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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融會貫通的完美合作似乎只需要半首曲子的時間,前半首還在試探,后半首就已經(jīng)如魚得水。 最后一個琴音收尾,兩個人甚至都有點(diǎn)意猶未盡。 “好!”在場諸位都被這突兀的,鬧劇似的場面吸引了視線,可誰都沒能想到會收獲一場‘聽覺盛宴’。 一曲結(jié)束,趙梓藍(lán)率先帶頭喝起了彩,不住拍手吆喝著:“泉哥,小酒,可以啊你倆!彈的妙?。 ?/br> 一個‘妙啊’說的抑揚(yáng)頓挫的,聽起來像是故意在氣旁邊的蕭宴和劉恪,郁酒繃不住笑出了聲。 蕭宴臉色難看的發(fā)白,抿唇不說話,一雙眼睛只沉沉盯著汪星泉猶在鋼琴上的手指。 “行了行了,都是孩子瞎胡鬧?!笔捴杏畛弥@個空當(dāng)忙揮手讓周圍圍觀的諸位都散了,眼神示意工作人員解決這邊的雞零狗碎,他腳步匆匆的繼續(xù)回去談生意。 “泉哥,你...”蕭宴此時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能不能為難到郁酒這件事情了,他滿眼都是剛剛汪星泉和郁酒兩個人四手聯(lián)彈的畫面——同樣的脊背筆直,光從背影看竟然有一種‘契合’的感覺,這讓蕭宴腦子里‘嗡’的一聲,忽然極度煩躁。 最絕的是,他竟然搞不清這兩個人哪個更讓他煩躁。 蕭宴快氣死了,看著汪星泉欲言又止,半晌才苦笑著問:“你怎么突然彈琴了?” 他記得幾年前出了那件事之后,汪星泉就沒有在碰過琴鍵。 可現(xiàn)在怎么又彈了?難不成還能是因為郁酒? “因為你故意點(diǎn)了一首兩個人才能彈的曲子?!蓖粜侨πΓ呦聛砼牧伺氖捬绲募?,一向平靜的眉目照例是淡的看不出來情緒:“蕭宴,做人留一線?!?/br> “另外,別忘了這曲子,收兩個人的價錢?!?/br> 他淡定的說完,在蕭宴難看的臉色中非常從容的一笑。 蕭宴心中‘咯噔’一聲,有些不情不愿的抿了唇,多少有些后悔——他知道汪星泉十分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但自己今天卻沒忍住在他前面表露出來這份劣根性...... “我還有事。”汪星泉說完低頭看了眼手表,對著蕭宴輕輕一點(diǎn)頭:“你在這兒好好談事兒,我先走。” 說完就走,都不給蕭宴反應(yīng)時間。 趙梓藍(lán)看汪星泉走了也不太愿意自己在這無聊的酒會呆著,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我也走我也走!等會兒!” 蕭宴面色不虞的看著這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才想起來鋼琴旁邊的郁酒。 結(jié)果回頭一看,鋼琴邊上早就空空如也了——郁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一絲聲響都沒有。 * “汪星泉。” 和趙梓藍(lán)一起同會所里走出來,眉目剛剛觸見天光,汪星泉就聽到有人在叫他——是郁酒的聲音,他聽的出來。 腳步一頓,他側(cè)頭看向不遠(yuǎn)處,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下那身西裝跑出來的少年坐在長椅上,微微歪頭笑著看他。 跑出來的速度比他們還要快呢。 “酒神!你怎么在老蕭家的會所彈琴???”趙梓藍(lán)看到郁酒就眼前一亮的湊上去攀談,這貨佩服郁酒的游戲能力,見到就以酒神尊稱,一開始給郁酒叫的還不好意思的——不過聽著聽著也就習(xí)慣了。 “兼職?!庇艟菩α诵Γ骸皯?yīng)聘的時候不知道是他家的。” “咦?為什么?你不是蠻喜歡老蕭的么?”趙梓藍(lán)大大咧咧的說,還不屑的哼了一聲:“不過他也是真煩人,當(dāng)面就給你難堪,那脾氣橫的跟牛似的?!?/br> “我不喜歡他?!庇艟瓢櫭?,認(rèn)真的回答了趙梓藍(lán)前半句話,然后就自動避開和蕭宴有關(guān)的任何問題,側(cè)頭看向汪星泉:“今天謝謝你了?!?/br> 汪星泉只是笑笑,沒說話。 “人事那邊多給我卡里打了一千五,里面有你五百?!庇艟埔惶裘?,遲疑的問:“是直接給你還是......” “不用了。”汪星泉直接回答,頓了一下又說:“請我們吃飯吧。” 要是干脆的直接不要,他怕郁酒會多想。 “嗯?!边@個提議正中郁酒的下懷,他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想吃什么?” 趙梓藍(lán)率先搶著回答:“燒烤!”郁酒和汪星泉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來上次那次未吃上的燒烤。 “行啊?!庇艟戚p咳一聲答應(yīng)了下來,又小氣兮兮的說:“不過只有五百塊經(jīng)費(fèi)哦?!?/br> ...... 他現(xiàn)在在攢錢階段,可是必須鐵公雞一點(diǎn)的。 于是就拿著汪星泉的‘工資’請客。 所謂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來,三個人又去了上次汪星泉和郁酒去了沒吃上那家的烤rou店。 這次比較順利,難得趕上沒人排隊,三人去了就有位置。 都不算太餓,常規(guī)的要了些東西,又要了一打啤酒——男人在一起吃飯,主要還是喝酒。 幾瓶酒下肚,汪星泉有些疑惑的看著郁酒:“你不是剛剛成年?” “嗯?”郁酒咬著烤串,被他突兀的發(fā)問弄的一愣:“怎么了?” “那你......”汪星泉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酒量怎么這么好?” 喝了兩瓶酒,臉色不紅不白跟沒事人似的,雖然兩瓶啤酒不多,但對于郁酒一個剛成年的學(xué)生來說他接受度未免也太快了。 況且不光是酒量,郁酒喝酒的神態(tài)動作,流暢度,都恍若一個總在酒局混跡的人一般。