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幻吾：我褲子都脫了你就讓我看這個！戰(zhàn)神你的魄力呢？(??□′)?︵┻━┻

    秦山月：你壓根就沒穿褲子，趕緊把你的德國香腸收起來?！?nbsp;→

    安靜的空氣中交織著病人們洶涌的精神交流。

    封東岳不受影響，整個人的溫度迅速降到冰點，淡定地說：“抱歉，剛才給諸位添麻煩了。”

    大佬那假惺惺的禮貌客氣又回來了，允夢澤僵硬的身體也找回了感覺，，暗中松了口氣。

    雙馬尾克制不住地咬起頭發(fā)，含糊不清地說：“你到底是什么病啊，鐘情妄想癥？人格分裂？”

    “誰知道呢?！狈鈻|岳輕描淡寫地說。他看到丁酉筆記本上寫的東西，直接將那羞恥的一頁撕下來，靈活的手指很快折了個小獅子。他把小獅子放在允夢澤面前，說，“允醫(yī)生，我想換一位主治醫(yī)生，你意下如何？”

    第10章 十個星座

    允夢澤叫來護士，先把其他患者送了回去。治療室里只剩下他跟封東岳，他擺弄著小獅子對封東岳說：“你先后經(jīng)歷了三名咨詢師，五位精神科專家，算上我是第六個，你覺得下一個能對你有所幫助？”

    封東岳解釋說：“請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想要換醫(yī)生，并不是否定你的能力，也不是認為其他人會比你強。對于我的特殊情況，你比之前幾位醫(yī)生應(yīng)對處理得好多了。”

    允夢澤：“那為什么想換主治醫(yī)生？”

    封東岳的手指在桌面輕輕點了點，思量一番才說：“允醫(yī)生很有魅力。”

    允夢澤：？？？

    封東岳說：“像剛才那種情況，之前沒有發(fā)生過。雖然我暫時失去了身體的控制，但對于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感同身受。那個人，或者說人格，對你有一種強烈的愛意，當你不在身邊，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當你近在眼前，他要拼盡全力才能克制住對你的欲望。如果他被激怒的話，恐怕會做出傷害醫(yī)生的事。”

    “就像剛剛那樣，”封東岳看向允夢澤，“若是我沒有及時恢復(fù)正常，他就會吻你。然而這畢竟是我的身體……”

    允夢澤摘下眼鏡，低頭擦拭：“封先生放心，不與患者發(fā)生感情和rou體關(guān)系是我作為一名醫(yī)生的原則和道德準則。你說在失去身體控制期間，清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情況的？”

    封東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講了一個佛經(jīng)里的故事，說是一名旅人夜宿破屋，半夜來了一個食人魔，它將一具尸體丟在屋中準備吃夜宵，這時另一個食人魔出現(xiàn)，說那具尸體是他的晚飯。

    兩魔爭執(zhí)不休，于是讓旅人作證。旅人無奈，只好實話實說，尸體是第一個食人魔帶來的。

    食人魔二號惱羞成怒，一把扯掉了旅人的左臂。食人魔一號憤憤不平，扯掉尸體的左臂接到旅人身上。二號扯，一號接，不一會兒功夫，旅人身體各個部位全都換成了尸體的。

    兩個食人魔一邊爭搶一邊將地上的肢體吃掉離開了，剩下旅人一臉懵逼。

    現(xiàn)在的他究竟是他，還是尸體呢？

    治療室模擬的環(huán)境溫馨靜謐，封東岳的聲音雖然溫度很低，但十分富有磁性，那種淡然慵懶的語調(diào)很吸引人。有那么一瞬間，允夢澤幾乎忘了眼前坐著的是一名病人。

    故事講完，大佬開始總結(jié)點題：“這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是說不清的。有醫(yī)生說我的情況只是我的妄想，是我在扮演其他性格的人借以紓解現(xiàn)實中的壓力，也有醫(yī)生說我是妄想型精神分裂，感知覺和認知方面都出了問題，還有醫(yī)生說我是人格分裂。連專家都無法確定，我一個外行，又能下什么定論？”

    聽了這迂回文藝的一大段，允夢澤只想說666，不，999，大佬的字典里果然沒有“不知道”、“我不懂”這樣失敗的回答。

    允夢澤看了看時間：“先去吃午飯吧，稍后我聯(lián)系封小姐過來一趟，我們一起聊聊?！?/br>
    封東岳很了解他外甥女，篤定地說：“她不大喜歡跟我待在一起，現(xiàn)在又在生我的氣，不會來的。”

    允夢澤笑了笑：“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他讓護士把封東岳送走，自己也去了職工食堂，隨便要了幾個菜找個清凈的角落坐下休息，忍不住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

    他懷疑攻略者本身腦子也有病，否則怎么會信誓旦旦地編造出一個荒誕的故事。他沒有從攻略者的表情里找到一絲破綻，可見對方有多么相信自己說的話，多么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現(xiàn)在封東岳認為自己是人格分裂，而且每個人格還有著不同的星座，所以才會把自己關(guān)在療養(yǎng)院里。允夢澤從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名病患，也不打算把封東岳交給別人，否則他這個“病”恐怕永遠也治不好了。

    午后的探視區(qū)庭院里，封東岳坐在長椅上折紙，封小唯抱著胳膊站在一邊，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棄和惱火。

    嫌棄是因為她希望能跟封東岳像之前那樣大吵一架，而不是看她舅舅一言不發(fā)地做幼兒園手工藝品，要知道白羊座憋著火可是會憋死的。

    惱火是因為她之前下定決心就算從教學(xué)樓頂層跳下去、死外面，也絕不再來療養(yǎng)院。

    嗯，真香。

    封東岳直覺敏銳，當然能察覺到外甥女毫不掩飾的焦躁氣息，卻非要問出來：“李余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說死也不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