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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看……那些都是不好……”阮衿一只手還在輸液,就忙不迭去抓住李隅的手。 “別亂動,小心滾針了?!崩钣绨醋∷氖滞?,另一只手在DV的按鍵上迅速動作著,“我不看,都格式化了?!?/br> 做完之后他又把DV放回原位,裙子,口紅,DV的錄像,一切不好的,全都被他清除干凈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盡管有陪護(hù)的床,但兩個人是擠在一張病床上睡的。月光從窗簾中傾瀉而來,懸在那條小小的夾縫中,像是陷落在最窄深的井底。 阮衿想起那一天他們在火車上度過的夜晚,而今李隅的一只手環(huán)繞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在他后背上攬著。他感覺李隅的呼吸很平穩(wěn),就輕聲問,“你睡著了嗎?” “沒有?!崩钣缁卮鸬煤苎杆俣p緩。 阮衿靠著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心跳很穩(wěn),換上的病號服也很快染上他獨特的氣息,能蹭到胸口溫?zé)岬钠つw,“但你肯定有很多想問的吧,為什么不問我?” “你不想說,所以就不問了?!崩钣绨阉У猛狭诵?,兩個人的眼睛對視著,湊近了,連鼻息都交錯在一起,他的話已經(jīng)變成了氣音,像吐出一口煙,“但是我會用自己的方法知道?!?/br> 許久不見的思念忽然來得氣勢洶洶,阮衿湊上去吻他,唇瓣剛粘黏在一起,還未再糾葛,下巴上就劇痛,但他舍不得分開。 李隅也知道親嘴唇不方便,只是捧著阮衿的頭推開,低頭換成親別的地方,盤旋在阮衿的脖頸,鎖骨那一片。領(lǐng)口揉散開了,胸口處是全然赤、裸的,黑暗無端放大了嘴唇那些濕/黏和喘息,他的手順著病號服伸進(jìn)阮衿的腰際,不輕不重地在腰窩處揉捏了幾下,就感覺手中的人蜷縮著在顫抖,然后又反弓起來。 說起來,阮衿比李隅大,而且已經(jīng)快成年,那么發(fā)/情/期也快到了。 阮衿感覺自己被李隅輕咬了一口脖子,牙齒磋磨著那些掐痕的那些地方,令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李隅是很懂得怎么去欺負(fù)人的。 他去看李隅黑而亮的眼睛,比月色更清澈些,于是有些哭腔逐漸涌出來。月亮遠(yuǎn)遠(yuǎn)看著是很好很美的,但他知道那表面遍布著嶙峋凹凸的坑,他藏著掖著,保持著距離,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一個地方。始終不想給對方帶去麻煩,但好像還是沒有讓一切變得更好。 于是一吻罷了,阮衿從病床上坐起來,他試著誠懇地握住李隅的手,“不要從別人那里知道我……我要自己告訴你,你要聽一聽嗎?” “那我也說一點吧,你也要聽嗎?就當(dāng)鬼故事聽一聽?!崩钣缧α艘幌拢ツ媚莻€DV,打開了攝像,“現(xiàn)在重新開始,可以有部分隱瞞,但不能撒謊?!?/br> 作者有話說: 下章可能是比較怪異敘述的視角……因為不知道算哪個時間線的誒,但是第一次寫文還是充滿了實驗性??丛谶@么多字?jǐn)?shù)的份上,饒了我吧,以后再也不亂說加更的事了。 (因為喜歡搞形式主義,從照相機(jī)開始,那就必須以DV結(jié)束?。?/br> 第74章 Long Play (上) 阮衿九歲的時候在鎮(zhèn)上小學(xué)讀四年級,他學(xué)習(xí)平庸,身高平庸,是全天下最普通的小學(xué)生。那時他坐教室倒數(shù)第三排,上課時總?cè)滩蛔『屯纻骷垪l,講小話,說要一起去抓蜻蜓,去小賣部買棒冰分著吃。 每次被老師抓住罰站的時候會因為覺得不好意思而滿臉通紅,可下一次還是忍不住繼續(xù)窸窸窣窣講話。 那一年meimei阮心在夏天最熱的時候出生。 他當(dāng)時把西瓜按在門口曬得發(fā)白的石階上切開,端起來抱了半個大的,水紅的汁水啪嗒啪嗒流到手背上,剛一推開門喊著“mama……吃西瓜……” 聲音卻逐漸減弱下去了,因為就見馮蔓一只手揣著大肚子,另一只抓著飄飛的窗簾布,臉色蒼白,汗水像融化的蠟油一樣,幾縷長頭發(fā)粘黏在唇角上。 阮衿看到她腳底下有一灘水,在陽光下閃亮亮的,手里的西瓜一下就砸到了地上裂成幾瓣,汁水全濺到赤裸的腳背上。 馮蔓的嘴唇先無聲地翕動了幾下,臉上肌rou**著,然后開始往外指,聲音像尖銳的鳥鳴,“去打電話……叫人來,還有叫你那死鬼老爸馬上從中隊……我不管他要去救多少人,救多大火,再不來我真的要死了……” 父親阮清榮趕來醫(yī)院的時候臉上和脖頸傷全是汗水和焦黑,他氣喘吁吁,渾身衣服都燒得破破爛爛的,精壯的小臂上都是癩疤樣的傷口,被高溫炙烤之后在冒水和流膿。 醫(yī)生護(hù)士都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他,過會兒又懂了,哦,這是市里的消防員。 而阮衿一見了父親就直接撲了過去,嚇得直哭,他揉著兒子的頭發(fā)說“沒事的,沒事,別怕”。 聽說馮蔓生了將近三個半小時,催產(chǎn)素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是孩子就是出不來,胎位不正,先出來的是一只小小的手,腦袋還在里面,如果窒息久了,就會變成傻子,瞎子。 他要進(jìn)去陪產(chǎn),馮蔓也在里面申請讓他陪產(chǎn),可護(hù)士說不行,因為他身上太臟了。 于是阮清榮就抱著阮衿在亮著紅燈的手術(shù)室外坐著,外面很多普通的beta父親,只有阮清榮是Alpha,但他們都一樣緊縮著眉頭,焦慮不安地踱步,抽煙,偶爾又抬頭等待護(hù)士的一聲呼喚,到處都是煙霧繚繞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