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我順著靳樂手指的地方一看,發(fā)現(xiàn)這同樣是一副祭祀的情形,但是場景卻變了,不是在這個祭臺里,而是在另外的環(huán)境中,周圍有很多石柱,石柱圍著的中間躺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中,一個戴著面具,另一個則是個孕婦,石柱外,則密密麻麻跪著許多人。 根據(jù)我剛才得到的資料來看,在蟲族的文化中,只有死人才戴面具。 畫面中只有一個人戴著面具,而這個人旁邊的孕婦,則沒有戴面具。 這說明戴面具的是死人,孕婦是活人。 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躺在一個祭祀一樣的場所,這代表著什么?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孕婦的肚子,她凸起的肚子上畫了一張面具。 靳樂見我盯著孕婦的肚子,便道:“肚子上的面具,和這個死人的面具一模一樣,還有這里……”他示意我往后看。 后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圖案,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雖然每一個都是死人和孕婦的搭配,但死人臉上的面具圖案卻是不一樣的。而旁邊孕婦的肚子上,顯示的面具圖案,卻和第一副一模一樣。不僅如此,死人和孕婦的體型也不一樣,有 高有矮,有胖有瘦,周圍跪著的人,越往后,人數(shù)越少。 而到了最后一幅時,沒有孕婦了,只有一個死人,只不過這一次,這個死人臉上的面具,又變回了第一幅圖的樣子。 這代表什么? 孕婦肚子里,懷的應該是孩子,可上面卻畫著面具,而且還和死人的面具一模一樣。 看起來就好像孕婦懷著的是那個死人似的。 蟲族的歷史比較久遠,根據(jù)這些石畫的手法來看,他們在圖案的表達方法上并不是太高明,面具畫在孕婦肚子上,很可能是暗示著孕婦所懷著的孩子。 一個孕婦……懷著一個死人面具? 我推測道;“是不是在表達這個孕婦,懷著這個死人的遺孤?” 靳樂道:“你注意一下,后面的幾幅,死人變了,孕婦變了,但孕婦肚子上的面具造型沒有改變,難道不同的孕婦,都懷著第一個死人的遺孤?你覺得可能嗎?” 見靳樂的表情,像是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我也懶得費力瞎猜了,便讓他別賣關子,究竟有什么發(fā)現(xiàn)直說。 靳樂頓了頓,于是道:“從這里,到那里……”他指了指十字口的方向,道:“后面的圖案,都是一樣,而且祭祀時周圍的人越來越少,最后一幅圖里的死人 ,在人數(shù)減到最少時,身邊已經(jīng)沒有孕婦,這時,那個人的面具就變回了第一幅圖案的樣子……你說,這最后一個死人,和第一幅圖案中的死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我一愣,順著靳樂的暗示,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 第四章 神秘隊伍(2) 傳說中,蟲族掌握著長生不死的秘法,而這上面的死人和孕婦,以及孕婦肚子里的死人面具,瞬間就在我腦子里構成了一條線。 所謂的不死,難道是指重生? 死去的人,借由孕婦肚子里的胎兒重生?這壁畫上所有的孕婦,肚子里懷著的,都是同一個面具,難道說在蟲族里,有一個不斷以此重生的人? 可是,一個人怎么重生到孕婦的肚子里? 這一瞬間,我想到天石。 天石能儲存并且釋放人的記憶,而老變態(tài),之前又費盡心思尋找過天石,難道他是想通過天石轉嫁記憶的能力,來達到像這石畫中一樣的永生? 他的記憶應該顓家給誰? 答案不言而喻。 如果這個推論是真的,那么老變態(tài)所要轉嫁記憶的對象,明顯就是我。 所有的線索,此刻被串聯(lián)起來,讓我不由得冒出 這樣的想法來,看起來似乎匪夷所思,但在沒有別的線索前,一切又顯得順理成章。 老變態(tài)把我弄到這兒,很可能是希望像石畫上這樣,通過轉移記憶的方式,達到在另一個身體里重生的目地,而天石,可能就是老變態(tài)想要借助的工具之一。 八年前,老變態(tài)以支持者的身份,發(fā)起了天石任務,讓彎刀等人去孤方古城,尋找擁有奇特能力,卻又危險重重的天石。 彎刀得到天時候,卻不知為何,被激發(fā)出了一些和身世有關的‘夢境’。 因為這個原因,彎刀用計將天石給私昧下來,并且制造出天石被國外神秘勢力奪走的假象,使得老變態(tài)這八年來,都在追查天石的下落,并將老變態(tài)引向了一個誤區(qū)。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么八年前,假設彎刀沒有昧下天石,那么我們這一次神火溝的行動念頭剛,恐怕在八年前就展開了。 靳樂顯然和我想到了一塊兒,他看著我的神色,壓低聲音道:“難怪清風道士一路上對你十分照顧,不肯 讓你涉險,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br> 我覺得嗓子有些發(fā)干:“我究竟是什么?” 如果以上的猜測,就是清風的計劃,那么在二十六年前,這個計劃就已經(jīng)展開了。他需要一個讓他重生的‘身體’,這個身體就是我。 那么,我是從哪兒來的? 此刻,我腦子里幾乎只剩下了兩個字:克隆。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別的可能性來。 靳樂目光閃動,壓低聲音道:“二十六年前,清風肯定就已經(jīng)開始謀劃轉移重生的事,難道他在二十六年前,就已經(jīng)在打天石和蟲族的主意?” 我道:“他可能是從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但因為還沒有找到天石,所以就先把我給弄了出來?!?/br> 靳樂瞇著眼道:“所以,他來這里尋找的,很可能就是轉移天石記憶的方法?” 我看向眼前的石畫,覺得有些不解:“蟲族沒有天石,他們又是怎么讓死者在孕婦肚子里轉生的呢?” 靳樂道:“只有清風自己清楚了?!?/br> 我道:“但他不可能告訴我們,奇怪……他讓我和 你一起跟著整理這些資料,就不擔心我知道真相?” 靳樂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你知道了又怎么樣?這老家伙吃透你了,難道知道真相,你就會退縮?” 他這話問的我一噎,隨即只能狂罵那老變態(tài)的祖宗十八代。就如同靳樂所說的一樣,老變態(tài)之所以不擔心我從這些資料中看出端倪,是因為他根本吃透我了。 即便我和靳樂的猜測是真的,又怎么樣? 這會兒到了神火溝,我倆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了,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辦?是跑路,還是跟那老變態(tài)同歸于盡?如果是前者,先不說我和靳樂能不能逃走,即便逃走了,老變態(tài)計劃因此受到影響,一但他出了神火溝,我周圍的人恐怕都得遭殃。 又或者,我和靳樂想辦法,一不做二不休,將老變態(tài)弄死在這兒? 弄死了老變態(tài),許開熠肯定是沒救了,說實話,即便幫老變態(tài)達成所愿,我也不能肯定他就會出手救許開熠。即便我將許開熠的死活置之不理,非要在神火溝要了老變態(tài)的命,事實上也很困難,因為我和靳樂手里頭根本沒有火器,而隊伍中的其余人,卻幾乎都是配槍的。 再說老變態(tài)本人,他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除了小齊。 小齊幾乎相當于老變態(tài)的貼身保鏢,而小齊不在時,老變態(tài)幾乎是獨處,他不僅不讓我們靠近,也不讓自己的手下靠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靳樂貿(mào)然接近老變態(tài),一下子就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除非有一個機會,讓我和靳樂能跟老變態(tài)獨處,干掉他,然后迅速找小滿接應。 小滿那邊好說,只要給錢,在編排個諸如其他人遇到意外之內(nèi)的話,她就能帶著我和靳樂撤離,而小齊等人無人接應,就得自己扎筏子離開。 群龍無首之后,只剩下一個小齊,她的力量是有限的,到不足為懼。 我迅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明白擺在自己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走到底,要么放棄救許開熠,并想辦法把老變態(tài)弄死在這神火溝里。 “炸藥……”琢磨間,我吐出這兩個字。 靳樂顯然知道我在想什么,說道:“他們把裝備 看的很嚴,不好弄?!?/br> 我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br> 靳樂發(fā)問道:“你不救許開熠了?” 我道:“老變態(tài)成功以后,難道就一定會救許開熠嗎?他的承諾可信?如果我們剛才的揣測是真的,那么這次行動以后,或許連‘我’都不存在了,他對我的承諾還有意義嗎?” 靳樂微微沉默,片刻后,道:“找機會,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忽然從通道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囘汉?,聽聲音是大勛:“發(fā)現(xiàn)殘骸了!” 我倆止住話頭,停下手頭邊的整理,立刻走到通道外面。大勛一腦門子的汗,氣喘吁吁,老變態(tài)等人也從其他通道口出來匯合。 “在哪兒?”小齊問了一句。 大勛手一揚,指向身后左側,道:“距離五百米開外,墜機殘骸,還有、還有一具尸體?!?/br> 第四章 神秘隊伍(3) 尸體? 一邊兒的老變態(tài)聽見這話,不動聲色的說:“帶路。” 大勛帶著我們過去,一邊描述著墜機的狀況。 由于和我們隔的并不遠,因此搜索過程也并不復雜,眾人更多的是在留意周圍有沒有陷阱。畢竟這里已經(jīng)到了蟲族的祭祀點,為了阻隔外來者,危險只會越來越多。 不過,尋找的過程中,危險到是沒有發(fā)現(xiàn),反而十分順利的找到了墜機,墜機的外部保存的比較完好,但同樣被密密麻麻的植被給爬滿了,大勛等人在收拾那些植被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那尸體很古怪,比較新鮮,沒有腐爛?!?/br> 我道:“怎么個古怪法?” 大勛不理我,而是對小齊道:“他身上沒有傷口,周圍沒有裝備?!?/br> 沒有裝備?我聯(lián)想到兩種可能:第一,裝備丟失 ;第二,在他死后,裝備被其它人拿走,死者可能有同伴。 我將自己的想法一說,大勛便道:“為什么你不認為是裝備消耗殆盡?” 他剛才不給我面子,我自然也不給他面子,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醫(yī)藥會耗盡,工具會耗盡嗎?就算全都消耗殆盡,在野外,哪怕只剩下一個裝備包,也不可能扔下。所以,他要么是遇到什么緊急狀況,將裝備包弄丟了,要么就是他死后,裝備被其余人拿走了。” 大勛一愣,琢磨了一下,估計覺得是這么回事兒,便沒有再開口。 很快我們便到了墜機附近,光頭等人守在墜機旁邊,正在周圍搜索著,四周的植被,被他們清理出了很多,因此我們還沒走進,便看見了一架斜墜下來的直升機。 乍一看,這直升機并沒有那種歷經(jīng)風雨的陳舊感,反到挺新的,不像是墜落很久的模樣。 “有什么發(fā)現(xiàn)。”小齊走在前頭,詢問守在此地的光頭等人。 光頭他們已經(jīng)把整個直升機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