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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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季寅生寄過來的快遞,拆開一看,是一張SD卡,我瞬間就明白是什么了。 我想,這下真的跟季寅生斷干凈了。 家里過個年也不安生,爸媽讓我找尋杭州藝術(shù)和學(xué)習(xí)一體的優(yōu)良機構(gòu)。他們想送沉萱去念,讓她走藝考的路,到時候通點關(guān)系塞點錢進浙大。 沉萱欣然接受,跑去外地?zé)o人管束念一念書,對她來講自然快活。 苦的就是我了,上網(wǎng)搜,知乎搜,微博搜,挑筋剔肥,總算列了叁所機構(gòu)交代。 我媽在家跟小姐妹們喝著下午茶,讓我晚點再跟她提。我說哦。 上樓的時候我聽見她們在討論我,“那是椿椿吧?”椿椿,好好的名字,怎么被她念出來又土又難聽,我翻了個白眼。 “是,我大女兒?!?/br> “難得見到的,長得很像你啊?!?/br> “性子野,不樂意回家?!?/br> “哈哈哈,看著面孔清清爽爽,乖的呀?” “那還是我小女兒乖?!?/br> “萱萱是好的,她去哪了?” …… 我媽真是說謊不打草稿,我還沒斷奶就送我去外婆家的也不知道是誰。 翌日大年夜,我爸應(yīng)酬回來,酒氣熏天,瞟見我問我學(xué)校找的怎么樣。我在客廳看春晚,敷衍地回:“找到了,跟我媽說了。” “嗯,你自己學(xué)習(xí)也用點心,跑去外地管不到你。一年到頭回不來幾次的,錢夠不夠?”明明只要問我最后四個字就好,偏偏要加上前面那些話。 “夠!”我揚聲。 我爸盡了為人父的職責(zé),心滿意足地回房間了。 春晚一年比一年難看,我掏出手機刷朋友圈,看到姜西西發(fā)了沙灘照,在一頁新年祝福里很是亮眼。 我點她頭像私聊她: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回我:初四,你來不來? 我:你爸媽在不在? 她:在。 我:那我不來。 她:怕什么,他們又不是不知道你。 我:那我看看還有沒有機票。 她:還有,我晚上看過了,姜北北明天要回去。 我:切,怪不得讓我來,合著枕邊空虛是吧! 她:對呀~ 我切出微信,搜了下,果然還有票,就是貴的很。我定了票,只會了姜西西一聲。 到叁亞的時候,我被撲面而來的熱氣悶了一下,隨之感到神清氣爽。 姜西西來接我,眼神上下刮了我一遍,頗為不滿,“包那么嚴(yán)實干嘛,熱不熱。” “沒來得及換啊,走走走去酒店,累死了。”我推搡著她往車?yán)镢@。 下午睡了會兒,天色降下來的時候姜西西回房拉我出去嗨。我化了個濃妝,換上吊帶齊逼短裙,跟姜西西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手挽手出去了。 車子停在當(dāng)?shù)赜忻囊患乙魳肪瓢陕房?,我們下車步入,門里門外,閃男靚女。踏進其內(nèi),重金屬轟得地皮發(fā)顫,地廣人密,酣歌暢舞,熱火朝天,不辨東西南北。 我在吧臺點了兩杯酒,不敢走開,回頭姜西西已鉆進舞群里,一霎那被黑暗浪潮吞沒,不一會兒又涌出來,浮沉無定。 我飲了一杯,身子熱起來,心臟也隨著音樂節(jié)奏搏動。姜西西撥開人群鉆到我身邊坐下,接過酒杯一干二凈,“爽!” 我們放下杯子,結(jié)伴鉆入黑海,擺弄四肢,香汗淋漓,無限快樂。 最后我倒在姜西西身上,姜西西靠在沙發(fā)上,嬌喘微微。 我嘆:“我老了,看來沒法蹦一夜?!?/br> “我也是,再坐會兒回去吧…你看你6點方向,有兩個男人在看我們?!?/br> 我直起身子往后尋,“好像還挺帥。” “這邊富二代挺多的,春節(jié)不是在泰國就是在叁亞了?!苯魑髂抗馊缇?。 “你有興趣?”我挑眉。 姜西西搖頭,“沒啊,不敢有,姜北北警告我不要外插花?!?/br> “哈哈哈哈,哥管嚴(yán)啊你?!蔽亦托Α?/br> “你可以上啊?!苯魑饔檬种馀雠鑫?。 我拉了拉往上鉆的裙尾,笑得賊起來,“我猜他們馬上要給我們點酒喝?!?/br> “有可能,泡妞流程。”姜西西也理了理小裙子。 “如果他們點的酒是Slippery Nipple(光滑rutou),我就給他們一次機會?!蔽艺UQ?。 “你好損??!點這個送人很猥瑣誒?!苯魑鳂凡豢芍?。 我笑而不語。 約莫兩分鐘后,服務(wù)員單手貼背,單手端著托盤走過來,彎腰把酒杯放至我們桌前,手掌引了引后面,“那兩位紳士點的,請兩位小姐慢用?!?/br> 姜西西探頭見是兩杯普通雞尾酒,大失所望,“走了走了?!?/br> 路過他們那桌的時候,我順勢打量了他們兩眼,長得的確不錯,可惜有些油膩。鬼知道我在拿他們跟季寅生比較,我甩甩腦袋,想把荒唐的念頭甩掉。 喝了酒出了汗,晚上就好睡很多。一覺醒來便是下午,我和姜西西去酒店二樓做spa。 小包間已經(jīng)滿了,剩下六人大包,我和姜西西脫了衣服換上一次性內(nèi)褲和浴袍進去,里邊已有兩個女士。 我和姜西西躺下,閉目享受。 那兩個女士在閑聊,“還是要多花點錢在保養(yǎng)上面,中午在席上你看見金夫人沒有?40歲了吧?嫩的跟小姑娘似的?!薄笆堑难剑f是每個月花7位數(shù)在臉上呢?!?/br> 聞言,我在心中默默換算著7位數(shù)是多少,掀眼看姜西西,心照不宣地四目相對,看來她也算過了。 我們兩人相視一笑,聽八卦很開心。 她們繼續(xù)說著,“有錢是不一樣…不過要說漂亮,還是他二房,女明星,真巴掌臉。” “對對,不過他們幾個老板…換我我下不去手。”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每個月給你個百萬千萬的,別說手了,你嘴都恨不得上,還管人長啥樣。” 我偷笑。姜西西憋笑。 “話糙理不糙,唉…” “嘆什么氣,你家那位不是挺好的,辦公室主任?!?/br> “是不錯,但跟他們是沒法比,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升一升。” “我聽說今年溫州那個機關(guān)幼兒園要動工了啊,我嬸子還沒生呢,就在讓人托關(guān)系了。” “我老公跟我說原本是沒批的,”聲音弱下去,扁下去,“后來省里通知下來的?!?/br> “現(xiàn)在省教育廳一把手是…季?” “好了好了…別說了?!?/br> 包間內(nèi)靜下來。 聽到“季”我心里怪怪的。這份怪異持續(xù)到晚上在酒店中餐廳碰見季寅生,真有那么巧的事。 我和姜西西還有她爸媽一道用餐,他們對我挺熱情的。吃完后我們出去,在路過一個包廂的時候,他們好像看見了什么人,直接推門進去了,留我和姜西西在門口傻愣愣地面面相覷。 服務(wù)員還在魚貫上菜,敞著半扇門,我望進去,就他媽一眼看到了季寅生。 一桌子的男男女女,男的多女的少,季寅生的側(cè)臉好像印在背后雕花墻上的壁畫,有股不真實感。 我想溜之大吉,可姜西西被他爸媽叫進去時一道拉了我一起。好家伙,我們兩個傻嗨瞬時成了全場焦點。 在與季寅生對視的那一秒,我想的竟然是:我沒化妝,該死。 他目光沒多作停留,很快便轉(zhuǎn)開了,好像不認(rèn)識我。 姜西西她mama介紹姜西西,“這是我小女兒,西西,快叫人?!?/br> 姜西西看起來蒙頭轉(zhuǎn)向,不過她很機靈的,對著一大桌人笑瞇瞇喊:“叔叔jiejie們好!” 滿堂哄笑。 有人問:“這位是?” 姜西西她mama笑答:“朋友家女兒,跟西西要好?!?/br> “姐妹花啊,好,好?!?/br> 姜西西她mama是市環(huán)保局的,她爸爸是市財政局的,這一桌子人看樣子都是從政的,相貌無一記憶點,官腔很足。而我爸媽是從商的,跟他們漠不相干,估計說出來都沒人認(rèn)識,所以我沒跟著叫人。 姜西西她爸媽領(lǐng)著她開始敬酒,這是給她鋪路呢。我傻站著,趁著沒人注意迅速溜了。 免*費*首*發(fā):win10.men | W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