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此刻,周圍大大小小的巨蛙,我趴在地上,視線移動間能看見的就有五只,當(dāng)然,這五只,是我認(rèn)為的可以吞人的青蛙。 體型比這五只小一些的,就更多了,更不用說我現(xiàn)在趴在地面,只能看見前方,看不見左右后三方,天知道圍住我們的巨蛙究竟有多少。 即便我們奮起掃射,估計前腳打死一只青蛙,后腳就得全部被吞了。 裝死,反而是最好的選擇,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目前唯一的選擇。 青蛙沒有靜態(tài)視線,我們趴在地上裝石頭,它就‘看不見’我們。 弄明白此刻的情況后,我?guī)缀踹B眼睛都不敢亂轉(zhuǎn)了,生怕眼珠子動的太快,被青蛙給發(fā)現(xiàn)了。 周圍眾人的呼吸聲明顯變得壓抑了起來,顯然所有人都理解了老變態(tài)剛才的命令,也知道我們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什么。 這些青蛙沒有別的本事,但它們那速度快如閃電,人類完全無法招架的舌頭,卻是最恐怖的存在。 我們現(xiàn)在對上它們,除了等待和裝死,幾乎沒有別的辦法。 青蛙們突然看不見獵物了,估計也有點兒懵逼,沒再四處蹦跶,而是轉(zhuǎn)著頭,兩只一百八十度無死角的眼睛,天上地下亂轉(zhuǎn),轉(zhuǎn)的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了。 它們明顯是在尋找我們,雖然我們此刻,離最近的一只巨蛙,不過十來米的距離,但它們是‘睜眼瞎’,也看不見我們。 這會兒我有些擔(dān)心,心說:就算它們看不見我們,可這么大的體型,要是四處亂蹦跶起來,踩在了人身上,會不會把人壓的直接吐血? 第二章 護寶蛙王(5) 就在我擔(dān)心著會不會被青蛙踩死的問題時,黑暗中,便突然聽見了‘噗’的一聲響,在我們集體息聲,青蛙也集體息聲時,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靠! 我暗罵。 誰放屁了? 幾乎就在這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離的最近的那只青蛙,嘴一張,嘴里猛地射出一條東西。在這個過程中,我一直瞪大了眼睛。青蛙捕食時,舌頭的速度是非??植赖?,那種速度,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動態(tài)視力所能捕捉的速度,當(dāng)速度超出人的動態(tài)視力時,就會給人造成徑自的錯覺。 因此這一瞬間,我?guī)缀醪荒艽_定,那青蛙是不是真的吐舌頭了。 或許它伸舌頭了,或許沒有,因為我只察覺到它張嘴那一瞬間的異動,那一陣異動過后,似乎有什么東西到了它嘴里,下一秒,那東西就從它嘴里被吐了出來。 我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被吐出來的東西,是一個裝備包! 誰的裝備包? 我冷汗直冒,身體一動不動,我想轉(zhuǎn)頭去看看,隊伍中是不是少了誰,是 不是誰被吞了,可我的頭不敢動。 隊伍里的其他人也沒有動靜,我們所有的人,仿佛都真的變成了一具尸體。 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角的余光,確認(rèn)靳樂還趴在我旁邊。 不管那個裝備包是誰的,不管有沒有人被吞進去,反正別是靳樂和那老變態(tài)就行了。 那個被青蛙吐出來的裝備包,就掉在青蛙的下面。由于裝備包都是統(tǒng)一的,因此從裝備包的外表上,我無法判斷出它的主人是誰。 裝備包是背在眾人身上的,而且為了放在在奔跑過程中,雙肩的背帶會下滑,所以裝備都要腰帶的設(shè)計,我們行動時,都會把腰間裝備包的腰帶扣給扣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青蛙不可能單純的只弄到了裝備包,它肯定是連裝備包的主人一起吞了,只是石頭一樣硬的裝備包被它吐了出來。 無聲無息的,我們隊伍里就死了個人,甚至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死的那個人是誰。 我跟這幫人雖然一起走了四五天,但沒有一點兒感情,這幫人是老變態(tài)的手下,老變態(tài)是誰?是害許開熠成植物人,是坑了我二十多年的人。 如果不是我不能對他下手,我都想親手砍死那老王八蛋。 所以這會兒隊伍里死了個人,我對于那個人的死并沒有感覺,只是有一種 恐懼感,生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不能動。 保持呼吸。 我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整個人如同一尊石像。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臉上有點兒癢,不是那種正常的皮膚癢,而是有什么小蟲子爬到身上后的那種癢。 或許是只螞蟻? 總之速度非??欤肋^的地方一路都麻酥酥的,而且這螞蟻竟然一路爬到了我耳朵邊上。 耳朵本來就是人的敏感部位之一,察覺到那小蟲子停在我耳朵口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耳朵部位更是麻酥酥一片,別提多惡心了,腦子里一瞬間就腦補出螞蟻爬進自己耳朵里的場景。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當(dāng)察覺到耳朵邊有東西時,都會下意識的動耳朵或者擺頭。 我有一股強烈想甩頭的沖動,但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死死的壓制住。 靠! 還在往里爬! 耳道是個很敏感的部位,掏耳朵的時候,稍微一用力,就會感覺到疼痛, 而螞蟻這種體型比較輕的昆蟲,在耳道里爬時,則會帶來一種癢到人大腦里的感覺,仿佛從耳朵癢到了腦髓,從耳朵癢到了喉嚨。 我身體緊繃著,不敢動,只能在口腔里動舌頭,用舌根不斷往右邊頂,隔靴撓癢似的緩解著。 這種感覺簡直讓人想要奔潰。 我倒是不擔(dān)心螞蟻會爬到深處去,因為人的耳朵里面會分泌耳耵聹,這玩意兒干了,也就是‘耳屎’,事實上是耳朵的一層保衛(wèi)屏障,有蟲子不小心鉆進去,會被耳耵聹的味道刺激的立馬退出去,所以人在掏耳朵的時候,不能把耳朵掏的太干凈。 那奇癢無比,從里癢到外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一時間,我也顧不得其它,只能專心的忍耐著這種感覺,以免自己因為受不了而發(fā)出動靜。 周圍的青蛙,在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消失后,安靜了一會兒,就開始蹦跶了起來,原本這些青蛙就離我們很近,這一蹦跶不得了,直讓人看得心驚rou跳,生怕那些東西會直接跳到我們背上。 萬幸的是,青蛙足足徘徊了一分鐘,也沒一只踩中我們。 我分析了一下,估計是因為我們身上都背著裝備包,凸起的褐色裝備包,在青蛙眼里,大概就像一塊凸起的石頭。 對于這些大塊頭的青蛙來說,它們跳躍一次,落腳的地方,肯定要找一個 平穩(wěn)的落腳地,而不是找一塊并不大的凸起的石頭。 這一刻我只能慶幸自己身上背著裝備包,否則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被大青蛙踩斷骨頭,踩的內(nèi)出血,可不是一件好玩兒的事兒。 一個踩死了也罷,踩的半死不活,豈不是活受罪嗎? 大量的青蛙蹦跶了一會兒,大約在這一片兒逗留了十分鐘左右,便慢慢的消失了。 之前折騰我那只螞蟻也離開了,不然我非得捏死它報仇不可。 “能、能動了嗎?”黑暗中,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估計是因為太緊張,因此原本的音色發(fā)生了改變,所以我沒能聽出是誰的聲音。 老變態(tài)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聲音壓的極低;“看看少了誰。” 十九立刻道:“黑子……”我環(huán)顧了一圈,果然少了黑子,那么剛才不小心放屁,被大青蛙吞了的就是他了。黑子擅長勘探地形,尋找水源,找合適的扎營地,帶我們繞開一些殼子地等等,都是他拿手的。 眾人神情都不太好看。 我目光一轉(zhuǎn),停在了三臉人身上。這三臉人還真有些奇怪,竟然跟我們一起裝死,而且根本沒有露出破綻,這會兒我們爬起來,他也跟著從地上爬起來,由于他上半身雙手被捆著,反剪在身后,所以行動有些不便,掙扎了一下才站穩(wěn)了。 第二章 護寶蛙王(6) 沉默中,小齊將被大青蛙吐出的裝備包給擰了回來,裝備包表面沾著一層粘液,非常惡心。小齊割了把附近的草,將裝備包上的粘液蹭掉,隨即扔給光頭:“這個包你背著。” 緊接著她低聲問老變態(tài):“老板,那些青蛙是怎么回事?” 這次如果不是老變態(tài)反應(yīng)的快,我們這幫人要是傻乎乎的和青蛙對抗,早就全軍覆沒了。他明顯是知道些什么,這才救了這個隊伍。 老變態(tài)擺了擺手,道:“邊撤邊說?!标犖槔飺p失了一個成員,而且對方的死亡方式還有點兒駭人,因此上路時,整個隊伍的氣氛格外壓抑。 他們畢竟是一路人,所以受到的影響比較大,我和靳樂跟這幫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死對頭,因此反到有些報復(fù)性的暗爽。 不過這種暗爽勁兒也沒有持續(xù)太久,畢竟那些青蛙究竟還會不會追上來,誰也說不準(zhǔn)。 我們一邊兒在黑暗中前進,老變態(tài)一邊說起了那些青蛙的來歷。 他之所以能提前預(yù)知周圍還有很多大青蛙,是因為老變態(tài)在研究蟲族的歷史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蟲族保留下來的資料非常稀少,但相傳苗人cao蟲弄蠱的本事,就是來源于蟲族。因此,老變態(tài)往苗蠱這方面下過功夫。 事實上他在組織這次行動之前,甚至想過尋找一些苗疆的弄蠱異人,但這個時代,那些古老的蠱術(shù)大多都已經(jīng)失傳,流傳下來的,多是些小兒科的把戲,對于此行,也并不會有太多的幫助。 當(dāng)然,歷來高手在民間,或許真有傳承沒有斷絕的苗疆異人,但這些人要找出來,或者要讓他們合作,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這個念頭,老變態(tài)就打消了。 在苗人的蠱術(shù)中有五毒,分別是蛇、蝎、蜈蚣、蜘蛛、蟾蜍,苗人養(yǎng)蟾蜍有許多種方法,有養(yǎng)毒蟾的,也有養(yǎng)巨蟾的,還有諸如地蟾、守家蟾、金蟾等等。 而我們今晚所遇到的,就有可能是巨蟾蠱。 當(dāng)然,叫巨蟾蠱并不正確,因為巨蟾蠱是苗人的叫法,而這里的巨型青蛙,不可能跟苗人有關(guān),十有八九是蟲族弄出來的。 對于蟲族的巨蛙,我們一無所知,但相傳苗人的巨蟾蠱,卻是一件大殺器。養(yǎng)出巨蟾的人,能cao控巨蟾,而憑借著巨蟾那奇快無比的舌頭,吞人就跟吞蒼蠅似的。 古時候沒有銀行,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都在家里或者庫房里,有些人就養(yǎng)巨蟾蠱,平日里巨蟾趴在房梁上,一但有人盜寶,就會成為巨蟾的點心。 老變態(tài)在看到那些巨大的青蛙時,就意識到,這么多超出正常體型的青蛙,不可能是偶然,很有可能是某種蠱術(shù)弄出來的。 在五毒中,巨蟾吞人護寶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而苗人養(yǎng)巨蟾蠱,一般也就養(yǎng)一只出來,老變態(tài)在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大小不一的巨大青蛙時,就意識到可能還有其它的巨蛙,這才下令眾人立刻撤退。 后來在撤退的過程中,雖然沒有看到巨蛙的身影,但卻可以從巨蛙的叫聲中聽出一些端倪,老變態(tài)從叫聲中判斷出追擊我們的巨蛙體型恐怕不小,眼瞅著聲音越來越近,這才下了裝死的命令。 事實上他當(dāng)時的第反應(yīng)是上樹,但青蛙本身的跳躍能力就很厲害,老變態(tài)不確定上樹是不是能避開它們,而且上樹需要過程,沒準(zhǔn)兒我們爬到一半,就得被吞了。 我聽到此處,不由道:“如果這些吞人巨蛙,都屬于蠱蟲的行列,那么肯定需要特別的喂養(yǎng)方式,這么多的巨蛙,不可能靠自己長這么大,難道……蟲族至今還存在著,并且一直在養(yǎng)這些巨蛙?” 如果是這樣,那情況就太不妙了,雖然沒有正面接觸過蟲族,但光是這四天來遇見的事兒,都足以讓人對蟲族產(chǎn)生忌憚之心,如果正面遇上他們,還不知對方有多少手段。 我這么一說,十九沉著臉道:“有人正好,我一槍一個,給黑子報仇?!?/br> 我道:“他們能養(yǎng)巨蛙,自然能調(diào)動巨蛙,別說一群巨蛙在咱們面前,只要數(shù)量超過兩個,都有死人的危險?!?/br> 如果是一只巨蛙,我們或許還能憑借著火力,先把它弄死,可如果是兩只,就很容易被鉆空子了。 老變態(tài)看了我一眼,說:“那些地底下的黑蟲子不同尋常,或許就是蟲族弄出來,專門養(yǎng)育那些巨蛙的?!?/br> 那些黑蟲的模樣確實比較古怪,而巨蛙圍食,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沒準(zhǔn)兒還真是如此。 這個傳說中建立不死國的蟲族,他們cao蟲的本事未免也太恐怖了,竟然能布下一個生態(tài)圈,即便自己的文明毀滅了,布下的防御生態(tài)圈,卻一直都存在著,這是何等的能力? 萬幸的是,我們接下來沒有再遇見巨蛙,眾人連夜前進,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