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們嫌棄我一年四季穿著一雙爛球鞋，用來扎頭發(fā)的繩子是毛線做的……”張小花扁著嘴說：“還起了好多外號，經(jīng)常藏我的東西。”

    紀珩語氣溫柔：“是你最先發(fā)現(xiàn)的狐仙，對不對？”

    不像先前問到競賽時的無動于衷，張小花像是終于找到一件可以用來炫耀的事情，迫不及待點了點頭。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的傘不知道被誰剪了一道口子，只能在教室里等雨停。”說到這里眸光閃動：“狐仙娘娘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說能讓我運氣變好，中大獎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紀珩沉聲道：“可你并沒有答應(yīng)?！?/br>
    “不能和惡魔做交易?！睆埿』ɑ卮鸬脭蒯斀罔F。

    “我拒絕了狐仙，每天幫欺負我的同學(xué)做作業(yè)跑腿，又騙他們說自己會占卜，很快就有人上鉤去問父母具體的出生時間?！?/br>
    “……下半學(xué)期我陸續(xù)透露給他們狐仙的存在，開始挑撥離間轉(zhuǎn)賣生辰八字，”她不忘展示紅色小鞋還有蝴蝶發(fā)卡：“賺來的錢，買了好多漂亮的東西。”

    不停撫摸著蝴蝶發(fā)卡上的翅膀，張小花咧了咧嘴。

    “和惡魔交易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只有靠努力獲得的東西才是真實的?！?/br>
    她打聽過，學(xué)校歷年有出意外的學(xué)生，那些人在死前都會莫名走一陣好運。

    肯定是因為拜了狐仙。

    蘇爾在一旁全程沒插話，回想在課本上看到的《競爭》小詩，有些感慨。

    “但你還是死了。”

    紀珩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小女孩嗓音陡然變得尖銳：“找到兇手，不然我吃了你們！”

    蘇爾和紀珩對視一眼，想法一致……這小女孩留在身邊絕對是顆定時炸彈。

    他聲音壓得極低：“跟我做人皮交易的婆婆曾說過，一個副本只能有一個鬼王。”

    紀珩點頭。

    蘇爾眼珠一轉(zhuǎn)，一時間笑得像是慈愛的狼外婆。

    “光吃人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吃同類？”

    張小花露出憋屈的神情：“有強大的力量限制，不讓我吃。”

    同類相食才是鬼進階的最好方式。

    蘇爾拿出電擊器，在小女孩防備的神情中解釋：“對你有好處?！?/br>
    說罷注入陰氣。

    張小花露出享受的神情。

    蘇爾突然停止，在對方不滿的視線中攤手：“只剩這么點了?！?/br>
    張小花不信，伸手搶奪，剛一挨到電擊器邊緣就被灼傷，‘哇’地叫了一聲跳到半米開外。

    “這東西只有我能用。”蘇爾指了指答案之書：“不如我放鬼出來，你打怪，留下最后一絲血條給我?！?/br>
    說罷揚了揚手中的電擊器：“用它來吸走鬼氣，再轉(zhuǎn)化給你。”

    天大的好處在眼前，張小花心動卻沒有立即答應(yīng)。

    蘇爾誘惑道：“和惡魔做交易不得善終，但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弱小人類?！?/br>
    食物鏈是鬼→人，張小花斟酌一番最終點頭同意。

    目睹全程的紀珩神情復(fù)雜，預(yù)感這傻孩子還不如去和惡魔做交易。

    表面上看蘇爾是在為她服務(wù)，實則一來可以減少答案之書的鬼怪數(shù)量；再者小女孩強大之后少不了和鬼王有交鋒，兩敗俱傷有利玩家；即便她聰明懂得蟄伏，游戲也不會允許一個副本出現(xiàn)兩個鬼王。

    無論走向哪一種結(jié)局，蘇爾都是受益人。

    唯恐夜長夢多，蘇爾把手放在答案之書上，開門見山詢問畢業(yè)證書的位置。

    打開后，果不其然頁面上出現(xiàn)的不是正確答案，白紙黑字寫著滲人的‘童謠’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