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他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我惱羞成怒,道:“你都看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書!” 魏哥吶吶道:“許開熠書房里的?!?/br> “……”我要把那個書房鎖起來! 我把錢放在地上時,那老黃貓咀嚼白骨草的動作頓了一下,一雙黃澄澄的貓眼看著我,緊接著身體動了一下,大力一甩頭,從地上扯出一段白骨草,一下子甩到了我身前。 緊接著,它又做了一次動作,又甩了一根白骨草過來。 魏哥笑道:“這貓真靈,它是在跟你交換嗎?” 我道:“一百塊錢一根草,這交換可不劃算。”那老黃貓做完這個,就不再理我們,轉(zhuǎn)身繼續(xù)啃了起來。 這草模樣長得挺怪的,我有些好奇它是什么東西,便將那兩根白骨草拿在手中,就當貓兒洞的紀念品。 往回走的過程中,很快便又遇到了之前的殘貓和小奶貓,在我和魏哥出現(xiàn)的一瞬間,這幾只貓,眼睛全都盯向了我的胸口。 那位置的衣兜里,正塞著白骨草,那目不轉(zhuǎn)睛,明顯垂涎的神情,出現(xiàn)在幾只貓身上,別提多好笑了。 我對魏哥道:“這會不會是貓薄荷,聽說是貓最無法抗拒的一種草?!?/br> 魏哥道:“貓薄荷?薄荷應(yīng)該是有葉子的吧?!?/br> 我道;“我也是在網(wǎng)上看的,沒養(yǎng)過貓?!边@時,那只半瘸半瞎的老貓,突然慢吞吞的朝我爬了過來,開始用頭蹭我的腳。 魏哥笑道:“這貓變臉可夠快的,在向你討吃的呢?!?/br> 我道:“這白骨草,后面長了一大片,它們自己不去吃,我估摸著,是被那老黃貓獨占了。動物的階級觀念很強,老黃貓雖然養(yǎng)它們,但估計這種白骨草,并沒有讓它們分享?!蔽夷贸霾荩戳丝?,心說:真有這么好吃嗎?弄的我都想嘗一嘗了。 白骨草一拿出來,殘貓更不淡定了,一邊喵喵的沖我叫,一邊不停的蹭我的腿,眼瞅著一群貓眼巴巴的看著我,我也就決定不帶什么紀念品了,當下將白骨草折成幾節(jié),喂這幾只貓。 它們見著白骨草,便如同餓虎撲食,爭搶著幾乎要打起來。 別看那老殘貓又瘦又殘,爭食時卻仿佛不要命,惡狠狠的將幾只小奶貓逼退,叼著白骨草就躲到一旁,渾身炸毛,一邊警戒,一邊狼吞虎咽。 “我靠,這老貓剛才是裝的吧!”之前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現(xiàn)在完全 就是個老痞子。 兩根白骨草都被它搶去了,幾只小貓嘴里喵嗚幾聲,垂頭喪氣的聚在一起,默默看著殘貓吃獨食。 我和魏哥也無奈,不欲再跟著一群貓耽擱時間,便彎著身體打算往外走。 誰知,就在這時,那只在吃白骨草的殘貓,整個兒突然蹦跶了一下,就如同中毒似的,在地上痛苦的打起了滾,身體直挺挺的繃著,貓毛都炸了起來。 有毒! 我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一時間只覺得發(fā)懵:動物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本能,對于什么植物能吃,什么植物不能吃,它們可比人類清楚。 那老黃貓,還有這殘貓,難道聞不出這植物有毒嗎? 居然還吃的這么香? 貓科動物奇特的嗓音,發(fā)出慘叫時,聽起來非常滲人,我和魏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時間站在原地,忘記了離開。 那老殘貓痛苦的掙扎了片刻,便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正當我以為它是被毒死了時,它又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唰唰的抖了一下毛,抬起頭看著我和魏哥。 這時,我倆才猛然發(fā)現(xiàn),這只瞎眼殘貓,原本灰白色的眼珠子,竟然復(fù)原了! 那對眼珠子,變得如同正常貓一樣,清亮、有神,眼色微微發(fā)黃。 魏哥倒抽一口涼氣,道:“它的眼睛復(fù)原了!”我倆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往回跑。 那白骨草,哪里是什么毒草,分明是神草! 這功效,瞎了的眼都能復(fù)原,比黃泉村的老血竭還要牛逼,這要是被靳樂知道,他不得激動尿了! 寶物在前,不拿就是傻蛋! 我錢包里的錢還有七八百,跟那黃毛老貓多換一些,它要是不肯換,那咱就明搶。 怪不得之前那些小奶貓那么激動,合著它們都知道這是好東西??! 我和魏哥半蹲著身體,急急忙忙的回去,誰知走到之前有白骨草的地方時,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白骨草都沒了。 魏哥一臉懵逼,道:“難道這么快就被它吃光了?” 第十章 白骨貓兒洞(5) 白骨草比較堅硬,摸起來的觸感像是細小的竹子,因此吃起來不可能太快,我壓根不認為,短短片刻間,白骨草就被那老黃貓給吃光了。 順著之前長草的地方,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周圍的泥土都翻了出來,很明顯,這些白骨草是被什么東西給拔出來的。這地方?jīng)]有別人,只有那只大黃貓,想來,是它把草全給拔了。 我道:“它沒準是怕我們來偷草,所以把草給藏起來了。” 魏哥道:“這植物也太神奇了,那老黃貓拿這當零食,難怪長得又肥又大,還靈性逼人?!?/br> 我道:“往前找找,看能不能找它再換點兒,這可真是個好東西。”利益誘人之下,我和魏哥沒人想走,當即便蹲著身繼續(xù)往前。 越往前,這貓兒洞越寬,最后我們從半蹲的姿勢,改為了直立行走。貓兒洞地勢較高,因此這里面很干燥,也不知老黃貓要把白骨草藏在什么地方,我們一路往前 ,也沒有看到白骨草的蹤影。 打火機的照明范圍有限,光線盡頭處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通向何方,便在此時,遠處的黑暗中,竟然也傳來了一陣亮光,像是有人打著手電筒似的。 這陣光朝我們晃了一下,緊接著一下子就消失了,與此同時,前方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臥槽! 有人! 我和魏哥怎么也沒想到,這貓兒洞,居然還有別人,一時間大驚,連忙追了上去。 那人速度挺快的,我們一時也沒追上,但貓兒洞里沒有別的岔道,一條路到黑,因此我們也沒有追丟。那人關(guān)閉燈光,原本是想避開我們,但見我們緊追不舍,干脆把手電筒打開,沒等我們反映過來,那手電筒就在黑暗中直接朝我砸了過來,一下砸中我的額頭。 這東西還是有些分量的,和額頭骨一撞,痛的我眼淚都差點兒出來了。 靠! 要被我抓著,我非得收拾他! 這念頭剛一閃而過,便見黑暗中,又砸過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比手電筒更重,連什么模樣都沒有看清,直接就砸中了魏哥的胸口,砸的魏哥捂著胸哀嚎了一聲。 貓兒洞狹窄又黑暗,也不知那人是怎么瞄準的,竟然一砸一個準,我和魏哥被對方這么一阻攔,頓時慢了一步,再反應(yīng)過來時,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之前我以為那些白骨草是被黃毛老貓拔出來了,現(xiàn)在我卻懷疑,會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弄走了。 魏哥道:“這貓兒洞里居然有人?!?/br> 我道:“你沒事兒吧?” 魏哥捂著胸口,似乎比我還嚴重,說:“好像是塊石頭?!彼皖^去看地上,卻發(fā)現(xiàn)砸中他的并非是石頭,而是一個銀白色金屬狀的球體,直徑約莫有拳頭般大小,也不知是個什么玩意兒。 魏哥有些驚訝,將那東西拿起來,道:“好沉……咦,上面有字兒?!彼麑⒂凶值哪敲鎸χ?,說:“是英文,你認識嗎?” 我看了一下,道:“是記錄的意思,這里還有編號,一號。結(jié)合起來,是一號記錄器?!?/br> 魏哥驚訝道:“記錄器?”他拿在手里反復(fù)看著,道:“就和我們在沙漠用的那個一樣嗎?” 我道:“當然不一樣,不僅外形不一樣,功能肯定也不一樣。我們在塔里木盆地用的是電磁波記錄儀,這個是記錄什么的,從外觀上看不出來。” 便在此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球體記錄儀的下方,還有一個標記,是那種一體成型的標記:x x? 不知怎么的,看到這個標記時,我心里頭跳了一下,因為我想起了一件事兒。 在許開熠所在的研究所里,每個人都有一個代號,很多研究用的東西,都屬于私人配置,因此上面都有代號,而許開熠的,就是字母x。 這個有字母x標記的球體,會不會和許開熠有關(guān)? 聯(lián)想到吳老太太家的枕套以及許開熠偷偷摸摸回鄉(xiāng)的事兒,我覺得很有可能,當下將那金屬球收了起來, 道:“繼續(xù)往前看看,許開熠可能來過這兒?!?/br> 魏哥驚訝道:“你怎么知道?難道這球和他有關(guān)?” “說來話長,有空再跟你解釋。” 順著貓兒洞一路往前走,陸陸續(xù)續(xù),我又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這樣的金屬球,代號從1一直到7。 最后,我們直接走出了貓兒洞。 貓兒洞有前后兩個洞口,前面的洞口在大蟹蕩,后面的出口則在大蟹蕩后面的山上。這座山似乎叫蟹腳山,我也不太清楚,這種不出名的野山,名字往往也簡單。 從貓兒洞里鉆出來不覺得遠,但要是不過貓兒洞,要從這后山繞到大蟹蕩,那路可就長了。 魏哥道:“那人估計跑走了,老黃貓也不見了?!?/br> 我雖然滿心疑惑,但心知對方在暗,我們在明,要想再找到剛才那個人,恐怕不容易,現(xiàn)如今,也只能原路返回了。 便在我打算離開之時,我眼角猛地瞥見,在左后方的密林里,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我當然不會學(xué)魏哥,追之前還大喊一聲提醒對方,在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時,我二話不說,拔腿就朝那邊沖過去,魏哥反應(yīng)慢半拍,隨后才跟了上來。 這一下,殺了個對方措手不及,再加上我滿心疑惑,因此也發(fā)了狠,顧不得躲避周圍刮人的灌木,直接撲了過去,將那人壓倒在地,自己手臉上也被樹枝灌木劃拉出了一些傷口。 “哎喲。”對方被我撲倒后,發(fā)出了一聲呻吟。 我聽見這聲兒,頓時愣了,因為聽音色,竟然是個老人,而且應(yīng)該還是個女人。 我一邊壓住身下的人,防止她掙扎,一邊低頭去看。 這一看,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吳婆婆!” 怎么是她? 我趕緊將人松開,順勢將她扶起來。 這九十多歲的老人,被我在山石密布的山溝里這么一撲一壓,可不是件小事,沒準兒連命都得丟,我可擔不起一條人命啊。 將她扶坐著,我連忙問她有沒有事,魏哥也隨后 跟了上來,驚訝道:“吳婆婆,你怎么在這兒?”吳婆婆一邊發(fā)出小聲的呻吟,一邊道:“我來找我家大黃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