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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是我們可能創(chuàng)造奇跡,也可能陰溝里翻船……究竟是先創(chuàng)造奇跡,還是在創(chuàng)造奇跡之前就陰溝里翻船那得要看運氣了。”李靈咂咂嘴。 “正確?!蓖蹀弊隽艘粋€“V”的手勢。 “把球隊的命運賭在不可cao控的運氣上,還真悲哀?!?/br> 兩人這邊議論的同時,那邊比賽已經(jīng)重新開始。打入烏龍球的王亮顯得很沮喪,對手很聰明,選擇了他所在的地方頻頻突破,屢屢制造險情。 倒是劉輝的表現(xiàn)令人刮目相看。他甚至可以在對方兩個人的逼搶下從容把足球護住再傳出來,要知道一年前他除了傻跑開大腳還什么都不會呢。如果不是劉輝的出色發(fā)揮,多次過來幫王亮防守,他這邊早就被人突成篩子了。 楊煒注意到布挺曾對劉輝說過的話:“一個暑假不見。怎么變黑了?” 怎么變黑了? 劉輝的膚色確實比印象中的要黑了很多。高一的劉輝長的頗有“小白臉”的風(fēng)采,如今的他渾身黝黑,真像從非洲援助難民回來了…… 等等,自己這么說布挺的時候,布挺怎么反駁他的? “老子一個暑假都被教練拉著特訓(xùn),風(fēng)雨無阻,兩個月的地獄生活?。 边@是布挺的哀嚎,不過在楊煒聽來也是驕傲的哀嚎。 想來劉輝在這個暑假也和布挺一樣在刻苦鍛煉自己吧。 大家都在努力,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就像布挺曾經(jīng)說的: 廢柴不是一輩子都只能做廢柴。 死胖子不是一輩子都只能做死胖子。 吹牛皮的也不是一輩子都只能吹牛皮。 布挺和劉輝都在用這種方法證明著,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了。 他走到場邊,大聲喊著:“適當前壓!不要都縮到禁區(qū)里面。劉輝,你負責(zé)組織進攻,盡量把足球送到臧劍腳下!” 領(lǐng)先了去年第二,高二二班肯定會信心爆棚,然后大舉壓上,希望能夠多進幾個球。接受了“市長杯”洗禮的楊煒認為校內(nèi)錦標賽這種程度的比賽,根本不存在什么戰(zhàn)術(shù)。大家都是瞎踢得,如果自己掌握了戰(zhàn)術(shù)就能輕易和對方拉開差距。 有幾個人會在這種比賽上用腦子思考問題呢? ※※※ 雖然自己要負責(zé)為臧劍輸送彈藥,這讓劉輝有些不爽。不過楊煒是教練,這也是為了全隊利益,劉輝這人聽話,就照辦了——并不代表他不會耍點小手段哦。 比如他會故意把球傳大那么一點。你不是跑的快嗎?追呀! 或者把足球傳到力量很大。你不是技術(shù)好嗎?給我停穩(wěn)呀! 你不是一直都比我厲害嗎?那就證明給我看看吧! 劉輝閃開空當,咬牙將足球傳了出去。皮球如炮彈般飛向臧劍,他到很想看看臧劍怎么處理這力量堪比射門的傳球。 這種傳球——或者說射門——速度很快,輕松穿越了二班的防線??扇绻荒芡O聛硎裁炊及状睢⑤x是成心要給臧劍難堪。他知道看臺上很多人放棄午休的時間來看球,都是為了看臧劍的表演,他們中很多人根本不懂足球。 看到劉輝這么傳球,楊煒在場下罵了一句:“笨蛋!哪兒有你這樣傳球的!” 眼看一次進攻機會就這樣被浪費了……臧劍站了出來。他背靠防守他的二班球員,對方整場比賽跟他寸步不離,這次卻也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么難停的球為什么還要停?直接射門就是了! 他側(cè)對來球,死死倚住對方后衛(wèi),然后掄起自己的右腳,算準時機,當足球飛到腳邊的一剎那。右腳如鞭子一樣快速抽中足球底部,身體同時轉(zhuǎn)身……半凌空轉(zhuǎn)身抽射! 力上加力,足球呼嘯著飛向二班的球門! 門將毫無反應(yīng),因為球速太快,在他眼中只是一道風(fēng)。掠過他的頭頂,也掠過了頭頂?shù)臋M梁,撩起幾縷頭發(fā),飛出了底線,撞在后面的看臺墻體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看臺上鴉雀無聲,大家都被這腳射門鎮(zhèn)住了。就連給臧劍傳球,故意搗亂的劉輝也傻了。沒想到竟然還可以這樣處理他的大力傳球! “無論在什么地方,無論什么情況,都可以射門的前鋒……真不愧是毛叔磊大力推薦的天才!”看臺上一個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嘆道。 “角度,力量,速度都堪稱一流,作為高二學(xué)生來說,太不可思議了。”在他身邊,另外一個帶著墨鏡的謝頂中年男子用同樣的語氣嘆道。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五星的教練魏士。”第一個中年男子瞟了一眼道。 “為什么我不能在這里?全冠的主教練楊劍卿。”謝頂男子目不斜視盯著球場回答道。 兩人都明白對方來這里的目的了。 “我可告訴你,臧劍是我們?nèi)诳瓷系?。?/br> “這話正是我要對你說的?!?/br> 所謂同行是冤家,何況同一座城市的兩支職業(yè)球隊關(guān)系都不好,要不怎么有火爆的“同城德比”呢?何況全冠主教練楊劍卿和五星的主教練魏士兩人是多年積怨,可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效力不同球隊的原因。畢竟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里混飯吃的人,如果只是各為其主的話,沒有必要把彼此關(guān)系搞那么僵。 據(jù)說,只是據(jù)說。魏士曾經(jīng)是楊劍卿在全冠隊的助理教練,因為一些私人恩怨,日積月累之下終于在工作中爆發(fā)了。魏士從全冠憤而出走,轉(zhuǎn)投全冠的同城對手五星,更是激化了這種矛盾。楊劍卿當著媒體的面說魏士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而魏士則反擊楊劍卿狂妄自大,根本聽不進不同意見,沒有容人之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雙方對于這種辱罵都很憤怒,并且同時說要對簿公堂,當然到現(xiàn)在好幾年時間了也沒見他們誰收到了來自法院的傳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