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幻覺的未來、救命!被萬人迷包圍了、聯(lián)邦一級保護(hù)人類、與瑪麗蘇爭奇斗艷[快穿]、沙雕作精能有什么壞心思[穿書]、穿成反派六年后,我覺醒了、穿成小傻子后我蘇炸了、造夢 (高H)、潮濕角落 完結(jié)+番外、豬蹄調(diào)教目錄[1v1 h]
這大概和陸家十分不同。 沈卿禾抿了抿唇,沒說什么。 因為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們以為我老婆子不知道,其實我什么都知道,陸胥他為了他母親,這些年大大小小做了許多的事,好的不好的都有?!?/br> “他是混賬了一點,卿禾,但希望你能多多擔(dān)待?!?/br> 沈卿禾愣了下,那瞬間大概知道,太夫人說的是她假懷孕的事。 “他母親死的時候,他才十三歲,那時候他不在家中,聽聞消息后連夜趕回,在廢墟中徒手挖他母親的尸骨,挖了整整一個晚上?!?/br> 那場火肆虐的太過兇狠,整個祠堂被燒的幾乎沒留下半點東西,只剩下了灰燼。 “他邊挖邊哭,一整個晚上都在哭,到天亮?xí)r,手上身上都是血?!?/br> “燒成那樣了,哪能再找到什么?!?/br> 一整個祠堂都是灰燼,他連骨灰都留不下,當(dāng)時赤紅著眼睛,人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不成人樣了。 太夫人看向院外,目光落得深遠(yuǎn),緩了會兒,才繼續(xù)道:“自那之后,他再也沒有哭過?!?/br> 陸胥他身為陸家子孫,卻活得跟其它人不一樣,他性格粗狂,囂張狂妄,不過是那場巨大變故,才讓他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 他要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hù)自己身邊的人。 “外人盛傳,陸胥暴虐成性,手段令人憎惡,可他即使如此,卻也最重情誼?!?/br> “歡凝無故慘死,他看似不在意,可心里難受得不得了,只是他性格如此,也向來不會太過表達(dá)自己的情緒?!?/br> 所以便好像對待什么都是無情冷漠的樣子。 “他設(shè)計你假懷孕的事,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 太夫人聲音哽了下,緩了緩才接著道:“他用了不好的手段,對你造成了傷害……可他也從來,沒有這么的小心翼翼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過?!?/br> 他太過狠心冷情,太夫人都很難想象,他會喜歡上一個人。 “卿禾,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br> 太夫人連用了兩個肯定,像生怕沈卿禾不相信一樣。 沈卿禾垂眼,喉頭微動,卻什么都沒說。 心里情緒在莫名涌動。 兩人沉默了片刻,接著太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摘下手上的一枚扳指,交到了沈卿禾的手里。 “我陸家本沒什么,敗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有我老婆子一半的責(zé)任?!?/br> 太夫人顯然還有很多的話要說,可到嘴邊還是都沒說出來,只收讓沈卿禾把扳指握緊了,又拍了拍她的手。 “在陸家當(dāng)家,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我還是想把這個給你?!?/br> 這個扳指,便代表了陸家主人的身份。 太夫人說:“卿禾,你會給陸家?guī)砗眠\的。” 沈卿禾低頭往自己手心里看,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要把東西還回去,急道:“祖母,我不能要這個的?!?/br> 這責(zé)任她可擔(dān)不起,實在太重了。 “拿著吧,也沒什么。”太夫人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把扳指松開,“就當(dāng)是給我心里一個安慰,讓我舒服一點,好受一點。” “它在你這里,我安心?!?/br> 太夫人看向她時,眼里是滿滿的倦怠,眼底祈求,看得人不再忍心和她對視。 “行嗎?卿禾?” . 沈卿禾還是接著了。 白玉戒指本是通身冰涼,她拿在手里卻覺得格外guntang,手指緊握著,絲毫不敢松開。 剛進(jìn)院子,外面有丫鬟跑進(jìn)來,說是有封急信要給她。 沈卿禾將扳指放在腰間,接過信。 與其說是信,不如說就是一張紙條,一打開沈卿禾就認(rèn)出來,這是父親的字跡。 “母親身子有恙?”沈卿禾驚問了一聲,不禁緊張起來,追問道:“這夜里送信過來,是所謂何意,是母親病的很重嗎?” 她當(dāng)時腦子里便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個想法,奇奇怪怪的一直在往外冒,可飄著又讓人抓不住。 “這奴婢也不清楚?!边@丫鬟不像是水瀾院的人,沈卿禾只覺得眼熟,卻又一時沒想起來。 她指了指外面,說:“送信來的人就在院外等著。” “夫人出來問問便知道了?!闭f著她帶著沈卿禾往外面走。 沈卿禾愣了一下,回頭想陸胥今晚好像不在。 可她擔(dān)心母親,便一時沒顧上那么多,跟著她出去了。 出了院門,又走了一小段路,沈卿禾便看見前面河邊確實等著一人。 于是她加快腳步往那邊走。 她開口正要出聲,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喉嚨莫名一陣澀意,似有迷霧往眼睛往嗓子里撲,眼前漸漸模糊。 第47章 沈卿禾醒來的時候, 只感覺周身處于一陣顛簸中。 身上蓋著錦被,身下墊的十分柔軟,整個身體都似乎陷在了一團(tuán)棉花之中,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圍住, 軟綿綿的。 她腦袋還暈乎乎的, 腦子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一會兒后, 她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馬車上。 是馬車…… 想到這里, 當(dāng)即她心中微驚, 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接著不敢亂動了,只是豎起耳朵,仔細(xì)聽外面的聲音。 只有車輪滾地和馬蹄踏地的聲音, 除此之外, 什么都聽不見。 回想起暈倒之前的狀況, 便是從長睢院出來剛回到水瀾院,當(dāng)時收到一封信,說是母親身體有恙。 之后便沒有任何的記憶了。 所以現(xiàn)在這是…… 沈卿禾呼吸不由滯住, 這熟悉的場景, 讓她想起多年前也是這樣, 被人綁在馬車?yán)飵ё?,離家越來越遠(yuǎn)。 她心在胸膛里不由的咚咚錘了幾下,咽了下口水,人漸漸僵住,害怕的手都在抖。 當(dāng)年的事對她留下的陰影太大,她無法想象,若是自己再經(jīng)歷一遍, 她該怎么辦…… 所以現(xiàn)在她該如何呢? 就在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沈卿禾心下倏地一驚,警惕的盯著簾子,片刻后,便看見一只手伸了進(jìn)來。 手指白凈修長。 一方竹綠色的衣角,繡著翠綠的竹葉,而接下來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張臉,沈卿禾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 她眼睛漸漸驚訝的睜大。 “醒了?”他淺聲詢問道:“頭暈不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沈卿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也不回答,手指緊張的捏住被子,害怕的看著他。 眼前的人,模樣依舊儒雅溫和,可總有哪里讓人覺得不太對。 這人是陸豫。 “你睡了兩日一夜,若是尚有頭暈,我再去給你拿藥?!标懺ヂ曇魷睾?,面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沈卿禾依舊沒說話。 好一會兒,她才出聲,警惕道:“這是哪里?我為什么在這里?” “枝枝,我們?nèi)ヒ粋€與世隔絕的地方,那里有滿山的桃林,到春天是開滿桃花,特別好看?!?/br> 陸豫輕笑著,緩聲繼續(xù)道:“在那里會很安全,你會過得很快樂,誰也不會找到我們?!?/br> 沈卿禾有點難以置信,自己現(xiàn)在聽到他說的這些話。 總覺得能聯(lián)想到什么,可整個腦子又亂得不行。 “你、在說什么?”沈卿禾說出這短短幾個字,尾音都在發(fā)顫。 他為什么會知道她是枝枝? 還有之前那個帕子…… “枝枝,你不記得了嗎?”陸豫從腰間掏出那方帕子,放在手掌上,“之前是我救了你,你該嫁給我才對?!?/br> 陸豫看著她,眼神雖是溫和,卻冷得她后背發(fā)寒,輕聲繼續(xù)道:“這些年我都記著你,也一直喜歡你,我若是知道,陸胥要娶的沈家女兒是你,那我定在成婚前便會將你帶走?!?/br> 當(dāng)年他第一眼見到這個小女孩,見著她的眼神,干凈純粹,軟弱泛水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便想保護(hù)她。 所以他冒著性命危險救了她,而在之后的那些年,一直留著她的帕子,記掛著她這個人。 只是那之后,他也想找她,可一直杳無音訊。 直到她和陸胥成婚之后,她去長睢院見太夫人,兩人遇上,陸豫一眼便認(rèn)出了她。 那時有驚喜,有激動,可接連著的遺憾和后后悔。 她已經(jīng)嫁給陸胥了。 “但沒關(guān)系?!标懺バΦ?“你是否嫁給誰,是否懷孕,都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br> “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其它都不重要?!?/br> 沈卿禾手心腳心已經(jīng)徹底的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