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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子黎憶起昨日與靈契的幾次對話道:“那名弟子長得雖機靈,可卻是實打?qū)嵉倪t鈍。 沈凌寒否認(rèn):“他很聰慧?!?/br> 幻子黎不解:“何以見得?” “往年為替師尊尋得一件賀禮,所以去了靈域恰巧遇見了靈契?!?/br> 幻子黎頗有些驚訝:“這么說靈契確實為靈域之人了?”沈凌寒微微頷首。其實幻子黎在聽到靈契的名字時也不是沒有懷疑過, 可后面種種跡象都表明靈契非靈域之人,所以他也就沒在意。 沈凌寒看了眼幻子黎, 也難怪他會驚訝。靈域有一個特殊的規(guī)定, 靈域?qū)m主一生只能有一個繼承人。所以生的孩子必須只有一個。即使生下了兩個也必須處死另一個。 幻子黎:“為何靈契能存活下來?”既然靈傾城為活著的那人, 那么靈契便是注定死去的那個了。沈凌寒見幻子黎問起于是將當(dāng)年之事徐徐道來。 幻子黎聽完后微微握緊雙手?!鞍⒑?,那團黑霧我……” “過往之事師尊不必放在心上,是徒兒種下的因, 這苦果自然得由徒兒來嘗。” “可,可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可起因卻是徒兒。師尊你……” “尊尊……徒兒。徒兒……”白凌淵滿臉傷心的站在門口,手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沈凌寒道:“來的正好,過來?!?/br> “不要!徒兒辛辛苦苦的為尊尊查案。尊尊卻在跟其他男人私會!還將門關(guān)上!”白凌淵越說越激動,眼看那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就要掉下來。 沈凌寒蹙眉:“胡言亂語?!闭?dāng)沈凌寒準(zhǔn)備起身時白凌淵居然跑了,跟兔子一樣快。 幻子黎覺得有些尷尬,道:“凌淵這樣說,真是。”沈凌寒道:“師尊是他的師公又是外祖父,他如此言語定是極其無禮的,該罰?!?/br> 幻子黎道:“算了吧。” “不能算。如果次次都算了,那么他日后就會屢次犯錯,不知悔改。以至于鑄成大錯。師尊,任何人他都可以胡鬧,唯獨你不行?!?/br> 在沈凌寒心中最尊重的兩人莫過于幻子黎和沈御宸了。所以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他的逆鱗?;米永杳腿灰徽?,想不到他現(xiàn)在還能在阿寒心里占有如此地位。“阿寒,很高興你還有為師?!?/br> “師尊,徒兒去去就來?!毖垡娚蛄韬鸵x開,幻子黎連忙道:“阿寒!戰(zhàn)閣發(fā)出了密令,如果掌門再不出席此次會議,那么就將會接受懲罰?!?/br> 沈凌寒回身:“多久?” “明日辰時?!?/br> “可知何事? 幻子黎面色有些不好,“聽說古蒼派掌門斷無涯有意將仙劍派第一的頭銜換下?,F(xiàn)在他正在拉好其他掌門?!?/br> 沈凌寒道:“無礙,讓他換。” “這,怎么行?阿寒,你知道的,如果沒有足夠?qū)嵙Φ娜俗夏莻€位置的話注定……” “不必說了。對于一些事總要有人試試才行。”沈凌寒看了眼窗外的老鼠又道:“師尊不必阻止,安心等待便好。” 幻子黎還是有些擔(dān)心,畢竟斷無涯此人心術(shù)不正,難以安定天下,護黎民蒼生?!鞍⒑?,為師還是……唉,又走了?!被米永璀h(huán)顧空蕩蕩的房間心情失落無比。如果……沒有那場孽緣就好了。 沈凌寒將銅鈴收好后走過無憂樹通過長長的走廊,終于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了白凌淵。只見白凌淵坐在長椅上,頭埋在手臂中。空氣中彌漫著憂傷的氣息。 沈凌寒靠近白凌淵,安靜的坐在他的右邊。終于白凌淵抬起頭,果然是滿臉的淚水。沈凌寒偏過頭不去看。白凌淵哭泣道:“尊尊怎么不去找?guī)煿窟€來找我這個爹不疼娘不愛尊尊厭的野孩子干嘛?” 沈凌寒聽到白凌淵的這句話內(nèi)心難免有些觸動,“誰說的。你爹娘為了護你平安,不惜犧牲性命也要救你。這份恩德如何能忘?” 白凌淵情緒有些激動,他淚眼汪汪的看著沈凌寒:“尊尊,徒兒從小就被其他長老罵。徒兒知道自己笨,學(xué)東西學(xué)不快??墒峭絻河信W(xué)??!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還是要罵徒兒……罵徒兒狗娘生的,沒有教養(yǎng)?!?/br> 白凌淵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的抱著沈凌寒,沈凌寒眼中閃過一絲寒氣?!八麄冋娴娜绱苏f你?”白凌淵委屈的點著頭,“他們還說尊尊,說尊尊……” “說本尊什么?”沈凌寒冷聲道。 白凌淵察覺到周圍漸漸冷了下來,心里得意不已,卻還是小心翼翼道:“他們說尊尊白天道貌岸然的打理仙劍派,其實一到晚上就偷摸下山與人暗度糧倉,敗壞門風(fēng)。還是有其師必有其徒?!?/br> 當(dāng)白凌淵說完時他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身上起霜了。低頭一看果然如此?!白鹱?,暗度糧倉是指與別人一起偷糧倉里的糧食嗎?” “何人所言?” 白凌淵微微顫抖著身體,似乎很害怕,“是道玄長老?!痹捯魟偮浒琢铚Y便看見自己的衣裳上結(jié)了一層白霜。白凌淵暗自慶幸沈凌寒的靈力沒有恢復(fù)否則就不是結(jié)霜這么簡單了。 這時剛剛完成任務(wù)的蒼容回來了,他傻愣愣的看著坐在沈凌寒身上的白凌淵,只覺得眼睛疼。白凌淵朝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他一邊笑一邊用哭腔道:“尊尊,好冷……” 沈凌寒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了一層白霜。他穩(wěn)了穩(wěn)靈力,道:“起來,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