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點醒她的人竟是傅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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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mama很忙,整天都在工作,有一次我媽生病住院了還在熬夜看文件,每天都在愁心公司的事,根本就不能好好休息,這些年她的身體也不算好,可因為爸爸身體更不好,所以她只能撐著,如果這次mama能逃過這一劫,我一定要讓她好好休息一下?!?/br> “我媽小時候一直想親自給我織一件毛衣,可是因為太忙,等她織完的時候,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一些,毛衣小了,若以后我的毛衣都是她織的,這也挺好的?!?/br> 從顧家出事后,這是她第一次那么輕松的說話。 傅沉之從她的眼里看到了釋然,不由的,他的內(nèi)心也軟了不少。 她能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枉費他說那么多的話。 他的嘴上沒有了剛才的冷漠以及嘲諷,而是像一位長者一樣,用最平常的語氣說,“沒有什么事是不可改變的,你若想你們早一點團聚,那就真正拿出你的勇氣以及理智來,好好想一想,將來你能為萬梓芬做點什么?每一件事你想要得到好的結(jié)果,就要付出多的努力?!?/br> 她以前覺得給她指路的可能是任何人,但絕對不可能是傅沉之,可是沒想到,最后點醒她的人剛好就是傅沉之。 他的每一句話看似一直在踩她,可實則都是在拉她。 她可以借助他給的力量離開這沼澤,或者不識好歹揮開他的手,顯然,她選擇了前面那條道路。 顧千允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平日里他雖然懟自己,但今日他說了這么一番話,不管如何,該說一聲謝謝,那么她也不會扭怩。 “傅沉之,不對不對,該叫你傅先生,謝謝你對我說這么多,謝謝你罵我,不過這應(yīng)該是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和我說過最多的一次話吧。” 他撇了她一眼,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是最多的一次嗎? 顧千允覺得頭又暈乎起來,想找個地方坐下,可周圍都沒有椅子,后面她干脆也不顧了,直接在馬路邊坐著。 傅沉之站在她的身后,以為她只是坐一會兒,可是十分鐘過去了,她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喂,顧千允。” 沒應(yīng)。 他聲音提高了一些,“顧千允……” 她耳朵是擺設(shè)嗎? 他邁步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坐著睡著了,眼睛閉著,手抱在一起放在肚子處,最關(guān)鍵的是她竟然沒有左右亂倒。 一時間,他都有些傻眼。 他蹲下身去,略微靠近她,試探性的又喊了一聲,“顧千允……” “嗯?!?/br> 她本能的從喉嚨里應(yīng)了一聲,可是根本沒有醒。 傅沉之看著面前稀稀拉拉的車輛,突然嘆了一口氣,又看了她一眼,將她抱起來。 “唔……” 大概是有些打攪她睡覺,她嚶嚀了一聲作為抗議。 傅沉之以為她醒了,結(jié)果沒有。 也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困,這些日子她東奔西走,經(jīng)常早出晚歸,沒怎么好好休息,身體被透支了,今天又喝了酒。 他的車停在了ktv附近,現(xiàn)在折回去也有一段路程,所以他抱著她去打車。 顧千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恍惚間她仿佛又看見那個像魚的小孩朝她游來,黑色如墨的頭發(fā)隨著水波蕩漾著。 慢慢掀起眼眸,視線內(nèi)出現(xiàn)他完美的下顎,她呢喃的叫道,“任非……” 他聽見這個名字,眉頭微蹙沒有說話,并在心里告訴自己,她喝酒了,腦子不清楚是正常的。 可又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喝醉后說的話才是最真實的。 “任非……” 傅沉之停下步伐,低沉的聲音里不聞喜怒,“顧千允,看清楚了,我不是任非?!?/br> 她還是用迷蒙的眼神看著他,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他胸口郁結(jié)了一下,他跟一個醉鬼說那么多干嘛,他也腦袋發(fā)暈了嗎? 除了大學(xué)畢業(yè),徹夜狂歡那一晚她斷了片,除此之外,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讓自己徹底喝醉過了。 一來她不喜歡那種什么都不記得的感覺,二來宿醉后醒來頭會很痛,而且一整天都會沒精神。 半夜被渴醒,發(fā)現(xiàn)躺在了自己的房間里,衣服還是白天的衣服,一身的酒味。 她記得傅沉之來找了她,還跟她說了一大段的話。 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的每一句都戳中她的心里,的確,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可實則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她還是暴露了內(nèi)心的難受和害怕,這樣不僅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唐森仁一直在擔(dān)心她,并且在用各種辦法哄她開心。 如果她不真正的振作,首先對不起的就是他。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給唐森仁發(fā)了消息后,過了十分鐘,他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還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她喝醉一個人走會出事。 她回了一條,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回來睡一覺了。 本來以為他明天白天才會回,誰知過了兩分鐘那邊就來了電話。 她疑惑的接起,“怎么現(xiàn)在給我打電話?你還沒睡?” “沒有!” 她聽出他聲音里有nongnong的困意。 “你在干嘛?這都幾點了?” “今天大學(xué)同學(xué)聚會,陳離兒那個衰人喝醉了,我沒敢讓她回家,不然陳叔非訓(xùn)她不可,所以我就把她帶回我這里來了,結(jié)果她吐得客廳到處都是,臭死了,我光收拾就花了一個小時,十分鐘以前才弄完,而且還給我鬧,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說什么了?” “就說我以后要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她就勉為其難的收下我,切,我會找不到女朋友?!?/br> 顧千允忍不住笑了笑,“那她現(xiàn)在睡了嗎?” 唐森仁怨聲載道,“睡了,再不睡我就要把她扔馬路上去了,真的是吵死了,幸好這里是獨棟,不是上下樓,不然還不知道挨多少投訴呢?!?/br> “你頂多求她不要再鬧了,要敢扔馬路,離兒醒來會把屋頂給你拆了?!?/br> 唐森仁摸摸鼻子,還真是了解他,讓他說個大話都不行。 “對了,你……怎么樣?” 顧千允眨了眨眼睛,用輕松的語氣,“想開了,只要mama還活著,誰知道會不會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我會努力工作,然后存錢,等他們出來,我要給她買房,最好能有一小塊地,我媽可能要自己種點菜?!?/br> “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只要人還活著,就不是什么大事。” “嗯,人最重要,榮華富貴都是浮云。” 唐森仁連連點頭,“對對對。” 顧千允微微一笑,“這陣子謝謝你了?!?/br> “我這人不會說矯情的話,就一句,我們是哥們,再說了,以前我失戀心情不好的意思,你還不是一直陪著我,而且我喝醉了,你還費老大的力把我抬回去?!?/br> 無疑,唐森仁這番話溫暖了她。 掛掉電話后,她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又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 下了樓,阿姨剛好做了早餐,她吃了幾口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了一句。 “他呢?” “一早就沒看見傅先生?!?/br> 她剛端起牛奶,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短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 “你好。” “請問是顧千允顧小姐嗎?” “我是?!?/br> “我是曙光學(xué)校的老師,周祺突然暈倒了,我們趕緊給送了醫(yī)院,我看他的緊急聯(lián)系人是你,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br> 周祺,那個父母雙亡的小男孩。 顧千允急切的問,“嚴(yán)重嗎?在那個醫(yī)院” “醫(yī)生說周祺心臟不好,要做一個手術(shù),需要你過來繳納一下醫(yī)藥費?!?/br> “大概多少錢?” “二十萬左右。” 顧千允認(rèn)真的道,“老師,麻煩您先在醫(yī)院幫我看著一下周祺,我取了錢就過來,謝謝。” “好,沒問題,我等你?!?/br> 顧千允匆匆上樓,拿了包又跑下來,然后往外沖。 她站在路邊想攔一輛車,可偏偏一輛空車都沒有,她急得不行。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環(huán)顧了一周,可沒看到目標(biāo)。 不知道是他們隱藏得太厲害,還是已經(jīng)把人撤走了,她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 “喂,你們誰是傅沉之的人,快點出來!” “你們在那里?”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車門打開,下來兩個年輕的男子,雙手貼在兩邊的褲縫處,恭恭敬敬的開口。 “顧小姐?!?/br> 她也沒廢話,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送我去新聞社,快。” “是?!?/br> 他們也迅速上車。 顧千允拿出手機給盧云打電話,可是無人接聽,連續(xù)打了三個,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她給陳離兒打了電話,被告知盧云出去了,臨走的時候說兩個小時后回來。 車子停在新聞社的門口,一人回頭提醒,“顧小姐,到了?!?/br> “謝謝?!?/br> 她推門下車,快步跑進去。 所有的人看著她,都顯得有些意外。 因為她突然請假,所以大家私下都在討論是不是顧家的事要出結(jié)果了,有些人也不知道從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萬梓芬的事兒,所以現(xiàn)在整個新聞社都傳開了。 一看她出現(xiàn),簡直就跟看稀有動物一樣,不少的人在交頭接耳。 “聽說她mama以前做了不少虧心事,現(xiàn)在被人聯(lián)手報復(fù)呢?!?/br> “原來顧家之前賺的都是黑心錢,真看不出來。” 顧千允沒理會流言蜚語,而是找到陳離兒問,“社長回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應(yīng)該快了,你這么急,怎么了?” “周祺心臟有問題,在學(xué)校突然暈了,醫(yī)生說需要做手術(shù),大概二十萬,我想向社長申請這筆錢?!?/br> “這是做好事,社長應(yīng)該不會反對的,你先坐一下,我給你倒一杯水。” 陳離兒去倒水,顧千允則坐在位置上給醫(yī)院聯(lián)系,詳細(xì)詢問周祺的情況。 其他的人看見這一幕,議論紛紛,其中一道聲音最為刺耳,是蕭蘿。 “她mama都快自身難保了,她還有心情去救別人的命,別開玩笑了,她真當(dāng)自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 “她mama的事情已經(jīng)改變不了了,可能認(rèn)命了?!?/br> 蕭蘿嗤笑,“我看她就是想利用那個小男孩騙錢,之前是二十萬,現(xiàn)在又出什么心臟病,需要二十萬做手術(shù),估計就是見顧家翻不了身了,所以想撈點錢,這次要給了,指不定下次就要三十萬四十萬呢?!?/br> “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br> “以前人家有錢,什么都不缺,自然不會干這種事,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一貧如洗,你吃慣了高檔燕窩,扔你一粉絲,你能樂意?而且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她mama干的事那么齷齪,她耳濡目染,騙個錢也正常?!?/br> 顧千允跟醫(yī)生溝通完,又上網(wǎng)查了一下病癥,如果早點治療是可以康復(fù)的。 能治好就成。 她松了一口氣,對于其他人的議論,她面色如常,也不想浪費唇舌懟回去。 “千允,社長回來了?!?/br> 她立刻起來,果然看見盧云從外面走進來,她迎上去,“社長,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br> 盧云瞧見周圍一眾的目光,偏頭對她說,“來我辦公室?!?/br> 十分鐘后,顧千允從樓下快步下來,陳離兒連忙問,“怎么樣?社長同意了嗎?” 顧千允點點頭,“同意了,財務(wù)會在今天下午把錢打到我的卡上,我先去醫(yī)院了?!?/br> “好,有需要我?guī)兔Φ模浀媒o我打電話。” 她輕輕捏了捏陳離兒的臉頰,“沒問題?!?/br> 去了醫(yī)院,顧千允立刻就去繳費,因為周祺的身體有些弱,所以醫(yī)生檢查后決定,手術(shù)定在一個星期后。 因為他這個要做兩次手術(shù),所以意味著周祺至少要在醫(yī)院待上三個月。 周祺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小聲的開口,“千允jiejie,我什么時候能回學(xué)校讀書?我想讀書,這樣以后才有出息。” 顧千允自然看得出他對學(xué)校的渴望,摸摸他的腦袋,聲音溫柔極了,“很快,等做完手術(shù)把身體養(yǎng)好了,你就可以回學(xué)校讀書了?!?/br> 周祺沉默了一會兒,歉意的道,“千允jiejie,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br> 顧千允眼眶一熱,其他像他這般大的孩子,多少都會有孩子的驕縱以及任性,可是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客氣和過分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