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雨林間集聚這厚厚的落葉,雖然可以留下腳印,但并不明顯,michelle的觀察力很強,她觀察到一對非常淺的腳印,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忽略過去,因為確實太不顯眼了,我們再來晚一點,樹葉松軟后,可能就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 michelle蹲著身看了一眼,就斷定道;“有人伏擊并擄走了他,而且是個沒有穿鞋的人?!贝┬娜?,和不穿鞋的人,留下的腳印深淺是不一樣的。 這種不同,并非是因為體重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腳底的軟硬度不同,硬的鞋底會留下更深的腳印。 沒有停穿鞋的人擄走了綠眼睛? 我倒抽一口涼氣,道;“是本地的土著?”除了這個原因,想不出別的了。 靳樂皺著眉,警惕的看著四周,背對背和我靠在一起,低聲道:“周圍肯定還有人……”michelle反應(yīng)不慢,打了個警戒的手勢,其余人便也背靠背抵在一處,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許開熠自然而然的退到了我和醫(yī)生這邊,幾乎就在他退過來的瞬間,我看見前方的植被叢動了一下,里面明顯躲著什么活物,下一秒,便見植被叢在射出來一個東西,直直的朝著我過來。 那玩意兒跟箭似的,如果能躲過,一下子便扎入了我的肩頭。 我大叫了一聲,直接就朝著那個方向開槍了,而這時,我的肩頭則插了一支短小的木箭。槍聲一響,從周圍四面八方,頓時射出了許多木箭,我們一伙人也朝著木箭射來的方位各自開槍,一時間槍聲四起,而我們自己也是且戰(zhàn)且退,迅速躲入了周圍的大樹后頭。 這木箭射進(jìn)去,血都染紅了半個肩頭,但離奇的是,除了剛射進(jìn)來時,傷口處竟然很快就沒有痛苦了。我躲到樹后時,不僅不覺得痛,反而半個身體都麻木了。 箭上有毒! 毒性發(fā)作很快,不等我們反攻,我們就動不了了。 在我們失去行動力的片刻間,一群綠色的土著,從躲藏的植被中,朝我們圍了過來。 不僅身體,連我的嗓子也麻痹了,這一瞬間,除了眼珠子能動,我?guī)缀跏裁炊甲霾涣恕?/br> 之所以說是綠土著,是因為出來的這幫人,身上都被顏料涂成了綠色,除 了胯間有麻布一類的兜住外,其余的地方都是赤裸的。 他們有些人手里拿著木棍,有些拿著長矛,有些手里,則拿著一種圓筒狀的東西放在嘴邊,不出所料,射中我們的毒箭,就是用那個吹出來的。 怎么辦? 據(jù)說這一片的土著都是食人族? 我們怎么這么倒霉,一降落就被土著給盯上了? 由于之前的箭雨攻擊太密集,來勢又近又快,因此我們?nèi)巳硕贾屑?,此刻皆是動彈不得。這幫干瘦的綠土著圍上來后,立刻一擁而上,將我們給各自扛了,特別是michelle和小皺菊,受到了土著男人的‘熱情’款待。 michelle黑著臉,對此到?jīng)]有多大反應(yīng),但小皺菊雙目幾乎要噴火了。 一邊扛著我們,這幫人一邊兒把之前中彈的土著人從植被群里抬了出來,帶著我們在雨林里快速穿梭,速度快的跟兔子一樣,須臾就暈頭漲腦,也不知被帶向何處了。 我心里頭怦怦直跳,滿腦子都是兩個念頭:這毒會不會把我給毒死?這幫土著會怎么對我們? 第二章 叢林驚魂(3) 土著扛著我們一行人,很快便到了一個部落里。 這個部落地處低矮的丘陵處,周圍都是巖石,小型的植被被鏟除了,中間留出了公共活動區(qū)域,四下挨靠著大樹,搭建了許多簡易的木屋。 這里就是這個土著的部落,看部落簡陋的情況,簡直是蠻夷未化。 到地兒后,我們直接被捆了起來,緊接著,土著人十分粗魯?shù)膶⑽覀兩砩系亩炯o拔了出去,并且順手往我們的傷口上堵了一把草木灰止血、消毒,然后就用四周現(xiàn)成的藤蔓,將我們給捆了起來。 這毒性的麻痹效果并不持久,被捆了被多久,我的知覺就漸漸回來了。 由于那種木箭的殺傷力并不大,也非常細(xì),因此傷口到不覺得有什么,比起我之前在黃泉村,被蛇妖小墨拍成的內(nèi)傷,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 恢復(fù)了語言能力后,我們一伙人,中文、英文,七嘴八舌,嘰里呱啦一通齊齊開口。 最后許開熠道:“別亂,一個個來。”說完,他又用英文重復(fù)了一遍,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許開熠微微皺眉,道:“咱們身上的傷口并不大,但他們給咱們止血療傷,殺意不大?!?/br> 小皺菊用蹩腳的中文說道:“會不會是想把我們養(yǎng)肥慢慢吃,怕我們傷口感染,所以才給我們止血的?!蔽覀円恍腥擞懻撝畷r,周圍聚集了許多土著人,在離我們四五米開外的地方,沉默的圍觀著我們。 他們不管男女老少,都只在腰胯間兜了個麻布或者獸皮兜,其余的地方皆是赤裸的,大部分都長得比較瘦,渾身不知用什么東西,全部涂成了綠色,難以辨別出面貌。 我心里一陣發(fā)毛,道:“他們都看著咱們干什么?” 靳樂平靜道:“或許在想先吃哪一個?!?/br> 我道:“可能……可能先吃光頭吧,他又白又壯,看起來最好吃?!?/br> 靳樂看了我一眼,說:“也有可能先吃你,你看起來rou沒那么糙?!?/br> 我道:“去你爺爺?shù)?,咱們隊伍里rou最嫩的是michelle和小皺菊,照你這么說,得先吃她們倆?!?/br> 靳樂冷靜道:“這你就不懂了,原始社會的人,生育能力低下,生育死亡率和幼崽存活率都很低,所以對于女性十分重視,部落間的戰(zhàn)爭,都是殺男留女。所以,就算是食人族,也不吃女人,女人會成為戰(zhàn)利品,最終成為這個部落的一份子?!?/br> 我看著小皺菊道:“你即將生下一個小土著?!?/br> 小皺菊氣的直搖頭,也不說她蹩腳的中文了,用英語,也不知嘀咕什么, 但看那神情和語氣,準(zhǔn)不是什么好話。 被靳樂這么一說,我心里更急了,不由得掙扎起來,我這一掙扎,圍觀我們的土著,沉默的神情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許開熠對我低喝道:“別動,靜觀其變?!?/br> 此刻,我們的槍支和武器都被搜走了,大頭裝備,則還留在之前扎營的地方。 綠眼睛一貫沉默而沒有表情的臉,此刻充滿了懊惱,大概是惱恨自己這個隊伍保護(hù)神被一幫土著給輕易放倒了。 就在我們商量著該怎么逃脫,頻頻猜測這幫土著會怎么對我們時,幾個男性土著從一邊的木屋里走了出來,手里捧著一些熱帶水果。 我一看到吃的就頭皮發(fā)麻,腦子里冒出一串菜名:人rou刺身?水果拼人rou?手指小食組?人耳下果酒? 來這兒之前,michelle特意提過食人族的事兒,因此這會兒不能怪我想象力太好,擱誰被食人族抓住,看他們一副要開飯的模樣,估計都淡定不了。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幾個男性土著卻是剝開了水果往我們嘴邊送,一副要喂食的模樣。我們幾人面面相覷,最后醫(yī)生2號說:“都是可食用水果,先吃,看看他們打算做什么?!庇谑?,我們也沒有抗拒,順從被吃了這些土著喂的水果。 片刻后,從部落里最高的一間木屋里,走出來幾個女性土著,她們身后,還跟著幾個男土著,用比較原始的擔(dān)架,抬著一個人走到了我們跟前。 擔(dān)架上的也是個土著人,女土著,不過身上沒有涂成綠色,她的肚子很大,躺在擔(dān)架上昏迷不醒,但嘴里時不時發(fā)出呻吟聲,聽著很痛苦。 幾個領(lǐng)頭的女土著,指著擔(dān)架上的土著,嘴里說著極為原始的語言,我們沒人能聽的懂。 她們似乎急切的想與我們交流,但見我們一直懵逼著,幾個女土著明顯著急了起來。這下我意識到,這些土著人可能不是想吃我們,而是有別的什么目地。 便在此時,我旁邊的靳樂突然出聲,道:“可以,我可以,yes!yes!”他這話是沖著幾個女土著說的,我大驚,道:“別告訴我你小子聽得懂土著語!” 靳樂卻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說:“聽不懂語言的時候,就用眼睛去看?!?/br> michelle聞言,厲聲道:“什么意思?你弄懂她們想干什么了?” 靳樂卻并不理會michelle,而是對醫(yī)生2號,用英語說了一段話,他說完,隊伍里的所有人,都齊齊看向一直在焦急和我們交流的女土著。 緊接著,醫(yī)生2號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發(fā)現(xiàn) ,他們看的是那個女土著的肩頭到胸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像蜈蚣似的。 大約是明白我還沒有看懂,靳樂對我解釋了一句:“那不是普通的疤痕,是手術(shù)縫合后的疤痕,不同的縫合手法和材料,形成的疤痕是不同的。這個女土著,以前肯定有人給她動過手術(shù),救過她一命?,F(xiàn)在,躺著的這個女土著明顯得了重病,她們是在向我們求助?!?/br> 靳樂說著,又沖女土著不停的喊一些簡單的英語,比如yes一類的,表示答應(yīng)和沒問題的詞。他一邊喊一邊道:“來過這里的人,說英語或者西班牙語的比較多,既然有人曾給這里的人動手術(shù),那么必定在這個部落停留過一段時間,部落里的人,應(yīng)該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英語或者西班牙詞?!?/br> 果然,他喊完后,立刻就被土著人給放了開來,而我們其余人則依舊被綁著。 醫(yī)生被放開后,那個曾經(jīng)被動過手術(shù)的女土著,立刻握住了靳樂的手,牽引著他的手,摸到了那個擔(dān)架上的女人的大肚子上。 我暗暗揣測,這個女的是不是個孕婦,但由于她們沒有穿衣服,所以肚子看的很清楚,她的肚皮上,有很多疙瘩一樣的東西,不像孕婦,到像很多小瘤子。 第二章 叢林驚魂(4) 靳樂的手摸到了那個女土著的肚子后,另一個女土著便把手給松開了。靳樂從善如流,開始繼續(xù)摸了下去,一邊按壓,一邊聽著擔(dān)架上女土著的動靜,最后又從頭看到腳。 在醫(yī)院看病,主要是做檢查,但現(xiàn)在沒有了那些儀器和設(shè)備,就全憑個人能力了。 靳樂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后,神情十分淡定,估摸著心中是有主意了,于是又沖那個女土著說了句yes。 頓時,整個部落里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興奮的歡呼著。 我急道:“你小子,手里頭什么東西都沒有,你瞎yes什么呀,這些可是食人族,你難不成想騙他們?” 靳樂道:“病癥我已經(jīng)有數(shù)了,確實要動手術(shù),如果是在醫(yī)院里,這只是個小手術(shù),不過在這里,主要是衛(wèi)生條件太差?!闭f完,他又用英文跟醫(yī)生2號交流起來,兩人你來我往,不知在商量著什么。 緊接著,醫(yī)生指了指我們這一幫人,對女土著說道;“yes!good!”意思很明顯,他需要我們的幫助,讓這些土著把我們也放了。 但土著人顯然沒我們想象中那么傻,女土著搖了搖頭,嘴里嘰里呱啦,也 不知在說著什么,最后,她嘴里竟然也冒出了一個英文單詞‘hostage’。 我道:“她說什么?” michelle冷冷道:“她說人質(zhì),她不會放了我們所有人,她需要人質(zhì)?!?/br> 靳樂眉頭緊皺,思索片刻,又開始重新指我們,他指了許開熠、指了醫(yī)生2號、指了小皺菊,然后重新對女土著說yes。 這次,女土著也回了他一句yes,然后被靳樂指過的三人被松綁了。 我急了,說:“能不能多指一個,你指一下我啊?!蔽以捯魟偮?,michelle就厲聲道:“讓她放開我,留其他人當(dāng)人質(zhì)?!?/br> 靳樂于是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對michelle說道:“你的脾氣不太好,我擔(dān)心你惹惱他們,所以,你還是當(dāng)人質(zhì)吧?!?/br> michelle憤怒的盯著靳樂,靳樂神情平靜,微微笑了笑,一臉的和善,對michelle惡毒的目光視若無睹。 我連忙道:“我脾氣好,不會惹惱他們的,指我、指我?!?/br> 靳樂看了我一眼,道;“生蠔還吃嗎?!?/br> 我氣的一噎,心說這鐵公雞,合著在這兒等我呢!不對,鐵公雞還會掉點兒銹呢,這人臉銹都不掉,純粹是只不銹鋼公雞。 “得得得,不吃了?!?/br> 他又道:“不是說要吃哭我嗎?” 我道:“哥現(xiàn)在大小也是一老板,不差錢,我能忍心讓辛苦而忙碌的白衣天使破費嗎?哪能吃哭你啊,你聽錯了,我當(dāng)時說的是,回北京我請你吃生蠔,你可以吃哭我?!?/br> 靳樂慢悠悠吐出三個字:“吃海鮮?!?/br> 我怒了,道:“滾你大爺?shù)?,讓我繼續(xù)綁著吧!” 好在靳樂這小子還不算太沒良心,于是指著我,又跟那女土著交涉一番。不過這次,女土著的反應(yīng)卻出乎意料之外,堅定的拒絕了,八成知道被解開的都是和靳樂關(guān)系好的人,估計是擔(dān)心著剩下的人質(zhì)會被拋棄,因此反而對我看的更嚴(yá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