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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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王府秉承騰月帝國的建筑風(fēng)格,白墻黑瓦,優(yōu)雅別致。 在此之上,重樓深幽,又多了皇家的莊重和威嚴(yán)。 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一路暢通無阻,直達(dá)王府一座類似宴客廳的地方。 “諸位請在此用餐,稍后王爺會另外安排人帶你們?nèi)ド徎ǔ?。?/br> 管家態(tài)度一直不卑不亢,從門口侍衛(wèi)到所遇仆人,每個都各司其職,沒有一個人對他們這群少年表示好奇,更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 宴客廳門口和廳內(nèi)伺候的十幾個人丫鬟,也一直保持微笑恭謹(jǐn)?shù)谋砬椤?/br> 對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要求,或者不合時宜的舉動,都不曾露出反感或者鄙視的眼神。 而對除了吃飯用餐的問題會給予解答外,任何與此無關(guān)的問題都不會正面回答。 由此可以看出,這座王府的管理有多嚴(yán)謹(jǐn)。 自然這里的主人,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隨和親切的了。 當(dāng)然,吃著豐盛的騰月特色早點,看著皇家園林風(fēng)光,對抱著‘到此一日游’態(tài)度來的少年人們,都不會去多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 至于夭錦漁,更不在乎人家王府的仆人丫鬟怎樣,與她沒半毛錢關(guān)系。 其實,她就是來看個熱鬧的。 想想,他一個帝國身份貴重的王爺,找著外交的借口,跑到一個不屬于本國轄治的附屬國,還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拍賣行,不惜重金去拍解毒丹,能讓他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解釋就是,需要解毒丹這個人身份,若不是他最親密的人,那就是在他之上。 而目前,他已經(jīng)到了束手無策的時刻。 找她來,也不過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念頭罷了。 除非和御飛揚一樣山窮水盡,不然誰會相信她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 所以,她來得很悠然,吃得很開心,玩得也很盡興。 八個丫鬟,個個年輕貌美,帶著十七人游逛據(jù)說是全大陸?yīng)氁环莸纳徎ǔ亍?/br> 說是蓮花池實在委屈了此處風(fēng)光,一望無際的荷葉田田,應(yīng)該成為荷花湖才對。 湖岸蜿蜒曲折,亭臺榭格鑲嵌,湖面碧波蕩漾,延岸銀裝素裹。 看著湖里一片玉色的白荷花,正迎風(fēng)妖嬈,美不勝收。 夭錦漁童鞋承認(rèn)自己孤陋寡聞了。 你妹的,還敢不敢再魔幻點——大冬天的不開梅花你開荷花,你當(dāng)這是六月天啊? 荷花湖很大,在美女丫鬟分散帶領(lǐng)下,少年少女們不知不覺就被帶著分散開。 等身邊就剩顧家兄妹,還有一個丫鬟微笑著要帶他們?nèi)e處,而兄妹二人不為所動,誓要對夭錦漁不離不棄的時候,夭錦漁就站住不走了。 丫鬟無比為難地看著三人,額頭都有汗水滲出了,讓這位小姐落單的任務(wù)簡直要了親命。 “呵呵,”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輕笑,“夭小妹身邊這兩位好友可真是忠心耿耿,難得,難得。” 夭錦漁看了看花影稀疏里,露出一角的榭亭,翻個白眼,騰星河的聲音就從那里傳來的。 “你退下?!?/br> 丫鬟恭敬地倒退幾步,悄悄退走。 騰星河又道:“夭小妹子不介意的話,帶著你兩位好友過來喝杯蓮花茶吧?!?/br> 榭亭外是座月亮門,門上有鎖,推開鎖門,一條石板路直通榭亭。 而從石板路開始到榭亭,里三層外三層全是黑衣侍衛(wèi),暗里還不知有多少人馬在。 這是帝國元首在,還是帝國太子在? 想了想,夭錦漁站在月亮門前,低聲和顧家兄妹道:“你倆個繼續(xù)看荷花去,放心,我能應(yīng)付?!?/br> 然后又提高聲音道:“麻煩頤王派人帶我好友賞蓮花,我一個人陪你喝茶?!?/br> “呵呵……”騰星河輕笑聲再次響起,“好,就依你?!?/br> 顧千山、顧萬里看著夭錦漁進(jìn)去,月亮門又被關(guān)上,兩人拒絕丫鬟帶領(lǐng)賞荷,就站在原地等,沉默而固執(zhí)。 八角樓遠(yuǎn)觀看似很平常,近看卻大有乾坤。 三面皆用大片透明晶礦圍住,外面無法看透里面,里面卻能清楚看見外面,只余一個掛了珠簾的門口,正對著蓮花湖。 懸空的木柱就是踏腳,一直延伸到珠簾門口。 一進(jìn)去只覺熱浪撲面,溫度比外面高上數(shù)倍,讓人有燥熱的感覺。 入眼就是身著薄衫的頤王騰星河,正和一個男子對面而坐,一手舉著茶杯,一手搖著描金扇,姿態(tài)閑適,肆意風(fēng)流的樣子很閃眼。 男子背對著夭錦漁,雖看不到面容,但一襲白色裘皮大氅映襯的側(cè)臉,能看出美如冠玉。 年紀(jì)不大,身份高貴,與騰星河親密,此人,非太子騰應(yīng)月莫屬。 騰應(yīng)月,騰月帝國太子,天翔大陸三大奇才之一。 為人謹(jǐn)慎,氣質(zhì)華貴,天賦超強(qiáng)。 這樣的人,會需要自己救命?想想怎么覺得老天無眼捏? 咂咂嘴,夭錦漁走到騰星河身邊就坐了下來,剛吃完飯就走這么遠(yuǎn),渴了。 第一眼沒看騰應(yīng)月,只端起茶杯,仰頭先灌了一杯茶。 清香馥郁,入口甘醇,好茶,比御飛揚給的不差。 騰星河也沒介紹兩人,執(zhí)壺給夭錦漁添上,道:“如何?這是那些蓮花特制的茶,獨一無二哦?!?/br> 夭錦漁也不吝夸獎,點頭,“確實不錯,就是香味過濃,下次加點薄荷。” 騰星河默了一下,掃了眼騰應(yīng)月,笑道:“確實有點香了,下次試試。” “你是齊國夭家人?”騰應(yīng)月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很好聽。 夭錦漁這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和聲音一樣,第一眼看過去,騰應(yīng)月給人的印象就是大氣沉穩(wěn)。 和騰星河相似的劍眉星目,玉冠束起墨發(fā),更多了尊貴和威嚴(yán)。 或許是因為有病在身,白色裘皮里映襯的臉色過于蒼白,讓那份尊貴帶了點病弱,就有種道不明的幽雅美感。 雖說不及無敵美人美得慘無人道,和南宮瑄比,更多了份端正大氣,是絕對的人中之龍。 這樣出色的男人,西門鳴鳳都看不上要解除婚約,還拖到二十多歲沒嫁出去,不是瞎了眼,就是偷偷惦記誰。 至于惦記誰,夭錦漁表示允許她做白日夢,但必須扼殺一切美夢成真的可能。 “齊國臨水鎮(zhèn)夭家,行二,夭錦漁?!?/br> 夭錦漁交代地很干脆,反正不交代他們也早查過她底細(xì)。 她的干脆讓騰應(yīng)月不由微笑。 相比星河急病亂投醫(yī)的心情,他其實并不相信,這么年幼的小姑娘會是那個做出清毒丹的高級丹藥師。 因為,每次星河抱著希望找來的煉藥師,不管低級還是高級,都一樣讓人失望。 一次又一次,他不忍拒絕星河的希望,他怕,失望太多,會變成絕望。 他的位置,星河的位置,真的不允許他們絕望,走到這個地步,兄弟二人付出太多太多,這樣放棄,怎么會甘心? 所以,不能放棄,不忍失望,星河隔三差五帶來的煉藥師,每每他都順著他,讓他們看診治療,即使過程很痛苦。 只是啊,半年多時間,數(shù)十次反復(fù),他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星河,其實也堅持不住了吧? 不然,這次怎么會帶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過來? 看著唯一的弟弟面上灑脫,眼里急切的樣子,暗自一嘆,就再依他一次吧,總比看到他因自己而痛苦絕望的好。 白凈的一只手從裘皮里伸出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著一個藍(lán)色瓷瓶。 騰星河接過瓷瓶,輕輕放到夭錦漁面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后,他五官確實和騰應(yīng)月極其相似。 “這個,”騰星河語氣也鄭重起來,眼睛緊緊盯著夭錦漁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表情,“你認(rèn)不認(rèn)識?” 夭錦漁一眼就看出這個瓷瓶是自己手里出去的,雖說瓷瓶只是市面常見的普通瓷瓶,不過,凡是她夭二出品的特殊丹藥瓶,每個瓷瓶口位置,都有個隱蔽的記號——針鼻兒大小的一個朱砂點點。 點頭,夭錦漁承認(rèn)。 看著夭錦漁點頭,騰星河瞬間放松,整個榭亭都能聽到他松口氣的聲音。 夭錦漁不由好笑,認(rèn)識一個瓷瓶能說明什么?這種瓷瓶大概全大陸的人都認(rèn)識好吧? 與騰星河的放松不同,騰應(yīng)月裘皮下的手反而緊緊握住。 因為此前,所有來此的煉藥師看到這瓷瓶的表情,都是茫然,或者疑惑,而不是像這小姑娘這樣,平靜淡然,甚至心里有數(shù)的表情。 夭錦漁不知道自己不過一個表情,就被這兩兄弟看透,只是盯了眼騰應(yīng)月。 說實話,從他露出來的臉上,她只看到蒼白的病態(tài),什么病她一點沒看出來。 雖然天翔大陸沒有各種大夫、中藥、西藥、偏方等等,但它有各式各樣、包治百病的丹藥啊。 而且,天翔大陸這么魔幻,甚至還有更魔幻的三清界,說不定未來還會出現(xiàn)天上老君煉制的仙丹,比如孫猴子的火眼金睛。 存在就是合理,夭錦漁一直都是唯物主義者。 所以,她夭錦漁煉制的清毒丹,若真的對能騰應(yīng)月的怪病有效的話,她真不介意結(jié)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