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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從容撿起傘,重新?lián)踝☆^頂?shù)拇笥辍?/br> “我不過是代替我阿姐來探視一下,馮侍中在想什么?”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無意間找了兩個理由。 這次馮彧沒有戳穿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善意安撫的笑容,畢竟是個不經(jīng)人事的少年,自己這樣針鋒相對,的確有些欺負人了。 可就是這個笑容卻讓謝瑜受到莫大的侮辱,好像自己的什么罪名被坐實了,還被迫接受來自敵人的好意。 他高抬驕傲的頭顱,在暴雨中宣布道:“我謝瑜,從小便立志要輔佐出一位蓋世明君,只要我活著,就絕不允許皇上墮入男色深淵,所以,馮侍中請回吧!立政殿不需要你!” 馮彧瞇瞇笑眼,“我來,是有要事與皇上商議,國家大事,刻不容緩而已……” 謝瑜:…… 無恥! “我沒記錯的話,謝狀元現(xiàn)在并沒有任何職務(wù)在身,雖有狀元頭銜,卻只是個白丁,我與皇上商議國家大事,謝狀元不宜在旁?!?/br> 這話,太特么名正言順了,他竟然半個辯駁的字都說不出口。 “皇上有我陪著,不會有事,麻煩回去告訴長公主,叫她不必擔(dān)心?!?/br> 馮彧站在原地,看著謝瑜,謝瑜再也無法向立政殿邁出半步,長吸一口氣,只得轉(zhuǎn)身離去。 馮彧這才拾階而上,剛要進門,秦放便從里面出來,看到馮彧有些驚訝,“馮侍中怎么也來了?” 也? 這個字眼就有些刺耳了。 馮彧看向里面的亮光,問:“誰在里面?” “攝政王。來了該有兩刻鐘了,剛哄皇上睡下,馮侍中有什么事嗎?” 哄? 這個字眼更加刺耳。 長吸一口氣,壓住心底躁動的血脈,端出如和煦春風(fēng)的笑容,“本來是有點事想與皇上商議,既然已經(jīng)睡下,那我的確不便打擾?!?/br> 馮彧走得爽快得很,只是要步下臺階時,又回過頭來衷心告誡道:“秦將軍統(tǒng)領(lǐng)千牛衛(wèi)負責(zé)皇上安危,應(yīng)該考慮周全些?!?/br> 咦,這位是發(fā)現(xiàn)什么護衛(wèi)漏洞了么? 秦放趕緊拱手,請教:“可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到位的,還請馮侍中賜教?!?/br> 馮彧笑著擺手,“賜教不敢,只是攝政王對皇上的心思有些捉摸不透,我是擔(dān)心萬一他想起什么前仇舊恨來……當(dāng)然,我想攝政王應(yīng)該會顧忌大局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但萬一呢……” 剛攻破上都就迫不及待提著劍要剝小皇帝的皮,前不久還把小皇帝給非禮了,不管是哪一樣,是不是都該防上一防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秦放當(dāng)然知道這些,只不過剛剛被小皇帝抓著談完人生談理想,談完理想話家常,那柔軟的小手,那被酒熏染過的迷人嗓音,搞得他面紅耳赤腿抽筋,看到師荼來了,迫不及待地就逃出來了…… 交代完這些,馮彧終于算滿意了,這才撐著傘離開,只是走出立正門時,又忍不住回頭。 小皇帝怕黑怕雷電,那在自己之前,這種天氣,是誰陪著他的? 能在御前,還能被他信任的,該不會只有那位…… 馮彧生生咽了一口氣,心里梗得慌。 內(nèi)殿。 元霄已經(jīng)握住師荼的手,死活不撒手。 “朕不是怕,朕只是覺得今日這天氣適合品茗賞花。”轟隆雷聲滾過,小身板驀地一抖,非常沒有說服力,但那張小嘴兒卻還執(zhí)拗地維持著一國之君的尊嚴。 “攝政王不覺得這樣的天氣很好嗎?” “嗯,好。” “雷電交加,是殺人的最佳時機,師荼,你會不會殺了我?” 師荼心口莫名一抖,盯著小皇帝的眼。 因為醉酒,她腦子明顯很不清醒,濕漉漉的大眼睛,被酒精禍害過顯得干涸但艷紅的嘴唇。 殺他嗎? “不會。” 這個答案竟然并不需要多糾結(jié)。 元霄高興了,換拉手為抱胳膊,“我就知道我沒有喜歡錯人……” 喜歡? 師荼感覺氣息有點緊。 若說平時小皇帝說喜歡他,他多少會懷疑他是為了保命故意為之,或者故意惡心他都可能,但酒后吐真言啊,此刻說的話可假不了。 “但是我可不會喜歡你!” 師荼的心里怪異得很,自己為什么要深更半夜跟小皇帝聊這個? “我知道,只要你不殺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師荼的視線瞟到她半開半閉的眼,掃過挺直小巧的鼻頭,在兩片艷紅卻干涸得等待滋潤的唇上粘了一會兒,又滑過脖子,想要再往下,卻被衣服擋住了。 這個秦放,果然不是侍候人的,衣服都不給人脫,鞋襪也都還穿著…… 師荼干脆利落脫了元霄的鞋襪,手指在她被蛇咬過的腳踝傷疤上停留了一瞬,也就是這一瞬,門被推開,恰好被進來的秦放看到。 “不用脫……”秦放干巴巴地說了一句。同是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男人征服女人的最好方法不是朝堂,不是戰(zhàn)場,而是在船上。 這個攝政王,他的確得防。 襪子也就不說了,你睡覺連靴子都不脫的嗎? 防誰呢? “秦將軍,本王可沒有龍陽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