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不！不用！不用！”

    江航連忙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艸！那口井！誰知道發(fā)生過什么？！

    “怎么，怕鬼??？”段夫人一眼就是破了江航的小心思，轉(zhuǎn)回身坐回了生銹的木凳上，

    她打量了一圈已經(jīng)嚇破膽、正哆嗦著雙腿正襟危坐的江航，突然就裂開嘴，笑了笑，

    “你這個模樣，跟你身體的原主，還挺像的！”

    “以前段翎那瘋子知道這紅房子里有他爹留給他、結(jié)果被我娘家還有段家一并搶走并歸為段清名下那十二個億的遺產(chǎn)時，可發(fā)狂了，天天跑來要砍死我。哦對，當時你那個身體的原主，就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來我面前瞎晃蕩！”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座別墅，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別墅?！?/br>
    “你有聽說過，彗星到來的那一夜，么？”

    *

    江航喝完牛奶，就從飛機前方的抽屜里拿出一個空白的袋子，撕成兩半，左一下右一下，疊了兩個小人。

    他把兩個小人立起來，然后推倒其中一個，這個動作重復了好幾遍，百無聊賴地看著。

    “想什么呢？”段清正在看書，見江航嘟著嘴趴在臺面上，很可愛很可愛，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江航毛茸茸的腦袋，手感怪好的，“是我媽她跟你說了些什么嗎？”

    自打江航跟著段夫人出去一趟后，神經(jīng)就一直怪怪的。也不是難過也不是受到羞辱，說不上哪兒怪，在旁人眼里可能依舊打打鬧鬧樂樂呵呵，但段清不是別人，他實在是太了解江航了。

    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江航心里有什么事情。

    “沒?！苯綋u搖頭，繼續(xù)趴在桌子上。

    段清知道他不愿意開口。

    “吶，小清清~”

    “嗯？”

    “要是我突然有一天，變了一個人，你會怎么辦？”

    “變了一個人？”

    “唔……就是突然間變成另外一個人，但身體還是我的身體，大腦意識卻是另一個人的。比如說就像我突然間失去了跟你在一起后這四年的記憶，變回了四年前的那個‘江航’，那你會怎么對我呀？”

    四年前的江航，還是段翎的男朋友，還不認識他段清。

    段清想了想，微微一笑，

    “你要是敢忘記了我，繼續(xù)跟我哥重溫舊時光，信不信我就打斷了你的腿，然后把你囚禁起來。嗯……就跟你以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漫畫，把愛人鎖在屋中，一輩子不見天日?！?/br>
    “??？！”

    “好殘忍！”

    江航抬頭，摸了摸段清的臉，“你嚇唬人！”

    “我說的是我突然失憶了，又不是故意忘記你去找段翎。你、你好歹也得說一句‘我會慢慢等你想起來’這種甜甜的話吧……真讓人桑心！”

    “那阿航你當年明明那么愛我哥，為什么突然之間，就突然要抱我的大腿呢？”

    這個問題其實是很犀利了。

    江航一愣。

    他該怎么回答？

    說，其實我并不是原來的那個江航，殼子還是，但里面的瓤早就換了個個兒？

    段清轉(zhuǎn)回頭去，翻開報紙遮住自己的臉，然后用很淡很淡的語氣，不像是他似地飄飄道，

    “江航，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我結(jié)婚，其實沒必要說這么多理由的。失憶是個很好的借口，或許哪一天你真的發(fā)現(xiàn)你還是放不下段翎，一個失憶我的的確確就拿你沒辦法了。我要是真有那個本事狠下心來把你囚禁起來，你早就跟劇本里那個‘□□老師’沒什么兩樣?！?/br>
    “我……”

    “好了不要說了，飛機上還有其他的人。我有點累?！?/br>
    江航看到段清把報紙合上，閉上了雙眼躺在座艙里，身體凹陷了下去。

    他該怎么解釋？

    我沒有不想跟你結(jié)婚??！

    其實，我……

    嗡嗡——

    江航從口袋里拿出震動了一下的手機。

    是段夫人發(fā)來的微信。

    江航點開頁面，就看到了對話框里，C市最好的精神病綜合癥醫(yī)院的地址。

    *

    “以前做過‘人格分裂’方面的檢查嗎？”

    穿著白色大衣的醫(yī)生從胸前口袋里拿出一支中性筆，對著最新出爐的報告，和藹地開口問道。

    江航穿好衣服，從病床上直起身，

    搖了搖頭。

    旁邊是坐在旋轉(zhuǎn)椅里，撐著手指玩的段夫人。

    醫(yī)生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報告。

    “平日里頭腦有沒有什么不對勁兒的時候，比如‘突然間失去意識’或者‘突然間昏倒’？”

    “沒?！?/br>
    江航的一直否認，讓這名精神科最權(quán)威的大夫眉頭緊鎖。把江航拉過來的段夫人倒是不急不慢，繼續(xù)撐著手指發(fā)愣。

    半天，醫(yī)生再次抬頭，挺嚴肅地問道，

    “要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的確沒有過任何異樣！”

    他連跟段清做/愛都沒暈過去過！人很清醒！

    “沒癥狀的話，為什么會懷疑自己有‘人格分裂’？”

    “啊呀！醫(yī)生！”

    沒等江航接話，段夫人先不樂意了，她把手里剛拿出來的紅指甲油塞回包包里，嚷嚷道，“您就說，江航是不是存在‘第二人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