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有槍在手,人的膽子就大了不少,我走到老變態(tài)跟前,一邊注意著周遭的環(huán)境,一邊兒將老變態(tài)翻了個面。 這一翻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大半夜的,他臉上的口罩居然還沒有摘下來。 難不成他臉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我一把將口罩扯了,卻見這張臉和我差不多,也沒什么古怪的地方,相反現(xiàn)在閉著眼,臉上沒有了那種陰陽怪氣的邪勁兒,顯得正常多了。 我一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還有氣兒,應該只是暈過去了。我立刻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反正四下里無人,這時候不整點兒利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本來想扣點鼻屎塞他嘴里去,又覺得對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干這事兒,沒惡心到他,反而把我自己給惡心的夠嗆。 當下,踹了這昏迷不醒的老變態(tài)一腳,我便將昏迷的人給架了起來。 “小齊!”左邊架著老變態(tài),右手提著槍,手電筒架在腋下,我行動也不便,在周圍搜索了一圈,沒有絲毫動靜,也不知小齊剛才是出了什么事。 可以肯定的是,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險,被什么東西給擄走了,否則槍支不會掉在地上。 對小齊我現(xiàn)在的心理是特別復雜的,本就是曾經(jīng)喜歡過的女人,可她不止坑了我,還連著這老變態(tài),把許開熠也害了。 想到這些事兒,心中剩下的那點兒情義也隨風而逝,我心一黑,暗道:你不仁我不義,別怪我不找你,你自求多福吧。 若非老變態(tài)現(xiàn)在還不能死,我恨不得就地兒把這老變態(tài)也給處決了。 打定主意后,我便不打算去找小齊,而是由著她自生自滅,當即拿著指南針辨別了一下方位。正打算架著老變態(tài)離開時,燈光一晃間,一個綠油油的東西突然出現(xiàn)在視野里,在空中晃晃蕩蕩的,一下子隱入了黑暗中。 我一驚,將燈光往回一打,便對準了那綠色的東西。 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個戶外用的綠水壺,被掛在了一桿樹枝上,夜風吹動間,水壺跟著晃悠悠的。 這水壺掛那兒應該有些年頭了,外皮的綠漆都有些脫落了。 怎么會有個水壺? 莫非以前還有人來過這兒?這水壺是專營的戶外水壺,不像是本地的山民會買的,很可能是一些考察隊、探險隊一類的人留下的。 水壺被夜風在空中吹的搖搖晃晃,順著水壺的方向看去,那后面似乎堆積著什么東西,乍一看,有點兒像帳篷。 為了確認那究竟是什么,我打著手電筒像水壺的方位靠近,黑暗中隱藏著 的東西便更加清晰起來,果然是帳篷,兩頂挨在一起,上面擠滿了落葉,在帳篷外面靠邊的地方,有半米多高的堆積物,隱約露出一些裝備包的模樣。 我有些吃驚,心說,也不知是什么人來過這兒,裝備包和帳篷都沒有帶走,看樣子是在此處遇見什么意外了。想到剛才驚叫一聲失蹤的小齊,我意識到這一片區(qū)域,可能隱藏著什么危險,當下將老變態(tài)靠著一棵樹放下了。 之前小滿曾經(jīng)說過,有一支地質(zhì)考察隊,曾經(jīng)想穿過攔云山并且進入神火溝進行考察,最后卻有去無回,莫非就是這支隊伍? 裝備包大部分被落葉覆蓋著看不出來,但帳篷卻露出了大半,我打著手電筒一看,便在上面看見了云南地質(zhì)考察隊的字樣。 果然是那支隊伍。 他們竟然還真的穿越攔云山了。 驚訝之余,我撩開帳篷的簾子往里看,里面有防潮墊一類的,但空無一人,旁邊的帳篷同樣如此,比較引人注目的是外邊堆積著的裝備包,看起來脹鼓鼓的,顯得他們的裝備十分充足。 我掃了表層的落葉,本想好好查看一下,但打開其中一個裝備包,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一些地質(zhì)考察用的工具,相當沉,拎一個都重,更別說這里還堆積著好幾個裝備包了。 由于不知道周圍是個什么情況,再加上潛藏在暗處的未知危險,我決定壓 下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管這些東西,畢竟不管怎么說,這支考察隊的人十有八九是死在這里了,否則也不會留下這些裝備和帳篷。 我轉(zhuǎn)身準備去架老變態(tài),誰知回頭一看,靠!那樹下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老變態(tài)沒了! 我頭皮一炸,連忙沖回去查看,要知道,他可不是小齊,小齊死了無所謂,他死了許開熠我找誰救去?靳樂雖然加入了j組織,但作為一個在里面打雜的新人,他還不如許開熠呢,自然也指望不上他。 這老變態(tài)是醒過來自己跑了,還是被什么東西弄走了? 剛才雖然在查看帳篷和裝備,但我知道周圍有不明的危險,因此非常警惕,可以說是一直豎著耳朵在聽周圍的動靜。 明明什么響動都沒聽見,這老變態(tài)怎么會無聲無息的就死了? 我站在樹下老變態(tài)之前剛剛靠坐的地方一臉懵逼,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雖說那恨不得把那老王八蛋砍死了扔海里喂鯊魚,但現(xiàn)在可沒有到他該死的時候,不行,我得找到他。 周圍的地面是厚厚的落葉,什么痕跡都沒留下,就在我不知如何下手之時,那陣若有若無的,屬于老變態(tài)的呻吟聲又一次傳入了我的耳中,仿佛是在忍受著什么痛苦,又不像表現(xiàn)出來時極度壓抑的那種呻吟聲,像一個絕癥病人。 聲音從哪兒來的? 左邊? 右邊? 不、不是。 前面? 后面? 不對,也不對…… 那聲音好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我一下子蹲在了地上,耳朝下去聽,那聲音更加清晰了,沒錯,在地下。 可是,老變態(tài)怎么會跑到地下去?這附近莫非有什么地下洞xue?正當我蹲在地上沒反應過來時,忽然之間,我半跪著的腳猛地被一只手從后面握住了,我驚的立馬縮腳,反應迅速的打算朝后開槍,不管襲擊我的人是誰,先弄死再說。 誰知我這一回頭,簡直就跟穿越到了恐怖片一樣,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小齊為什么會發(fā)出那種驚恐的叫聲了。 第二章 地陷蟲洞(1) 我回頭的一瞬間,別說開槍了,整個人都因為巨大的驚嚇而懵了。 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半個人,下半身似乎藏在泥土枯葉之下,上半身掛著破破爛爛的布條,惡臭難當,皮膚灰白烏青,頭上沒有頭發(fā),頭皮皺巴巴的蹙在一起。 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讓人心驚膽喪的是,這人的身上全是蟲! 如同一具腐敗的尸體一般,一種黃色、肥碩的蟲子,在它的口鼻、眼窩、耳朵,在他上半身的皮rou里蠕動著!美國片里的喪尸都沒有這么惡心恐怖的,我一瞬間對上這張全是蟲子在蠕動的臉,驚得魂兒的飛了,一時間竟然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下一秒,拽著我腳的手一使力,腳下的落葉和泥土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又仿佛是變成了沼澤一般,我直接將我整個人往下一拉。 瞬間,我只覺得無數(shù)的落葉朝我腦袋上砸過來,眼前跟著一黑,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特的環(huán)境中。我感覺自己似乎現(xiàn)在了一團爛泥里,但卻又可以呼吸。我試著睜開眼,臉上貼著泥狀的東西,這使我并不能將眼鏡給睜開,而在陷入這種狀態(tài)后,那只拽著我腳的手跟著松開了。 我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呻吟聲,離我不遠,似乎就在我旁邊。 我閉著眼掙扎,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長滿蟲的‘人’。 老實說,我都不能確定那是不是人,這兩年詐了尸的尸體我見過不少,但從沒見過這么惡心的,身體內(nèi)外都是蠕動的肥碩蟲子,居然還能從土里鉆出來? 我現(xiàn)在又是在什么地方? 在地下? 地下怎么會是這么個情況? 此刻我沒辦法張嘴說話,因為周圍包裹住我的爛泥狀的東西,似乎一張嘴就會灌進來,但由于可以呼吸,所以能像老變態(tài)一樣,發(fā)出一些鼻音。 我和老變態(tài)用鼻音交流了一會兒,如雞同鴨講,最后我也不出聲了,心知這么做沒什么意義,既然鼻子能呼吸,說明包裹住我們的東西密度比較大。我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沒有受力點,身體稍微動一下,就有種在不停往下沉的感覺。 我用手抓了一把包裹住我們的東西,細細感覺了一下,這玩意兒雖然像爛泥,但絕對不是爛泥,反而像某種黏糊糊的棉絮。 如果非要形容,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有點兒像是被層層的蜘蛛網(wǎng)給裹住了。 我想起自己衣兜里還有打火機,當即將摸索著將它摸出來,試著點了一下,由于是將手放在胸前一片兒點的,因此當我閉著眼睛,感覺到有光時,便立刻意識到自己點著了。 我一喜,試探著睜了睜眼,這次卻沒什么異物感,眼睛很容易就睜開了。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包裹著自己的,果然是一種白色的物質(zhì),稍微帶了些粘性,質(zhì)地非常細,如同棉絮一般。 這玩意兒似乎怕熱怕火,原本是包裹著我周身的,打火機點燃后,被火苗和熱流一烤,打火機周圍的棉絮物便迅速消失,如同遇了水的棉花糖,將我頭部到胸部上方的棉絮物給清理出了一小塊。 我立刻移動打火機,將手往高伸,打算將這棉絮物清理出一個洞口,然后爬出去。 誰知,我手才剛往上伸沒多久,眼瞅著烤出了一個籃球大小的洞,猛然間,便見這棉絮狀的物質(zhì)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個暗黃色的影子,看形狀,像一條條蠕動在棉絮里的蟲子。 很快,其中一條蟲子,從棉絮物中探出了小半截身體,那模樣,就和剛才那爛尸內(nèi)部蠕動的蟲子別無二致。我頭皮一麻,心說包裹著我們的棉絮里,莫非全都藏著這種蟲子?這種推測,讓我渾身雞皮疙瘩直冒,仿佛那爛尸身上的蟲子,都爬到了我身上似的。 那蟲子探出下半截身體后,熱氣使得蟲子周圍的棉絮物迅速消失,不等我反應過來,那幾只冒出來的蟲子,便因為棉絮物消失,而直接掉在了我胸口的位置。 那肥碩的,足有人手指粗的蠕蟲,掉在我胸膛上后,死魚般的彈了幾下,立刻在我胸膛上四處爬。我頭皮一麻,死死夾著脖子閉著嘴,生怕它們爬我臉上來。 與此同時,我忍著惡心,立刻伸手將胸膛上的幾只蟲子給捏死了,那種冰涼的觸感和捏爆之后濺出的黃漿,簡直惡心的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前腳剛捏爆身上這幾只,借著打火機的光芒,卻能看見周圍的棉絮狀物體中,卻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蟲形狀的影子,這一瞬間,我腦子里全是之前那個人的慘狀。 要真被這些蟲子滿滿全身,鉆入七竅給惡心死,老子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呢。 就在這個念頭時閃過的瞬間,忽然,我身下受力的棉絮物,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猛地往下掉,屁股很快就著地了,摔的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視線恢復過來時,我首先看見的,是頂部巨大的一團白色物質(zhì),像裹挾在一起的絲絮物,而正對著我的絲絮物上方則有一個大洞,似乎就是我掉下來的地方。 我甩了甩頭,往旁邊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失蹤的小齊竟然就在離我不遠的位置,她上身這會兒只穿著一件黑色背心,其余衣服不見了。 看著離我們不遠處那團燃燒的篝火,我意識到她應該是拿衣服來生火火了。 我能從那上面掉下來,想必多虧了這團火。 “謝了。”我又是后怕,又是心情復雜,道了聲謝。 小齊沒理我,事實上她不止救了我,還救了老變態(tài),這會兒正在掐老變態(tài)的人中,想把他弄醒,但似乎沒有效果。 我忍不住問:“他是怎么回事?” 小齊瞪了我一眼,聲音嘶啞,道:“問那么多干什么?”頓了頓,她道:“注意警戒,襲擊我們的東西還在?!?/br> 此刻,我們是處在一個類似于地下陷空洞一樣的環(huán)境里,地面凹凸不平,四周是土石結(jié)構(gòu),沒有人為的跡象,頂部離我們五六米高的位置,全是那種白色的思緒物。 第二章 地陷蟲洞(2) 地面上的用衣物點燃的篝火熊熊燃燒著,冒出一股股濃煙,有些嗆人,陷空洞的面積大約是二十平米左右,呈不規(guī)則的圓形,還有好幾條大大小小、彎彎曲曲的通道。 這是一種典型的西南地區(qū)喀斯特地貌,是由于土壤少而巖石裂隙發(fā)達,降雨后雨水匯聚,匯集成地下流徑?jīng)_刷,在長時間反復的環(huán)境下,形成發(fā)達的地下陷空洞。 西南民間地區(qū),管這種地貌有很多種叫法,比如‘殼子地’、‘坑子地’等,還有一種叫法,稱為獸窩地,因為這類型天然地陷結(jié)構(gòu),對于動物來說,是很好的天然洞xue,因此特別容易成為各種蛇蟲鼠蟻的巢xue,甚至一些大型的野獸也可能寄居其中。 此刻,我們很顯然就掉進了一個‘蟲洞’里,這些蟲也不知是什么品種,上面的那些絲絮狀物體,很可能是它們吐的絲,就像蠶或者蜘蛛一樣。這些東西結(jié)在上方,表層被厚厚的浮土和落葉覆蓋住,由于很有韌性,因此人走在上面,根本不會有感覺。 而之前那個渾身都是蟲的‘人’,顯然就是從那絲絮里爬出來攻擊我們的。 想到上方不遠處就是當年地質(zhì)隊的扎營地,再結(jié)合現(xiàn)在的情況一下,我估摸著,那批地質(zhì)隊員比較倒霉,扎營剛好扎在了殼子地表面,估計也和我們一樣,被什么東西給偷襲了。 沒準兒剛才襲擊我的人,就是那地質(zhì)隊死去的隊員? 它究竟算是詐尸了,還是怎么地?為什么渾身是蛆蟲,卻還可以動彈? 按照靳樂對于尸體詐尸的理論來看,像這種已經(jīng)腐爛,身體內(nèi)外都是蠕蟲的尸體,是不可能詐尸的,因為它們的肌rou和筋骨已經(jīng)被破壞,即便還存在生物電感應的現(xiàn)象,尸身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