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后悔了？”jones戲謔道：“我從來沒見你這么看一個女人過，美女那么多，但能讓你滿意似乎真的很難?！?/br>
    “要不要我把她微信給你?！?/br>
    不談工作的時候，jones對酒色情欲頗有研究。

    謝圖南側(cè)眸，食指輕輕的點(diǎn)著手機(jī)邊緣。

    “也許人家有男朋友?！?/br>
    “so what？”

    “那又怎樣！”

    jones似乎無法理解，“喜歡一個女人就去追，各憑本事，考慮那么多就是失敗的開始?！?/br>
    “南，這么優(yōu)柔寡斷不像你性格。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專業(yè)判斷上不會出錯?！闭f到工作，jones正經(jīng)了很多。

    謝圖南抬眸，眼神落在虛空的一個點(diǎn)，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默兩秒，最后說：“jones.”

    “什么？”

    “成語用對了?！?/br>
    jones瞬間垮掉，他沒聽出這句話的深意，擺出一個痛苦的表情，“你為什么對我的成語這么執(zhí)著，你們中國的成語真的很難學(xué)?！?/br>
    謝圖南沒再接話，側(cè)頭看向窗外。

    午后的陽光分外熾烈，有車窗膜阻隔，車內(nèi)光線卻不亮。謝圖南眸色半掩著陰影，平靜深邃，又似乎暗藏洶涌。

    第16章

    懷玥摔的那一跤也不輕, 手肘和膝蓋關(guān)節(jié)處都有淤青。暮云半路停在一家藥店，買了點(diǎn)跌打損傷藥，簡單的幫她處理了一下。

    “去醫(yī)院拍個片吧?！蹦涸普f, “可能有軟組織挫傷。”

    懷玥歪在座椅上，哼唧了一聲。

    暮云看她一眼問：“很疼？”

    “不是?！睉勋h扯著裙擺, 拿紙巾去擦上面的紅酒漬, 過了兩秒又放棄, 把紙巾揉成一團(tuán)，“今天好像有點(diǎn)丟人。”

    暮云：“……”

    您才發(fā)現(xiàn)呢？

    “不過沒事！”懷玥話鋒一轉(zhuǎn), 一下子又找到了安慰：“周羽吟比我更丟人！”

    暮云失笑，“這次贏了？”

    “算是吧?！睉勋h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那只花孔雀最在乎的就是形象，這次夠她慪好幾個月了?！?/br>
    “我看見真真拍照了, 等會問她要一張?！?/br>
    暮云：“真真是穿格子裙那個女孩？”

    懷玥：“昂?！?/br>
    暮云：“你們關(guān)系很好？”

    懷玥揉著膝蓋, “本來我們幾個, 初中開始就是同學(xué)，就是真真、羽吟還有我, 在一個班，關(guān)系很好，后來……”

    暮云默然。

    三個小姐妹，兩個因?yàn)橐粋€男人反目成仇不共戴天，剩下那個煽風(fēng)點(diǎn)火、唯恐天下不亂……

    重點(diǎn)是竟然到現(xiàn)在還沒掰的徹底，時不時坐在一塊battle一下。

    懷玥小朋友的青春還挺精彩的。

    “玥玥?！蹦涸葡肓讼脒€是提醒：“以后還是離她們都遠(yuǎn)點(diǎn)?！?/br>
    懷玥抬頭，茫然的“啊”了聲。

    暮云盯著她看了幾秒, 覺得沒救，于是轉(zhuǎn)了話鋒道：“我認(rèn)識謝圖南的事, 回家別提起?！?/br>
    懷玥：“為什么？”

    暮云想了想說：“因?yàn)槲也粫姓J(rèn)?！?/br>
    “？”

    這么理直氣壯的嗎？

    懷玥眨了眨眼睛，一時間無言以對。她舉手：“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br>
    暮云：“不能?！?/br>
    懷玥當(dāng)然不能聽話，她那不太靈光的小腦瓜此刻驟然開竅，福至心靈，一語道破：“姐，你是不是——”

    “和謝圖南有過什么？”

    暮云手肘搭在車窗上，撐著腦袋，“有啊?！?/br>
    “什、什么？”

    懷玥激動的有些結(jié)巴。

    暮云瞅她一眼，慢吞吞的繼續(xù)：“他暗戀我?！?/br>
    哦。

    暗戀啊。

    暗、暗什么？

    懷玥整個人都呆了，她“啊？”了一聲，指著暮云，“他、他、他?。?！”

    “傻不傻。”暮云輕笑一聲，“這都信?！?/br>
    “……”

    “我跟他啊?！蹦涸妻D(zhuǎn)向窗外，語調(diào)放的很輕，“什么都沒有。”

    車是停在路邊的，陽光穿過高大的梧桐樹斜照進(jìn)來，暮云靠著車窗，側(cè)臉朦朧，姿態(tài)慵懶，鎖骨鏈隱隱閃著光。

    懷玥忽然就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

    腦子里只蹦出一個詞：風(fēng)情萬種。

    但好像很久以前，不是這樣的。

    懷玥對暮云的印象，更多還停留在小時候，暮云借住在家里的日子。

    那時候覺得這個jiejie性子很柔和，總是安安靜靜的，凡事都不會計(jì)較。被她纏著玩，一般也不會拒絕。

    她也能記得，mama厚此薄彼，新衣服、零食、玩具……還有很多小事，都不會顧及到j(luò)iejie。

    甚至于，她不懂事的時候，還會跑過去炫耀幾句。

    mama說，爸爸和哥哥都應(yīng)該只對她好。所以她偶爾，也會做出任性的事，讓jiejie難堪。

    ……

    突然想起這么多，懷玥垂下腦袋，愧疚和自責(zé)齊齊涌上心頭，她覺得難過極了。

    暮云半晌沒聽到聲音，側(cè)頭看懷玥咬著嘴唇，整個人都寫著糾結(jié)。

    “？”

    這么脆弱的嗎？

    ***

    去醫(yī)院拍片子看診，折騰完已經(jīng)是傍晚。吃飯的時候，陸媛看到了懷玥身上的淤青。

    “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睉勋h說，“拍過片子了，沒事?！?/br>
    陸媛：“怎么就沒事你多大了還能摔？”

    和人打架這種事既損形象又不占理，說出來肯定挨批，懷玥悶聲扒飯，含糊道：“不小心拌到凳子?！?/br>
    懷宴抬眼看她，意味深長道：“不止吧。”

    顯然已經(jīng)知情。

    懷玥咽下嘴里的東西試圖狡辯：“就發(fā)生了一點(diǎn)爭執(zhí)?！?/br>
    懷宴哦了聲：“一點(diǎn)？”

    懷玥放棄掙扎，語調(diào)變成了“你能把我怎么著”的無謂，快速概括了前因后果：“和周羽吟吵了一架，然后我潑了她一杯紅酒她推了我一下?！?/br>
    飯桌上：“……”

    陸媛道：“那個周羽吟，我早多少年讓你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你非不聽我的。你跟她玩之后，三天兩頭往外跑，成績都差了！”

    懷玥聽到這忍不住反駁：“這個跟她真的沒什么關(guān)系……”

    是題目越來越難了。

    陸媛瞪她：“還幫她說話！”

    ……

    今天這頓飯難得的有點(diǎn)吵鬧，暮云抬頭，正好對上懷宴的視線。

    他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神色如常：“多吃點(diǎn)?！?/br>
    暮云笑了笑，“好。”

    一天下來已經(jīng)很累，她沒有精力再想其他。回到房間，洗過澡，搬了電腦坐到床上。

    u盤插上去，跳出密碼框，暮云卻遲遲沒有輸入。

    思緒又回到兩年前，她見過賀婷之后。

    那是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謝圖南應(yīng)酬回來，見暮云抱著膝蓋，呆呆的坐在客廳。

    “怎么不去睡？”

    他走近了，才看到茶幾上放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