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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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靜靜吊著兩條胳膊,嘴里打了個響兒,說我就知道,丫追你。 彭鬧鬧:“……” 彭總今兒拆了尿管,出來溜達手里少提一個袋子,更能蹦跶了,嘴里又一個響兒:“嘿,快看,有人臉夠臭的!” 彭鬧鬧無語一轉頭,發(fā)現(xiàn)本該在家休息的喻蘭洲站在大辦公室的后門,一手提了個大保溫袋一手抓著滴滴答答淌水的雨傘,面無表情看著她。 彭總不嫌事大,非常滿足地評論:“酷~~” 彭小護扭回頭,咬著牙:“你趕緊給我回病房!” “我不!”彭總提溜著她的小袋子一搖一擺杵到了一臉擔憂的寶大夫身邊。 這是個vvip站位。 有人不說話,那彭小護也沒上趕著先打招呼,就低著腦袋裝很忙整理手里的東西,忽然,那人手里的保溫袋出現(xiàn)在她桌上,壓住了她的護記本。她抬起頭看見他一直盯著她的新發(fā)簾,然后這人一轉身,露出了背后的雙肩貓包。 這包彭鬧鬧比誰都熟,就是她自個在網(wǎng)上買的,因為三花被她喂成了小豬所以訂的最大號,粉紅色,拉鏈上綴著一顆毛絨球球,平時把貓帶回大宅用的就是這個包。 包的中間是透明的,臉上黑眼圈越來越大的小豬……哦不,小貓扒著透明罩子朝小姑娘喵喵叫。 然后一歪腦袋,萌兮兮地朝她賣了個可愛。 “……”彭鬧鬧不知道她爹得下多少決心才能把三花給送回來。 不容易。 那么個大高個背個粉嫩嫩的書包其實是很怪異的,但因為是喻蘭洲所以甲乳科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沒覺得有什么辣眼,反而,彭鬧鬧的親學生捂著心口花癡:“嗷!師公好適合粉紅色!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絕了!?。∥乙南聛恚。。 ?/br> 啪嘰! 被老師一掌拍在屁股上:“你給我適可而止!” 嫩蔥:“qaq!可是真的很好看?。。?!” 就這么一會兒工夫,那人走到了拐彎處,頭都沒回,眼看著于小寶要追,被彭鬧鬧一眼勸退,身邊彭靜靜打個哈欠:“就這???好無聊!” 然后啪嗒啪嗒走了。 護士站里,彭鬧鬧打開保溫袋,里頭是兩盒十寸披薩。 一盒雙倍芝心卷邊,一盒薄脆餅底。 她從前每次都糾結到底要點哪一款,然后喻蘭洲就會兩款都給她點好。 她今天……確實是想吃披薩來著……他怎么知道? 大大的眼睛又瞪住小寶,寶大夫一臉莫名其妙:“啥?” 不是他…… 小姑娘望望窗外的大雨,癟著嘴,說你們分吧,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甲乳科下去三層就是骨科。 彭鬧鬧從樓梯走的,到了骨科沒進去,打電話讓馬大夫出來,馬廉馬大夫體格健碩,這么冷的天即使是在有暖氣的地方大家也會在里頭穿件長袖衫,他卻是仍舊夏天的短袖白袍,大概是剛下手術,內里還是綠色的手術服。 骨科和甲乳科不一樣,骨科越到年關越忙,除夕往后三四天是各種意外高發(fā)期,基本上大夫都是連臺手術。 “你……”彭鬧鬧瞧著一臉憨厚笑得十分靦腆的馬大夫,“你以后別給我送花了。” “不喜歡?”馬大夫十分重視,“不喜歡顏色嗎?還是味道?” “不是花的問題……”小姑娘說。 “那是我的問題,對嗎?” 鬧鬧道了聲:“抱歉?!?/br> “可以問一下原因嗎?是要照顧你meimei不想分心還是純粹對我沒感覺?”馬大夫挺禮貌的,說話的時候也帶著淡淡的笑。 叫彭小姑娘實在不忍心打擊,只好把責任都推給了家里的小光頭。 “沒關系?!敝灰婑R大夫一抬手,“我可以等你,鬧鬧,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工作這些年,每天忙忙碌碌的,只有內天跟你一起吃飯才覺得特別開心,我覺得醫(yī)院這么大,我能撿著你的身份證是一種緣分,你現(xiàn)在的情況我明白,我也不會催你,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彼此了解了解,好么?” 這就不是祭出彭家小光頭能解決的了……剛換了空氣劉海的小姑娘其實對怎么拒絕別人不太有經(jīng)驗,畢竟她從小到大只談過兩回戀愛,兩回都興頭頭自個蒙頭沖,然后兩回都沒好結果……這種單方面被追求的事情更是從來都沒體驗過。 “我心里有喜歡的人?!彼苷\實地告訴對方。 “喻主任么?”馬大夫問。 鬧鬧:“……” “他水平很不錯?!瘪R大夫居然還能夸夸情敵,雖不是一個科,但在手術室里也聽說過喻大夫的大名。 “不過你們不是分手了么?”憨厚老實的男人小道消息倒是聽得不少。 鬧鬧沒有否認分手的事實,也沒有否認她喜歡的是喻蘭洲這個事實,對馬大夫說:“情況就是這樣,分手了我也還是喜歡他。” 她的后頸微微發(fā)熱,即使是meimei她也沒說過,這似乎是她心里最想說出來的話,所以才會這樣心跳加速,后背泛起薄薄一層細汗。 “原來是這樣?!瘪R大夫看著小姑娘,喊她的名字—— “鬧鬧?!?/br> “我希望在拒絕我之前,我能有一次公平追求你的機會,如果還是不行,我放棄起來會比較容易。試都不試不是我的風格?!?/br> “可是……” “我該去手術了。”他抬了抬手打斷,“還有,你今天很好看?!?/br> 、、、 彭鬧鬧突然覺得這位看起來憨厚的馬大夫似乎不怎么憨厚,說話一套一套的…… 她慢慢爬上樓,于小寶和嫩蔥正在啃披薩,很香,可她沒吃,扭頭去找meimei,說要吃鰻魚飯。 于是彭總給這一層所有人訂了北城最高級日料店的鰻魚飯,還有各種握壽司。 這一場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喻蘭洲來的時候手里依然提著個淌水的雨傘,當然,快遞小哥也依然準時出現(xiàn),塞到彭小護懷里的花換成了嫩黃色。 彭家的小光頭照舊是在查房的時候用腳趾豆拉開抽屜:“你今天可以拿三顆,吃吧,心里怪苦的吧?!?/br> 喻大夫用手拍了一下她腦袋,走了,有一場手術,從下邊縣里臨時送上來的病號。 其實一點都沒使力,但彭靜靜就是朝jiejie告狀:“丫打我?。?!” 然后被jiejie也拍拍腦袋:“你最近有點活潑過頭了?!?/br> 彭總:“qaq!” 手術很順利,取了五處淋巴做冰凍切片,其中一處顯示已轉移,術中盡量剝離全部淋巴組織,后期還要配合藥物治療再看效果。這一場是于小寶二助,喻主任難得在臺上會聊別的,一張口罩蒙住了半張臉,在安靜得只有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中驀地問:“昨天她吃了幾片?” 寶大夫手有點抖:“后來彭總叫的鰻魚飯……” 他就再沒問了。 下了手術于小寶追過去剛喊了聲喻主任,就被喻蘭州用手擋了一下。 他們站在手術室的更衣間里,聽見浴室里兩個男的在說話,打頭一個“彭氏”就知道說的是誰。 “老馬,可以啊,跟大小姐這就搭上了?我聽說她昨天來找你?還是你小子牛,一套一套的,花沒白送!有空教我兩招啊哥們還單著呢!” “你要隨便追個小姑娘犯不著跟我學,亮亮你的執(zhí)業(yè)證就有大把的妹子要約你。”這聲音想必就是馬廉了,帶著很了不起的得意。 “可以,馬哥精辟!”另一個靜了幾秒,想想覺得還真是這樣。你要想約個外地戶口執(zhí)業(yè)證就夠了,要是想約北城本地的姑娘,加上積水潭仨字也妥妥的。 于小寶和馬廉見過兩回,一回打球一回會診,瞧著是個挺老實的,沒想到私底下會這樣,他瞅了瞅喻老師的臉色,反正喻蘭洲沒動他也不動。繼續(xù)站著聽墻角。 “我聽說彭護士長得挺好看?”男人八卦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還行,胖了點,個頭也一般?!瘪R廉想了想,“比較豐滿?!?/br> 簾子里頭男人們就怪笑起來。 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胖不要緊,有錢?。∧阋斄伺硎系呐鲆院蟾鐐兌嫉醚稣棠惆●R總!” “女婿?”馬廉吹牛逼挺厲害,“她meimei不行了,乳腺癌誰知道還能活幾年?以后我把醫(yī)院這里辭了回去幫她管彭氏,這家倆閨女,幾十年后整個彭氏都得跟我兒子姓馬!” 于小寶就感覺他喻老師動了一下,快到來不及攔,人撩開簾子就進去了。于小寶跑到一半聽見里頭很悶的一聲,都是男人,誰小時候沒打過架?一聽就知道出事了。 他不管不顧也竄進去,生怕他喻老師吃虧,內馬臉的體格可是跟塊鐵疙瘩似的。 一進去,就見喻蘭洲站在水下,渾身都被澆濕了,馬廉光著身子,肌rou虬結,捂了一下小腹。小喻爺剛才確實是一拳打在馬廉身上,可那是人沒防備,后邊一拳就沒那么容易了,兩個男人相互桎梏著,旁邊隔間聽見動靜的哥們圍了浴巾最后一個過來,同仇敵愾指著于小寶:“你們想干嘛??!” 然后看清了背對著他的喻蘭洲。 知道是背后說人閑話被聽見了,一臉尷尬。于小寶認得這人,也是骨科的,級比他大,是個副主任。 “干什么呢!還不趕緊拉開”這個瘦嘎嘎的副主任對于小寶說話就沒跟喻蘭洲說話的時候客氣,知道這就是個住總而已。 于小寶反而一揮手把人推開,也不是故意,就是對方太弱雞,一下被他拍在墻上,他說:“你說干什么!你倆剛才說的叫人話?肚子里裝的都是屎吧!” 喻蘭洲不是個話多的,和馬廉交握桎梏的手默默使勁,可誰都掙不開誰,馬廉剛挨了一拳火氣上來:“聽見又怎么?你倆分手那么久你有什么身份管?告兒你我倆好著呢!勸你甭找事,你打不過我!” “誰告訴你我沒身份?她不是你能碰的?!庇魈m洲話說得很平靜,但后背肌rou繃得死緊,倏地掙脫了桎梏,摁著馬廉的脖子把人壓到地上。 下一秒,馬廉翻身換了位置,他后背貼到了地上。 見過外科大夫自由搏擊的沒?這兒就有。 寶大夫也是開了眼了,沒想到他喻老師手術做的牛打架也蠻有架勢,他想都沒想,直接上手把姓馬的扒拉開,一拳砸在耳后最脆弱的地方。喻蘭洲這時候還能顧得上,吼:“于小寶你給我出去!” 生怕牽連他。 可咱寶少爺是誰?怕誰? 沒在怕的。 在花灑下吼:“喻老師我?guī)湍?!?/br> 一旁弱雞副主任也來幫忙,就那么一丁點大的格子間里,四個男人亂作一團,于小寶實在嫌這人礙事,站起來把人搡外頭,就這一下,喻蘭洲暴起,一個絞殺把馬廉摁在墻上,論肌rou力量馬廉比他強多了,可這時候意志占了上風,任馬廉怎么動就是掙脫不開,他近乎窒息,喻蘭洲在他身后低低警告:“給我離她遠點兒,嘴巴放干凈,再有下一次我讓你從積水潭橫著出去?!?/br> 他有分寸,適時松開手,胸口喘得很急,水流一道道從短刺刺的發(fā)梢澆下,能聽見外頭的動靜,一幫人邊喊著別打了一邊往里沖,喻蘭洲眨眼的一瞬間腳踝被馬廉攥著用力扯了一下,他整個人在水里往一邊倒,落地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 接著就被馬廉死死壓在地上,拳頭揮過來砸在他唇角,嘴里立刻嘗出了鐵銹的味道,同時喻蘭洲順手cao起地上的一個臉盆,啪一下砸在馬廉頭上,稀碎。 手術室主任帶著幾個男大夫闖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 趕緊幾人一邊把人分開,馬廉還光著呢,頭暈腦脹地找東西圍下三路,喻蘭洲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心里不痛快,在于小寶把他扶起來的時候又往那邊撲了撲,被手術室主任極其嚴厲地喊了聲:“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