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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樓冰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嘆。 高興師兄到底沒有徹底厭他,嘆息師兄竟是鐵了心要離去。 “哥哥,你真沒用啊?!?/br> 樓雪從被冰住的洞口現(xiàn)出身影。 這時,殷淮夢已用琴聲在山谷上空的冰蓋上砸開了一道裂紋。 氣溫陡然降了下來。 * 殷淮夢走出桓洲山林時,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他發(fā)梢的冰堪堪融化,在往下滴水,身上的血?dú)庖宦肺藷o數(shù)妖獸,他撐著一口氣,一口想見江隨瀾的氣,殺了出來。 桓洲與蹇洲之間隔著緹洲。 兩洲距離,便是青鳶,也要一日。 可現(xiàn)在殷淮夢甚至沒辦法召青鳶。雁歧山的青鳶識靈氣往來,它們認(rèn)識作為仙修的殷淮夢,但不認(rèn)識如今這個魔修殷淮夢。自然不可能為他所召。 桓洲有馭獸所,可以租借做腳程。 殷淮夢走進(jìn)一家,捧出一大把上品靈石,啞聲說:“我要最快的,最好的,要認(rèn)識路,去蹇洲碧城。” 店家一邊應(yīng)答,一邊差伙計去尋附和他要求的獸,一邊擔(dān)憂道:“客人,你這傷勢還要連夜趕路?不若去休息一晚吧?旁邊來??蜅:箢^就有家醫(yī)館……” “不用了,”殷淮夢低低咳嗽了一聲,說,“請快一點?!?/br> 店家催了催,很快牽出來一直小覓雀。個頭不大,最多坐兩個人。但速度是出了名的快。 “從這到碧城,用不了一日夜,到了地兒,您拿掉系在它腳上的這符,它就會自個兒飛回來?!?/br> “好。”殷淮夢把靈石留下,翻身上了覓雀就走。 店家哎哎道:“用不了這么多上品靈石啊……” 伙計說:“這人是傻的么?” 店家說:“有什么事著急吧。你多待一陣就知道了,這種人不少,趕忙起來,連同路人直接落這兒的也有呢……” 燈節(jié)過后的碧城恢復(fù)了平常。 繁華熱鬧只剩些許余韻,路邊沒什么攤子,行人也少,只是家家戶戶都掛了花燈,都熠熠亮著。 殷淮夢一落地,來不及把覓雀腳上的符扯掉,就直奔那座橋去。 江隨瀾當(dāng)然早就不在橋上。 殷淮夢不知道江隨瀾可能在哪里。 他只能抓著路人一個個地問,你知道江隨瀾么,你知道江隨瀾在哪么? “你找隨瀾?你是誰?要做什么?” 殷淮夢快要絕望時,年輕女子懷疑地打量他,連問他問題。 “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殷淮夢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我叫……殷淮夢?!?/br> “殷淮夢?”吳荷皺眉,“你和隨瀾什么關(guān)系?。俊?/br> 世人只知孤琴,不知殷淮夢。 “我和他……是……”這是不知道第幾次了,殷淮夢發(fā)現(xiàn),自己竟和江隨瀾沒有一個可以脫口而出名正言順的關(guān)系,本可以有的,那時踏月問他…… 他閉了閉眼,說:“是師徒,曾經(jīng)是……師徒?!?/br> 吳荷把殷淮夢帶到了書樓。 “小瀾住梅花院,”吳荷嘆了口氣,說,“仙尊,你與隨瀾的事我不知曉內(nèi)情,也不知道帶你來他會不會怪我,只是我看他自來碧城就一直情緒低落,平日雖強(qiáng)撐著,但大家都能感覺到……我是希望你能讓他開心起來的……” 推開梅花院的院門,地上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滿了紅梅。 院落寂靜。 殷淮夢克制著激動。 “小瀾,睡了嗎?”吳荷叫了一聲。 沒有回音。 院子是暗的。 吳荷敲了敲門,什么動靜都沒有。 殷淮夢意識到了什么。 他鋪開神識,掃了一遍院落。 空無一人。 “他不在,”殷淮夢茫然道,“他不在這里。” 吳荷推門而入,點亮屋中桌上的一支蠟燭。 桌上放著一張花箋。 江隨瀾說,多謝書婆婆和吳荷這幾日的照顧,他在這已被要躲的人發(fā)現(xiàn),因此準(zhǔn)備和朋友去另一個地方。 殷淮夢看著那幾個字。 “要躲的人”……是他嗎? 他環(huán)視這間屋子,這里有江隨瀾停留的痕跡。曾遍布江隨瀾的氣息。 然而現(xiàn)下一切歸于冰冷和沉寂。 因為他的到來,是那樣不被期許。 “仙、仙尊——” 殷淮夢忽然跪倒在地,把吳荷嚇了一跳。 她說:“您、您怎么了?受傷了?很嚴(yán)重嗎?要不先沐浴換身衣服?” 殷淮夢雙手掩面,無聲地,無聲地哽咽。 第16章 季洲四面環(huán)海,與大陸不相連,靈氣不足,其間往來的修士少,因此顯得閉塞。 狂揚(yáng)說,魔修沒有攻打季洲的計劃,季洲四周的海洋又是天然的屏障,能夠隔絕一部分魂火之間的感應(yīng)以及追尋氣息的法寶效果,所以江隨瀾待在這里,算得上安全。 “江微過去住在這座城里。”狂揚(yáng)帶著江隨瀾隱匿在云間,低頭看蕓蕓眾生。 凡人壽命對于修士來說雖如朝生暮死之螻蟻,但這些凡人在他們有限的生命之中,卻活出了別樣的盛大壯麗、熱鬧風(fēng)趣。 “江微很喜那家裁縫鋪的衣裳,此前我也說過,魔淵的人是沒精力在乎衣裳好看與否的,江微自然也沒見過。來了季洲,他看到后就說,他從沒見過那么漂亮的衣服,自此就總換新衣裳穿。江微來時,那家裁縫鋪是父親帶著兒子做,如今裁縫鋪還在,也是父親帶著兒子,但這回的父親,已是上回兒子的兒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