哥撲了過來。 烈焰逼人而來,我和魏哥完全沒有退路,水里的醫(yī)生猛地大喝:“快下水!” 哪里需要他提醒,我和魏哥在干尸撲來的一瞬間,便轉(zhuǎn)身往水里跳。 水花四濺中,那干尸撲了個空,萬幸的是這尸體不會游泳,所以它沒有追下水,而是在上方的通道上看著。 我們?nèi)舜谒?,積水冰冷無比,緊張的肌rou,被冷水一激,幾乎有種要抽筋的感覺。此刻不需要借助打火機,尸體燃燒的光芒,也能讓我們清晰的看到洞窟內(nèi)的環(huán)境。 我們正前方是一條沿洞窟開鑿的道路,此刻,那道上,除了這具燃燒著烈火的尸體,后方還有好幾具同樣的干尸,而那些密密麻麻的鼠群,則圍繞著尸體周圍或者洞窟之上。 白毛老賊退到了最后面,就著火光,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白毛老賊體態(tài)肥胖,渾身上下的白毛到是十分的漂亮干凈,一張老鼠臉,就跟人似的,顯出一種嚴(yán)肅的表情。 這種表情出現(xiàn)在一只老鼠的臉上,會有一種相當(dāng)怪異的感覺,它雙眼紅通通的,如同兩只紅寶石,外形看起來到并不顯得多邪惡,反而頗為漂亮。 那些干尸無法下水,小耗子們也同樣不下了水,我們?nèi)舜谒?,正凍的跟狗似的,便見那白毛老賊一躍而起,身形頓時落到了我們正前方的道路上。 緊接著,這白毛老賊的肚子便鼓了一下,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便聽醫(yī)生和魏哥同時喊了一句小心,拽著我便往水下竄。 我猝不及防,沒來的及憋氣,猛地被他們往水里這么一按,頓時嗆了水,一時間,只覺得氣管和肺里火辣辣的,嗆咳之下,身處水中,反而有更多的水灌進來。 由此可見,溺水而死真是一件相當(dāng)痛苦的事,我真想不通,為什么很多人自殺喜歡跳河,就算要死,也找個稍微舒服點的死法不行嗎? 第七章 白毛老賊(4) 就在我嗆水嗆的痛苦不已,在心中將醫(yī)生和魏哥的祖宗十八代一起問候一遍時,這兩人總算不再把我往水里按了,提溜著我出了水面。 一出水一吸氣,我咳的驚天動地,有心想罵人cao靳樂的祖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由于臉上全是水,因此我這會兒睜開眼,水直往眼睛里流,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到,隨著那白毛老賊肚子里一鼓,它嘴里便吐出一種黑布一樣的東西,直接朝著我們罩了過來! 這次不需要靳樂二人按我了,我自己便猛的吸了口氣扎入了水中。 不過由于之前嗆水,肺部和氣管反應(yīng)劇烈,因此這一口氣根本憋不住,才剛一入水,就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便重復(fù)了之前嗆水的情形,那種滋味兒就別提了。 好在這次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醫(yī)生兩人之前為什么把我往水里按。他們和那白毛老賊交過手,知道那白毛老賊肚子一鼓就要發(fā)難。 這會兒我雖然痛苦不堪,但自控力還在,潛在水里往外游,緊接著便冒出水換氣。 這兩下折騰,我們離岸邊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那白毛老賊吐出來的‘黑布’到不了這么遠,一時間拿我們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