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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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活下來的人會變成狗明白地獄比死亡更可怕,跪著親吻他的腳尖。 阮嘉:“……” 阮嘉:“……沒想到五年后的蘇木比五年前的蘇木更加變態(tài)……” “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想毀滅宇宙了?!笔朗且姂T了大場面的,小時候的心理陰影多到說不完。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阮嘉想起之前的經(jīng)歷就難受,跟蘇木在一起會掉san值。 “現(xiàn)在?” 十三世望向阮嘉,他就像是在等她提出這個問題。 他在等著阮嘉露出這樣依賴的眼神,尋求解決問題的途徑,因?yàn)樗偸菚o她提供方法并且仔細(xì)教導(dǎo),沒有神殿的束縛他也可以更好的保護(hù)她。 當(dāng)教皇無法跟圣女在一起,那墮神呢? 既然已經(jīng)變成墮神,想要得到圣女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銀發(fā)青年微微一笑,白色的法衣絲毫沒有沾染地上的沙塵,外表的圣潔和內(nèi)心的陰暗使得他表里不一,也讓他充滿矛盾的魅力。 如同給阮嘉指點(diǎn)迷津的神明,輕聲說道:“當(dāng)然是由圣女率領(lǐng)神殿,用光明抵御黑暗?!?/br> 阮嘉一怔,“神殿不是早就毀了嗎?” 十三世蒼藍(lán)色的瞳圈泛著淡光,他緩緩說道:“是完全屬于你的新神殿。” 舊神殿完全毀去,就是新神殿建立的時機(jī)。 銀發(fā)青年依舊注視著她,而她正在思考他說的話。 并為這個提議而眼眸發(fā)亮,阮嘉已經(jīng)心動了,為他的話而心動,雙眼再也無暇看向銀月和剎羅。 很好。 十三世勾起唇角。 * 時間拉回五年前。 被標(biāo)記后的蘇木在進(jìn)入監(jiān)獄的第二天就患上了依賴期缺失癥,他渾身上下戴滿了重力鎖,頭部和四肢都套有精神力抑制環(huán),在來之前他還被打了一針,昏昏沉沉的被兩個s級獄警夾著,通過一個窄小的走廊。 走廊兩邊關(guān)的都是重刑犯,這個監(jiān)獄關(guān)住犯人的不止是牢固的墻壁還有摧殘他們內(nèi)心的設(shè)置,每一個新人進(jìn)來都會遭受虐待,這群被關(guān)瘋了的亡命之徒可不管你是誰,也不怕神級精神力,他們也不怕死,只怕沒有樂子。 蘇木就是他們的樂子,外表清秀陽光的他走過走廊中間。 立即有人伸出手拽住他的衣領(lǐng),往電子門上拽,按著他的頭顱不停的砸向門,才兩下腦袋就出血了,鮮紅色的血流到茶色的眼瞳里。 犯人一把把他扔到另一人手里,“嘿!快醒醒,聽說你是神級精神力,快殺了我們?。 ?/br>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接過他的人一把扭斷他的手臂。 見他扭曲的肢體,犯人們哈哈大笑,看到別人比自己痛苦也就沒那么痛苦了。 或許是發(fā)現(xiàn)來的所謂的神級精神力者如此好欺負(fù),連反抗都不會,他們肆意的折磨他,如果真的能弄死他最好。 一條通道才走了一半,蘇木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白襯衣上全都是血。 “喂!”蘇木被推了一下,有人在吼,“你*¥怎么沒反應(yīng)?!” 他握住門,電流打向他的手掌,卻依然不見他放開,蘇木瞇著眼看向在問他話的人,張嘴說了句什么。 “什么?!” “親愛的阿阮……” “啊?”他沒聽清。 只見到面前的人竟然露出一個笑容,嘴唇高高的上揚(yáng),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般,開心的笑著,手臂還在不停的流血。 “……”論變態(tài)還沒人能贏過蘇木,這個詭異的笑容讓犯人不由得退后半步。 “怎么了?”蘇木抬起手,“繼續(xù)啊。” 他張開雙臂,掛在他身上的重力鎖如同飾品,見狀,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后腿半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木邊笑邊問,“都沒有什么感覺,不如我來示范一下?!?/br> 在眾人眼前,他咬碎了自己的手指頭,然后用裸露的白骨戳進(jìn)胃里不停的翻攪。 “這、這個人是瘋子吧!” 監(jiān)獄里的人都是對別人下狠手容易,但從未見過對自己這么狠的人,絕對是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瘋子,什么神級精神力,神級瘋子吧! 獄警皺著眉把蘇木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里的最里層,這里最為封閉,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暗,蘇木身上的傷口也在迅速的愈合,他蜷縮在床上,沒有了身體上的痛意,刻骨的依賴感壓的他喘不過氣,他就像失去浮木的溺水者,只要一停下,就像要窒息。 蘇木的手撫向頸后的腺體,上面已經(jīng)沒了齒痕,他的手指還是不停的摩挲著,回憶那一剎那的甜蜜才能勉強(qiáng)抵消一分痛苦。 他知道這是依賴期缺失癥,很長的一段時間,蘇木都無法忘掉阮嘉,每一次回憶,又無法得到都回如螞蟻啃噬般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掉他的意志。 這簡直是在他的心靈上打下烙印。 “呼……”喘了口粗氣,移開酸軟的手,蘇木眼眸沉沉的望著墻壁,他下次再見到阮嘉,真的能順利殺了她嗎?他已經(jīng)在猶豫了。 第54章 既然要建立神殿, 首先是選址問題,十三世立即說到克道爾公國還保留著最后一座神殿,可以以此作為起點(diǎn), 修整一番拿來做新神殿, 推陳出新也很有意義。 阮嘉也覺得有道理, 只是……她看了一眼悶著臉的剎羅,說道:“銀月的飛行器壞了,我們可以等新交通工具送來后我們再走。” 如果要離開,不用飛行器也可以離開, 她這么說只是因?yàn)榍穭x羅一個承諾, 阮嘉留下,銀月和十三世自然也不會先走。 于是,出來時只有剎羅和阮嘉兩人,回來時加上銀月他們一共有四人,地表外的寢宮毀了,他們只有住到蟲族聚集的地下城。 從身份來說, 剎羅是王蟲, 銀月是敵國太子,阮嘉可以算作儲備糧,十三世則與幽暗干燥的地下城格格不入, 當(dāng)四人同時出現(xiàn)時地下城, 低級蟲族們在a型蟲的管理下依舊埋頭工作著, 只是觸角在空中搜集陌生者的氣味。 s型蟲親衛(wèi)隊(duì)們則跟在剎羅后面, 沒有王的命令,親衛(wèi)隊(duì)不會出手, 只是戒備的望著銀月和十三世。 而布魯尼特則望著那道白色的背影, 蜂女發(fā)現(xiàn)后有意無意的也把目光落在了前方。 阮嘉沒戴抑制器也不會引起sao亂, abo劃分在蟲族依然成立,只是低級蟲族們依賴著金字塔般等級森嚴(yán)的精神網(wǎng)制度活著,如工蜂般只會執(zhí)行命令完成工作,如同沒有意識的炮灰,在星際戰(zhàn)爭中也往往靠蟲海戰(zhàn)術(shù)獲勝。 再高級點(diǎn)的a型和s型仍然絕對服從王的意志,只是開始有一點(diǎn)自己的想法,嚴(yán)重缺乏情感,信息素對他們來說存在,在意識中地位卻遠(yuǎn)低于王的命令。至于王蟲剎羅,作為塔尖的腦,已經(jīng)不止是身體趨于人類,對于信息素的敏感程度也與人類相差無幾。 如果等剎羅之外的蟲族也會對信息素起反應(yīng),那說明他正在擁有人性。 只是過程會非常緩慢的完成。 布魯尼特的翅膀翕動,彩色的鱗粉遺落在半空中,他藍(lán)色的觸角微微垂落。 考慮到alpha的相互排斥性,三人住的房間相隔都很遠(yuǎn),那么誰能住離阮嘉近的那間房呢?剎羅最先動作,他細(xì)尾如閃電般纏住了阮嘉的手腕,把她整個人扯了過來,惡狠狠的盯著銀月和十三世。 “這里是蟲族,是地下城,我是王蟲,你們必須得聽我的。” 他雙手都攀上她的肩膀,如自己的所有物般,觸角警惕的望著兩人。王蟲的身份對兩個同為上位者的人來說毫無忌憚之處,看到他搭在阮嘉身上的手,十三世輕笑,銀色長發(fā)在微動,剎羅的綠眸瞬間變成了豎瞳,感知到危險,身體敏捷的逃開,跳到庭院一角。 黑發(fā)被忽然變鋒利的空氣削斷了一縷,落在了地上。 銀月雙手抱胸,“這事,應(yīng)該讓阮嘉自己來選擇?!?/br> 阮嘉很感動銀月會尊重她,只是話一出口,三雙不同瞳色的眼眸都同時看向她,架勢不是在選房間,而是在選男朋友。 太南了。 她遲疑了下,說道:“關(guān)于神殿,我還是想跟十三世多了解一些,近的話方便走動?!?/br> 十三世笑容加深。 銀月表情難掩失落,剎羅則踏碎了一塊地磚,陰沉著臉轉(zhuǎn)身跑了。 她真的只是從現(xiàn)實(shí)角度考慮,顯然其他人不這么想,阮嘉看著剎羅的背影,想起上次當(dāng)他很暴躁煩悶時也是這幅表情沖了出去,再帶著滿身洗不干凈的血味回來睡覺。 大概率又是在倒霉的蟲族上找發(fā)泄,阮嘉好看的眉頭皺起。 回屋休息了會,阮嘉看向窗外,地下城的光照不如地上充足,蟲又是生活在陰暗的地方,卻有趨光性的生物,所以地下城里到處都是白色燈光,偶有懸掛在半空的指示牌,加上時不時飛過扇動翅膀的蟲族,像是某種洞xue森林。 想了想,阮嘉推開門,剛好碰到路過的蜂女和蜻蜓。 “請問……” 蜂女和蜻蜓齊刷刷的看向她。 額。 “你們知道剎羅在哪兒嗎?我有事找他?!?/br> 蜂女和蜻蜓對視一眼,剎羅給他們的命令是阮嘉的話就相當(dāng)于他的話,兩人只能點(diǎn)頭,蜂女走到她面前,攤開手,“走吧?!?/br> 接著蜂女讓阮嘉坐在摩托車后座,以風(fēng)速疾馳在地下城中,蜻蜓跟在后面,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疑惑的點(diǎn),為什么蜂女要伸手呢?在蟲族里,很少會對別伸手,一般都是扛著夾著,如果是王的話就跪著。 某個幽深的巢xue外,剎羅的尾巴垂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碾壓著趴在地上的蟲族的手。 “為什么要把人類的rou帶回來呢?!?/br> 他一用力,那只a型蟲族的手就喀嚓一聲鮮血四濺,指骨盡斷,a型蟲畏懼的爬在地上,只能被動承受王蟲的暴怒,嘶嘶叫著,“王這是早就死了的人,不是活的?!蓖跸x當(dāng)時下的命令是戰(zhàn)場之外,不能像以前一樣惡心的生吃活人,但是這是已經(jīng)死去的人啊。 “哦?”剎羅又踩爛了他的膝蓋,綠色的雙眸里閃動著嗜血的光亮,這點(diǎn)鮮血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了,他的抬起腳,彎下身體,對準(zhǔn)他的頭顱伸出右手。 卻被一雙柔軟的手握住,剎羅微愣。 “剎羅,不要這么做?!辈灰俪撩栽跉⑴暗目旄兄?。 阮嘉的聲音如一汪清泉注入他布滿了血色的精神網(wǎng)內(nèi),叫醒了他的神智,當(dāng)人性的一面再次壓制住蟲族的天性,剎羅感受到鞋底的黏膩,那些都是骯臟的血…… 他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不要看……”剎羅低聲說道:“不要看著這樣的我。” 剎羅死死咬住下唇,鋒利的牙齒咬破了唇瓣,鮮血流出,他伸手捂住阮嘉的雙眼,害怕被她干凈澄澈的雙眼看到,看到他真實(shí)的蟲族的一面,異性、毫無人性、殘忍,如同怪物。 她本來就最不喜歡他不是嗎? 一只骯臟的蟲怎么能比得上其他人類溫暖沒有血味的身體。 阮嘉感覺到捂住她眼睛的那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以前的經(jīng)歷讓剎羅非常缺乏安全感,所以才靠殘虐來彌補(bǔ)內(nèi)心的缺失。 她的睫毛扇動,抬起雙臂,雙手貼在了剎羅的手背上,然后握住他的手,向下拉。 力氣并不大,卻十分堅(jiān)定,讓剎羅無法抗拒她的想法只能順從的被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