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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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水牢的裴袁紹,咬破手指,寫下親筆血書。交給親信,帶給五妹。 字條上,血跡觸目驚心“吾妹莫急,暫委曲求全,保重身體。一切只待你成年那日,漠北三十萬大軍,整軍待發(fā),斬jian臣,誅判黨!” 漠北大軍的兵符是母皇臨死之前交給他的,囑托阿妹成年之日,可憑借兵符號令大軍。 這是母皇對阿妹的保護,也是對自己的忌憚。只要他不想要這皇權(quán),待得阿妹親政之后,他依然是尊崇的長帝卿。 紙條送出的第二天,五妹元明女皇纏綿病榻,藥石無醫(yī),薨!擬圣旨讓位于攝政王旌寰。 那晚,他身在水牢,雙手雙腳被釘在恥辱柱上,他的好二弟,即將成為皇夫的裴云之手持長鞭,威風(fēng)凜凜。 鞭笞之刑,不抵失去親meimei的痛。 闔上眼之時。 他親手養(yǎng)大的庶弟,裴云之著織金袍,高高在上,憐憫又得意:“乖哥哥,你可知,你為什么會被曲曲一流言打???” 他尖細的長甲劃在他破了相的臉上:“我與妻主合力設(shè)的局。其實原本以我等之力,不能與你抗衡。怪只怪你生而為帝卿,原就高高在上,享一世尊榮。你卻偏要處處高人一等,鋒芒畢露,才德兼?zhèn)溆秩绾??一屆男子也妄想與女人比肩?完美引人生妒,鋒芒畢露只會是別人手中的權(quán)柄?!?/br> “為什么?”他拼著最后一絲氣力抬頭問。為什么你會背叛? 裴云之卻忽然大笑出聲:“我也不想??伸褐飨矚g你啊。她親口所言,她這一生所愛之人乃天下第一美人……你死了我才能成為天下第一。你明明什么都有,絕頂?shù)娜菝材富矢负?,五meimei的喜愛。天下人的盛譽,而我只有她。” 他驚詫的睜大眼,斷了最后一口氣。 裴元紹看著自己的尸體下葬,兩個宮侍這次倒沒有怠慢,給他挖了個大坑,將他的尸體扔了進去。臨走的時候,甚至在他的墳?zāi)骨傲⒘藟K木牌。 他瞇著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墓碑上的字,靈魂卻沒了支撐,在空中搖搖晃晃,回過神兒時,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宮中。 乾清宮內(nèi)。 只有兩人。 一跪一站。 身著龍袍的女人跪地,她低頭,想要親吻站立在她身前的女子的腳尖。 卻被那人閃身躲開。 裴元紹眼睛倏然睜大,靈魂狀態(tài)的他,漂浮在寢殿上空。 費力側(cè)頭,總算看清立在寢殿中央那人的臉,白膚黑發(fā),柳眉長睫,長身而立,竟飄然若仙。 他記不太清女子的面容,女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個輪廓??墒沁@人的模樣,在方才雪地中,她為他親手蓋上一襲紅衣之時,已鐫刻在腦內(nèi)。 是以再見到時,他心中的震蕩有增無漸。 “長寧,你看看我?”女皇旌寰跪地前行兩步,抱住白衣女君的腿懇求道。 白衣女人眸中滑過一抹厭色,皺眉:“放開!” “不放!”旌寰抿唇,抬眸執(zhí)拗的看她,那雙淺咖啡色的瞳孔內(nèi),泛著滿目深情與委屈。 浮在上空的裴袁紹,清冷的桃花眼布滿驚懼。 女皇旌寰,年少成名,驍勇善戰(zhàn),以十五歲之齡擊敗羌族叛亂,被先皇賜爵封王。 這人比他大五歲,卻比他出名更早,即使之后,他十五歲之齡掌管朝野,鎮(zhèn)南將軍百戰(zhàn)百勝的名號依然在整個金鳳王朝斐聲遠揚。 倘若這人沒有謀朝篡位,她這通身的將才,若說與他比肩,也并不為過。 只可惜,他們二人一人為女,一人為男,放在一起比較,便是落了下乘。 他從未想過,鎮(zhèn)南王君,不茍言笑的當今金鳳朝的女皇,會為了一女子跪地祈求,那模樣竟似喜歡? 裴元紹剛要搖頭,否定自己怪異的猜想。 卻看見旌寰直起身,攔腰抱住比他矮上一頭的女子,強行捉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胸口處碰觸。 他啞聲道:“長寧,求你,別拒絕朕,朕是男兒,是真正的哥兒,可以為你生女育兒!” 白衣女子皺眉抿唇,她靈巧的掙脫開他的鉗制,反手將他抵在墻上。 旌寰愣了愣,顯是沒有料想她會回應(yīng)。雙眸泛著絲水意,隨著眼前之人俯身貼近,她身上濃郁的雌性氣息撲面而來,身體本能腿軟了幾分,裸露在外的肌膚生出細細密密的疙瘩,耳垂紅的似艷艷朝霞。 如此美景,只可惜白衣女子卻無動于衷。她淡淡的注視著他,眼中幽邃清冷。 她的臉在他眼前放大,卻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旌寰愣愣的看著她,越來越濃郁,屬于雌性的味道涌入鼻端,他的兩雙腿甚至不由自主開始顫抖。 他注視著她那兩片嫣紅的唇,眸色微深,臉上不可抑制的露出明晃晃的渴求之色。 旌寰整個身子似乎都在戰(zhàn)栗,蠢蠢欲動,耳邊卻傳來那人漠然的拒絕:“您看,即使相距這么近,臣眼中可有對您動情?您為男為女,于臣來說,都無甚干系,不喜歡無關(guān)性別。往后莫要糾纏!” 漂浮在半空中的裴元紹愣了愣,他見多了女人風(fēng)流成性,口是心非的模樣。 卻第一次,看見有女子如此清奇的拒絕口吻,語氣平淡到仿佛在與人談?wù)摻袢盏奶鞖狻?/br> 裴元紹想要看一看旌寰此時的神色,卻發(fā)覺自己的靈魂逐漸透明。 消失的最后一眼,他將乾清宮正中央的女子面容,牢牢的記在心中,這樣的女君,連他都忍不住想問上一句:“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第2章 女尊版武大郎 “長寧,你做什么呢?” “打坐!”柳長寧按了擴音鍵。 雙手合十,盤坐于落地窗邊,窗外一輪圓月高掛,皎皎月華。 電話內(nèi)傳來一陣嗆咳:“你……還沒放棄修仙呢?早跟你說了,那些貼吧內(nèi)修仙養(yǎng)氣的帖子全是瞎掰,就你信以為真。” 長發(fā)披肩的女人不為所動,閉眼,櫻唇輕啟:“地球靈氣枯竭,確實不能修煉。但每日晨昏吸取日月精華,可養(yǎng)氣健體,你看我是不是越來越美,因是此理!” “臥槽!你美難道不是我前段時間教你學(xué)會了桃花妝的緣故?” “……” “喂喂喂!你怎么不說話?”電話那頭的人顯是忍受不了沉默。 叨叨叨沒完:“話說,我昨天發(fā)你的那本《帝卿》看了沒?里面有個配角和你同名耶……女尊版武大郎……哈哈哈,帶感!” 柳長寧倏然睜眼,忍無可忍:“魏三,下次如果再給我發(fā)這種種馬文,小心我辣手摧花,截圖發(fā)給你金主粑粑!”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哀嚎:“別??!哪里種馬呢?我的姑奶奶。你自己忙著修仙修成了斷情絕愛的老干部,你不能否定別人的真善美。女尊版的武大郎那也是對男主有真愛??!純情的愛你懂不懂?” “天色不早,我要打坐,再見!” 月色融融,星羅密布。 柳長寧慣性開始吐吶歸息,可惜沒有靈氣,所有的吐吶沒有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吸收微弱的日月精華,能強身健體,維持盛世美顏。 打坐兩小時,她乖乖上床睡覺,畢竟雷劫失敗后,穿到現(xiàn)代社會,沒有靈氣護體她也就一介凡人,需要休息。 這晚月色美的滲人! ―― 儀鳳五年,夏 花石鎮(zhèn),西樵村 正午十分,無風(fēng),燥熱。 莊稼地里未耕種的黃土地似乎要冒出火來,尚未回家的農(nóng)婦們停下手中的活兒,紛紛在田埂邊大榕樹下休息。 放眼望去,整個莊稼地里地里只站了一人,有那相熟的大婦扯著嗓門喊:“長寧,歇會兒,太陽烈,可別生了熱病!” 卻沒料到這一嗓子剛喊出聲,不遠處身材纖細的女人竟“撲通”一聲直直倒地。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本就相識,眼睜睜看著柳家那可憐女摔倒,紛紛跑出樹蔭,合伙將暈倒的女子抬到了老榕樹下。 “長寧沒事兒吧?” “可還有氣兒?” “據(jù)呂郎中說,熱病乃一時通氣不暢,按壓其人中便能醒!” “我說這孩子太命苦,長這么大,被柳家那幾個姨夫奴役也就罷,如今好不容易自立門戶。好運在縣里娶了位夫郎,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卻沒想到娶了那樣一位敗家蕩夫……” “說來也是這孩子本性實在,倘若是我,早早就將那朝秦暮楚的夫郎,趕出家門。” “可憐見的,任勞任怨的長寧,瞧瞧,活活被嗟搓成何等模樣!” …… 耳邊吵吵嚷嚷,大婦們你一言我一語,竟都沒注意到,平躺在地上的女人睫毛顫動,倏地睜開眼。 茶色的眸中精光四射,又極快的盡數(shù)收斂,消失無蹤。 她撐著細瘦的手臂,坐起來。起身的聲響,打斷了周圍大婦們的嘆氣。 鄉(xiāng)下人,古道熱腸,一看可憐倒霉蛋柳長寧醒來,黑黝黝的臉上,俱都露出松口氣的笑來。 崔大福平日與柳長寧家三分地挨的近,兩人關(guān)系最好。 這會兒見她醒來,忙將手中的海碗遞來,苦口婆心的勸:“大熱天本就容易中暑,你這孩子為什么就不聽勸?休息一兩個時辰,下午繼續(xù)干活也來得及!快,喝口水,潤潤喉嚨!” 盛情難卻,柳長寧接過缺口碗,在崔大福殷殷的視線中,仰頭,張口,隔空倒了一口水。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碗中的水竟沒有滴出分毫。 崔大福微愣,憨厚的摸了摸頭,笑道:“跟你那嬌夫郎學(xué)的吧?城里人一慣講究,我們鄉(xiāng)下條件差,可不能興那一套!” 柳長寧并不反駁,只是沖著對面之人笑笑,那模樣竟不比平日的憨厚,多了幾分靈動。 崔大福眨了眨眼睛,心中滑過一抹異樣。 她愣神之際,聚在樹蔭下的大婦們便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道。 “長寧啊,這回姨們可真的要說道一二。你們夫妻新婚燕爾,你心疼家中蕩……夫郎,本也無可指摘??晌覀兣嗽偃绾螊蓱T男人,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如今已是伏天,你成日起早貪黑,是在嗟磨自己的身子吶!” “長寧,你聽姨勸,倘若為了換那一兩貫銅錢,給自家夫郎買脂粉,把命給消磨的沒有了,不值當!” “是??!更何況是為了那樣一……咳,總之,侄女可別再犯傻!” …… 烈日當空,莊稼地里成熟的谷物熱的佝僂了腰,農(nóng)田內(nèi)藏在菜葉中的蚱蜢,為這場盛夏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