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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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抿著絲淡笑,腦海中閃過他暗紅錦緞長衫下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指腹圓潤,動情時會微微顫抖,蜷曲成一團……那樣一雙精致的手,適合紅袖添香,亦或攀在她的肩頭…… 柳長寧眼底的暗色又重了幾分,與這漸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今夜這空氣都透著股誘惑的味道,她心底無端生出了欲,對那人的…… -- 嵐湘酒樓,二樓雅間 柳長寧坐在窗口不遠處的方凳上,天色漸黑,一輪彎月高懸。月色下,兩排街道上只零星可見幾個人影。 雅間兩根粗長的炳燭照明。 身前八仙桌上,擺了一桌菜肴,吉祥如意卷、雞絲蟄頭、酒醉鴨肝…… 旌寰夾了快西湖醋魚,長筷熟稔的分離著魚rou。燭光下,他眼底含著絲笑:“這家店的醋魚最是美味,魚rou細(xì)膩,味道酸甜適中,應(yīng)是合你的口味……” 他邊說,手上的動作并未停,青瓷花金邊瓷碗內(nèi)魚脊梁刺已被剔除。 他雙手夾著,慢條斯理的剝開魚rou中根根軟刺。 見對坐的女子置若罔聞,他也不著惱,兀自殷殷切切笑道:“你性子淡,素來嫌麻煩,待我將刺給你挑出來可好……” 柳長寧倏然轉(zhuǎn)回頭,她定定的看向?qū)ψ摹芭印薄?/br> 她身著靚藍色綾鍛闊袖蟒袍,滿頭烏發(fā)盤繞在腦后,被一支赤金點翠珠釵點綴。 丹鳳眼、豐唇,笑的時候一頭的珠翠搖搖曳曳,燭光下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你是誰?” 旌寰放下手中的竹筷,不慌不忙的起身,他慢條斯理的走至柳長寧的身前。 噗嗤笑出聲:“蒼云今夜能至此地,何須多此一問?絹帕上的彼岸花可好看?徒兒以為青竹與彼岸花在一起方能相得益彰。” 柳長寧“刷”起身,圓凳晃蕩,隨著她大幅度的起身動作,歪倒在地,發(fā)出“滋啦”的響聲。 她的個頭比朱翠花挽鬢的旌寰高出小半個頭蓋,此刻站起身,通聲冷冽的氣勢襲來,迫的旌寰退后一步。 柳長寧卻沒有給他后退的機會,因了他提起了師弟!強x是她此生最不能容忍的罪行……罪魁禍?zhǔn)?,卻以此當(dāng)成笑柄! 心頭怒不可抑,面上卻不顯。柳長寧一步步向前,將旌寰逼退至墻側(cè)。 “子爵為何會出現(xiàn)在女皇的寢宮內(nèi),是你!” 她用的是肯定句,一雙茶色的眸子緊緊的撅住他,看不出多大情緒。身上鋪天蓋地的威壓卻毫不留情的壓向他。 旌寰手心汗水不斷,身上毫毛直豎。 可心尖卻在這樣專注的注視下,生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五百年,柳蒼云終是再正眼瞧他。 恐懼冰冷與激動興奮交織,旌寰眼珠內(nèi)染上一抹癲狂的快感。 他忍住顫抖的唇,啞聲問:“師傅,你可知下一個我想毀掉的人是誰?嗯……” 落在身上的冷意愈發(fā)刺骨,旌寰豐唇微張,喘了口氣,覷了一眼窗外,指著漫天星斗道:“異星欲與紫微星重合吶……我豈能容它們交相輝映?” “五百年了,本尊以犧牲畢生修為為代價,奪天地之大造化。乃這一界面,當(dāng)之無愧的帝王之命,只為與你榮華共享。卻不料近日星相忽變,眼看著即將為他人做嫁衣…師傅,你說我將紫微星擊落下星空可好?” 倘若不是天象有變,他畢生都不會在柳蒼云面前暴露真身??墒菚r不我待,長帝卿所代表的紫微星由暗淡逐漸涅槃,愈發(fā)耀眼。與異星漸行漸近,交相輝映。 帝星逐漸暗淡,近乎隕落。啟明星隱隱有被二星取代之勢,星盤大變。 他乃這個界面唯一一位大造化加身之人,日后乃帝王之相??山招潜P變動,玄機未明。 眼看著兩星融合,長帝卿嫁給柳蒼云已是大勢所趨之盤。 他如何能再忍,柳蒼云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人所有。 柳長寧不緊不慢的撩起他的長發(fā),垂著眼皮,冷笑道:“你在威脅我?” 旌寰身子緊繃,注視著她那雙蔥白細(xì)指,他的黑發(fā)繞在她的指尖,黑白交替,說不出的曖昧與勾纏。 眼底溢著垂涎之色,他忍住口腔內(nèi)急速分泌的唾液,輕喘道:“嗯……徒兒只想提醒師傅,不要親近旁的男子罷了,本尊會不高興。嗯……我們情魔一族最易激怒,激怒之時喜手滿鮮血……師傅,我好怕!您定要阻止本尊再犯殺孽!” 他抖著肩頭,半喘半笑,一雙丹鳳眼醉眼迷離。 柳長寧忽然用力,手中一縷長發(fā),被她生生扯了下來。 眼前之人因了疼痛,眼底泛了絲淚,臉上的笑容卻變本加厲,眼底是癲狂嗜血的沖動。 她磨了磨嘴皮,湊近,彎唇,俯身,傾軋,將他逼退貼在墻角。 旌寰的眼底的疼痛悉數(sh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興奮渴盼。 他一瞬不瞬的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起伏的胸口上,沒來由呼吸慢了半拍。 白衣烏發(fā),清冷仿若雪山之巔的女子忽的伸手,撫在他的胸口,一把將她胸前兩團饅頭捏碎。 柳長寧退后一步,瞇著眼,嫌惡的擦掉碎屑。 淡聲道:“你……惡不惡心?” 纖長的手指在燭光下,泛著熒光,柳長寧一根根用力擦拭,手指泛紅,她也不以為意,神色不變,諷道: “鎮(zhèn)南王君乃男扮女裝之身,你猜會如何?” 旌寰愣怔了片刻,刺激過頭,猛地回神兒。他慢半拍的低頭,胸前已是一馬平川。 旌寰倏然笑出聲,眼底無絲毫懼怕,有恃無恐道:“能有何干?徒兒男扮女裝之事只會師傅一人知道,此下界凡人誰人能看破玄機?” 他將身上的碎屑彈開“此方世界,無靈力支撐,只能布魔族簡易障眼陣法,卻亦不是區(qū)區(qū)凡人可破。師傅……雖博學(xué)廣識,魔族陣發(fā)一道未曾涉獵……亦是無法。師傅你可感動,景桓深情,心身只能你一人可見。” 他抬手擦干眼角笑出的半絲淚,迎著她的視線,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的,五百年前你便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性子。原本打算裝乖巧博得你的喜愛,眼下看來卻是不行。” 他一雙淺藍色的眼睛流光四溢,見身前女子垂眼不語,兀自道:“兩星合,星盤亂。倘若你不動這星盤,我亦不會動??墒悄阋c紫微星裴子淵成親,徒兒會傷心,傷心起來,指不定狂性大發(fā),讓天下蒼生與你二人陪葬可好?” 柳長寧伸出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手上的力道越捏越緊。 旌寰卻并不怕,他豐唇張張合合,斷斷續(xù)續(xù)道:“沒用的,師傅,我乃奪天地大造化而生,氣運加身。我情魔一族畢生修為隱蔽天機,將你我兩個異世魂魄塞入此方世界。你……有沒有看見屋外星辰,帝星弱,啟明星照亮星空,啟明星為我,倘若本尊隕落,星盤混亂,此方小世界氣運破壞,便必定是天災(zāi)**不斷?!?/br> “呵?”柳長寧眼睛倏然睜大,一雙杏眼中啐了冰凌,直直射向他。 就著捏脖子的力道,纖臂微抬,將手中的孽徒扔了出去。 雅間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摔倒在地的男子捂住小腹,劇烈的咳嗽出聲。 徒不仁,師之過。 只可惜她當(dāng)年與他在死亡海上,便已恩斷義絕。 早知今日,當(dāng)年必定要斬草除根,萬沒想到,留他一命,乃為禍人間。 柳長寧雙手抱胸,俯身,與他的視線平視,一字一頓道:“我這一生最難以啟齒之事便是收你為徒,好在五百年前懸崖勒馬與你恩斷義絕。倘若知你惡念不改,變本加厲,當(dāng)年本尊該將你滅口才是……今日你以天下蒼生要挾,且看看有沒有本事!” 柳長寧說完,抬腳毫不留情的往外走。 身后卻傳來旌寰急促的嘶吼聲: “雷劫之下,是我用畢生修為,將你魂魄偷渡到此方小世界。師傅,我為何不配叫你一聲師傅?” 柳長寧倏然頓住,扭身,語帶譏諷:“是嗎?魔尊的話九分為假,一分為真。我不信!” 第64章 纏 夜深人靜, 打更聲在金陵城安靜的街道上響起。 柳長寧攏了攏領(lǐng)口的衣衫, 從明德長帝卿府的后院, 翻身而進。 府內(nèi)守衛(wèi)森嚴(yán), 護衛(wèi)來回巡視。 她踩在屋定瓦片上, 如只燕子一般穿梭。 不遠處游廊口走來一群仆侍, 手上端著茶點,緩步往前走。 “殿下今夜怕是又要在青竹軒就寢了?!?/br> “唉……可不是。富德哥哥,你可知殿下為何如此喜歡寄宿青竹軒?這一月里殿下有半月的時間待在青竹軒內(nèi)。東院女君子們手段盡出, 卻是見不著殿下一面?!?/br> “噓……小聲點兒。聽說,殿下心上人埋在青竹軒竹林內(nèi)。” “殿下有心上人!難怪養(yǎng)在東院的那幾十位主子, 殿下看也不曾去看上一眼,原是因……” 兩位宮侍的聲音越來越小。 柳長寧瞇著眼, 踏著月色,向竹林方向掠去。 -- 青竹軒在明德長帝卿府西側(cè), 占地極廣。 本是游廊、亭臺、拱橋、樓閣的帝卿府,強行植入一片竹林, 尤為顯眼。。 竹林前有座廊亭。 亭內(nèi)石桌、石椅, 石椅之上兩杯酒盞,一壺清酒,兩盤盛著包子的碗碟。 此刻府內(nèi)的主子坐在石凳之上,對月飲酒。 清酒順著他的唇角溢出,一路向下,淌過如凝脂般的細(xì)脖,深入內(nèi)里。 他仰頭自飲一杯, 覷了一眼對坐空無一人的石凳。 自言自語道:“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我喝一杯,你理應(yīng)淺斟一杯?” 他說完繞過石凳,拿起石桌對側(cè)的酒盞,手腕抖動,清酒在月色銀華下波光蕩漾。 他愣了愣,溢出的酒水落在他的手邊,他卻遲遲未動。對空氣愣了半晌,忽的勾唇,語氣帶著三分落寞:“你不喜飲酒……我?guī)湍憧珊茫俊?/br> 他說完殷紅的棱唇湊至杯沿。卻不料手腕被人一把握住,愣愣的抬起頭。 來人身著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衫,踏著夜色而來,身上尚帶著絲涼夜的寒氣。 她眉心為微蹙,伸手奪過他手中的酒盞,重重的擱置在酒桌上。 “飲酒傷身,殿下吃包子便可。” 裴元紹驚詫的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女子,極快的回神兒,眼底隨之而來換上nongnong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