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人格?！眲P撒笑了笑，“值得尊敬?！?/br>
    “什么意思？”林克覺察到了他情緒的不對勁。

    “沒什么。”凱撒搖搖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绷挚藴愡^來，一雙霧沉沉的眼眸像是能把他看透，“這個世界不是靠無盡的仇恨支撐的，希望在明天，明天才是未來，是我們要去追逐的東西?！?/br>
    “你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嗎？！”凱撒猛地將他推開，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你不知道，因為你不是我?！?/br>
    “我知道你對人類有恨意，但是執(zhí)著于恨是沒有意義的，況且你已經(jīng)殺了那么多人，一百三十多個，難道還不夠你泄憤嗎？”

    “……你認(rèn)為我殺人是為了泄憤？”凱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第32章

    林克自覺失言，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凱撒就轉(zhuǎn)身跳下車了。

    天徹底黑了，林克把帳篷搭好，城河趕緊說：“我要睡帳篷！睡車上太他媽難受了，照顧一下病號?！?/br>
    “可以?！绷挚苏f：“我和凱撒睡車?yán)铩！?/br>
    “我守夜?！眲P撒眼皮也不抬地說。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只有小蒼蘭沒看出來，他靠在城河的懷里看著凱撒，問他：“那要不要我陪你啊？”

    “不用，太冷了，你的耐受程度應(yīng)該沒我好。”凱撒對他說話時語氣挺溫和，“多聽著點兒外面的聲音，有事我叫你，反正你也不用睡?！?/br>
    小蒼蘭還要再說話，城河伸手捂著他的嘴，大大咧咧道：“走了走了，陪我睡覺去了，你今天這么話這么多，嗯？”

    小蒼蘭幾乎是被他半抱著去了帳篷，疑惑地看著他說：“為什么不讓我和你說話??？”

    “他們兩個吵架了，你看不出來？跟著瞎摻合什么?！?/br>
    小蒼蘭對這種事兒一向反應(yīng)遲鈍，過了會兒才想明白，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哦完了，他有些擔(dān)心道：“那他們會不會打架??？”

    “可能會用另一種形式的打架來解決?！背呛诱f：“但是這件事你就不能跟著摻合了，過來給我抱抱?！?/br>
    小蒼蘭聽話地爬過去，鉆進(jìn)了被窩里，城河在他額頭上親了親，摟著他說：“我之前看過很多電影，你知道我覺得電影里演過最浪漫的情節(jié)是什么嗎？”

    “不知道?！?/br>
    “是兩個人被全世界追殺，亡命天涯，很奇怪吧？”城河說：“我知道這樣挺慘的，但是也很浪漫，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沒有親人了，一直以為自己會一個人到死，雖然想一想其實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但是現(xiàn)在碰到你，還是感覺特別幸運，你不要怕，我不會死，你也不會，天無絕人之路?！?/br>
    他說完了，自己也覺得很神經(jīng)，現(xiàn)實不是拍電影，電影演完了，主角也許還要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對剩下的苦難，他們又怎么可能逃掉呢。

    “我知道，天無絕人之路，謝謝你安慰我，還有喜歡我。”小蒼蘭抱著他說：“我也喜歡你?！?/br>
    “不用這么客氣……過來親一下睡覺了?！背呛釉谒齑缴陷p輕咬了一口，小蒼蘭嘗到了他剛剛用過的口腔清潔球里的薄荷味兒，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挺溫順地張開了嘴唇，城河按在他腦后的手往下移，拉開了他防寒服的拉鏈。

    城河把手伸進(jìn)他的襯衫里，一邊舔吻他的脖子一邊摸他溫?zé)岬男「梗∩n蘭閉著眼睛，有點兒緊張地攥緊了他的衣領(lǐng)，只輕輕叫了一聲，沒有拒絕。

    “你真的很像人?！背呛拥氖猪樦男「雇旅吐暤溃骸斑@里也會和人一樣嗎？”

    “……??？”小蒼蘭渾身都僵硬了，“我不知道?！?/br>
    “你別這么緊張啊，我又不能吃了你?！背呛釉谒橆a上輕輕親吻數(shù)下，“乖，放松一點兒。”

    他伸手進(jìn)去，小蒼蘭瞬間瞪大了眼睛，弓著背將他往一邊推，他不放手，小蒼蘭簡直快要急哭了，求他：“你睡覺吧，好不好？”

    “不好。”城河將他拉回來，“噓，別說話，小心被他們聽到?！?/br>
    于是小蒼蘭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了，他緊緊閉著眼睛，覺得氣都要喘不過來，只好拿手捂著嘴忍耐，城河關(guān)了帳篷里的小燈，跨坐在他身上解了他的腰帶，突然地，凱撒在外面喊了一句什么，怒氣沖沖的，城河沒聽清，只覺得他像是在和林克吵架，小蒼蘭也聽見了。

    外面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小蒼蘭掙扎著起身要出去看，城河翻了個白眼，開了燈幫他把衣服穿好，不情不愿地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下，帶著他出了帳篷。

    外面風(fēng)雪大作，城河一出去就覺得要被凍透，凱撒和林克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站在風(fēng)雪里，凱撒看起來很激動，不顧別人在場，指著林克說：“你也和他們一樣想我，為什么不能承認(rèn)？”

    林克拉著他往車?yán)镒?，他啪地一聲拍開了林克的手。

    林克說：“你冷靜一下我們再談?！?/br>
    “沒什么好談的，我想做的事你永遠(yuǎn)也不會接受，不是嗎？”

    “你想做什么？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想把所有的共生體修好，把所有人都?xì)⒘藛幔磕阒滥阍谧鍪裁磫?？?/br>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他媽是人類造出來的，你們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說我到底在干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

    “……不要意氣用事。”林克的語氣很冷，“我會治好你，你總有一天知道自己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