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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去哪里喝酒?臣請客?!?/br> 元霄總覺得這個姿勢哪里不對,想了想,“常桂說,上都有一座醉仙居,里面的酒特別好喝,但是特別貴……” “無妨,臣有錢。” 昭陽殿大門旁,師荼看得兩人攜手離開,默默咽了一口氣。 “王爺,諸位大人都等著呢……” 不是說上茅房么?茅房長門口了? 桓煊覺得,最近他家王爺茅房總是上得奇奇怪怪的,不是時間太長,就是走錯方向。 上都最大的酒樓醉仙居,元霄光看了一眼外面這偌大的酒樓匾額,忍不住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朕的銀子都被攝政王管著,這酒樓朕真吃不起?!?/br> “臣說了請客,自然不需要陛下掏錢。” 看,還是馮彧會做人。 元霄哼哼,跟著馮彧上了酒樓。馮彧在這里包了一間包廂,挑了最好的酒菜上桌,馮彧給她溫了酒,還給她倒上一盞,又拿了碟子,給她夾菜,侍候得比常桂還周到。 元霄卻沒什么胃口,菜吃得少,酒喝得多。 馮彧也有心事,好幾次看著小皇帝,看酒氣在她玉白的小臉上染上一絲紅,好幾次欲言又止,終于在最后鼓起勇氣。 “陛下真好男色?” 以前說好男色是為了保命,現(xiàn)在謝瑤跟師荼為了皇位的事都吵起來了,好男色這個人設(shè)更不能丟。 “嗯,朕就喜歡美男子!”元霄說得異常肯定。 馮彧捻著一杯酒,手指有些僵硬,面上雖然依然和煦,但隱隱透著因?yàn)榫o張才有的凝滯。 “那陛下覺得臣怎么樣?” 轟隆——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 這是在向她表白么? 一個臣子向君主? 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男人,向她這個假冒偽劣產(chǎn)品? 元霄僵在那里不敢動作,這特么該怎么應(yīng)對?活了二十幾年她沒被人告白過??? 關(guān)鍵是,對方是把她當(dāng)男人在告白,這個、這個…… 馮彧是被小皇帝當(dāng)鳥養(yǎng)著的,據(jù)常桂說,當(dāng)時小皇帝對他還挺好,挺好還特么被玩鳥,莫不是就這樣把參天大樹給生生掰彎了吧? 他喜歡男人,可自己是女人啊? 這該如何是好? 元霄端著酒的姿勢僵了至少三息,馮彧看似平和,其實(shí)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小皇帝到底會怎么說? 上回自己把他撲倒,他直接將他拖出去砍腦袋,還要先閹后砍,這次攻占上都,他本是想報這個仇的,可面對現(xiàn)在的小皇帝,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恨,反而是越積越多的欲念。 在馮彧期待且炙熱的視線下,元霄端著酒杯僵在半空的手終于動了,靜止的畫面仿佛卡了一下頓,又活了過來。元霄喝下了手里那杯酒。 “馮侍中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馮彧心頭涌動,努力壓制想要掙脫而出躁動的情緒,“那陛下可喜歡……” “叩”,小皇帝的腦袋砸在飯桌上,暈了…… 我草! 你當(dāng)我不知道你的酒量么?裝什么醉酒? 馮彧肺都快氣炸了,心肝兒跟著疼。 “陛下醉了?” 微涼的手指輕輕拂過元霄的耳際,落在她手上。 元霄心慌得一匹,電視里經(jīng)常這樣醉酒,應(yīng)該沒破綻吧? 元霄不動,只嘟囔了一聲。 馮彧生生咽下一口惡氣,他怎么覺得當(dāng)年小皇帝把他砍了都比今朝這樣裝醉蒙混過關(guān)來得強(qiáng)呢? 馮彧在那里生悶氣,喝完一杯又一杯,元霄閉著眼,眼珠子卻在亂轉(zhuǎn),你說我這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咋還不把我送回宮呢? 總不能還想來個酒后亂X什么的吧? 元霄心慌得很,聽著酒杯擱桌面的聲音,又聽得倒酒的聲音,就是不見馮彧起身的聲音,最悲劇的是,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一只蚊子嚶嚶嗡嗡在耳邊亂叫,最后終于停在她眼角的位置,抬起口器就要扎進(jìn)她rou里…… “啪!” 元霄終于沒忍住一巴掌拍下去,但結(jié)果卻沒打著,那小賤蚊子又開始嚶嚶嗡嗡,不停在她身邊轉(zhuǎn)悠,好像這個包間里就她一個活人似得。 也就在她一巴掌拍下時,旁邊喝酒的聲音頓住了,搞得她大氣不敢喘,更是一點(diǎn)不敢動,趴著的姿勢都僵硬了。 馮彧瞥了一眼,又一眼,終于還是沒忍住,放下銀子,將人扛了起來,放上馬車時還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一路進(jìn)宮。 元霄被那車顛得啊,好幾次差點(diǎn)摔下來,若摔下來,摔醒了是不是又要面對那個問題,所以她死死扣住了坐板,手指都抽筋了。 一條腿就在這個時候移到她身側(cè),身體要再顛再滑,重量幾乎完全被那條腿承受住。 元霄心里突然升起一絲感動,若非自己是真女人,而他喜歡真男人,說不定自己是愿意跟他試一試的。 直到拿著通行腰牌進(jìn)了立政門,馮彧感覺擋著小皇帝滾下來的那條腿都麻木了,車停下許久都沒動彈。 秦放撩開簾子就嗅到一股酒味,“馮侍中和陛下去吃酒了?” 馮彧不置可否,撐住麻痛,將元霄抱起,拒絕秦放幫忙,親自送回內(nèi)殿,直到放到龍榻上,他絲毫沒有停留,徑直離開。 元霄終于長出一口氣,從龍榻上翻身起來,揉揉酸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