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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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動的纏上了她,布滿血絲的眼睛迎上她半是清明的眸子。 裴元紹狼狽別開視線,閉了閉眼睛,啞聲羞恥的求道:“給我……倘若你……你覺得累,我我……自己動……” 他丟掉了身為哥兒最寶貴的羞恥矜持之心,因為他快瘋了! 他需要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獻身,來證明,她是死去的莊戶女柳長寧,不是狠心的柳蒼云。 這個雪夜絕望的令人發(fā)瘋。 一個時辰前,南華庵光禿禿的竹林下。 “我是光景又如何!有一件事,你猜錯了。當年,本王不是因算計你去的西樵村,而起因為她!” “瞧你,一臉妒恨。善妒的長帝卿,太過可悲。” …… “呵!長帝卿端的會猜想。原我在你眼里如此下作。你大可放心,自始至終日,旌寰生生世世,只會愛上一人,她叫柳長寧。不管是西樵村柳長寧,亦或寒門第一人柳長寧,二者皆是同一人,我不信你認不出來?” “你定是認出來了,長帝卿。只是內(nèi)心怯懦,不敢相信罷了!她順應天命而死,不破不立。當年的莊戶是她?,F(xiàn)在的寒門第一人亦是她!” …… “你信不信與我何干!倘若今夜不是你主動挑釁在先,侮我對她感情。我如何會好心幫你戳破這層窗戶紙,痛吧?痛就對了?!?/br> “你以為的溫柔全是假。當年那場大火,聰明如你豈會明白不過來?那是她親手所為,為的是燒掉屬于莊戶女的前程往事兒,涅槃重生。你于她不過是一陌路之人?!?/br> …… “別這么快否認!呵!你不是不信,是不敢不愿相信。輔國長帝卿一向心思縝密,察言觀色當屬一等??僧斈晡鏖源?,你與她朝夕相處,卻察覺不出她分毫與眾不同之處。她擅長詩書六藝,精通詩詞歌賦。天文地理,樣樣知悉。你卻不知,我猜不是你蠢笨,而是她有意隱瞞?!?/br> “你可知為何她一入金陵城,我便看出她的身份。因了我陪她一月,她對我雖未動情,卻坦誠相待……” “殿下張口閉嘴便是她對你情深義重,溫柔以待。顯得尤為可笑,倘若不是你以契紙相要挾,她許是連逢場作戲也不會允你。枉你長袖善舞,深謀遠慮,卻天真的以為,她對你的溫柔乃真心??尚?!” “真相定是殘忍。殿下愛至刻骨的莊戶柳長寧,并不是你以為的面冷心熱……只不過與你虛情假意罷了。你今日如此痛苦,大抵也不過咎由自取。” “我猜你甘愿相信莊戶柳長寧已經(jīng)死了,也不能接受她是活著的柳蒼云。因為她若是柳蒼云,殿下無處話凄涼的悲愴變成了可笑的笑話,我可說的對?” “啊呀!惱羞成怒!道門重地,長帝卿敢對我動武!可得想清后果才是!” 旌寰的嘲諷歷歷在目,即使醉酒,也無法磨滅耳邊不斷的輕嘲。 倘若柳長寧便是柳蒼云,她的溫柔以待,是裝的! 那他愛的是什么? 這世間唯一給他融融暖意的人,若是騙子!他定是得瘋了! 所以,他,不信 明德長帝卿的前生今世,充滿了欺騙與陰謀,骯臟與籌劃。 被親近的二弟弟背叛的時候,他沒有瘋,因為他是長帝卿裴元紹,親情錯付,他收回來便是,這一世,他記仇的將他納入敵人的范疇。 重生回來,得知母皇設計了這一場必死之局,為的是讓他與阿妹給旌寰讓位之時,他亦沒有瘋。山不就他,他就山。 一切陰謀,皆不過是權御天下的手段。他可在這必死的局中,開出一條血路。 他以為自己內(nèi)心強大而堅毅??梢蛄耸撬?,被輕輕一推,便要坍塌。 他能對柳蒼云避而不見,能不信旌寰惡意挑撥。能掩耳盜鈴,閉目塞聽。 他不停的說服自己,那人不應如此狠心,她不是柳蒼云,他愛著的莊戶女,或許沒能愛上他,卻真心給過他溫柔以待 可他心底的絕望不受控。 旌寰說他愛著的柳長寧是個偽裝出來的人,他張嘴想要辯駁,卻找不出理由。 這個冬夜里,他冷的渾身發(fā)抖,在他喝的酩酊大醉后,最后一根清明的神志也幾乎被磨的瘋掉之時。 那人大抵是疼他,不忍他被小人蒙蔽。兩年了,第一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與那日花石鎮(zhèn),巷口內(nèi),她突然橫空出現(xiàn)的場景一模一樣,攙扶著他一步步走出潮濕與黑暗。 今夜他需要留住她,需要她狠狠的將他據(jù)為己有,給他滅頂?shù)目鞓?,?qū)散這一室的冰冷與心底空洞的絕望。 -- 躺在硬板床上的男子眼角泛紅,霧靄蒙蒙。 他身上的衣衫盡褪,皮膚白皙,肌里分明,蜂腰翹臀,俊秀身姿比例完美。 柳長寧受情香支配,已到了極限。 近在眼前的男子卻似乎鐵了心的要將自己獻給她。 他笨拙的啃咬在她的唇角,卻不得章法,胡亂輕啄。 一雙修長的手顫抖的為她除開衣衫,虔誠的神色難掩迷茫。只能本能的貼近她的身子,不安分的亂動。 柳長寧眸中猩紅一閃而逝,她使出所有的力氣,撐著身子,與他拉開距離,定定的看向他。 啞聲問:“此刻后悔還來得及?” 雙唇分開,勾拉出一條透明的銀絲。床側(cè)的男子臉上露出不知所措的失望與渴求,他勾著她的脖子,用盡全力,將她拉回他的身上。 斷斷續(xù)續(xù)的道:“我……我要你。” 他說完,猛的閉上眼睛,一個翻身,與她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兩人飛揚的發(fā)絲,在空中短暫的相碰,一觸即分。 他伸手撕開她最后一件遮羞小衣,覆了上去。 聲音顫抖,唇瓣委屈嘟起:“妻主,我……我怎么做才能伺候你?你教教我?!?/br> 柳長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后一絲理智被情香支配。 她咬牙切齒道:“叫我蒼云!” 那人小聲哼哼,大汗淋漓,卻不知在堅持著什么,并沒有喚出她的字。 激烈的時候,他只張口大聲的喘氣。 這一夜,紅燭搖曳,月華撒了一地。 屋外雪花紛飛,屋內(nèi)卻融融暖意。木床的咯吱聲響了一整夜。 一男一女皆是傾城之色,糾纏在一起,美的如畫卷一般。 屋外來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卻在聽見房內(nèi)曖昧的聲音后,悄無聲息的離開。 - 柳長寧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片灰白的空間。 “柳蒼云,倘若往后你的靈魂能化為實體,你想做什么?” “娶你?!?/br> “喂,憑什么是你娶我,我為男子,在凡人界,不應該是我娶你嗎?” “哦……逗你玩兒的?!?/br> “你這臭老道,平日一本正經(jīng),沒想到如此沒羞沒臊。就你這無情無欲的模樣,還想與人成親?誰會看上你?!?/br> “嗯!” “不過,你也不要灰心。你看你每日在我身體內(nèi)走來走去,便宜都被你占光了,倘若你真的要對我負責,我我我……嫁于你也不是不可,可你得找個我能嫁給你的小世界才行啊?!?/br> …… —— 腦海內(nèi)的碎片不斷翻滾,支離破碎。 畫面一轉(zhuǎn)。 一位紅衣墨發(fā),仙氣氤氳的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跪地打坐的白衣女子身前。 女子似有所覺,她倏然睜眼,蹙眉,壓著唇角,責怪道:“赤天聽話,變回去?!?/br> 男子墨色的眸子波光瀲滟,他勾唇,捉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臉頰說:“不!蒼云,你都快離開了,我給你看看我的相貌,好不好?倘若往后你……劍爺爺我回了仙界,你便再也看不見我了。我長得可俊美?” 他執(zhí)著她的手,固執(zhí)的將她的手指,游曳在自己的眉眼上。 “乖,變回去。不能再消耗仙靈之力了,倘若再如此過度消耗,幾十萬年,聚的劍魂該如何重聚。”白衣女子嘆了口氣,她收回冰涼的指尖,語氣嚴肅而擔憂。 卻沒看見紅衣男子眼底悲哀一閃而逝,他沒心沒肺的笑道:“柳老道,你什么時候話如此多?劍爺爺神通廣大……你可得記住我的樣子,倘若你以后能出去了,認不出我來,我一定得罰你,罰你什么好呢?罰你與我成親可好?” “不……” “哼,那可由不得你,你若沒認出我來,我就先要了你的身子……哈哈哈,以你的性子,必定是要嫁給我的!” --- 柳長寧與裴元紹交融的那一刻,她看清了腦海內(nèi)自稱“劍爺爺”男子的面容。 紅衣墨發(fā),黑眸棱唇。 她抱著身旁男子沉沉睡下,心口忽然生出一抹暖融融的感動,卻不知為何會有如此劇烈的情緒。 疲累至極,她聽見記憶深處發(fā)出的聲音:“要了我的身子,你得娶我哦!” 第48章 禪房外, 鵝毛大雪紛飛, 積雪累在枯樹樹干之上,“啪”的一聲響,枯枝不堪重負,重重的砸落青石鋪就的雪地里。 柳長寧睜開眼, 茶色的眸子褪去了嗜血的猩紅, 此刻清明一片。 情,愛之后,本應疲累,可不知是不是這具身體為女子的緣故, 在這等事上, 體力尤甚。 她只瞇了一小會兒,身體疲累消失, 腦海內(nèi)思緒便尤為分外清晰。 月色下,與她相擁的男子早已沉沉入睡, 白皙的肌膚上落了無數(shù)暗紅色的印記。棱角分明的側(cè)臉,薄紅尚未消散, 唇角殘留著方才激烈之時留下的銀絲印痕。 他睡的并不安穩(wěn),修長的手臂緊緊的環(huán)著她, 似乎并不放心, 雙腿固執(zhí)的勾著她的,容不得她掙脫開來。 柳長寧伸手將他緊蹙的眉目,一一撫平,茶色的眸中含著她自己也未曾想到的溫柔。 “要了我的身子, 就要娶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